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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张颂文」可悲的养胃男(冷笑话流水账巨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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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岁,和这个年龄段的大多数人一样,我被世俗打上“完全失败”的烙印,我不符合常规意义上的富有、成功、幸福甚至是平凡(他们对平凡生活的定义,表现出一种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具有的稳态,我认为那本身已经超越了平凡)。我只是一个失败且可悲的人,浸泡在别人眼里的苦水中,除去一副相对健康的身体,我几乎算作一无所有。

    不过我的人生并非一开始就如此,在我还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我也曾被人给予厚望。我的亲人们面对B超仪器,画面上模糊的波纹与阴影使他们感动非常,几乎落泪,似乎已经从胎儿雏形扩张与收缩的幅度窥见我未来光明的人生。

    十分奇怪,在我还是个抽象的人时,我没有任何性格,除去先天基因影响,我像一张白纸。说的好听一点,那叫充满无限可能,不好听的话,是空洞乏味、毫无内涵。不过那个时候有很多人爱我,后来我越长越具体,爱我的人反而越来越少。

    但在成长的落差中,我也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事情,虽然外界的人总是抨击我,却也无能剥夺我向内寻求满足。我对镜头与灯光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创造是个无中生有的过程,我在创造时,脑海里总是会像电影一样闪回各种画面。

    这些画面如同上帝馈赠我的礼物,我对此欣喜若狂,总算在想象的长河中,找到了自己终生的事业……

    —

    “停一下。”

    张颂文拍了一下桌子。

    这不是个好请求,我知道他又要批评我,批评之后就是驳回,他这个月已经第三次驳回我的稿子。我把稿件扔在桌子上,扔在他的面前,往靠椅上大喇喇地一躺,对他说:“好吧,洗耳恭听。”

    “无聊冗长的色情片导演自传?谁爱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拍的内容能让咱们亏得底裤都不剩,”张颂文把卷到翘起的几页稿纸拿起来,他随便翻了一下,眉头拧紧,“剧本过了一半女主才出场,这是色情片,不是纪录片。即使是跟人家上床,也不该做那么长时间的前戏。”

    我挖苦道:“张老师很有经验。”

    张颂文轻飘飘地瞟了我一眼,又低头研究剧本。他对自己专业能力的自信与多年的指导经验,让他整个人在片场显出一种庄重又倨傲的姿态,接近我们这个剧组的定海神针。虽然这定海神针应该有更大妙用,而不是跟着我们这一帮三流剧组过来研究色情片怎么拍。

    这完全是个意外,一种阴差阳错且毫无美感的意外。一年前我还是一位新出道的文艺片导演,拿着自己的处女座《癫痫警告》来到电影节参加新秀导演选拔,本以为能在此次活动中突出重围,大放异彩,结果在场的评委观众看完我的影片,没有一个人鼓掌。他们面面相觑,表情凝固,尴尬在沉默中弥漫。

    大荧幕上的画面静止在女人死亡的场景,女人脖颈上汩汩的动脉血从喷涌渐变为流淌,淤积进路边石砖的缝隙里,与湿泥混合成一片黑红的脏色。一只黑色的狗——打结的毛发在雨天像是沉重下垂的爬山虎——在她周围细细地嗅,最后咬住她鬓角的头发。

    如此,在一个符合文艺片隐晦特色的片段中,电影结束了。对于这种一般人无法从逻辑与眼睛理解的剧情,台下的专家们有自己一套令人信服的说辞。

    “真是一坨狗屎。”他们简短地评价道。

    老天作证,我当时有据理力争过,我联系上下剧情为他们解说这画面并非看上去那样苍白无厘头,一个在雨天的黑夜死去的女人,她的职业是陪酒女,经常在夜晚跟各种各样的客人干一些yin秽勾当。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只是掏钱让她陪自己聊一晚上天,他们天南海北的聊,最后女人昏昏睡去,醒来时发现男人已经离开了。等他们再次见面,女人惊喜又忐忑地发现这个男人是跟自己住在同一栋公寓楼的邻居,并且他养了一只狗。

    之后她便对这个特别的男人暗生情愫,但现实的无奈让她在个人感情与自我堕落间拉扯,他们的未来将如何走向,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好吧,俗套至极的剧本,伴随不知所云的结尾,确实不适合新人导演作为崭露头角的故事放在电影节上。不过以我的能力,这是我目前为止最满意的剧本和电影,可惜没有得到任何赏识。我那在青春期涌动的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此时此刻——被他们羞辱过后,又不合时宜地冒出头。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我,她保持体面的微笑,但眼神中带有遗憾,昭示对我的同情。灯光打在我的脸上,台下阴影中的千张面孔令我眩晕,而我这个人一紧张就想说脏话。

    我说:“cao你妈,老子拍AV也比你们强。”

    有心之人都能听出那只是一种夸张的气话,主要为突出我的不甘与气愤,不为别的什么。生活中诸如此类常见的用法还有很多,譬如我说我想死你了,我表达的是我想你,而不是我死了。

    可是评委们听不出来,他们不懂得我电影故事背后的内涵,也不懂得我话语下的潜台词——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鼓励一下我——他们只听懂了前半句,然后从最肤浅的表面理解,认为我想跟他们的母亲发生性关系。

    于情于理不太合适,所以他们让我滚。

    如此我便被这个行业彻底驱逐,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那截不雅片段如何播出。可惜没有机会看到,因为晚上电影节刚结束,我一出展厅门就被晓雯扑了个满怀。

    她抓住我的衣领,旁若无人地与我热吻,把自己剩余的一点唇彩涂在我的嘴角。我搂住她的腰,忽略保安尴尬的咳嗽声,任由她靠在身上激吻我。最后,我掐住晓雯的脖子,她的喉管像有了生命,在我的指腹下突突跳个不停,这感觉让我舒服,以至于她叫了我半天我才回神。

    晓雯抬起头神态迷蒙:“大导演,你要弄死我吗?”

