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宫宴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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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丝海棠花瓣上沾染着晶莹朝露。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黑漆箭弓,翎羽雪白,青金长袍衣袖下的手腕青筋凸起,雕翎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谢危目光落在远处的靶点红心,凝神聚会,侧脸笼罩在晨光下,睫毛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衬上玉面星冠,愈发显得肃穆不可接近。 “禀太傅,昨夜肖铎并未出府。” 箭矢破空而出,引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准确无误地射中红心,深深地嵌入木板中。 海棠花瓣落了一地。 “并未出府?” 谢危淡淡开口,没有转过身来,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不求回答。他又从箭篓里拾起三支雕翎箭,一发连着一发,又快又准,尽数射中靶心。 身后站着的暗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谢危手指摩挲着黑漆箭弓,再次挽箭,漫不经心地问道: “交代你的事办好了么?” 暗探凝重地点点头,谢危眼神一扫,便知情识趣地退下了。 那天宫宴之后,他昏昏沉沉睡了一晚,竟然直到第二日快晌午才醒来,平日里他从未真正睡着过,即便是在夜里也十分警惕,偶有动静便会惊醒,怎么想都有些蹊跷。但若仅仅如此,他也不会遣人暗中调查,大动干戈。 ——那晚他梦魇缠身。 谢危收起弓箭,仔细用帕子擦拭过弓身,才放在一边的锦盒中。 过几天会有一场狩猎会。 若是如他所想那般,定是有人意欲贪图些什么,所以才会利用宫宴对他下手,且手段不留痕迹,竟连他在府中都不用顾忌。能做出这些事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若不是他,肖铎也是他夺权路上的一大阻碍,迟早都要将他除掉,斩之而后快。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留肖铎的性命。 / 三日后。 狩猎会。 朱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鼓声阵阵,夹杂着烈马的嘶鸣声,威严整肃。 肖铎倚着马站在树荫下,状似漫无目的地扫视猎场,目光暗暗地锁定在一人身上。 一袭墨金长衫,玉冠高束,绛色腰封勾勒出腰身,悬配青玉,气势凛然。 谢危似乎有所察觉,微微侧头,却并没有给肖铎一个眼神,脊背挺得笔直。 肖铎又开始想念那天夜里谢危的模样。 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移开,却正好扫见猎场中央少年天子骑上马背。那是一匹红鬃烈马。 肖铎神色一凝,戴着玉扳指的手抬了起来,身边侍从立马上前,肖铎侧头正想叫他替小皇帝换一匹马,猎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 肖铎猛地回头,那匹烈马已经载着明黄色人影跑远了,他的心猛然一跳,没有片刻犹豫,当即拽过缰绳翻上马背,径直朝着远处林中的红鬃烈马追去。 若是小皇帝出了差池,那么朝中局势将有大变。 他狠狠甩了一记马鞭,心中暗恼看守在少年天子身边的侍卫办事不力,待他回来,定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树丛逐渐变得深绿,猎场上的喧嚣人声也渐渐远去,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林间鸟啼。景色也越来越荒芜,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 肖铎心中生出几分狐疑,拽住马绳,掉头就要往回走。 一只闪着寒光的箭矢封住了他的去路。 肖铎反应极快,堪堪躲过这一箭,眯起眼睛,看向马背上的墨色身影。 是谢危。 他的唇角漾起一抹笑,桃花眼微微上挑,仿佛含有无限温情。 “谢太傅这是何意?” 谢危并未搭理,只是从背后箭篓里又取出一支箭,一言不发,搭弓挽箭,闪着冷光的箭矢径直朝肖铎袭去。 肖铎拽紧缰绳,身子朝后一仰,那只箭擦着头顶飞过,险些拆散了他的发冠。 他偏头看向谢危,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接二连三的箭流便让他无暇应对,他一咬牙,从马背上翻身跌落在地,又滚了好几圈,才险之又险地躲过那几箭。 每一箭都又快又狠,取他性命而来。 谢危坐在马背上,垂眸看向地上的肖铎,见他难得狼狈,手中的弓箭朝下一停,眸中带着几丝厌恶,语气冷然。 “我只问你一句话,宫宴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肖铎衣袍蹭上了灰尘,发丝凌乱,袖口还被箭划破了几道,但脸上笑容依旧。 “我竟不知太傅这么关心奴才。” 谢危唇角一抿,利落挽箭,对准地上的人,肖铎却并无一丝惧意,仰着头肆意地看着马背上的谢危。 直到那支箭渐渐向下倾斜,对准了衣袍之下。 肖铎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谢危漠然看向他,眉眼透着锐气,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温和,薄唇微启,吐出冷冰冰的字眼。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宫宴那晚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