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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罪释放

    我被关了前前后后整整一个月,终于要开庭了,开庭前,柱子过来见我了。

    见我时,他也是有些吃惊,还没跟我说话呢,就对着张队说道:“我要投诉,我的当事人只是嫌疑犯,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张队微笑着看着我,我挥了挥手,对着柱子道:“算了!他们对我挺好的,我没挨揍,他们还给我疗伤来着,以前肚子油水太多,这会儿当减肥了!”

    柱子有些心疼地说道:“怎么都弄成这样了,你都瘦得脱相了!怎么还把你的头发给剃了?你又不是罪犯,这搞什么啊?被拘捕了一个多月才让见人,这完全不符合规定啊!”

    我哎了一声道:“什么规定不规定的!说这些有啥用?还指望要他们那点补偿啊?说说我的案子吧?最少几年?”

    柱子又露出了笑脸道:“几年?一天都不行!他们尸检结果出来了,贺东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有人栽赃给你的!至于你们搏斗,那也是你正当防卫,一定是贺东先动的手,你不反抗,还等你被他掐死啊?还有王法吗?你放心,开庭我就让他们直接释放你,还有天理吗?”说完,不忘愤怒地盯着张队。

    我也是喜出望外,然后对着柱子劝道:“行了!你看张队干什么?没他帮忙,我估计现在还见不到你呢!你尽快把我弄出去吧,我担心耀阳……”然后,看了看张队。

    张队耸了耸肩道:“看我也没用,我必须在这里,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得听到!”

    我摇着头道:“也没什么你不能听的,我就是担心耀阳会做傻事!柱子,你想办法,让他来见我一次啊!”

    柱子有些为难地说道:“我现在根本见不到他人啊!你也知道,他谁也不听,就听你的!”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就去找他过来啊!我又出不去!”

    柱子嗯了一声道;“放心吧,我很快就能让你出去的!”

    柱子走后,张队对着我耐心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千万别再闹出事来啊,到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

    我嗯了一声道:“那也得等我出去的啊!不然,局势我真没法控制的!”

    张队想了想说道:“快了吧?估计再有个十天八天的!”

    我哎了一声道:“这要不我刚进来那会儿,别说十天八天了,就是一年两年的,我都能等,可现在不同了,我没事了,我也不想他们有事啊!”

    张队认真地说道:“你出去后,真的,好好管教一下他们了,你这一不在,他们完全都不受控了!你的那个水果店老板,叫阿国的,还是运输公司的安仔,现在聚集了一大堆人手,都往云南那边去了!还有,一个叫华欣的人,说拿出了500万,要卫华的人头!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教训一下他们了!”

    我急忙说道:“都是小孩子,一时冲动,您别上心啊!等我出去了,挨个教育,让他们当着你的面,给你写悔过书!都是好孩子,为我的事鸣不平而已!”

    张队哎了一声道:“你看看你的手下,你现在都跟黑社会差不多了!你是生意人,是商人,怎么搞得跟黑社会性质团伙一样了!”

    我无奈地说道:“我哪里知道会这样啊?简直无法无天,太不像话了,出去了,我挨个收拾!”

    一审开庭,柱子把贺东的尸检报告,和相关在和平镇绑架我的视频,以及我接到的威胁电话都交给了主法官,一再强调说明,我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做出的本能反抗,加上贺东的死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经过一番辩论后,一审结束,当庭宣判我无罪,但检控方提出了上诉。

    贺北还是不肯放过我,她明知道贺东的死,已经和我无关了,但她还是记恨我,不肯和解,一定要上诉,二审开庭时间,又要拖上一个月,这令我很气愤,我可以在牢里住上几个月,甚至几年,因为我捡回一条命,但外面太多事,需要我去做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

    柱子找贺北谈了几次都无果,最好,我提出了要见贺北,和她谈谈条件。

    贺北又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来见我,见到我就趾高气扬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万事皆有可能!就看看你想要多少筹码而已!说说你的条件吧?”

    贺北看了看我道:“我没什么条件,就是想看你多坐一天的牢,我就高兴了!”

    我不解地问道:“你已经知道贺东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贺北讥笑道:“就算贺东的死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你不会忘了我们贺家和你的仇恨吧?”

    我解释道:“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贺家衰败,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说做的一切,不过是一直在反抗,你理智一点好吗?我不是在求你放过我,而是咱们得讲道理啊!”

    贺北不屑地说道:“讲道理!你整我们贺家的时候,你讲过道理吗?二次恶意收购我们何氏集团的时候,你和我们讲过道理吗?你现在沦为阶下囚,你来和我讲道理了?”

    我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叫阶下囚?法庭上现在已经判我无罪了,是你揪着我不放而已,放了我,只是时间问题!你何必要花那个钱浪费呢!?”

    贺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我愿意,有钱难买老娘愿意!”

    我似乎看出点什么,试探道:“看来这是有人花钱让你这么做的?不想让我这么快就出去啊?那我来猜猜,谁会花这个钱不想我这么快出去呢?卫华的可能性是不大了,除非他拿你meimei和你爸的性命来要挟你,可看你的表情,不像!你也不会蠢到受一个不讲信用的人来要挟!

