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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个车送他回去吧。阿齐,要不要带你一段?”阿森还清醒着。不是他被灌地不够多,而是他酒量太好。 “安啦,爷好得很。拐个弯就到,很近啦。”阿齐挥挥手拒绝。 “你呢?” 陆屿光看了看阿森扶着烂醉如泥的阿泽,“不用。你送那家伙吧,我自己走就可以。” 他很清醒自己想要去哪里,他很清醒那个最想告别的人是谁。 有那么一个人,无比想要拥有,想了那么多年,直到如今,要离开了,却仍得不到。他在心里轻笑起来,大概就是这样子,有一些人,这辈子你都得不到,但是总有一种感觉可以放在心里,能守很久。到底多久,大概是一辈子。 一个人行走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到。 难道真的是醉了吗?否则怎么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到呢?那个曾经自己蹲着默默观望过无数次的街角和门牌。 他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看到自己站在那幢楼下——却不是原先想去的地方。 不知道怎样用这样无力的步伐走到那个楼层。熟悉的门铃在黑暗中却怎么也摸不到。胡乱在铁门上敲两下,等了半天里面也听不到动静。 ‘妈的。’他心里咒骂了一声,‘哪里鬼混去了……’ 就着门坐下来,冰凉的水泥地。头倚着铁门,有点倦了,于是闭上眼睛。 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但陆屿光感觉好像已经睡了很久。 好像嗅到了有点熟悉的烟味,像是万宝路。微微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的面孔。 “靠,老子还以为你死了。” 凌晨,男人下楼买了一包烟,上来就看到跌坐在自家门口的人。 拉着陆屿光的胳臂勾上自己的颈项,一手转动钥匙开门一边问,“你喝高了还是怎么的?” 他靠在安康的耳边,低低地笑起来,听上去却有些酸涩,他说:“我要走了。” 顾安康顿了顿,抓紧了他的胳臂,“妈的,说毛胡话你。” 他没有回答,凑过去吻他。 顾安康,你会舍不得我吗? 他们zuoai。从地板上做到床上,彼此索取了多次才善罢甘休似的停止。 情事过后,陆屿光反而更清醒。他听到耳边有擦火的声音,扭头过去看,看到顾安康擦着那个蓝色的塑料打火机。质量不那么好,擦了两次之后才亮。那是廉价的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任何一个便利店里都买得到,没想到他还真的用上了。 胸腔里有点闷,不知如何开口似的。沉默的时间很长,他侧躺着,背对着顾安康。万宝路浓烈的味道从身后传过来,他知道他还在抽。 身后好久没有动静,猜测男人大概是睡了。因此才获得了一丝勇气,他轻声开口。 “安康。”那是他除了zuoai的时候第一次这样叫他,末了他说:“我真要走了。” 身后依旧没有一丝声响,于是他便闭了眼。 离早晨也不远了吧?那是青葱的四月,夏天也快到了。 10 想爱至苍山洱海,可我的一无所有,却不敢要求你为我停留片刻。 顾安康来到Bell的时候,那里人依旧很多。但是台上唱歌的人,却不再是陆屿光。不知是哪里来的三流乐团,完全是业余水平。 顾安康不满地撇撇嘴,走到吧台前抓了一个酒保就问。 “你说岛吗,他们不在这儿演了。听说他们签了Siesta。公司还决定让他们去B城发展呢。” 他恍惚了。 妈的。 他突然想起前一晚陆屿光带着些许醉意的话,说“我要走了。” 真他妈的。他以为他真醉了。 陆屿光和阿齐他们付清了最后一个月的租金,就把那个租来的排练室退了。走到家楼下,看到有个男人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抽着烟,熟悉的夹着烟的细小动作,脚边的烟头落了一地。头偏向一边,沉默的模样像只暴躁的兽。 男人看到他来了,扔了烟用脚踩熄。二话不说把他扔进屋子,“嘭”的一声甩上门,没等他来得及开灯,男人的吻就落下来,激烈而暴躁。 cao,顾安康你又发什么情。 用力地一把推开男人,“cao,你干嘛?”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来,眸子在黑暗里离他那么近,“你要走?”声音冰冷。 陆屿光心里抽了一抽,“嗯。”是公司做的决定。 男人的动作定格了几秒钟,随即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在一瞬间便落入这个有力的怀抱里,讶异了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就算被这个男人亲吻,被他粗暴地进入,对于这样一个拥抱,却那样陌生。好像从来都没有,没有这样拥抱过。此刻的陆屿光,只觉得胸口隐隐地痛。 末了,他听到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和我在一起吧。” 这一刻,仿佛天旋地转,像是要窒息。 顾安康伏在他身上,不留任何余地地进入他,一次比一次凶狠。感觉到自己已经抬头的分手被男人急切地揉搓着,他紧紧抱住他宽厚的后背。 没过多久,男人便将他抱起来,令他跨坐在上面。进去地好深——这样瞬间袭来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喘起来。他跨坐在男人身上,探过头去与他接吻。两个人的鼻端贴靠地这么近,感受着彼此熟悉的气息。一想到这样的人即将不在,仿佛心都要被掏空。 他们做了很多次,或许是彼此都知晓,离别迫在眉睫,所以才拼命地想要留住些什么。 “你又射在里面。”陆屿光的眉头仿佛都要皱成一个八字。 “靠,反正我又没病,”安康好像又是故作轻浮,“不然我们带了套再来一次?” “毛!”脱力地倒在男人怀里,低低地吼。 他们彼此沉默着。 陆屿光忽而想起男人先前拥抱他的时候在他耳边说的话语。男人说:“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 听起来像个承诺。他不知所措,寻找不到任何措辞用来回答。 也就是瞬间,有种冲动,像要故作平静地问,‘喂,舍不得就和我一起去啊。’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睡了。”他像平日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