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子(岑伤乐临川迟驻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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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茫第一次来到映月楼,从皇城至此路途长而险阻,冬季时需乘雪橇横穿镜泊湖冰面,至崖底又是飞檐攀索。一路上领路的新月卫连声都不吭,熟稔地在冰崖间穿行,呼吸匀速有力,回头瞟了一眼,他们这些刚入选的新月卫则是赶得快去了半条命。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月泉宗乃是渤海国的国教,偌大宗门根本无需遮掩行事,但自他们上了崖边,沿途两名甫卫巡视,隔不过五丈布一组,越是靠近映月楼则更是巡查森严,尚不至门前,巡逻皆已悉数替为新月卫。 才进门就有股腥气直冲面门,他忍不住皱眉搜寻着气味的来源,眼瞥见正殿缓缓从内打开,有人走出门扉与他们擦身而过,浓厚呛人的血味钻入鼻腔,他的视线扫见那人的右侧披坎的下摆晕着大片血迹,刀柄上也有些深色红渍沾附,花纹间似乎还卡着些不起眼的碎rou屑。对方目不斜视地离开殿前,没有一点看他们的意思,神情冷淡但脸色却古怪得厉害,青白病态间带着诡谲的薄红,步履轻浮,踩在冰雪地上连身都在晃,实在算不上好,看起来更像是风雪中迷茫的旅人。 “迟驻。” 领头新月卫叫住出来的那人,对方顿了一下恍然若醒,才停下前行的步伐稍瞥了他们两眼,但眼中的漠然还是叫李茫一惊,空荡沉寂的死水只粗粗掩盖着腐臭泥泞。 ——不对劲。 李茫有一瞬间后背出了身冷汗。 “义父可在正殿。” 细碎的交谈声淹没在风声之中。 “……义父已经歇下,今日不见人。”对方应了一句便不再管,头也不回地离开前庭。 “眼睛还要的话就不要乱瞟。”领他们上来的新月卫似乎和那个迟驻不算对付,看人转身就直接翻了个白眼,回头神色对他们冷冷道,“义父今日休养暂不见人,再过一刻长侍就到,先在这等着吧。” 身为涉渊道打入月泉宗的钉子,李茫确实是对这个“迟”姓有印象。曾经有一剑式名“短歌”纵横于燕赵之地,其以歌入剑,善观位而变剑势飘逸灵动,该剑技只作家传,外人尚不可得。只是多年前迟家秉义妄劫法场,虽未能捉拿,但时任凌雪阁阁主的李林甫下令,把迟家一并抄了去,独子迟驻逃脱,于边壤驳杂之地不知去向,之后未再有其消息。 至此,“短歌”决迹人间,不复存世。 据传此剑式不求兵刃长短,练至大成时音则成剑,练剑者祇佩短刃于侧,若是他判断无错,恐怕这新月卫真是那逃脱围捕的迟家少爷。 “那人是?”有人问出了声。 “哦,他啊。”新月卫啧啧两声,讥讽之意毫不掩饰,“义父的近侍,不过平时不必管他说什么,新月卫只听长侍岑伤的安排。至于迟驻,哈…一条圈养用来上床的狗罢了。义父有时候心情好了,会把他赏出去给我们尝尝味,当然你们真的有这个运气的话……” 即使是平日里李茫也很少见到迟驻,除了新月卫面见时,才会在月泉淮身边见到那道身影,大多时迟驻似乎都有些身有不适,唇抿做一线极力忍耐的模样,看起来摇摇欲坠只是硬撑着走到面前。他想从人嘴里套些关于迟家的事,但对方几乎不怎么出门,只有在校场才偶有一见。 只远远看到在指尖之下音流于一点之间作燕歌凄怆,剑鸣悲音。那想来也便是了,只是当年纵横燕地的短歌后人竟沦落到如此地步,确叫他唏嘘。 * 龙泉府入春后平增三分寒,屋外冰霜冻人,屋内却还是燃着情热,床榻上已经乱成一团,衣锦杂糅得不是堆在床边,就是随意搭在架上,黏腻交融的水声裹于克制的低吟轻喘间。 岑伤背上覆着一层薄汗,平日紧束的长发此刻也批散下来,散乱地贴在身下腰脊,光裸却又崎岖满痕的地表上细碎地落了半地雪,乌墨长发和被雪色覆过,于情热间湿漉交缠。 