    周围有人在看我,我向她笑了一下,几乎把她提起来塞进我怀里抱走,她像猫一样搂住我的肩膀,对我小声说:“得罪了他们,你要完蛋了,你的事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捏住晓雯的下巴,温柔地低语:“有你在就不会,阿雯,下一部片你还是女主角。”她的神色僵直一瞬,很快又恢复常态,困惑地抬起头,问我:“你还能……?”

    我瞥了一眼身后的方向,拽住晓雯绕过车库方向,拐进一条更深的巷道。她趔趄一下,几乎被我拖着跑进来,头顶的路灯因为泛潮滋滋作响,在蚊虫萦绕中忽明忽暗。我停下脚步,她想要问我,从喉咙里刚挤出一个音节,就被我摁在墙上。

    她差点儿尖叫一声,我的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手掌摸进蕾丝内裤的边沿,粗暴地把它扯下来。晓雯低声喊我的名字,手腕被我压在背后动弹不得,她的声音颤抖:“你疯了吗?大街上的。”

    她扭了一下身体,绵软的腿rou像两条滑腻的鱼,夹住我的手掌。我捏起她鼓胀的两瓣yinchun,磨了几下,手心已经沾染一抹潮气。晓雯拼命压抑自己的呻吟,克制后,只能从喉咙里逼出几声哽咽。她摆动腰身,眼尾泛红,几撮头发遮挡侧脸,衬衫的领口被我撕开,黑色蕾丝乳罩兜住丰满的胸脯。

    “别在这里……”晓雯咬住指关节,黏黏糊糊地乞求,小巧敏感的阴蒂从柔软饱满的唇缝间顶出来,稍微一蹭就引起一阵痉挛。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皮带解到一半,转过头。身后的男人身穿牛仔裤,带着一只白色棒球帽,帽身上印着一只大大的“P”字。他双手插兜,看着我手下的晓雯,最后摘下帽子,露出一双下垂湿润的眼睛。

    “来的人是谁呢?”张颂文问道,他将帽子夹在腋下。

    周围的场景似乎静止了,连风都凝滞在空气中。我身下的晓雯轻笑一声,我回过头,看到他撩开从额角垂至下巴的假发,内衣下是他白得发光的皮肤——她变成张颂文的模样——他对我说:“评委、其他参赛人员、路人、保安……或者环卫工人,反正不可能是我。”

    张颂文的眼角泪光点点,不知是路灯的缘故还是他天生多情,此时被我按在墙上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他倒是很想推开我,但是内裤褪到大腿,勒着他的腿rou让他只能被迫夹紧膝盖。

    “你的剧情写得太烂了,虽然我听出来,是根据你自己的经历改编,但是逻辑不通,而且很多东西毫无必要,不过也不是不能回到正轨。”张颂文的大腿内侧肌rou紧绷一下,我剪开两指,虽然没有很深,但guntang的壁rou谄媚地吸住我的手指,先前挑逗出的yin水黏在我的指根。我感觉他渴得不行,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却流露出心口不一的恼怒。

    我扯住张颂文外套下的内衣,他惊叫一声,胸脯被勒出一圈软rou,像要从蕾丝边溢出来,色情得要命。

    “野合、露出、女装,如果一点没有刺激到你的话,怎么会湿得这么快?”我对他讲,“不过那些剧情确实平庸冗杂,我应该一开头就cao你,镜头一对到你的脸,你就开始喷。这样比较好,对吗,张老师?”

    张颂文背对我,耳垂通红,听到我的话细细地小声哼,一边低声辩驳:“不是、是因为被摸才……”我发狠捅进去,指腹的薄茧揉到一处翕动的凸起,柔韧又有弹性,滑腻腻的,让人喜欢的感觉。

    他尖喘一声,叫得像要哭出来,分不清是爽的还是装的,不过我也懒得探究,我想cao他,现在是假戏真做最恰当的时候。但是张颂文拉住我的手腕,扭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声音喑哑:

    “前面的剧情不用改编,按真实的来演。”

    —

    大荧幕上静止在女人死亡的场景,黑色的狗出现在镜头前,它幽幽的眼珠映出路灯阴冷的白光,漫步过去后轻轻低下头,舔舐女人染血的耳垂。画面渐渐暗下来,在轻柔的音乐中,我侧过脸,看到女主角的姓名出现在黑色边框上方——张晓雯——非常好听,和她本人一样美。

    影片彻底结束,全场从鸦雀无声到嗡嗡细语,有人率先拍起手来,于是雷鸣般的掌声紧随其后。

    俗套至极的剧本,不知所云的结局,但对于文艺界来说,混乱、死亡、性、虚无主义还有妓女,这些词像rou骨头一样吸引他们,他们有时甚至根本不用看清内容,只要见到几个标签,就跟巴甫洛夫的狗一样拍手叫好。

    并非我自傲,我做出这些结论不用多余证据,热烈的反响与激动的谈论——他们似乎觉得我这部微电影拍得极好。而这就足够了,足以让我对他们厌烦。

    我眨了眨眼睛,眼珠绕一圈。暗色的观众席上,我看到一个坐在角落中的男人,他紧盯屏幕,在众人的惊叹与议论中独自低下头,偷偷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泪。

    他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眼泪却十分突兀。他的头从影片放完后就一直低着,直到灯光亮起来,他才再次抬起头。

    霎那间,人潮退散,我似乎只能看见他——如此美丽的面孔——我想认识他。

    —

    “是纯爱。”

