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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氏好像在劝他似得轻轻拉扯他手臂,“妙僧既是明理之人,那就好说了。这事妙僧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虚生眉心一挑,没想到季德勤会这般不依不饶,他自是不会让沉香被冤杀,稍一做想张口就要辨上两句。哪知季念先之拍案面,横眉竖眼呵斥道:“放肆。” 季念先自两儿子出世起,常常是副严父形象,所以两个儿子对他十分敬畏害怕。被生父这么一怒斥,季德勤气焰顿消大半,追逼到唇边的话,咽去许多,倒讲不出了。 狄凤紧搂住自己丈夫手臂,脸埋在袖中里,抽抽噎噎地说:“生死由命,刘升命不好,怪不得别人。只可怜刘妈,自小疼爱的小儿子,却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消息传到大哥哥家,刘妈会不会自寻短见。”说道后面,因为久泣无力,摊跪在地,梨花带雨分外怜。 站在椅后的大丫鬟上前扶住狄凤,劝慰说:“刘妈是夫人的乳母,自小看着夫人长大,她定会明白夫人的。” 季德勤望着妻子淌泪委屈低泣,一阵心酸难受,越发觉得自己无用,倒少了对父亲的惧怕。他扶起羸弱伏地的妻子,少去顾及,气势凛然,好像在做件丰功伟业的大事,犟道:“这事迟早会被外人知道,到那时若传出是隐世山庄包庇凶手,岂不是毁山庄百年名声。姑母要是为难,不如把这恶毒女子送去衙门,让衙门断便是。想来少林妙僧英明,绝不会怪我们的。” 虚生被这话逗乐,心想自己不会再回少林,索性当回无赖得了,既离少林,污名也不会泼到少林那,反正自己担骂名也无所谓。谁知他要开口,又被怀明墨抢话,怀明墨走到季先生跟前郑重拱揖,“母亲,能否容儿子去庆州府把秦仵作请来,再报官。” 季德勤冷哼道:“拖延时间。” 怀明墨大改平常少言少语,慢悠悠地开口:“我曾耳闻庆州府的秦仵作验尸技术高超,在他手上未出过一桩冤案,所以我想找他来细细查验。” 季德勤宽袖一甩,眼底飘过一抹慌张,愤愤道:“怎么你是觉着我们会冤枉这妖女不成?!” “明墨顾虑的有道理,这毕竟是条人命案,不好武断行事。”季铎瑞把怀明墨拉回到身旁,默然看了很久侄子侄媳,对季德勤性子大变十分不解。想了想,他虽没特别明白,可也隐约觉察出异样,不知为何渐对狄氏生出一丝厌恶。 季博儒亦是满腹困惑,她本就不赞成草率定论断案,自告奋勇走出道:“请秦先生的事交给我去办吧。”话刚说罢,她又觉不妥,“寒冬天尸体不容易腐臭,但我来回一圈也费时,不如让刘家亲眷里能做主的人陪我一块去,明墨这也找个。直接让秦仵作在庆州府查验尸体,到时候得了结果,再请秦先生跟我们回来报官。正好去庆州府会途径狄嫂嫂娘家,到时我们便把刘升尸体送去,也好让他家人早日设灵出殡。” 季先生思虑再三,想不出两全的法子,颔首应允。怀明墨更是一口答应,且愿多出力,打算把辛里和郑丰年都派去,明话上是说以防半路生变。 这事不宜拖沓,季博儒决定立刻上路,刚走出两步,脚没来得及跨出门槛,身后传来低唤声,她回头疑惑地看向叫住自己的人,“嫂嫂有什么吩咐?” 狄凤脸上的泪已拭干,双手紧绞着绢帕,抿嘴半晌道:“不必了,真要是闹开,对少林、隐世山庄都不好,要传到武林怕会有更多闲话。况且死者已逝,再追究人也不会活过来。我刚想了想,这事到这便罢了。” 季肃善在边上沉默了大半晌,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放下端着的茶碗,他摇首道:“不妥,这事必须要给你兄长家和刘家一个交代。就算是家生子,打杀发卖全是主人家一句,也不好才陪嫁来没几月,说没就没了人。传出去,还以为隐世山庄是个虎狼之地,随意打杀下人呢。” 轻柔的话音犹如春风拂面,又含带了料峭春寒,直令狄凤瑟缩。狄凤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似是不经意地拉住季德勤,慢声慢语说:“我瞧那伤口很细,不仔细瞧难看出来。前段时间刘升身子就不大好,我去过两回信给刘妈,老人家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如今我派人送回去时,说他病死,想来也可蒙混过关。” 语音未落,珠泪先滴落,狄凤拭着眼角,低喘抽吸许久,“年节将至,侄媳不想再多生事端,给庄里添麻烦了。” 这下子莫说先看出端倪的季肃善,连其他几个起先有些悖晦费解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兴味来。辛里看着立在中间的沉香,气不打一处来,他的手紧握红木椅背,要不这木质坚硬,兴许已被他扳断。 事情发展到这,再扒开去探究实在令人乏味,纵然真是沉香无意重伤害死了人,可狄氏这般的不顾季家名声要追求,暗里撺掇季德勤替她出头,当真让季家几位寒心。 季先生恹恹地坐在主座,颇为失望地看向狄凤,“依你说得去办吧。” “慢着!”虚生一张口顿时引来所有人注目,“终究是我的属下伤了人,使刘升平白无故丢了条命。”无知楼主既不差钱,出手很是大方,他直接从袖袋里抽出数十张百两银票,“这些请代我交给刘妈,当做刘升的殓葬费吧。” 狄凤今日一败涂地,心中正呕血气馁,眼下见虚生似要做好人,捏绢帕的手指节发白。她极力控制情绪,装出凄哀道:“用不着这么多,不劳虚生师傅费心了。” “拿着吧。”虚生把一票压在季德勤的茶碟下,“人没了到底是可怜,余下的钱给刘妈置个宅子、买几亩地当做补偿。” 睨去的目光冷彻如冰,虚生失笑声道:“夫人若真是怜悯这家子,那还他们个户籍吧。” 季铎瑞淡笑看着虚生清冷的面容,无意间与季先生对视了眼,无声胜有声。狄凤极擅长观察人,她将银票收起时,暗暗扫过一室人,皓齿不由咬住里唇,“虚生师傅所言正道出我所想,其他几个受了重伤的,我亦有心如此做。” 虚生没有趁胜追击去揭这张伪善面目,轻笑对季先生点头,转身就往屋外走。立在中间的沉香不由分说地跟着虚生就出去,完全没把屋里旁人放在眼里。 没了外人在场,季念先当即冷下脸来,他端坐在季先生旁,慢慢看过座下的小辈,“跪下。” 屋里一时响起慌乱地推椅声,所有晚辈齐齐跪下,面对即将临头的惩罚,大家神情各异,怀明墨和季博儒甘心受之;季德恩苦着脸,身背微颓,眼神很是绝望;唯有季德勤虽是跪地,双眸瞪视季念先,唬着脸愤愤不服,而狄凤始终柔柔弱弱地跪在季德勤身边。 季先生指了指狄凤的丫鬟,“快把你家小姐扶起来。” 季念先下颚微动,并没异议,待丫鬟把狄凤扶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