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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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cao场上跳房子的粉笔线,总是淡了又添。 他们来的时候恰好在课间休息,给班主任送了束花,在熟悉的办公室作简单叙旧。 听说他们订婚了,班主任一脸欣慰,“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 宛薰点点头。 上课铃响过后校园内变得安静,傅朝牵着宛薰的手走到艺术楼后身的小花园,个子高的他还是要猫着点腰才能穿过那道铁门。 冬天这里的植物枯瘦地眠在积雪下,漆色脱落斑驳的秋千上刻写着笔迹不一的涂鸦。 一叠信纸般的回忆,到了这里就拆开这一封。 像回忆中两个人坐在秋千上,她拿着他摘给她的蒲公英,靠在他怀里给他唱林依晨的歌。 或是也像这般的冬日,她把垂在屋檐的冰掰下来做法杖,要他陪她玩勇者大冒险的角色扮演游戏。 恶龙和公主都是他,而她是法力高强的勇者。 她要先杀了他,然后再救他。 “这里没怎么变呢。” “嗯。” 女孩攥了把台子上的雪,空的手指他身后,“傅朝老师来了。” 他虽于心了然,不过很配合地转过头看她手指的方向,接着侧脸被砸上雪团,凉意袭来。 “好啊你。” 傅朝又装作生气的样子扑过来,追她到窄径,在他们曾接过千百次吻的地方再次亲上她的唇。 多快,他们就要结婚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眸,语气真挚,“老婆,我最幸运的事就是能遇见你。” 她敛眸轻轻拍去他胸前沾到的雪,而后又抬头对上他双眼,笑容很淡,半开玩笑:“你最幸运难道不是投胎成富n代吗?” 傅朝却认真起来,“本来我不觉得我的出身有什么幸运的,不过有了你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是件好事。” “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可能的,”宛薰依然一副玩味,“我们还要玩过家家到多久呢?” 傅朝看着她戏谑的表情,不由得怔住,她怎么突然这样? 不是说好了要嫁给他的吗?他们都订婚了。 “什么意思?”紧张攫住神经。 她沉默了许久,忽而别过脸笑开,“我逗你玩呢。” 他心中一阵酸涩,不忿又无可奈何地捏捏她的脸,没处撒火咬牙低声:“欠收拾了是吧,嗯?” 携手散步到cao场,一步步走上台阶上到高处看台,两个人站在看台边缘的栏杆前,看校园外面的车水马龙。 谈到刚开学有人给她告白这件事,宛薰说就在这有个男生给她告白,还叙述着当时的场景。 当时他还不喜欢她呢。 他不爽地哼了声,“还没有人够格当我的情敌。” “不是哦。” 被否定的傅朝只见她拄着下巴,胳膊肘搭在栏杆上,平静地望向远方。 “你最大的情敌——” 她转过来看他。 “是我。” …… …… 沈延钧给傅朝安排了社交活动,他上午便驱车前往高尔夫球场,是以宛薰终于有机会单独和沈延钧说上话。 话至末尾,沈延钧和宛薰说她最讨厌她的二十岁,宛薰此刻不能再同意。 “他怎么样是他的事,但我不会等你。”沈延钧不是没看见她和傅朝手上的订婚戒指,只是那在她眼里拿什么也不是。 她告诉宛薰,傅家没有她出席的订婚宴都不作数,而傅朝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这一年发生的很多让傅朝有些乱了方寸,他意识到事情开始偏离轨迹,便着急地想把她藏起来,生怕节外生枝。 宛薰应了声,“谢谢您。” 沈延钧介怀宛薰让傅朝看心理医生一事,提醒道:“不用担心,孩子,他虽然现在喜欢你,但他之后还会喜欢别人的,好女孩谁不喜欢呢。” 不是说非她不可。 “嗯,我知道。” 不久前宛薰还可以坚定地否定沈延钧这些话,只是现在她没有这种勇气了。 在宛薰起身离去的时候,沈延钧好心地让秘书给了她一些消息。 宛薰才知道自己的父亲赌博,继母正在做皮rou生意,而弟弟则被拐卖。 这种事情不难打听,当她真正成了傅朝公开外界的未婚妻后更是如此。 像是看一件社会新闻,她叹了口气,并不因此觉得蒙羞,也不愤怒埋怨,从前她的爱便只够一二人三两事通行,现在亦是逼仄地踮起脚尖尚可喘息。 住了几天后他们回到a市,生活又恢复到平常那般,傅朝的创业有了起色,发表论文也很顺利,反正都是他擅长的。 傅朝进到大三,也离预约去领证的日子不远了。宛薰选了领证的衣服,提前约好造型师,还跟傅朝提那天要不要录个vlog。 “等我们老的时候看,一定很感动的。”她抱住他的腰,乖得不能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