    张颂文趴在我的身上,白软的手臂搂住我的脖子,rou欲的腿根夹紧我的腰,身上泛起情欲的潮红。我托起他绵软的rou臀,像捧了一块手感极佳的面包。湿漉漉的发尖儿粘在张颂文脸上,他扭了两下腰,把我的yinjing吃进zigong口,脆弱的rou环裹住我的guitou吮吸。张颂文摇摇头,一副受不住快感的模样,却又撅起唇珠,情不自禁勾着我索吻。

    我将他抱起来,他的身体几乎悬空,张颂文害怕地搂紧我。我翻了个身,把他摁在床上,直直插开湿热的宫颈,逼出他喉咙里一声崩溃的尖叫。

    “是强jian。”

    —

    “你的处女作反响热烈,一经放映就得了大奖,不少老板想投资你拍文艺片,还有的演员也想跟你合作,”朋友将球杆扔给我,我弯下腰,抵住蓝色的十号台球,“你现在可是大红人了,小导演,横空出世啊。”

    “没意思。”我用虎口撑住球杆,聚精会神地盯住目标,轻轻一碰,球便弹开了,桌角的几只被撞进网袋里。我站起来,对他说:“根本就没人看懂我在拍什么。”

    朋友笑了一声,坐在台沿上,说道:“你们这些文艺片导演就是毛病多,多愁善感又自恃清高,依我看,作品拍出去,怎么评价随外人去说,重要的是钱进口袋里。”他顿了顿,又试探道:“你真不打算趁热打铁?”

    我看着他:“这东西是说拍就能拍出来的吗?”

    朋友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对我低声说:“我有个亲戚的朋友,看了你的电影后,特别仰慕你,一直想见见你。”我瞥了他一眼,拿起杯子喝一口威士忌——冰块化得差不多了,口感温吞——我皱起眉头,回他:“我有什么好看的,下蛋的鸡罢了。”

    “就当交个朋友,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这可是业内知名的指导老师,能让你学到不少东西,”他向我晃了晃玻璃杯,杯壁上的水珠缓慢流动,碰撞我的酒杯发出脆响,朋友暧昧地压低嗓音,“跟他合作过的,都说好用。”

    —

    张颂文抿住嘴呜咽,他的脸上弥漫一片羞耻的红晕,捂着眼睛转过头,开始掉眼泪:“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单纯来见你。”

    我看着我们两的交合处,红腻发肿的yinchun被撑开很大,边吃我的yinjing边不住的痉挛,像一张贪婪又吞不下的小嘴。粉白的阴蒂胀成之前一倍大,俏生生亮晶晶的挺立在唇缝间,稍微一揉身下的人眼泪掉得更凶。

    “你那天被我们cao得脑子发昏了吧,最后自己失禁了都不知道。”我捏住他饱满的下唇,性爱加深他的唇色,让他本就女气圆润的长相更加艳丽。张颂文垂下睫毛,伸出舌尖去舔,我没让他如愿,转而掐他的脖子,guitou旋着宫rou打转。

    激烈的酥麻与酸痛让他浑身抽搐,随后rou袋收紧,zigong内壁像有意识一样舔吮我的yinjing。张颂文啊了几声,从深处喷出一片热流,竟这样吐着舌头被我磨到潮吹,一副被玩惨了的样子。

    “张老师,把你的人生经历拍成电影,就算一部合格的色情片吧。”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一开口还是委屈得不行:

    “我没有想爬你的床。我那天过去,只是很想问你一个问题,看了你的电影,我很想知道……”

    —

    “女主角是怎么死的?”

    “……谁?”

    “张晓雯。”

    其他人走后,我本也想离开,但看到床上被cao晕过去、满身凄惨的张颂文,我想还是多少做个人,照顾一下他吧。

    我抱着他去浴室清洗,又换了床单,等到收拾好,已经是后半夜,我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没想到第二天张颂文醒得比我还早。他没有因为昨晚粗暴的轮jian质问我,反而沉思片刻,认真地问我:“女主角最后是怎么死的?”

    我看着他,视线逐渐下移。他侧睡时胸前两只鼓鼓的奶包,似乎从被子阴影里还能隐约看到一条曲线。这不禁吸引了我。我伸出手,温热的掌心揉搓他的rufang,小巧可爱的rutou迅速硬起来,抵在我的手心啄吻我。他不吭声了,最后被揉得受不了,脸颊通红,一开口嗓子里黏糊糊,骂道:“色狼,讨厌死了。”

    他眼含嗔怒、又有一点儿羞意,嘴唇咬得很用力,rou圆的脸像小孩子一样鼓起来。他赌气一般冲我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贴过来,脸埋进我的胸膛,手臂攀上我的肩膀,把大腿搭在我的腰间。滑软的小团子窝在我怀里,让我不自觉抱住他掂了掂。

    “你知道我们昨天在这儿把你绑着cao了多久吗?”我抓住他的腰,软腻的腰rou从指缝露出来,继续向下,洗干净的屄口肿成一条缝,我一碰他就疼得要缩——还敢跨着腿圈我的腰——我以为他今天醒来会像个被破处的雏儿一样哭天抢地,没想到反应这么自然,看来完全被cao熟了。

    我想起他昨天躺在床上那副yin荡的样子,被顶得喘不过气,眼泪口水jingye糊了一脸,还有空伸舌头去舔其他男人的guitou,下面的小嘴更是被喂得鼓鼓的。为了求饶什么荤话都往嘴里冒,不知道是想让人家停下来还是cao他更狠。

    有点烦了。

    “回去吧,颂文老师,别赖床了。”我站起来,披件外套,打开小台灯,转过身扣皮带时才看清他的身体,上面布满青紫红肿的虐痕。不过我依稀记得下手也没那么重,可能张颂文本身皮肤白,稍微留一点印子就显得惨不忍睹了。

    他只裹一条毛巾被,坐在床上,喊了一声正在点烟的我,犹豫道:“小导演……你还会继续拍电影吗?”

