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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梦到的!凌清瑄有些淡然看着凌梧,无视穆森一脸的果然如此。 嗯一声若有似无的□□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蝶翅一样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终于睁开眼睛,可能觉得光线刺眼又马上紧闭。 阿离。凌梧小声的唤道,凌思则在旁凝神把脉,凌清瑄站在两人身后默然看着。 重离缓缓转头看看凌梧,又看看凝神把脉的凌思再次合眼沉睡。 没事了,脉搏虽弱,将养几个月就好了。凌思收回手,不过清毒的汤药还得喝一段时间,我让人熬些清粥,等他醒了喝。说完就出去忙了。 凌梧给重离掖好被子也被穆森拉走了。 凌清瑄呆呆看着重离。 一个时辰后重离再次醒来,看着床边的凌清瑄眼神从迷茫渐至清冷。主子,你 我去把粥端来。凌清瑄淡然起身,这段时间一直是凌梧他们在照顾着这孩子。如今他来了,也该让两个兄弟歇歇! 凌清瑄接过凌思送来的清粥,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进去。 凌清瑄小心地扶起重离,慢慢将一碗清粥喂下。又按照凌思的嘱咐用热水给重离洗头并擦洗了身体。在擦洗的时候重离本想拒绝,奈何胳膊腿软的没一丝力气。猛然想起这段时间凌梧和凌思都是这样照顾他的,苍白的脸瞬间涨红,两世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凌清瑄当然知道重离在脸红什么,只当做没看见,给重离裹上外袍,抱着他去隔壁营帐如厕。 在凌思给重离清洗伤口换药时,看着他上臂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凌清瑄眼中瞬间闪过狠戾的光芒。 凌清瑄等重离喝下汤药睡了之后,才去找凌梧和凌思商量回冥教的事情。 回去之后你准备如何安排。凌梧看着凌清瑄想起穆森方才的话。 回去之后,一切随他吧。凌清瑄有些无奈地揉揉额头,他当然知道凌梧问的是重离。自那次不留情面的斥责之后,重离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管是对他还是凌梧他们,那双眼中只有敬重,再无其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等你这次来看到的是重离的尸体。凌梧想了下缓缓问道。 不可能!凌清瑄大声说道,自那晚梦中惊醒后从凌国拼命赶了三天赶到冥教时,正准备另换良驹时那种揪心的痛就消失了,却不像母亲死去的那晚。 凌梧,我不是铁石心肠。我第一次见重离时,他才三岁,像只小兽一样偎着自己早已死去的母亲哭泣,那刻我好似看到当年的我但又不像。他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受伤睡着了,却不像我从小就被母亲教导如何在后宫厮杀活中下去,虽害怕却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后来,我只是晚上不放心去看了他几次,还没有提出要将他带回冥教,就被外祖父警告,说我越是在意重离,重离就会死得越快。这也提醒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是因为我刚做左护法羽翼未丰,二来重岳本就是翁廷瑜的人,他们在没有达到目的前却发现我带回了重离,以翁廷瑜的多疑和狠毒,肯定会以为重离身上有什么秘密。以翁廷瑜那时在冥教的势力,我根本不可能顾全一个三岁的孩子。凌清瑄缓缓喝下凌思给他备得参汤,接连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也确实累的够呛。 十年之后我再见重离,他正被重岳的几个儿子和家奴殴打,我没去帮忙,一来不知这是否又是重岳的什么阴谋,二来也想看看这些年他有没有什么长进和变化,谁知因我没有及时出手竟让他萌生了死志,他虽没明说但我感觉得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盼了我十年,听到这话我很愧疚,这十年来竟从不曾关注过他,更没有派人教导他。我好歹也被外祖父手把手教了三年多为了弥补我亲自教导了他一年,这一年中他成长得很快,也从未抱怨过苦累,这让我很欣慰。 可回来当天,我去见外祖父,便让凌弋先带他回竹苑,等我回来时却看到他在院子里等我那样子就像一直被父亲牵着手走路的孩子,一旦离开父亲就迷茫不安。为此我后来刻意疏远他,想让他学会独立,却不想半个月后我要成婚的消息竟让他差点伤了自己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那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斥责了他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凌清瑄一口气喝完参汤放下汤碗,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好友:就这样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刺杀在等着他,这股势力我们现在还查不到,你们说我还要怎么做? 