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熊孩子倒追了

    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漩涡鸣人的呢？

    日向雏田大概自己也说不上来。

    第一次见到鸣人是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有着金色耀眼头发的小男孩握紧了双手，不甘心地朝周围大吼：“听好了！我一定会得到火影的名号！你们给我走着瞧！”

    说完就愤愤地跑开了。

    大人们用不算小的声音议论纷纷，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厌恶。

    “讨厌，是那孩子。”

    “让人讨厌的九尾啊……”

    “等等，那可是禁句啊！”

    雏田出生在颇有名望的日向一族，又是宗家的大小姐，虽然没有万千宠爱，但至少也是爹疼娘爱的，从未见到过大人们会如此冷漠地对待一个孩子。

    她有些怜悯地看着小男孩，好奇地转过头问管家：“九尾？九尾是什么？”

    管家为了给她解释，尽量放软了语气，但不难听出态度是和其他人一致的：“雏田小姐不用知道这些，不过，请千万不要接近那个孩子。”

    雏田不明白。

    第二次是在入学前。

    小男孩垂着头孤零零地坐在忍者学校前的秋千上。

    雏田听到秋千一晃一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回望过去，注意到了他——其实想不注意都难。

    “那个人……”

    管家顺着雏田的目光看去，微微皱起眉，再次提醒道：“雏田小姐，请不要和那孩子有任何瓜葛。”

    这次问了出来： “为什么？”

    管家不愿跟她说太多关于男孩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到修行时间了，我们回去吧。”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离开了。

    大概是个会吃人的怪物吧，她一边回头张望一边想。

    雏田最大的目标是——“我要成为像父亲一样强大，向母亲一样温柔的伟大忍者。”

    天不如人愿，她连比自己小五岁的花火都打不过。

    雏田躺在地上，背部隐隐作痛，清楚地看到了父亲眼底深深的失望，她想爬起来做点什么。

    ——不要走。不要对我摇头。

    可她什么也做不成。

    明明很努力地在修行，可她就是什么也做不成。

    只会哭，只会逃避，就连被人欺负的时候也只会认命地跪在地上，软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真的好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

    “住手！”

    雏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孩——是来救自己的吗？

    不屈服别人的嘲笑，男孩倔强地说：“我是漩涡鸣人，总有一天会成为火影！给我记住了！”

    虽然声音稚嫩，可是却给雏田一种异常坚定的感觉。

    尽管在虚张声势后还是挨了打，最后是管家过来赶走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雏田和男孩才得救，可雏田却觉得，男孩是那么厉害。

    管家看到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鸣人，二话不说地拉起了雏田：“雏田小姐，走吧。”

    第一次没有顺从大人的意思，雏田担心地回过头：“等等，他为了救我……”

    管家斩钉截铁地打断：“绝不能和他扯上关系，走吧。”

    “但是……”还想再做些什么，可她的软弱还是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雏田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并且深深地记住了他的名字。

    ——漩涡鸣人。要成为火影的漩涡鸣人。

    就像那拨开铅灰色厚重乌云的阳光，这个名字从此毫无征兆地，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雏田？雏田？”鹤云把手在雏田面前挥了挥，“你想什么呢？”

    雏田白色的眸子找回了焦距，脸蛋红红：“啊，没……没什么。”

    “我说你啊。”鹤云双眉紧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喜欢就勇敢去追啊。”

    “追鸣人？！”雏田晕乎乎地使劲摇头，“不行不行，不行……”

    “雏田。”鹤云双手搭在雏田的肩膀上，直视着她的眸子，认真地说，“鸣人他自信，不服输，不愿放弃，你不是要追赶上他吗？没努力过就要放弃，你这样子还怎么站到鸣人身边？”

    雏田似乎有些动容，但还是唯唯诺诺地说：“我办不到的……”

    “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别担心，我会帮你的。”鹤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没问题的。”

    某人好像忘记了她自己的那位都还没搞定。

    “不要总我说啦，该鹤云说了。”

    “我喜欢的人啊……”鹤云歪着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喜欢的人忍术很厉害，从小就是被说成天才的。”

    “很温柔，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大概就是太温柔太有责任感了吧，他背负了太多太多东西。”

    雏田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打断道：“不会是宁次哥哥吧？！”

    “……”鹤云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了，我还没说完呢。”

    “他啊，跟你的宁次哥哥才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可是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是个很靠谱的男人哦。”