    我走过去,叼着烟居高临下,张颂文怯生生抬眼看我,我对他说:“张老师,我改行了,以后不拍文艺片,拍AV,你来吗?”说完,我看见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笑了一声想要走,他又抓住我的手腕,圆短的rou手指扒住我的皮带,大黑眼珠水蒙蒙,纯得要死:

    “看了你的电影,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但是这部电影有的逻辑我还没有搞懂,我想知道,女主角最后为什么被杀死了?”

    我的呼吸一顿,摁住张颂文的后脑勺,让他的脸贴紧我的裤子,半勃的凸起顶他的脸颊,隔着薄薄的睡裤,他一定能闻到男人yinjing的腥膻味儿。

    我对他说:“被那个男人杀了。”边说边用力把他往我的胯下按,几乎要将他闷死。他挣了两下,最后肩膀发抖,呼吸暂停,抬起头神情迷离,脸上印红,rou感的唇珠被布料挤压,看上去像吃了春药。

    “张晓雯,”我打量他,“那婊子跟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我觉得好笑:

    “怎么哭了?”

    —

    “有那么感人吗?”

    我递给张颂文卫生纸,他没有接,而是怔怔地盯着屏幕里撕心裂肺的女人。镜头混乱模糊,看不清女人的脸,从里面传出男人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吼叫,有人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出屏幕,最后只剩下一只晃动的床角,与那犹如冤鬼索命一般刺耳无力的哭声。

    张颂文躺在床上,身上满是性爱的痕迹,他把被子拢到肩膀,翻过身缩成一团,我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看上去我还是蛮有拍AV的天赋吧。”我抚摸他的后颈,像撸猫一样揉捏那里的软rou,手感真好:

    “我当时也想那样强jian你来着,为此还特地找了一群人。不过你没有像人家那样鬼哭狼嚎,你叫得那么舒服,好像被cao是一件让你爽极的事情,最后我们都停了,你还哭着求我们继续。颂文老师,你那天简直像个艺术品,小肚子吃得撑起来,轻轻一压,就喷出各种陌生男人的jingye。”

    张颂文把脸埋进我的怀里,身体微微颤动,我以为他在害怕,安慰道:“只是演戏而已。”可他抱了我一会儿,抬起脸,满面红光,看上去憋不住笑,垂泪的眼角没擦干净,就咬着嘴唇哼了几声,对我说:“小导演,你根本就不会拍色情片,剧情生搬硬套,像看片的毛头小子拍出来的。你真的能理解欲望、性爱和生殖器之间的关系吗?”

    我把他掀翻在床上,从后颈压制他,张颂文大喊一声,撅着屁股想跑,被我掐住腰扇了一巴掌。肥软的臀rou像果冻一样抖动,红肿的掌印更显下流。他可怜巴巴说疼,缩着手臂,用牙齿咬rou短的手指,下面的腿打着颤要夹。我用手掰开,大腿根弹性十足的白rou露出水光,未干涸的白精让那片水变得浑浊。

    他上半身趴在床上,偷偷扭头看我,水润的眼睛像胆怯警觉的动物。

    “被我内射就那么shuangma?舍不得抠?”

    他狡辩道:“太深了,碰不到……”

    于是我把手指捅进去,张颂文尖叫一声,转了几下,他又泄出一股粘腻的yin水。“你sao得没边了,颂文老师,”我对他说,“谁请你去拍色情片,绝对能大卖。”

    他的声音黏连情欲的潮湿,比喷出来的水还拉丝。他脸颊泛红,转过头对我说:“跟你讲个故事吧。”

    —

    很早很早之前,早到张颂文还处于青春期的时候,大概算作十四五岁的年龄吧,他和朋友去打羽毛球。

    那天下午阳光太好,透过树叶细密的缝隙依然刺眼,他听到周围嘈杂的喊叫声,抬起头,半眯眼睛,却在眼光照射下短暂失明,看不清球的轨迹。他听到有人说往左打,于是他小腿肌rou发力,蹦起来奋力还击。有东西敲在球拍上,沉重的闷响,他笑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最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搞什么啦阿文,球打到别人院子里去了,让你往右打的。”

    乱说,就是往左。张颂文在心里争辩,但面对那么多双责怪又无奈的目光,他最终只是讪讪一笑,说:“我去捡。”

    于是他钻进人家没拢严实的铁丝网,弯着身体躲过低矮的窗户,在一丛狗尾草里找到了羽毛球。阿文——也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张颂文,握住羽毛球,猫腰路过窗户时听到一声沉闷的喊叫,就像是球打在拍子上的声音。他吓了一跳,露出半个脑袋朝里面看,玻璃很脏,室内模糊不清,旁边依稀可以看到一盆绿萝。

    张颂文听到有人吵架,然后声音越来越近,最后一个人影咚得撞在窗户上。他浑身一颤,脑袋宕机,顾不及逃跑,傻站在原地。两只手印浮现在玻璃上,还是看不清人,但能听到人的吐息,看到玻璃上新生的水雾,那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还有女人的呻吟。

    于是我们的阿文站在原地,拿着羽毛球,他对这副画面感到恐惧,又心驰神往。他的心突突跳个不停,想把自己蜷缩在窗沿下,两条细白的腿扭紧,又松开。他觉得很不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人撞在玻璃上的声音很闷,像沉入水一样。他夹着腿,听到有人在叫他,但是他的脸烧起来,耳膜阵阵发胀。最后在不知道痛苦还是难过的情绪中,他听到房间里的男人骂道:

