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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笛林塞】捉影子(官能向:互相慰藉的青少年)

    

【时之笛林塞】捉影子(官能向:互相慰藉的青少年)



    林克x塞尔达/时之笛

    官能向短篇。

    时间设定为七年后的冒险中,私设较多,雷慎。

    *

    林地幽静,空气沁凉。一行闪烁的溪流边,少年勇者赤裸上身,马裤悬在微浮骨骼的腰际,他垂头擦拭颈窝与肩臂,掬起满掌清水泼向自己,叶荫经风摇簌,于脊背间投下一汪淡绿的阴影。

    风尾潜藏细微近无的足音,激得他耳尖稍一颤抖。向他走来的那个人是谁?为何在她遍染黑夜色彩的眼皮之下,那双赤红的眸子正凝望着他?

    他抬手将濡湿大半的金发从额前撩开,蓦地回头望她。温软纯粹的惊喜压弯眉睫,露滴跃出锁骨的深陷之处,不住自他宽阔的肩膀、精窄的腰腹间落下。

    “希克!你可算来找我了!”林克叫道。他率真的天性未经世事修剪,来不及穿好勇者的常服,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热切地拥抱了她。

    塞尔达早已习惯林克热情无度的欢迎方式,可当她再度困囿于少年勇者的怀抱中,仍不禁思及未经染污的海利亚湖。她愈想脱离这桎梏,彼此间就激起愈多波澜,为防止自己溺毙在他清澄的气息里,她率先安静下来,不再试图行动。

    待他稍松力道,她才摆脱他臂膀的圈绕,不出意料地对上勇者失望的神情,长耳恹恹垂耷。

    塞尔达顿了一下,语调尽量平板:“林克,好久不见。”

    她的问候并不准确,他能够挥鞭腾越海拉鲁广阔的平原,但他从未真正步出她的视野。他若沮丧消瘦,她也会跟他的影子一并单薄下去。

    然而他未曾察知她的存在,他们间便只余一句好久不见。

    趁缄默尚未沉淀,塞尔达开口:“林克,你的烧伤好全没有?”

    他忙不迭点头应答:“希克,你的伤药很管用。”说着便转过身去,向她展示弥合的大片伤疤,浑然不知她的瞳孔心痛得收缩了一下。

    勇者业已闯过森林与火山,他轮番数算日月,将她教授的乐曲练得纯熟。不期然放下陶笛时,眼前浮现她的五指在琴弦间流连的景象,那指尖也曾从他脊柱掠过,轻柔之处难以言说。

    “那就好。”隔了一会,塞尔达又道:“看你这么精神,我也能放心了。”

    四目相接,先前那个混沌的夜袭击了他。林克呼吸滞涩,唇焦舌燥,无畏之魂分明写进骨rou血脉,却在塞尔达的注视下不复果敢。

    他一时难寻合适的理由,只得沉下眼眉请求道:“今晚……你留在这里不要走,好不好?”

    他上前一步,刚抬起胳膊,她就后撤一步,却盯着他的眼睛应了声好。

    遮面的织物随她行动松落一角,依稀可见尖长耳廓上缀有环饰,石榴籽般鲜红熠耀。

    林克走近,牵过塞尔达一只手,目光轻啄那抹突兀的色彩——往日她来见他时,通常一无所饰,行迹匆促。他反复确认她的体温,笑容越发晴朗,却于她舌底遗下暴雨般的余韵。

    再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立誓要弥补对他的亏欠,到头来却是他设法填满她的残缺。

    当他冲刷而来时,她竟也随波逐流,发自内心地默许,顺从,期待,甚至渴望。

    纵使她闭眼不去看,覆耳不去听,沉湎不去想,也无法逃避现实。

    与七年前童真的邂逅相较,当下当时,勇者与公主的关系异艳又荒唐。

    *

    森林之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珠被睫毛围困其中,湛蓝底色沁满欲求,不失朦胧挚热。

