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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以重任。你我呢?扔在一边,好像我们才是外人。为人父,竟不为自己儿子着想,成日嘴上叫我们兄友弟恭,结果呢,山庄里谁把你我当回事?连那来路不明的养子,都比你我活得高贵。” 从外间传来骂骂咧咧好些话,这季德勤越说越难听,说话的声音不响,却犹如惊雷轰鸣,震得怀明墨瞠目失色,薄唇半张半合,神情恍惚地不自禁左右挪步,差些被身旁花架扳倒。虚生快步揽住怀明墨,两腮紧咬,微眯的双眸渐起狠戾,大跨步要去教训那胡说八道地混小子。 还没等虚生推开房门,那一侧已传来叱骂声,季念先看了眼呆愣的小儿子,箭步走到季德勤面前,揪拽起这个不孝子,扬手便是猛一巴掌,直打落两颗白牙。 气氛一片死寂,季念先满面沉痛,抿嘴久没说话,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脸颊微抖动,松手扔放下季德勤,失笑摇头:“好……好好,没想到我养出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 季先生看着那张被打得红肿的脸,自己这疼爱的子侄,只觉面目可憎,“我们知你从小心志高,所以你父亲想着,磨炼你性子,却没想适得其反。” “父亲,大哥他……”季德恩想要辩解上两句,方觉说任何话都有些苍白无力。 季念先斥道:“没经准许偷摸了来,你去外头守着。”等季德恩走出屋,他转头看向季德勤,禁声许久,冷声说:“逆子,你可知错?” 季德勤仍不悔改,咧嘴笑道:“错?我何错之有?别说笑了,你们就瞧不上我而已,还捧着个废物当宝。”他伏在床上,狂妄大笑,“拱手让出武林盟主的位子,季先生,你对得起季家列祖列宗吗?!” “混账东西,你懂些什么。”季念先咬牙切齿地冲到床边,一脚踹翻季德勤。 季肃善从门外疾步赶来,趁季念先下第二脚前抱拦住,“有话好说,他也是一时被蒙蔽罢了。” 季铎瑞悠悠慢步,望着气喘吁吁拦人的二哥,又看向愤愤不平的季德勤,喉间冷哼了声,幽幽道:“二哥,你瞧他样子,心里分明得很。” 与季念先相比,季肃善身材相较矮瘦些,况且平日里季念先有习掌拳工夫,越发壮实。季肃善阻拦得吃力,埋怨地开口:“三弟,你不来相帮也罢,还在那添乱,小心我晚些来收拾你。” “我哪说错话?你自己看这小子,像是会随便被人撺掇的傻子么。” 回头瞪了眼火上浇油的小弟,季先生见季念先已丧失理智,若放任必会当场清理门户,三两步走到人前,她睨看眼呕血的大侄子,生不出半点怜悯,“我们全把他们当小辈看,却忘记他们早不是孩子,有些事合该让他们明白。” 季德勤正固执己见,哪里听得进人劝,人到这时,压根没把长幼尊卑当回事,他一个劲地直说,嘴里没点干净,几乎将季家人嘲讽了个遍。 虚生忍了半天,从隔间走出冷笑讥嘲:“你与外人联手,险些害季家遭难于人手,为得庄主之位甚至不惜牵连无辜。口口声声说为季家,为有颜面去见季家祖宗,却做出来一堆烂污事,你倒也有脸说。” 旁人的家事,虚生原不想狗拿耗子,可那些说怀明墨的话犹在耳畔萦绕,实在刺耳,他又见那凄哀受伤的脸色,咽不下这口气。众人见到怀明墨乍然出现,虽在情理之中,但都有些错愕。 其他人尚没缓过神来,虚生又疾言厉色道:“季家何故看来日薄西山,你可有想过?连季先生、你父亲及几位叔伯的用心都没看出,就自以为是,做出这么多蠢事,还在侃侃而谈,夸口要复兴隐世山庄?笑话!你季德勤算什么东西,被人捧上两句,就轻飘飘起来了?你哪来资格看不起这、瞧不起那,就你那不知死活的样子在江湖闯荡,没有季家威名给你兜着,早不知死回。若隐世山庄交到你这种人手里,才真完了。” 季德勤胸口起伏如涛涌,拿起手边枕头砸向虚生,大吼道:“亲爹娘都不要的狗杂种!” 虚生脚下一晃,浑身发抖,满含阴鸷的目光,冷冷看向季德勤,恍若个受伤的稚子。忽而他耳边飞过阵掌风,迅疾打过,穿过季先生等人,击在季德勤胸口,众人只觉身旁有人窜过,眨眼沉香的赤虹剑已架上那季德勤的脖间。 “我在江湖多年,头回见你这般狂妄的鼠辈。”辩机先生甩衣摆踏入,抬手拱揖,“季先生多年未见了。” 季先生神情十分难堪,笑容僵硬,“自他离世,我们确有十年没见了。那日寿宴,实在抽不开身,后你又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相送。”仔细打量过辩机先生,诚然道:“多年不见,你倒是风采更胜。” 说完过场话,辩机先生眸光似刀扫向趴伏的季德勤,作请罪状,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季家公子的事,我越俎代庖,是行事太鲁莽。但这混小子话里太欺人,恕我不能忍。” 怀明墨缓过神,搬过圆凳,虚生刚坐下,心口憋闷得难受,忽地吐出郁结在心肺的淤血,眼前茫然一片白,昏迷前耳边充斥着嘈杂,屋里人好似慌乱在四处走动。 那日气到虚生吐血,隐世山庄一阵忙乱,幸而药王还在庄里做客,季铎瑞急忙请来人看治。好在虚生底子不差,先前因内伤造成的脏腑淤结,这回吐出积血,反倒成因祸得福,虽无法帮他恢复武功,却不用再担心会郁久成疾。 仲春渐暖的柔风,融进梅香桃味,杏瓣簌簌落如雪,从窗外飘进,落在虚生安然的额间唇畔。太阳东出西落,春日里风光大好,而虚生整整昏睡了三天,光照下他的肌肤剔透净白,像尊汉白玉睡佛。 怀明墨衣不解带地陪伴在旁,任谁劝说也不肯离开,三日来食寝难安,人有些清瘦,刚醒来的虚生乍然瞧见,吓了大跳,好像躺床昏迷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怀明墨。 昏睡的这几日,虚生其实也有意识,半睡半醒间听进榻边零星对话,所以瞧见那半人半鬼的模样,心疼嗔上两句。只是心尖人醒来,怀明墨偷乐还来不及,哪里听得进那几句带了关心的抱怨,忙着去通知同心焦守候的沉香等人,又去请荀克文来复诊,经药王多次保证,总算放下心。 虚生刚醒过来时,身子仍旧非常虚乏,睁眼不过一个时辰,吃过药后不久,又香沉睡去,如此又过两日,才精神了许多。 塞颗酸梅进嘴去苦药味,虚生目光聚在床脚沿边的兔子花灯,愣愣有些出神,他听到耳边细微的声响,侧头看了眼来收药碗的小丫鬟道:“上元节已经过了?” 小丫鬟拿着药碗,双眸低垂,恭敬道:“先生醒的那日,正是上元节。” “竟这不巧。”虚生弯身揉捏有些发麻的小腿,目光略黯,似有若无地流连在花灯上,“小叶元来时留下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