    鹤云说的时候，笑容恬静，眼底尽是掩饰不住的爱慕之意。

    雏田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能从脑子里找出这样一个人，忍不住问：“鹤云喜欢他多久了？”

    “五年。”

    雏田再接再厉：“那他喜欢你吗？”

    鹤云偏了偏头，撅着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大概不喜欢吧……”

    “鹤云到底喜欢谁啊？”

    栗发少女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我喜欢……”好在很快反应过来，猛地收住了话，眯起眼睛不满地说，“雏田你这是犯规哦。”

    雏田皱着脸：“我真的猜不到……”

    鹤云得意地扬起下巴——就是不要你猜到。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拉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哎——是鹿丸吧！鹤云桑喜欢的是鹿丸吧！”

    两个女孩子的脸瞬间乌云密布。

    金灿灿的脑袋欠扁地探了出来。

    鹤云顶着杀人的眼神把头转向窗户，一边把手指拗得“嘎吱嘎吱”响一边磨着牙咬牙切齿地问：“你不是走了吗？从哪儿开始偷听的？”

    “从你说看起来没什么干劲开始……”鸣人原本是得意洋洋地一副“怎么样我猜中了吧”的表情，随后眼见形势不对，神色渐渐转为惊恐，哆哆嗦嗦地说，“刚才忘记把护身符给鹤云桑了……那什么，回见！”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窗户一丢，像是见到了三头六臂的怪物般，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雏田拼上了吃奶的力死死地拦腰抱住了面容扭曲的鹤云。

    “鸣人你给我回来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

    出院当天，鹤云回宿舍胡乱收拾一通后就把雏田抓到了树林间。

    雏田攥着衣角，一脸茫然地看着背了一书包东西的鹤云：“这是？”

    鹤云把背包往地下一丢，双手环胸，用一种mama桑的眼神围着雏田绕圈上下打量着她：“嗯，脸不错，身材不错。”

    雏田被她看得浑身跟有蚂蚁啃咬似的不自在，吸了吸鼻子：“这是要干什么……”

    鹤云不满地“啧”了一声，手掌朝雏田的背脊一拍，有模有样地训了起来：“站直了！抬头，挺胸，平视前方，缩手缩脚的，像什么样子。”

    雏田原本就紧张，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还真顺从地挺直了背，昂起下巴。

    鹤云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雏田的头顶上：“走两步，不能让书掉下来。”

    雏田依言一摇一摆地走了起来，走一步停一步，四肢僵硬得如同没上润滑油的机器。

    “你这样子不行啦！脖子绷直了，眼睛不要盯着脚尖，地上又没金子给你捡，走的时候大方自然点。”

    雏田委屈：“我怕头上的书掉下来啊。”

    “不要想它就好了，你可是日向一族的宗家大小姐，要追鸣人就拿出点大小姐的气质，不要扭扭捏捏的。”鹤云说着又掏出一本书加在雏田头上，慈爱地拍拍她的肩，鼓励道，“相信自己，你会成功。”

    ……雏田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赤日当空到暮色四合，几个小时的训练下来总算是有了点眉目。

    鹤云已经美美地在树下补了一觉，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问：“怎么样了雏田……”

    姑娘老实，顶着几本书当真是练了一天。

    雏田怯生生地看着鹤云，糯糯地说：“好像能走得自然点了……”

    鹤云俨然一副老师的样子，目光一凛：“来，走个瞧瞧。”

    雏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目视前方，上半身平稳，手臂自然地下垂前后摆动，脚尖优雅点地——看起来真有几分娉婷的大小姐样子了。

    鹤云满意地点点头，但还是觉得缺少了什么，目不转睛地围着雏田转来转去，尔后一拍手，幡然醒悟：“眼神！雏田，你看东西的时候眼神不要躲躲闪闪的。”

    一想到要直勾勾地正面看鸣人的脸，雏田就感觉心跟小鹿乱撞似的砰砰直跳。

    她拉拉鹤云的衣角，好不容易才练习出来的气质顿时又荡然无存：“鹤云，这样的话鸣人就会喜欢我了吗？”

    鹤云奇怪地看着雏田，继而嘴角一勾，用极婉转动听的声音笑道：“什么呀，这才刚刚开始，你别那么急，咱们一步一步来，乖。今天就先这样了，这些书就送给你练习吧。”

    雏田望着手里那一沓，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