    他挽留不住的暗匿者现下无处可避,缠护十指的绷带顺次松脱,因他刚才还捧住她的面庞,含着她细软的耳尖吮咬,舌面贴服软骨轮廓,像品咂林中新花那样温柔。

    过往的不曾看过、不曾听过、不曾做过,在两人独处的夜里化成抿合的唇舌与抖颤的双手。她因他探入腹下的动作弓身吟叫,腰脊曲线跌宕不定,他惯常捧起陶笛吹奏,不曾弹拨竖琴,此刻却拨动了她体内隐匿的渴求。

    勇者以食指点触一下嘴唇,笑着对公主唤道:“希克,你坐上来吧。”

    叮咚一声,赤红环饰随她的摇荡跌落不见。她的生命仿佛悬在他唇舌拖曳的一线,泪道与yindao都湿咸胜海,颈项扬得即将折断,她咬紧牙关拼命忍耐,不让自己太迅速地喊出声来。

    公主坚持不久,就于勇者口中败得覆水难收。

    林克难凭视觉辨别塞尔达情态如何,但他藉由她肌肤攀升的温度获知,霞晕正逐层在她的肢体间弥漫,譬如他幼年时目睹发白的潮水舐上嶙峋的堤岸。

    她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腹侧施力,本欲逃避他舌尖的取悦,却仅令他的鼻翼和唇际涂满更多动情的汁液。他的胸膛隆隆作响,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一股不落,全数吹进她翕张的xue口。抽去脊骨的蛇也没有她的腰来得瘫软,腿根仍在止不住地痉挛。

    “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至少我们在一起时,我想让你变轻一些。你真的不清楚吗?我这样做的时候,你的叫声飘得像要飞起来。希克,你明明喜欢,为什么要推开我?难道对你来说,快乐也算罪过?”

    林克探舌舐唇,嗅闻着她的腿心说。他的陈述诚恳而真实,询问里不掺半点指责,令她一时语塞。

    我如果能推开你倒好了。塞尔达有些怨恨地想。此刻她腿膝酸麻,不敢擅动坐姿,稍一挪转,体内就有温热的欲潮不断涌流,淋湿他的下巴,造成失禁的错觉。

    她推不开他,正如她永不能逃避自己,她忘不掉他,那无异于摧毁塑造了她的过去。诸神赐予她预言之眼,可她窥不破他们的别离何日降临,纷繁混乱的时空碎片中,唯有一条命运纺线走势清晰:她爱他确凿无疑。这段爱情比她的今生今世更恒久,既无初始亦无终结。

    塞尔达蓦地屈伏腰背,拂开遮落额前的湿发,带着些许报复心理,一口含住了勇者早已硬挺的yinjing。她毫不留情地刺激环攀其上的筋脉,倒悬的乳尖摩擦他的腰腹,也逐渐变得颗粒饱满。

    林克啊的叫出声来,下意识一挺腰胯,茎头撑满塞尔达的唇腔,碾过齿与舌径直顶进咽喉。她含糊呜咽着,肌rou反射性地向内收缩,勒得他缓了一口气,控诉的声调浸了星点雨意,“……希克你说不过我,就耍赖欺负我!”