    “婊子。”

    张颂文用手腕捂住嘴,大脑过电一般刺激麻爽。腿根不受控制地抽搐,内裤一瞬间全湿透了,他的心跳终于平复下来,大脑里回荡刚才那个女人的叫床声。他扒开裤子偷偷看,以为自己射了,结果没有,属于少年人青涩的yinjing半勃,他只靠女xue吹了出来。

    外面的人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他用手掐自己红润的guitou,很痛。他赶忙放手,发现yinjing居然萎下去一点。他把手伸到yinchun上,陌生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窜上来,沉沉落在他的脑袋里。

    十四岁或十五岁的张颂文,正处在一个青春期的年龄,因为撞破陌生人的情事,仓皇逃窜回家,划掉了日记本上想成为科学家的梦想,最后写道:

    我想做一个女人。

    —

    “这怎么可能呢?!”

    张晓雯瞪大眼睛,看着他哈哈大笑。张颂文拘谨地夹紧腿,聒噪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酒吧内的吵闹声像无缝不钻的苍蝇一样,堵满每一处缝隙。

    他的脸颊通红,幸好隐藏在黑暗里。他抬眼看张晓雯,彩灯偶尔会照射到对方那双下垂眼,在短暂的光亮中,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迸发出兴奋又激情的色彩。张颂文用手指勾过玻璃杯,张晓雯对他笑了一下,碰住他的杯子,把自己的酒倒进去,糯糯的粤语带着广东湿润的潮气:

    “多喝两杯喽,男子汉。”

    张颂文头脑发懵,举起玻璃杯的手都在发抖,他尝不出酒水是什么味道,过了喉咙却后觉火烧火燎的疼,直到张晓雯的嘴唇凑过来,这种情况才好一点。但是更热了,热到他要融化,被周围热舞的音乐和喊叫声挤压出汁水。

    “伪善的男人。”张晓雯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们纠缠,在墙上翻滚,最后到房间门口,张晓雯借着微光,看到他的面容,她突然愣怔,艳红的嘴唇张合,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她用手指抹掉张颂文嘴角的口红,这才回过神,她呼吸急促,又擦了几下,亢奋得像要划烂他红肿的嘴唇。

    “颂文,”她说,“如果我是个男人,一定长你这个样子。”

    他们倒在床上,张晓雯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摸他的裤子,勃起的yinjing在裤裆撑起一个弧度,然后她摸到一片湿黏。“我……”张颂文张了张嘴,表情委屈,他扭过头用手臂捂住脸,想起身下床,张晓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在他转头看她的时候,她的脸上不再是戒备体面的微笑,而是一种被人创伤后的释然。她咧着嘴笑,对张颂文说:“十四岁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个男孩。我跑到学校的男厕所去,学他们站着撒尿,后来别人知道这件事,说我是个疯子,更多的人说我是荡妇。你知道吗?在我还是处女的年纪,婊子的名号就已经传得整个学校都是了。”

    张颂文看着她,相似的下垂眼四目相接。他从难过中缓解,感叹一句:“你居然想当一个男人。”

    “而你居然想当一个女人。”张晓雯回复道。

    沉默片刻,她把手塞进张颂文的裤子。张颂文惊叫一声,向旁歪倒身子,最后闭着眼慢慢喘息。再次睁开眼睛,他面含春情,咕啾的水声混合哭吟。张晓雯神情温和,但下手粗暴直接,稍长的指甲在娇嫩产道里胡乱戳刺,带来痛爽的快意。尤其揉捏凸起的敏感点时,直激得张颂文的腰要弹起来。

    最后他受不住了,脸扭到一边,贴着枕头呜咽,边哭边求饶:“嗯……不行,里、里面要……”

    yindao里一阵阵收缩,裹住张晓雯的手指吮吸,火热又勾人。“颂文,好紧,”张晓雯湿热的吐息还有廉价香水刺鼻的气味,像水流一样包裹了张颂文的呼吸,“好烫,好像我在cao你一样。”

    张颂文泪眼迷蒙,他垂下眼帘,偷偷去看两人挨着的身体。张晓雯散发香膏气味的身躯摩擦他的皮肤,衬衫领口被他蹭开一大片,露出内里的蕾丝黑色乳罩,略显粗糙的布料一下一下擦过张颂文的胸前,和他白软的乳rou相贴,隐约带来火辣辣的痛感。

    他支起上半身,张晓雯抱住他的膝窝,高潮后湿黏的腿缝大喇喇敞开,露出红肿的yinchun,中间的阴蒂不知羞地翘立着,充血胀成先前一倍大。张晓雯垂下头,长发像水藻一样捆住他,令他感到一种愉悦的窒息。

    她塞第三根手指进去的时候,张颂文抱住她,对她低声道:“我第一次告诉别人这件事,晓雯,我想做你的女人。”他犹豫着,悄悄靠近她的嘴角,张晓雯不吭声,沉默令他惶恐起来。最后她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强硬地捅到最里面,张颂文哭喊一声,腰软下去,被她掰过下巴,吻到差点儿晕厥。

    张晓雯温柔地蹭他的脸,他们像所有耳鬓厮磨的爱人:

    “颂文,你变成我的专属婊子了。”

    —

    “之后呢?”

