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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褚桓的短刀突然脱手,刀柄短促地撞上一侧的石头,反弹射出的刀刃不偏不倚地撞上了空中看不见的风箭,将它大力推开,南山感觉自己后心处的铠甲被扫了一个边,发出一声又细又长的摩擦声,他当即毫不迟疑,回身捞住短刀刀柄,拽着褚桓侧身闪到了一座小楼之后。 他对上了褚桓的目光。 褚桓的目光仿佛是有点复杂,有点古怪,这些全都一闪而过,最后只剩下一片柔软,他说:“你这是干嘛?” 南山不明原因地有些窘迫,借故将短刀还给他,生硬地岔开话题:“你的刀丢得很准,不比春天姐差。” 褚桓一侧地眉尖一挑:“年轻人,我能活到现在,可不是靠吸血和嗑药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写不出加更的 (>﹏<) 32、异界 南山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刻自己会不敢看褚桓的眼睛,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地避开了褚桓的目光,很快,他觉得自己这样躲躲闪闪有点莫名其妙,于是硬着头皮又把目光移了回来:“我……” 谁知就这么微微停顿了一下,南山已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他好像个走神的时候被突然叫起来提问的小学生,脑子里顷刻间进了一坛子水,把什么货都洗干净了。 南山心里紧迫的想:“说点什么,我得说点什么。” 于是他本能地用起了自己的母语,把一口离衣族话说得飞快,欲盖弥彰般地解释说:“不是和你说好了要跟紧我吗?你又看不见,怎么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呢?想再受一次解毒的罪吗,我是被你吓了一跳……” 南山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在絮叨,说得都是屁话,他两脚倒换着动了动,一时间更难为情了。 所幸,南山这一番离衣族话说得颠三倒四、毫无章法,语速更是快得几乎逃脱地球引力,所以褚桓这个半吊子一个字都没明白,满耳朵充斥着一堆乱码。 褚桓不知该如何在这种危急关头回应一堆乱码,只好假装淡定地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嘴皮子还挺利索的——你能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号角吗?” 这句问出来,南山终于有了回答的余地,他立刻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慌忙捡着这个台阶下来:“太多了,不行。” 褚桓:“如果只是刚刚吹号的那个呢?” 南山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否决了这个想法:“虽然可以,但是一旦他们发现他的号角吹不出来声音,马上会有下一个接着顶上,没用。” 褚桓:“两边一旦打起来,情况会很混乱,他们每个人都记清楚全部顺序的可能性不大,我想他们必定只是紧盯着自己的前一个人,万一前一个人死了,后一个人立刻接过号角指挥。” 南山眼睛一亮,马上反应过来:“所以后一个人必须跟着前一个人!” “你有办法引他们跟着跑吗?”褚桓压低声音问,“一旦他们被拉动地跑起来,必然是一个追着一个,你叫族人埋伏好,到时候同一时间动手,偷袭也好,放箭也好,单数的留下,双数的干掉,干掉六七个人,他们就得乱。” 南山听了,果断打了个呼哨,周遭顿时有好几个隐藏的族人冒了出来——看来只有大山那种年纪的傻小子会把自己弄成活靶子,年纪大一点的人全都经验十足,到了地形熟悉的地方,他们马上会钻到房前屋后树林草丛中,谁都找不着,却随时能出来露一口尖牙咬下敌人一块血rou。 南山飞快地交代了他们干什么,尽管他连为什么这样做都没有说,但仰仗多年来在族中确立的威信,族人们虽然不明所以,但全无异议,立刻分头行动。 南山拎起族长权杖,递到褚桓面前:“给我点火。” 褚桓的烟被南山扔了,打火机却还在,那权杖极容易点燃,顶端异色的火苗一经触碰,顿时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发出一团显眼的光晕。 火光一亮,褚桓和南山立刻心有灵犀般地分别向两个方向闪避,果不其然,下一刻,被火光吸引来的“疯狗”利爪已经到了跟前。 两人分两边从院墙两侧绕出去,南山最后有些忧虑地看了褚桓的背影一眼。 尽管见识了褚桓方才那一刀,他还是心慌,忍不住想,万一方才只是运气,下一次就劈不准了呢?就算不是运气,万一有什么意外呢? 这让南山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险些被一只“疯狗”追上。 南山虚虚地抬手一扇,“疯狗”好像挨了狠狠的一巴掌,脖子往旁边一扭,“嘎吱”一声断了,重重地倒了下去。 南山勉强压下心里那些血淋淋的想象画面,他决定相信褚桓——因为他记得褚桓说过,重要的事绝不会随口胡说。 但纵然他这么下定决心,偏头发现褚桓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时,南山心里还是不免七上八下了起来——看不见人,他就会七上八下。 南山一刀捅穿了一只跑到他跟前的“疯狗”,随手抓住了“疯狗”脖子上的扁片人,像撕卫生纸一样把他撕成了两半,随手丢在一边。 他手中权杖上的火焰迎风不晃,晦暗的天光下如一团飞快划过的流星,游刃有余地绕着族中房舍于树林遛起了“疯狗”。 由于拉怪的这位很靠谱,“疯狗”群很快以拿号的为首,一个追一个追成了一条纵队。 拿号角的扁片人正打算再次吹响号角,令其他同伴合围南山,却觉得一股气流堵在了他的号角,吹不出声音来。 南山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冷冷地对他一笑。 那扁片人正要回头示意自己下一个人接过指挥权,然而才一回头,他眼前顿时一片血光。只见一根三棱刺从高处俯冲而下,精准无比地将他身后的“疯狗”和它脖子上的扁片人一起戳了个对穿。 褚桓拔/出尖刺,远远地对着南山的方向伸手做了个假装脱帽致意的动作,然后闪身躲开一道风箭——再次不见了踪影。 离衣族人一般不戴帽子,南山当然不知道他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耳根不明原因地发起烫来,南山强迫自己分出大部分的精力关注身后的敌人,脑子里只剩下一点点空间,全给了褚桓带着笑意扫过来的眼神。 这么一想,他虽然形容坚毅,脚步丝毫不乱,心里七上八下的十五桶水却一起打翻,闹起了水灾。 见褚桓一击得手,埋伏的族人们立刻像南山吩咐的那样,几根冷箭几乎同一时间射出,例无虚发地将 “疯狗”脖子上的扁片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