凌梧静静地听完,看着好友一贯冷静的脸上如今满是烦躁,不由叹了口气:你没有做错,阿离也没有错。他并不是懦弱的人,否则年幼的他也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撑那么久。他只是渴望温暖,十年时间足够沧海变桑田,而阿离将他自己的心尘封在三岁那年,里面除了已逝的母亲就只有你了。 凌清瑄呆住了,他总以为重离对他是那种长不大的依赖,却不曾想到这是信赖是希望。 是呀,当年他在皇宫中除了自保同时还要伺机为母亲报仇。夜深人静,身心俱疲的他也会想起母亲说过的外祖父。尽管从未谋面,但他也无数次希望那个外祖父有一天会从天而降,来接他脱离这个吃人的皇宫。将心比心他对重离又说了些什么! 凌梧看着凌清瑄懊悔的样子缓缓说道:那天之后,我们都感觉重离像变了个人,原来他又将自己的心锁了。这次估计只剩下凌梧看了一眼沉思的凌思,你们都去歇息吧,明日要启程,以那神秘势力的行事手段,估计回程不会寂寞了。说完就去了重离营帐,今夜是他值守。 翌日,营帐外面停了四辆马车。凌清瑄将重离连同被子一起抱上其中一辆。车里很宽敞,一张软榻足足可以躺两个人,两侧的阁板翻下来就变成一张小几。 重离在最初被抱起时就醒了,接连几个月的连沙营生活就连夜里休息也要时刻保持警惕。清冷的眸光注视着凌清瑄,多谢主子。片刻后就阖上眼假寐。他又一次让这人看到他的软弱,半年的训斥还尤在耳边。 如今他就像个废人一样,只能依赖眼前这人。黎明前被需要憋醒了,想自己去如厕,却发现手脚还是软弱无力,连坐起来都困难。一回头却看到凌梧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他,温和的脸上挂着不和谐的戏谑。 最后还是凌梧抱着他去的,还被凌梧像逗弄孩子一般谐谑。 凌清瑄看着重离冰冷的睡颜心中既有难堪也有苦涩,他感觉到重离不愿意让他帮忙。 他知道重离并未睡着,拿起给重离准备的上衣,将外衣中衣小衣都剪去一只袖子。小心地帮重离把衣裳都穿上,这样方便换药也不至于受凉,要出去时裹上大麾就行。 重离的脸上依旧是清冷,垂目掩去眼中尴尬与懊恼。静静地任凌清瑄上下忙活,末了说了一句:多谢主子。 凌清瑄被这句话击的愣了几息,以前重离见到他也会恭敬叫他一声主子,只是现在却觉得有些刺耳。遂深吸一口气将重离扶起半靠在布枕上,抻开锦被将他围起来,然后快速揭开帘帏看向外面,好在这次重离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嘛蛤蛤蛤蛤蛤没有评=▽= ☆、扣环 一行人就这样平稳的赶了五天,五天里都是凌清瑄在照顾重离。重离除了道谢再没说过别的话,不过期间重离只有需要时凌清瑄就会及时出手。 第六天,凌梧就和穆森的车队转道去越国了,而他们则需要将马车赶去诺河渡口乘船,等上了船,自有人会将马车送去分部。 重离坐在窗边。诺河渡口很大,也很繁华,前世他陪着那人也是在这渡口乘船,不过是去楚河。 那时,他忍着重伤之体带他和余下的部属闯出落雁阵,本应回雁城和乐家军会合,可那人说军医无法医治他已拖延的重伤,带他去寻名医简愠谁能想到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真面目竟是那样冷酷无情。其实他早该想到,一个对权力那样渴望的人又怎会有真情,在那人心目中那个高位才是一切。 船开了,渐渐远离渡口。重离苦笑了一下,回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凌清瑄,此时凌清瑄一身月白衣袍,半束的乌发自然披散在身后,正在静静看书。低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薄唇微抿,窗外慵懒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少了往日上位者的气势,仿若坠入尘世的谪仙。就是这样的人将来也要去争那把椅子,而他也将是这人那些千万个鞍前马后中的一员。只是这人这段时间的行事有些反常,和进连沙营之前那个斥责他的简直判若两人。 这之前他要想办法去趟楚国如今也只能且看且行了。 凌清瑄抬头就看到重离漠然看着窗外,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复杂。其实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留意重离,对方双眼中浮着回忆,而那些回忆似乎又带着嘲讽、向往直到最后通通化为悲哀,复又回归一开始的漠然。 他不知道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眼中应该有什么,但却不应是这样没有一丝暖意,没有一丝波澜。当年他和凌梧他们相处时也有少年应该有的喜怒笑闹。 重离,要不要到外面走走,阳光很好。凌思端来汤药。分部给他们准备的是两层的大船。 多谢凌思师傅。我就不去了,坐不了多久就会犯困。重离拒绝凌思喂他喝药,一只手慢慢端起药碗几口喝下,将空碗还给凌思。三天前他的手脚已渐渐有了力气,有些事情就自己去做。 凌思无奈的摇头。除非有人和重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