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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该轻易放过他。” 怀明墨低沉喝了声,虚生没多计较,才没多言。脸上眉露神色,但他心中确是舒畅,拿信细读了遍,忽道:“孟帝那儿,是她传的消息?” 虚生用手指轻抵住怀明墨的唇,淡笑道:“属垣有耳。” 话音未落,林中突然射出无数支毒箭,沉香见状拔出赤虹剑斩断最前的几支箭头,其他人后一刻反应过来,拔剑应战,可那林中偷袭得那伙人始终没出面,只不停地往他们这射箭而来,箭如雨下,情势十分危急。 虚生站在最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林中深处,冷声道:“他们在故意拖时间,以此消耗我们体力。走!” 用轻功飞出十多里,身后那批人果然没人追来,又飞上十来里,众人才驻足停歇。虚生的手颤得厉害,背对所有人撑着树干勉强站着,体内脏腑阵阵绞痛,真气顺行急窜,喉间腥甜,他弯身低咳多声,直咳出血来。 怀明墨赶紧扶住他,急唤来沉香,他只觉有温热液体低落在自己手上,“我带你去找大夫。” 骆辰惊道:“这是怎么了?” 辛里推开堵在前面的骆辰,两大步走到虚生身边,稍把过脉,紧皱起眉头,“他伤势没愈强行运功,就是在雪上加霜。” 虚生一把抓住怀明墨的手臂,用衣袖替他擦额头急出的汗,强忍剧痛,语气淡然道:“我没事。”他说话的牙在打颤,实在说服力不强。 沉香那冰雕般的脸极难做出表情,蹲在虚生身旁干着急,自从进无知楼起,再艰难的训练,她也未曾红过眼,更别提掉泪,此刻却是噙泪在凤眸。辩机先生在时,辛里常跟他套近乎,套出不少沉香的故事,所以他很清楚虚生于她的重要性。 辛里果决地背起虚生,急躁道:“我送虚生去镇子上找大夫,沉香麻烦你护着我家阁主。”大家心里清楚,适才刺客的目标,谁跟着虚生便是揽祸上身,辛里这般奋不顾身,沉香看着尤为感动。 “慢着。”虚生盯着地上布囊觉得眼熟,轻拍让辛里放下自己,指着布囊,勉强说出几字,“沉香。” 沉香弯身拿起,打开只闻一股药味,拿进瞧原是两颗药丸。 这股药味,怀明墨从小闻到大,再熟悉不过,“是还露丹?” 虚生没力气说多余的话,虚弱道:“给我。”他手抖地拿出药丸,打算干服,肘下碰到双小胖手,臧丽不知何时用卷叶去取来的水。 服过药后许久,虚生的脸色没见好转,呼吸却已经平缓很多,如此耐心等了足有一个时辰,众人见虚生神情渐平和,再没先前痛苦地拧紧眉宇,吊起的心稍落下,缓过神来,这才想起行头马车全落在荒野,适才跑得又慌张,根本记不得来的路线。 他们身上物件换盘缠是不成问题,可一旦去镇子里换盘缠,免不得要泄露行踪,但靠步行,其他人可用轻功日行数百里,偏虚生身子撑不住,莫说要他再用内力,就是轮流背他前行,这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所以哪怕虚生坚持,他们只摇头拒绝。有怀明墨挡在前制止,旁人都无须费口舌,虚生只有妥协的份。 骆辰围着人不停踱步,快把人绕晕时,忽用拳击掌道:“趁夜,我和辛里去四处找一找,或能找回马车呢。” 辛里猛地就送给他一脚,低吼道:“馊主意,万一有人守在那儿,你找回来,不就把人给引来了?或他们现在正搜山在找我们,你我走开是安全,若是不巧,他们找到阁主,你个小子活腻了?” 大约半盏茶后,骆辰又说:“那我们往回走,沧浪江尽头离连祁山脉不远,我们到那儿再想办法?” “得得得,哪边凉快呆哪边,指望不上你。” 怀明墨一心在虚生身上,忧心忡忡,随他俩在旁边叽喳,半字没听进。沉香更是寸步不离虚生,鹰眼般盯着四周,目露杀气。至于臧丽还是小孩子心性,任何事不带怕的,无聊地坐在大石块上托腮发呆。 “往北走。”虚生说得着急,吸到口冷气,捂嘴低咳会儿,“我若没弄错,这往北是无知楼,只要进无知楼势力范围,就不必怕他们。” 沉香仔细瞧四周环境,印象中不算太熟悉,又并不陌生,依稀记起自己曾有来过,确定后她对虚生微微颔首。 怀明墨揽住虚生,让他尽量靠着自己能坐舒服些,轻掐虚生的脸,道出他要烂在肚里的隐患,“你想得到,那些刺客难道料不到么,此去无知楼的一路定是危险重重,你不要命了?” “让沉香早一步去,只稍到再往前行个百里,拿烟弹放空,黑面就会来。”虚生最是有办法拿捏怀明墨,口气软了些许,“无知楼里还有几颗玉琼生,有那些在,我好的能快些。再说眼下大家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在这久呆也是坐以待毙,不如试试?” 明知虚生是拿话搪塞自己,偏闻得玉琼生对虚生有益,怀明墨到底还是心动的,深思熟虑半晌,却没想到其他对策,不得已只能点头,但他也和虚生再三约法,虚生决计不能隐瞒自己内伤,不可为赶路而隐忍。 他们日夜赶路,由三个男人轮流背虚生,以为能用此摆脱身后追杀的杀手,可一茬茬的杀手就像割不完的韭菜,全在前等守株待兔。 辛里弯身用树枝拨动树根附近的杂草,仔细地寻找沉香留下的记号,“阁主这边。” 悄声绕过背对他们的杀手,谷中狂啸的风,恰好掩住他们最后那一丝的脚步声,才走远没几步,声后突然传来厮杀阵阵,细听像是两方人马在厮打。 怀明墨小心放下虚生,挥手示意辛里去一瞧,转头对臧丽道:“小丽,你去寻些水来。” 臧丽照顾虚生很是上心,高兴应声,便转身努力去完成任务,人回来时,恰好遇到通回来的辛里,脸上堆笑,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明明浑身污泥蒙灰,眼窝凹陷像个恶鬼,偏整个人精神焕发,在霞光间熠熠生辉。 “哟,你怎么成这样的?”花星楼从树后突然窜出,蹲下身左右打量。 “你赶来得够及时,还好见我最后一面。”虚生捂腹慢语。 花星楼手拍他额头,明摆是借机欺负,得意的扬眉,邀功道:“有你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我就知道你这人心肝黑,忘恩负义的宵小。” 虚生懒得同他费舌多言,左右张望,语里略有担忧,“沉香呢?怎没见她。” 臧丽屁颠跟在转悠在虚生身边,小胖臂往西北方指,甜糯糯地开口:“沉香jiejie带了人在那儿围堵合欢斋的人,我刚去取水回来,刚好遇到她,她说晚些就过来。”她瞧虚生脸色苍白,气多出少进,人有些虚软无力,考虑片刻,大方的从兜里掏出私藏的杏梅糖,小胖手递到虚生面前,“喏,给你。” 虚生素来不太爱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