    那就是孙胜国了,我估计他现在是最不想见我的人,可他也知道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这冤枉钱,估计他不会愿意花!

    那是谁呢?难道是任家的老东西和那小王八蛋,嗯,他们的可能性最大了!估计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手脚了!”

    当我说到这几个人的名字是,只有说到任家的时候,我看到贺北的眉毛上挑了一下,我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贺北沉默不语,我看着说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开个价吧,多少钱,能让我尽快重获天日!”

    贺北不屑地说道:“你知道个屁!多少钱都不行!”

    我嘻嘻笑道:“任何事都有价码的,只是看是否划算而已!我出手可比任老头阔绰得多,你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贺北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什么任老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哈哈大笑道:“你果然不是做黑心事的人啊,太沉不住气了,我根本就不想和你谈价格,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你也是傻,何必再去做那些得罪人不讨好的事呢?你要是真恨我,大可不必做这些无用功,直接在场外阻击我的生意就是了!你明知道,我出去只是时间问题,你这样根本对我没有任何的伤害,一个死刑犯到无罪释放,我还会在乎那十天半个月吗?你怎么也财迷心窍了呢?说个数吧,两头得钱,对你是最好的结果!别到时,我出去了,记恨上你,你现在也算是家破人亡了,就剩你这么一个独苗了,我要是早出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你找找你meimei和你爸,毕竟你meimei对我有恩!可你要是这么拖着,你meimei的性命可能就葬送在你手上了!”

    贺北终于动摇了,问道:“你肯出多少钱?”

    我反问道:“你是要你meimei的命,还是要钱?”

    贺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肯定是我meimei的命啊!”

    我满意地说道:“你还算是有良心!就冲你这份心,任老头出多少,我给你双倍!”

    贺北不假思索地说道:“50万!”

    我哈哈大笑道:“出手太小气了,你一会儿就去找柱子,要100万,答应和解!我说到做到,我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帮你找回meimei,前提是她还没死!”

    一个月零七天,我走出了省看管所,一群人在门外等着我,我看见我爸妈的那一刻,心里是五味杂陈,我爸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妈抱着我哭了好一阵,我安慰了半天才上车先回家了。

    我和我姐,董总,柱子一个车,我姐看着我心疼地问道:“在里面遭不少罪吧?”

    我摇着头道:“没有,没有!那有你们想得那么黑暗啊!都挺友善的!”

    董总看了看我责怪道:“怎么胡子也不刮啊?搞得自己这么苍老,你故意的啊?搏同情呢?”

    我笑着说道:“里面也没有刮胡刀啊!一会儿回去洗个澡,刮刮胡子就是了!”然后转头问柱子:“他们人呢?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啊!”

    柱子哎了一声道:“能动手的,能打的,都上云南了!”

    我看了看开车的司机问道:“小张呢?”

    司机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柱子抢过话说道:“他人早就不在了,你出事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连小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哦了一声道:“把电话给我!”

    耀阳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小黑也是一样,我挨个打,最好还是安仔接了电话,我还没说话呢,安仔就不耐烦地说道:“柱子哥,你就不别说,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我不悦地说道:“我都出来了,你也不说来接我啊?”

    电话那头一愣,然后传出了安仔欣喜地声音道:“飞哥,你终于出来了,太好了!我……我们……这会有点忙,等我们忙完了,我就回去看你!”

    我呵斥道:“你忙什么啊?忙着追捕逃犯啊?那是你们该干的事吗?和恶势力做斗争,那是警察该干的事,你们赶快都给我撤回来,那些事,轮不到你们cao心的!”

    安仔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耀阳哥……他……”

    我不听他的解释,命令道:“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啊?我让你回去,就给我马上回来,公司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生意不做了啊?你和阿国,马上,立即给我回来,耀阳那里我去说!你不会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吧?你是打算造反啊?”

    安仔急忙说道:“不敢,不敢,我马上叫他们都撤回去,我可能还要待上……”

    我有些生气地说道:“还和我讲条件是吧?”

    安仔急忙解释道:“飞哥,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我们在这一带,遇到好几次袭击,人手真的不够啊!我再一走,就剩耀阳哥他们几个孤军作战了,我怕……”

    我啊了一声道:“怎么还打起来了?和什么人打啊?当地没人管的吗?”

    安仔那边突然传来了枪声,安仔急忙对着电话说道:“飞哥,先不说了,我得出去看看,好像又有事了!”说完,也不等我再说什么,匆匆忙就挂了电话。

    这下可是吓到我了,他们在哪儿啊?可以当街开枪的?

    回到家,洗了个澡,挂了胡子,把自己收拾干净,让柱子给我订一班去云南的飞机,柱子不肯,劝我在家待几天再说,那边现在太乱了,我一出来,就过去,怕再出事。

    我没听他的劝告,决定必须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真怕耀阳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可董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让我马上下楼,和她去耀阳总部,说上市的事情接近尾声了,开了年后,就可以敲钟了,好多事,还是要和我商量一下,这是大事,我知道不能耽误,就让柱子把机票给我换到晚上。

    来到了耀阳集团总部,其实也才一个多月没来,但感觉恍如隔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