    “之后……我就和晓雯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做了很多荒唐事,但是很快乐。”张颂文缩在我的怀里,从床上可以看到阳台的窗户,他的神情像陷入遥远的回忆,愣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他想抽一根烟。于是我放开他,跑到客厅去翻柜子,等我回来时,发现他站在房间的衣柜旁,柜门敞开,黑色长发垂至他的腰间,在光阳下被照耀出浅褐色,发尾略微毛燥。

    他转过身,怀里抱着几件衣服,他真像女孩儿会情郎那样冲我羞涩一笑,向我抖开一条白裙子,对我说:“我喜欢她,她说什么我都答应她,她让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替她去陪酒,我也照做,可她最后也没有准我去,而是把我摁在玻璃上,拉下我的裙子要了我好几次……”

    他的脸颊发烫,在我面前脱掉身上仅有的一件背心。圆润的双乳弹出来,皮肤满是刚刚欢爱过的痕迹,红肿的rutou像肿胀的枣一样挺立,上面的齿印显出yin靡的气息。背心掉在他脚边,张颂文套上白裙子,紧身的连衣裙包裹他柔软娇小的身体。

    我的呼吸一顿,眯着眼睛看他向我走来,裙子在他的腰胯上显出几道褶皱,rou欲的小肚子若隐若现。他把裙摆掀起来,肥软的阴户蹭我的大腿,留下一道水痕,张颂文说:“再爱我一次。”

    —

    “颂文。”

    张颂文抬起糊满眼泪的脸,他呼出的气在玻璃上凝成雾,留下几个手印。张晓雯在后面戴着假阳具顶他,她的腰扭得不快,但很重,每一下都顶得很深,碰到宫颈口也不停留,像要粗暴地cao开张颂文整套生殖器官。张颂文的眼前阵阵发白,手几乎抓不住窗沿,被扯到半截的紧身裙挂在肩膀上,每被撞一下,圆润肩头上的软rou和小肚子就开始发抖。

    张颂文看不清窗外的景色,眼前是一道道流彩的金星和朦胧。他觉得他要晕过去了,但更多的是一种爽意,一种无可抵挡的沉重的快感,还有一点鼻酸。

    黏了汗液的假发贴在他脸上,挡住一半视线。他用手捂住小腹,感觉那里在不断撑大,又胀又痛,最后他双腿打颤,呜呜的哭叫,尽力将脸贴在玻璃上。

    恍然间,他好像回到了十四五岁那个夏天,只不过角色转换,他从屋外的人变成屋里的人。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晕乎乎地眯起眼睛,汗水流进眼角带来刺痛,张晓雯扇了两下他的屁股,那里一定肿起来了,又烫又痛。他止不住的呜咽,最后演变成啜泣,两条rou腿软得要跪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崩溃了,突然间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一阵阵耳鸣,差点儿缺氧到窒息。

    然后他猛地从幻觉中清醒。

    张颂文抠住窗沿,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吐出舌头贪婪地呼吸空气。他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的哭声不是他发出来的,是张晓雯,而且她想掐死他。

    “晓雯。”张颂文声音喑哑,张晓雯拉开窗户,让他整个人趴在窗台上,将近一半的身子露在外面。他被风吹得瑟缩一下,巨大的恐惧与羞耻让他差点晕厥,yindao不禁夹得更紧。张晓雯掐住他的后颈,像要把他推下去,张颂文吸了吸鼻子,低低地求饶:“我害怕……”

    张晓雯扯烂他肩膀下的裙子,他像一个赤身裸体的暴露狂——或者一只剃了毛的羊羔——一样被架在窗台上。张晓雯终于不哭了,她掐着张颂文的后颈,问,你爱不爱我。张颂文说,我最爱你。

    “那你怎么能穿着裙子去给别的男人上?”张晓雯越说呼吸越重,她的视线向下,勾住张颂文背上胸衣的一排扣子,最后暴躁地把它们拽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cao不了你,我只用手指,就相当于没有跟你发生性关系,所以你去坐别的男人的jiba,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婊子。”

    张颂文被勒得哽咽一声,他胆怯地睁开眼,从高处向楼下看,看到凸出的阳台与电线,还有各种颜色的晾衣绳。他瞪大眼睛,用手捂住双乳,脸颊guntang,轻轻啊了一声,整个人筛糠一样抖。他委屈地说:“我替你去,你就不用去了,你又不喜欢他摸你。”

    张晓雯不吭声了,张颂文试探地叫了一声老公,被她一把拉回来,砰的一声关上窗户,那声震动让张颂文的心也震颤起来,他又害怕又期待,心里滋生出隐秘的快乐。被张晓雯甩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假模假样地用手心盖住rutou,被cao得红润润的yinchun夹起,一副羞涩慌张的模样。

    张晓雯把他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用手掌挤压摩擦脆弱敏感的花唇,在张颂文的呻吟声中,她分开那两瓣充血肿大的rou唇,将生满颗粒的湿漉漉的假阳具插了进去。张颂文仰起头,喉管里发出磕巴的出气声,被cao得翻了白眼,湿滑的产道不受控制地收缩,被阳具上凸起的螺纹刺激得频频痉挛,他红着脸,闭上眼睛哭叫:“我……嗯、啊啊!不,嗯要……里面又去了……!”

    “颂文,你是女人还是男人?”