    塞尔达暗自发笑,她以行动代替语言,抢先令享乐与角力粉碎了界限。而林克咬肌锁紧,也不服输地捧住身上人的臀股,数度将她搅进rou感的漩涡。

    结束以后他们疲累得忘记对话,共同沉入深眠之底。他侧身环抱着她,仿佛囚困一束新摘的鸢尾花。

    这一夜她依约不走,留在他怀里为时已久,因接连的欢乐而颤抖。可他仍想多留她一刻,若问多长时间,最好留至明日或永远。

    临别时她的掌心里嵌着他的蓝耳环,而他拾得她那枚遗失的赤色耳环,出于某种隐秘的需求,谁都没有还给对方。

    两人踏上旅途,唯有颊侧的环饰不成双对,朝彼此背影无声张成诉说的形状。

    ——这是穿过你血rou的物什,陪生命一起搏动的物什,若佩戴属于你的耳环,是否就能拥有你的一部分。

    *

    城堡一夕倾覆,幼小的王女仅以身免,她的谋虑未及出鞘,昭示神血的名姓已与故国一道沦丧无闻。

    塞尔达化名希克,耗费七年穿梭于各地神殿,逐首寻访传送的旋律。她臂挽天之竖琴,智慧三角印刻肤底,昔年惧黑的孩童已能彻夜与魔物搏斗,遭骷髅碎骨划伤脸孔亦不皱眉头。

    她只身前往湖底,涉入虚幻如镜的空间,转首惊觉枯树下伫立纯黑的幻影,长裙宝冠的公主轻盈闪来,持刀与己鏖战一处,语笑间满溢眩惑。

    那道影子觑个空隙,将塞尔达按倒在水上,刀锋深陷颈部皮肤,她心跳断续,呼吸腥甜。

    那张脸容与己别无二致,她看着影子低俯而下,幽声发问:“塞尔达,你心中常怀死的渴望,机会难得,何不让我实现你的意愿?”

    竖琴脱手跌坠,令静波泛起涟漪,命弦织就含悲的风声。折射战祸的镜像将她的记忆围猎,塞尔达无计否认,她不能不去追溯无力回天的过去,期盼难以预知的未来。她等待太久,亦坚硬得太久,一个人越是坚硬如钢铁,越容易被击碎成无数破片。

    往昔的幻影再欲以言辞引诱时,已被她投出的短刀掷毁面目。塞尔达捂着喉咙跃开,颠倒退后几步,洒落连串血珠。她抬头望定那个横尸于宫变当日的自己,沙哑地回答:“我还不能死在这里。”

    重归城下,塞尔达迟疑须臾,举手催蒙尘的门扉洞开。时之神殿空旷如旧,颂唱歌声回响清幽,她踉跄而入,情不自禁地倾身,前额并掌心一道抵上大师剑设下的结界,仿佛这样就能触及林克微笑的脸庞,他合着眼,五官已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模样。

    她由此汲取生存和等待下去的力量。

    她本当朝他倾诉,思想却空白无迹,最终维持着这姿势一动未动,任凭躯干滑落至地,头颈深埋膝上,蜷缩成一尊浴霞的石像。

    塞尔达挺直脊背,自伤口流出的血沿来时道路滴淌,浸污林克所眠之处的地面。她怔了片刻,拔出匕首截取一段尚且洁净的绷带,于结界前伏跪下来,吃力而认真地拭去血渍。

    纵使勇者无知无识,公主也不愿他的梦乡受人世的赤色玷染。

    她希冀他能纯净地醒来。

    鲜血凝结后,她起身离开了他。

    她孤身避入雨中山洞,齿衔绷带解下上衣自行疗伤,金发结作长辫垂在一旁。昏昧光线满照之下,肌肤透射一种文火烘烤的深泽,难复皎洁本色。褐痂开裂又脱落,新伤旧痕凌乱地交汇,背肌裸出紧实流畅的线条。

    未明长夜铺展于平原之上,空际高悬一轮盈溢的月亮。她稍仰头颅,坐成一张绷直的弓,瞳心的蓝让位于红,塞尔达趁黎明执起竖琴步出山洞,便又是神秘而迅捷的暗匿者。

    流亡的公主日渐成长,希卡轻服封存乳腹,胴体开花结果,经期若胀涩石榴按月坠落。

    为收集情报,她也徘徊于沙漠与峡谷,格鲁德女盗用她们的笑语和举止告知塞尔达,打开双臂,平缓地呼吸,独处时也可自我取悦,在你因羞耻而死以前,应当令羞耻为己而死。

    她的青春不得舒展,未能在光明处绽放,仅从理论上了解性交所为何故,却从未品尝过zuoai的滋味,茫然于被人皮rou紧贴地爱着究竟是何等感受。

    塞尔达亦不能料到,这份体验将由林克亲授给她。

    *

    勇者再见公主的时候,他意图贯穿她,不论是用眼风抑或剑刃。林克以年轻男子的形体重现于天光下,本质却更接近一匹兽或一柄剑,一度捕获了塞尔达。

    塞尔达道明伪造的身份,水神殿一事过后,她因奔波疏于调养,以致彻底伤了喉嗓,声线粗砺如一把投撒的河砂。林克恍若未闻,锁紧她的眼珠澈净湛蓝,她面呈镇定,双手却隐约打颤,产生对未知危险的预感。