催情的药物入了身,迟驻的喉间似被火点燃似的干涸,方才岑伤故意的滑腻亲吻叫他恶心,口津还沾在他开裂渗血的唇上。 粗糙的舌苔舔舐过他的后颈,犬牙在颈上的皮肤上暧昧摩擦,臀xue中藏匿的rou腺被对方的男根整根来回搅动,恶趣味地只在周遭蹭了蹭,突然重碾在腺上,在他咬唇将颤抖的呜咽憋回嗓口时,又一转连根顶入深处,他痛得猛一抽紧蜷缩,空荡的胃里酸水涌入喉腔,灼得恶心,腹上都显出了点性器的形。 “海龙会已经动手。”乐临川像是没看见床上交叠合脔的身形似的,直接了当地把东海的几岛的布防图抛到房内的小桌上,“布防图,放这了。” “呼……”岑伤躯身往深重顶十余,毫不避讳地在鼻腔口舌间里发出高潮的叫音喘息,直到面上艳色褪下才缓缓透了一口潮气。随手把自己的银发往后一捋,可称得上是雌雄莫辨的面容中多了些狐狸似的狡黠,声音黏得像糖似的,“哦~独自走这趟辛苦了,你要用吗?可以让你一会,全当放松。” 乐临川只抬眼扫了眼迟驻起伏的胸膛,和木头似的冷淡应道:“不必了。” “真不要?” 岑伤没有抽出自己的性器,里面仍在无助地痉挛,内壁被药浸染得又热又敏感,男根泡在这汪温泉之中舒服得骨头都在发软。抓在迟驻腰上的手松了松,指腹在腰侧捏出来的手印处轻擦,又转而向下摸进对方的腿根间,抚弄那根已经因高潮瘫软下去的rou茎。 “…啊……”被捏住的瞬间,迟驻口舌间的柔软呜咽再也没能忍住。不应期中被爱抚敏感处实在过于残忍,痛意从柱身窜入头脑,又混杂着暧昧不清的灼热酸胀,挤得他腿根阵阵发软,柱身在疲惫中颤颤巍巍地抬了头,皮下青筋血脉在抚摸中突突直跳,刺痛难忍,难受得弓起身喘息不止,“嗯…唔……岑、伤…松开……” “诶,再忍忍嘛迟兄。” 岑伤自年幼入宗门,个性也和在月泉宗的影响下变了一二,笑意中竟还能看得出些月泉淮的影子来,视线只略过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缩的乐临川笑道,“乐兄别这么谨慎……义父又不知你想的什么,既是有了兴致就留下共乐,不也是美事一桩?” 闻言乐临川还是沉默,但冷漠英气的眉宇间难得多了一丝不太起眼的裂缝。岑伤倒也不急,双臂环住身下窄腰翻了个身,床上两人像是春醒后交媾的蛇互相缠绕,生殖时膨起的rou根在暖窟中疯狂搅动,逼着一方沉浸于春意浪潮,张了唇发出声声低吟急喘,口齿间露出截情色艳舌融进蛇信。 衣物上金饰坠落的声音格外清晰,迟驻的耳垂忽地被一股湿热包裹,柔软灵巧的异物舔舐敏感的耳廓,说不上侵入还是亲吻,他不适地想要侧过脸躲开,又被人抓住了下颌,封住口舌,耳边仅剩湿漉yin靡的水声和他急促的气音。 他被岑伤顶得像是随浪而动的浮舟,视线被海水淹过迷蒙不清,红色的半指手套隐约进入视线,那只带着粗茧的手本搭在胸口,又在两具身躯之间一寸寸滑落而下,绕过抚弄胯间性器的手,匿入囊下微鼓肿胀的花唇,花蒂在涌动中蹭压在指上,酥麻着溅出黏腻的水渍,那手似乎想往深探,又在花xue口摸到一根硬柱时停了下来。 “你知道的。”岑伤终于放开了他的唇,视线瞥向坐在床侧的乐临川,胯间蹂躏臀xue的动作顿了顿,一根指节贴着孽根没入臀中,压住肠rou往侧勾了勾,“迟兄的女xue只有义父能用,乐兄不嫌挤的话一起用这处倒是可以。” “不了。” “哎……这样小气。” 岑伤似乎对乐临川的反感并不意外,反而笑吟吟地从抽了身,拉住迟驻的腿翻到一边去,又并住人的双膝,rou柱贴着rou花插入拢合的缝隙。被cao弄许久失去阻防的后xue泛着红,内里被擦得肿胀温热,肠rou挤推着被留积在深处的浓精可怜滑落。 “那让给你,就当给你这一路舟车劳顿接风洗尘。” 乐临川凝来的眼神晦明不清,但眉宇略皱后却也接受了这种暗流礼让。截然不同的昂扬rou茎勃发着侵入身躯,进犯的速度不快,但格外平稳准确,分明只有过一次的交合,却熟稔地找到他的脆弱之处,一如本人的剑技风格那般,准狠地顶在腺上。 