    张晓雯抠弄他的马眼,在性事中几乎没怎么被照顾过的男性器官此时酸胀到疼痛。他先前射了两次,现在只能榨出一点儿稀薄又混浊的前列腺液,稀稀疏疏从guitou的小缝流出来。张颂文尖叫两声,他的眼神涣散,全身不自主地颤抖,哭得眼尾湿红,怔怔地说:“我、我是……女人。”

    “女人为什么会长jiba?”张晓雯问他,用手揉着囊袋往上摸。张颂文鼓胀的小腹起伏急促。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用手拉开腿根,高潮后肿腻的rou唇还不知餍足地吮吸假阳具,潮吹的yin水喷湿一大片床单。张晓雯把他头上拧成几撮的假发扯下来,扔到床下,又用刚摘下来的蕾丝乳罩闷住他的口鼻。

    张颂文瞪大眼睛,拉住她的手腕,两只脚跟在床上蹬了几下,小腿肚不停抖动。“颂文,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我,你跟我长得这么像,就像是镜子的两面,”张晓雯流下眼泪,看到他脸色涨红,憋得眼珠上翻,“我们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我当男人,你才可以做女人,只有我能包容你,让你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她抱住张颂文,沉闷的呜咽求救声令她安心,她说:“你乖乖听我的话,颂文,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张颂文浑身僵直,他的大脑炸开烟花,最后一点精水流到张晓雯手上。张晓雯松开桎梏,于是他歪过头,边咳嗽边喘气,舌尖上还黏着口水丝,一直牵连到乳罩的软垫上。张颂文大张着嘴呼吸,神志短暂回笼。

    而我是一个女人。他想。就是要被这样爱的。

    真高兴。他想道。

    —

    “可我再也不能见到她了,没有人能再那样爱我。”

    我俯身咬住他的乳珠,他的裙子被扯得稀巴烂,像几块单薄的白布挂在身上。我把他按在窗户上cao,他的背抵上玻璃,刚开始还喊冷,后来就麻木了,随我像狗一样干他,让他耸起肩膀一高一低顶着玻璃。

    张颂文用手臂抱住我的头,我的舌头撵过他的乳尖,他边喘息边问:“她为什么死了呢?”顿了一会儿,他又说:

    “小导演,你拍的东西,镜头总是很晃,就像纪录片一样。”

    —

    “我怎么老看见那个人站在下面。”

    张颂文从窗口刚探出半个头,马上缩回来。他晃着脚转头问穿衣服的张晓雯,踝骨上的绳子一荡一荡。张晓雯把抽到一半的香烟取出来,塞进张颂文嘴里,捏了一把他rou实的下唇,又用手指把自己嘴上的口红晕开:“这个人说要来找我拍电影。”

    “拍电影?什么电影?”张颂文坐起来,吐掉嘴里的烟。他用脚勾住床沿,跳到床上,跪坐在张晓雯旁边。后者正照着镜子擦雪花膏,张颂文在她颈边嗅嗅,嘴唇埋进去亲,张晓雯笑着把他推开:“好了你,一会儿给我蹭掉了。”她用手捂住张颂文的嘴,雪花膏的香味甜滋滋,张颂文被捂得眼瞳涣散,呼吸加重,他用牙尖去咬,听到张晓雯一声惊呼,捏着他的脸把他揪开:

    “小荡妇,你有性瘾吧?”

    “好痛唔!”张颂文捂着脸蛋躲开她,张晓雯皱起鼻子,俏皮地冲他笑一下。张颂文又爬过来,抱住她的肩膀:“我也很喜欢看电影,想问问你们在拍什么电影?”

    “不清楚,”张晓雯把头发揽到脖子后面,“好像是文艺片,尺度还蛮大的——你还喜欢看电影啊?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很早之前喜欢,”张颂文连忙改口,他的视线落到脚腕上的绳印,小声说,“认识你之前。”他移开视线,把脚收进旁边的被子里。

    张晓雯转过头盯着他,整理好后,她说:“有机会以后带你去看电影吧,颂文。”张颂文抬起头,在她起身时抓住她的衣领,轻轻咬她的嘴唇,湿软的舌尖小心翼翼舔舐她的嘴角。张晓雯撩开头发,扣住他的后脑勺,舌头伸进嘴里去勾。他们纠缠了一会儿,张晓雯推开他:“都跟你说了,一会儿口红掉光了。”她微微喘气,眼睛里亮亮的,与张颂文相似的眼型眯起来。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看到张颂文红扑扑的脸颊,喊了他一声:

    “颂文,等我这个电影结束之后,咱们两个——”

    张颂文抬起头看她,四目相对,她突然心虚地抓了一把头发,别开头,磕磕巴巴地说:“我感觉咱俩,就是……嗯,我、我回来再跟你说吧,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她扭过头,跑出门,长发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飘起来。

    听到下楼声,张颂文下床,坐到板凳上扒着窗沿向外露出两只眼睛。他看到那个蝴蝶一样的背影,跑下楼后又整理了一下裙子,走到街口,一个黑外套的男人突然出现,他们交谈片刻,张晓雯就跟那个男人走了。

    七拐八拐的巷子,车很难开进来,我只能把车停在巷口,自己走进去。

    我寻着记忆找张晓雯给我的店铺名字,终于在便利店门口看到她。她今天穿得很好看,一件碎花小裙,短靴皮外套,脸上还化了淡妆。如此美丽的面孔,和她的名字一样。我向她打招呼,她的脸上还带着红晕,看到我后愣了一下,殷勤地冲我招呼:“小导演,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今天不是约好要见面先试一下戏吗?”我笑道,“我顺道路过,想起你住在这儿,就想接一下你,我还没来这边看过呢。”我左右张望,最后视线落到老旧的居民楼,问她:“你住在几楼来着?”

    她像是在想事情,我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噢,五楼。”

    “一个人住?”

    她看了我一眼,说:“嗯。”

    我微微一笑:“挺不错的。”

    —

    “她走之前想跟你说什么?”