    林克甫一听罢,旋即丧失注视塞尔达的兴趣,他低头检视新得的身躯和手足,尝试张开五指又闭合,表情中非人的精悍与锐利敛去,转为一种稚气的好奇。

    他没有认出她来,这并不奇怪。

    若他兴高采烈地遵从她,反而更需担忧。塞尔达移开视线,一边弹奏一边想,并未发觉林克重新打量着她,几缕流逝之色侵袭瞳眸。

    她旋身远去,忽然被他叫住,他稍一踌躇,扬声发语:“希克,告诉我!塞尔达、塞尔达……她还好吗?还有多久,我才能见到她?”

    面罩下的唇际藏起一丝笑意,她不回头地说:“别担心,勇者。我向你保证,塞尔达公主……她安全无虞。”

    至于他触及核心的那个问题,她避而不答。

    那时她犹自不解,童年相逢的他们曾经亲昵无猜,所以现在,她对他的惶惑到底缘何而来。

    还要候至春花初眠的夜晚,微光之下,捕猎者不改猎物般天真形貌,两眼化作倾注激情的牙,一口一口咬住她。

    还要等到她被他紧拥着贯穿,用另一种柔滑而尖锐的武器,于他掌下堕落又翱翔,这样她才能真正地明白。

    她的惶惑源于将受追逐。无论她是鲜花还是鸟兽,想要盛开或者奔跑,都越不出等待她的人手中。

    *

    有一天他对她说:“希克,你是我的月亮吧。”

    她挑眉,听他雀跃地解释:“我到哪里,月亮也跟到哪里,那不就是你在做的事吗?”

    她低声笑了,“月亮白天是会消失的。”

    “可你一直都在。”他指着胸膛说。

    毕竟她长存他心空之上,铸就一枚边缘锋利的月亮。

    作为贤者之长,塞尔达肩负引导勇者的职责,助他控制自身力量,犹如促使暴烈的洪水汇入汪洋。当她化成他的希卡之影,勇者经行的国土重获光明,她则扫除欲对他不利的魔物,沿途追寻他的踪迹。

    几番相处下来,她虽然因他无防备的亲近欣喜,但也忍不住觉得,林克对她的信任来得过于轻易。

    林克曾受童心驱使,故意吹起岚之歌,唤来风雨拦阻她不歇的步伐。塞尔达一时不防,直被浇得浑身透湿,她透过氤氲雾纱觑见他无辜的表情,不知自己该怒该笑。

    她陪他消磨至傍晚,半愈新创沾水恶化。和他告别后,她于归途中失力地倒下。

    塞尔达悠悠苏醒,乍见林克陪伴一旁,他的双眸盛满她,出奇温纯明亮。她并非从无这般狼狈时分,唯独不愿被他亲睹,片刻窘迫过后,竟有安宁的情绪潜滋暗长。

    她正视着他,语曳惊异:“你怎么找到我的?”

    精灵羽翅辉映间,林克回望的瞳目清深,他的解释携带科奇里族特有的直觉,“我先是闻到你,然后听见你,最后……看见了你。”

    勇者眉骨下附着愧疚的阴影,“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捉弄你。”

    她摇摇头,“这不怪你,林克。不是你让我受的伤,是我自己忘了处理。”我甘愿为你受伤,也是我自己想被你唤来的雨留下。

    “你烧得说了半夜胡话,喊着爸爸,mama,还有英帕……”他换下叠放她额间的湿布,眼底所蕴的情感她分辨不清,更不敢理清。

    那是珍惜吗?还是别的什么?她惶然收心自诫,驱逐无端萌芽的意念。

    林克探伸左手,指腹描摹塞尔达的眉梢眼角,以及鼻尖和嘴唇,仿佛要牢记她的轮廓。她被他的凝视灼痛一瞬,勇者的赤子心肠至今如旧,然而究竟自何时起,他已显露这般成熟的神色?

