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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倒了杯温水给常氏,鹰眼般的黑眸似盯住猎物,眸底闪窜出幽光,“mama说久口干,先喝口茶润个嗓,把话说完吧。和季先生说说,你家夫人对付季家的法子,又打算让谁去做。” 因知后话严重,常嬷嬷才有所保留没说全,幽怨地看向虚生,缩紧脖子心中发苦,硬着头皮道:“夫人带回来半坛子酒,听说是酿了多年的毒酒,打算在季老太太寿宴时把酒掺进其他酒里。” 季先生脸色阴郁,心底已有些明白,犹是不心死,驳回道:“酒窖如今由沈常林严守,等闲人不得入内,狄凤虽是山庄孙媳,但也是不许放进。她怎么能把酒混进去?” 常嬷嬷听到话里隐约的怒气,脸色越发惨白,脸上的褶子皆夹了层惧怕,“夫人与少爷商量过,这事会交由少爷去办。” 涉足武林二十载,季先生早见惯别的门派阴私风浪,她曾一度以为凭隐世山庄家风教育,这等事绝不会落在季家头上,如今来看是自己太天真。季先生当下神色很是难看,好似喉间梗了根鱼刺,吐不出咽不下,刺拉干疼地难受。 该叫常氏吐露出的已经差不多,再有些旁的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抓紧要的问出来,虚生目的达到,也不想留着这拉脸满面苦涩的老婆子,大过年瞧这张脸实在有些晦气。 “常嬷嬷早些回去吧,安心过个好年。”虚生话不明说,只把意思透出来,“过完年,等事解决了,得空我便让沉香把你孙儿孙女送来,好叫常嬷嬷早日祖孙团聚。” “咚”的一声,常嬷嬷伏地朝虚生便是一拜,起身她挪膝朝向季先生,亦是深深叩拜,方缓缓起身,垂头后退走了出去。沉香意会虚生面色,在后跟了出去,亲自把常嬷嬷暗中护送回。 屋里异常沉静,季先生未言,而虚生亦不问,两人皆望着摇曳的火苗出神。昏黄的光亮照在两人平静的面上,窗外的枯枝飘摇在风中,黑影投进屋里,像黑夜里的鬼魅伸着利爪企图靠近。 沉吟良久,季先生干笑了声,苦涩地开口:“让你见笑了。” 虚生没看季先生一眼,这样的家丑不到万不得已,谁想让外人得知,况且是这隐世山庄的当家人。就算未见,虚生也能料到她脸色是怎般尴尬无奈,绝不该让任何人瞧见的颓败。 看着微晃地茶面,虚生摇头道:“季德勤不过是被人撺掇,其实犯不着……” 季先生肃然打断虚生,“他要是在江湖做出些胡闹事,这话我信。可是这般无家无亲,真叫人心寒。有道是先成人后成家,他倒好成了家,却把如何做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侧头看向虚生,季先生淡笑道:“这事除明墨外,其他人还望能先瞒下。” 虚生头微微一侧,眼眸向下,目光定在季先生指上宝蓝戒指,仍没看季先生一眼,“谨遵季先生吩咐。” 季先生明白虚生心意,自己的不堪颓丧她亦不想让人瞧见,轻笑道:“你这孩子,做事跟明墨一样,都那么谨慎。” 虚生微微抬头,看了眼季先生下颚,回过头似有试探地淡淡道:“不给他个机会么?” 季先生长叹了口气,“我不会告诉他父亲,省得我这大哥听后,直接把他拉出来打死。但也没打算事发前找他谈话,这心既存了,未必能劝服他,反而打草惊蛇。”慢步走到床边,仰望灿然星河,季先生的心渐平静,“他若还有一点良知,但愿能悬崖勒马。” 干瞪眼熬年过五更天,整个山庄忽然安静了下来,只余萧瑟冬风犹在刮,呜呜咽咽如人低泣,渐带走大过年的热腾喜气。 虚生把太师椅搬到窗边,盖着貂绒翻毛领子大氅,侧倚望天,不知自己几时睡下,这一夜好睡无梦。睡了许久,半睡半醒间,忽闻一股米粥香味,或是早膳未吃,他渐被饿醒,睁眼瞧见怀明墨静谧无声地坐在身旁。他含笑手执卷书,指腹慢慢摸着书上小楷,清雅俊逸像是画里人。 盯看俊颜半晌,虚生缓缓支起身,目光温柔如春水,不自禁淡笑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把我叫起。” 闻得身旁窸窣声时,怀明墨已放下书卷,抬手一扬,几个服侍的小丫鬟接连而入,放下洗漱用具,又垂眼褪去。小心把虚生扶起,他浅笑地开口:“时近晌午,想你也饿了,快些去洗漱,我陪你吃些。” 席间无语良久,怀明墨渐渐淡了笑意,忧心忡忡道:“昨晚你匆忙离开,为了何事?” 略一凝神,虚生放下碗勺,反笑问:“季先生没同你说什么吗?” 怀明墨愣了片刻,失笑摇头,“你这人呐,总要先得好处后才肯等价交换,不肯吃一点亏。”顿了片刻道:“大清早我去母亲那请安,发觉她有些与平日不同,所以多嘴问了句。她没跟我说别的,只说让我来找你。”他生来观察入微,对周遭敏感,切入正题道:“季德勤怎么了?” 虚生深深看了眼这平静的面容,“用我说么?” 心底早已清明的事,何须要人仔细给自己解释,眸中有着难言的失望,怀明墨不可察觉地摇头,“不必了。”深思熟虑过后,他又嘱咐了句,“别让他们知道。” “嗯。”应声答应,虚生一时想不出安慰的话。 怀明墨见惯虚生运筹帷幄的讨厌样,难得碰到他无措,哂笑道:“玉虚八子同石枯道人一早来了隐世山庄。趁母妃还没回来省亲,周围管得还算松泛,博儒姐约了宋大哥他们去孤阳山游玩,你可要同去?” 前还有些低落的虚生,忽地眼冒星光,兴致盎然道:“玉笙来了?” 认识虚生这些时日,怀明墨从没见过虚生如斯欣喜,这下换成他有些不快,唇角略垂道:“你与他很熟?” 虚生瞧出怀明墨有些吃味,正要开口解释,没料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走进来个不过十四来岁的少年。这少年面庞未褪尽稚嫩,个头却只差虚生半头,没长开的脸庞已见清隽英气。他背手大摇大摆地进屋,张狂道:“喂,和尚,我来了。”再定神他瞧见怀明墨,连忙收起狂妄,拱手作揖,客气地笑说:“无情公子许久不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武林称为少年天才的羊玉笙。虚生张嘴静默半晌,完全忘记想要说的,恶狠狠瞪向羊玉笙,脚下一动,人已到羊玉笙身边,出手就要教训他。轻飘闪过虚生攻击,他翻身而起,转瞬一回手。 两人顿时在屋里打得不亦乐乎,不大的厢房丝毫没阻碍他俩自如行动,风随人行,风过人不在。打斗许久,羊玉笙见自己落得下风,眼看要受些皮rou苦,他立时逃到怀明墨身后,直嚷嚷认输。 虚生的手在怀明墨胸前两寸停住,抱臂笑道:“大有精进,这半年很刻苦啊。” 羊玉笙得意地抬起下巴,笑咧咧道:“那当然,不丢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