    “不知道。”

    我抬头看张颂文,他神色茫然,看我停下来,他就轻轻抠自己的手指,思绪似乎飘得很远。我笑着问他:“你后来没问她啊?”张颂文回答道:“她后来忘了,就再没提过这件事,之后我也不好意思问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后应该变成什么样。”

    “你俩挺可惜的,”我评价道,“把话说开就好了,吵什么架。”

    “本来还有机会的,”他的眼神终于飘回来,最后空洞洞落在我身上,“谁让你捷足先登,把人家弄死了,搞得我最后都没有跟人家好好说话。”

    沉默一会儿,他又说:“她死的那个晚上,我们又吵架了,她就跑出去说找人,那天下着雨,我很担心她,想去接她,结果远远的看到……你还举着摄像机。”他很委屈:“我早告诉她,你不是什么好人,她不信我,非要拍这个电影。”他的语气带有娇嗔,像跟旁人抱怨丈夫的妻子:“她经常不听我的话,一点管不住她。”

    我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好人?咱们当时都没见过面吧。”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玩手指,说道:“……不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她跟别人那么近。”停了一下,看我没有发言的意思,他又说:“不过最后证明我是对的,你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还是我比较爱她。张颂文想道。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不然就能知道她不听我的话,现在得有多后悔。

    他问我:“还做不做?”

    我点头,又摇头,说:“听了这些,感觉都没什么兴趣了。”他又问我:“你都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比如为什么要杀她?”

    “想拍一部大尺度文艺片,但死亡戏怎么都拍不好,好喜欢她,舍不得换演员,最后只能假戏真做了,”我说,“不过看来我拍得挺成功的。”

    他问还有吗,我说没了。他让我退出来,先去冲一下澡,我把yinjing从他的yindao里拔出来,啵的一声,堵不住的精水哗啦啦流了一地。张颂文双腿发软,被我放下来,差点儿站不住。他说他想歇一会儿,让我先去洗,我光着身子转头去找沐浴露,他家到处都是柜子,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小瓶,标签已经被撕掉,不知道是不是沐浴露。

    我转过身,他换了一身裙子,端着一盆绿萝。黄绿色的枝叶缠绕他的手臂,他像仙女一样站在我身后。

    我把瓶子举到他面前,问:“这是沐浴露吗?”他想了一下,对我说:“小导演,这样还是不太对。”他走过来,把花盆摔在我头上,盆子四分五裂,掉在地上哐当作响。我晃晃悠悠站起来,他眼疾手快,又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我的脸。

    剧痛吞噬我的理智,我的视线血rou模糊,我扶着椅子想起来,张颂文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他说:

    “没有复仇戏,好像不太完整。”

    他从后面把我拖起来,一直拖到阳台上,我的身高让他费了不少劲儿,不过好在,他终于成功把我架起来,从窗户上扔下去。

    砰。

    是我的尸体落地的声音。

    —

    警察来找张颂文的时候,他刚洗完澡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两个小警官和一个物业公司的人站在门口,手里垫着登记的写字板。其中一个人问张颂文:“楼上的女人你认识吗?”张颂文摇摇头,警察的眼神略带怀疑:“你们上下邻居都没怎么说过话吗?”

    张颂文说:“她比较孤僻,不爱跟人交流,我们没怎么碰过面。”

    物业的人说确实如此,其他邻居也都这样说。张颂文看着他在本子上记“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日期下面写上“张晓雯”三个字,笔尖在名字后面点了好几下,最后什么都没写出来。他说:“出这样的事这吓人。”

    警察的表情有些无奈:“你们别担心,这里我们最近一直在搜索,你们平时出门要注意安全。”

    “那个女人,之前好像在夜店工作,”他们走之前,物业的人悄悄说,“她平时私生活就……”警察看了他一样,他又闭嘴了。

    “平白无故的,人怎么就消失了?”他们边下楼道边议论。

    “慢走啊。”

    张颂文在他们后面喊了一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

    整条街只有街口拐角处有一间小卖部,从前规模比较小,后来装修了一下,店面盘给另一个人,改造成了一家便利店,连门口都装成自动门。

    张颂文走进去,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他走得急,忘了戴手套,手指关节冻得通红,鼻尖也红通通的。他买了卷纸,又装了包罐装咖啡和口香糖,来到柜台前结账。午休时间点,人稍微有点多,他排在我后面,看到我结账时胳膊下夹着的光盘,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帮我拿包烟。”我对老板说。

    我走出便利店没几步,叼着烟突然想起没买火机,心里懊恼,又转身往回走,看到张颂文气喘吁吁跑到我跟前。他笑了一下,下垂眼弯弯的,里面亮晶晶,像渗透水光。他看到我嘴里的烟,从自己的棉服外套口袋掏出火机递给我,问我:“喜欢史蒂芬?金?”

    我顿了一下,意识到他在说我的光盘,上面印着闪灵的封面,我回答:“最近确实在看他的小说,还想看看电影。”

    他说他也挺喜欢史蒂芬?金,不过他更喜欢看电影。

    我们边散步边闲聊,入冬后的街道很冷,一张嘴就是一口白气。我点了一支烟,听他在我耳边侃侃而谈,他对电影有很多独到的见解,别人不搭话他都能自己说得津津有味。不过没有回应多少有点难受,最后他停下来,看着空中冒光的烟头,一点点火星慢慢燃烧,我以为他在发呆,但他突然开口:

    “最近又有新电影要上映了。”

    “二零一一都快结束了,怎么还有新电影看?”我笑着调侃他,张颂文也笑了,说道:“每个时间段都会有新电影。”

    我点点头,没有回复,停到公交站台下,开始低头在包里翻卡。等我再次抬起头,发现他还站在我旁边。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张晓雯。”我回答他,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顺便反问道:“你呢?”

    “张颂文。”他说。

    “跟我名字还挺像的。”

    他不吭声,默默站在我旁边,抬起头,睫毛似乎有些湿漉漉的,望着惨白辽远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跟我说:

    “你抬头看。”

    我把烟掐灭,突然发现一片雪飘到了我的指甲盖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