他脑内嗡嗡作响,也不知是否叫出了声,只感觉到腺体周围的rou都发着麻,像是那一处彻底与自己完全剥离而去,只有酸胀的余韵在体内徘徊,身体不受控地仰起挣扎,企图排解去身上的那种难以拒绝的高热。 岑伤没有放弃在他的唇上留下伤痕,牙印血迹混杂在口涎间,胯间男根紧贴着湿软花xue摩擦,时不时蹭过花蒂上的环扣,硬是在交合中拖着那玉口上下坠动,手上倒是没有冷落迟驻硬挺到红艳性器,柱头已经被刺激溢出的腺液晕湿一片,黏黏糊糊地沾在小腹上。两个身躯将他紧紧夹在最中心,赤裸的身体被迫在寒春中散出灼热暖意。 分明是身上热的,骨头却冷如冰锥。 亲吻和交合的yin靡水声填满整个房室,与外头扑面的春风相印,直至外面有人敲响房门。 “长侍,李茫到了。” “哦。” 岑伤在他的肩胛上留了一个很淡的牙印,“差点忘了,让他进来。” 李茫刚进门就看见床上一片yin乱景象,他的几个情报目标正在他的眼前上演活春宫。迟驻听到他的动静有些局促,想要避开视线,但仍挡不住身前身后的rou浪翻涌。他挪了视线,倒不是没见识过,只是床上动静实在放浪,有些躁得慌。 也不知道是交合处拍打的水声还是在唇舌口津互换时的吮吸,就这样杂糅地混进满是杂乱情欲的叫声中。 迟驻的花xue痉挛,带着腿根也一颤颤地收紧,潮吹的热液浇在岑伤的rou茎上,濒临高潮的男根借着湿滑在花唇间狞动。岑伤爽极,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握紧手中的肿胀未泄的性器,痛得迟驻也发出了哑叫,在几声急促又毫不掩饰的叫喘后,白精喷洒在双腿rou间。 夹在两人中的迟驻显然已是神志不清,那根可怜的性器颤巍巍地抖了抖,痉挛得更是厉害,紧绷得像即断的弦,乐临川按着下腹将人压回身上,只剩下急促破碎的闷沉叫声。 “嗯……”岑伤堵住了喘叫不止的唇,啃咬了好一阵才松开。几声逐渐高亢的叫声后,房内便静了下来,只剩下急促虚弱的喘息,在一阵水声后李茫听见床上的话音,“李茫,我记得今天是你负责正殿,旁柜上的那叠机密报告交给义父。” 他匆匆应了一声,余光扫过床榻上的情况,迟驻腿间淌得满是白精,毫无血色的面上被情欲滋润得有了几分薄红,李茫不敢再多看,他本以为迟驻不过是被人言脏了名,但如今所见属实,多少是有些叹惋。他忙取了一叠报告出了门,将那些细密的轻语扔在身后,免得自己被卷入几人之间脱不了身。 手中的文件沉甸,李茫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视线虚虚落在纸面沉默不语。身为情报前线的危机感涌上脊骨,他刚成为新月卫不久,就将这样的情报随意交予手中。 ……能拆吗? 他捏住封口沉默许久,还是未动,顶着北地朔风疾雪向正殿走去。 补充彩蛋: 乐临川在堂上看见迟驻的第一眼,就猜到这人大抵不会向义父低头。但那又如何?弱rou强食,只有实力才是立足之基,在羽翼未成时顶撞月泉淮,除了自讨苦吃毫无意义。果不其然半月后,岑伤带来了出逃的迟驻,一脚踢在那人膝后,对方便重重地跪了下去。之后的折损骨断之声凄厉得叫人胆寒,在场所有新月卫几乎都白了脸。 乐临川只觉得有些……可笑和可叹,却也不同情。月泉淮给的从来不会是选择,而弱者没有任何的选择权。 近半年后迟驻才得以从深牢中放出,但几乎不出现在除了月泉淮身边的其他地方。 他偶然在校场练剑时见过几面,对方使的并非泉映千山,而是不知名的剑技。长叹似的悲歌滚落在雪风之中,左手长剑灵动轻逸仿若无物,身影于月下绰绰,抹上层模糊不清的幻光,又似水流,势钧浩荡如一江奔涌。 他看得入眼,心中那点不屑难得有了模糊暧昧。他是渤海国贵族出身,自幼家境阔绰,父兄皆是渤海官员,这些世俗的心思他早就了解。 说不上喜欢,只是在欣赏一朵在风雪压弯的枝上开放极盛的花。 花败,也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