    “希克,你身上没处理好的伤不止这一处。”他说,“这么长时间,你一个人怎么挺过来的?”

    忧劳与悲戚是衔尾不死的蛇,经年累月盘踞于她胸口,此时竟因他暂不作怪,温顺地屈曲毒颈。塞尔达意欲掩饰无措情状,便偏头不再看林克,无拘束的鬓发一径披散,在他眼里,她头枕一条澄波荡漾的月亮河。

    水声零落地传至耳际,应是林克在更换布巾,勇者分外平静的声音响起,“算了,我不会多问的。再问下去,你又会强撑着离开吧?”

    他没有探究她隐瞒性别的原因,待她一如往昔。她也不作解释,照常和他相处,彼此间天然成就一段默契。

    *

    黑茉莉碾碎自己,将血滴洒遍天际,星光慌乱地闪烁,如同开了又灭的花朵。死亡之山由沸腾步入沉静,俯瞰广袤大地。马蹄过处,枯萎草叶摇摆,呈现骨灰般深黯的色泽。

    熟识希克以后,林克养成了某种习惯,他会不时抬起头来,就像抛撒一张透明的网那样,散放视线寻觅她的形迹。要捕捉希卡之影的确有些费力,但对勇者来说,也并非不可实现之事。

    希克不似她自认的那般善于掩藏行踪。

    将毫无知觉的暗匿者拢进怀里,林克一面往回走,一面这样思索。她不攻击他,仅挣动了一下,便倚近他的胸膛,额发同睫梢缠结,织物掩蔽下的样貌仿佛隐入薄雾,令他难以辨清。

    即使被昏迷困住,她是否仍在承受他所不知的苦楚。他把她裹入卧铺,目不交睫地望了她一会,伸手驱赶她眉间的皱痕。

    于新绿的季节中,他也为他的公主这样做过。天界之水晕在她眼里,她的肤色犹如百合。

    见她的表情恢复宁静,森林之子不急于直起上身,而是闭眼嗅她的呼吸,含住她微张的唇,就像含住一首无名的歌。

    他渴望逾越雨和血的阻隔,咬一口她的心,分辨其味到底是苦是甜。

    她非苦非甜,让他回忆起风蚀的岩石,晴日挥洒的雨,以及沁露的青苔。

    后来他把岚之歌教给她作为赔礼,从此他无需追逐,她也不再逃避。他们路遇魔物就并肩而战,倍觉寂寥便相拥而眠,她既是他的倒影和月亮,亦是顶裂他心壁的一截枝节。

    再后来琴同笛韵律交织,为火山深处的他带来一丝清凉。他们依例互相裹伤,血液遏止,情愫却洪流般酝酿,不知是谁先张开双臂拥住了对方。那些被艰困岁月掠夺的颜色与温度,正逐一回到他与她的身上。

    新月归入云翳的帷幕,破晓前的夜黑得不见来处。那是两人初次共度的时间,晚风的私语此起彼伏,而他忙于吞咽她,也被她所吞咽,竟无暇他顾。

    他让面颊沉入她的两乳间,鼻唇新生些微青茬,摩得她颤战又微笑。他停下动作思索,终究还是凭借本能啜饮那两捧柔软的脂rou,唇齿一路舔舐探索,便听见她呻吟起来,嗓音融作蒙泉的雾烟,舒适焚烧成渴望。

    他带茧的手顺次游移,抚过她的肚脐与小腹,抵达下肢交汇处生嫩的两瓣,蘸触伤迹般谨慎揉捺。指掌同阴蒂相互挑逗,探试紧闭的阜口,那里的肌肤柔腴如熟果表皮,仿佛要被他蹭破,淌出稠蜜的汁液。

    她的指尖舒展,握住他勃起的器物,她的虎口同他一样带茧而粗糙,大抵被电火灼烁的快感弄昏了头,对他的取悦迫切无序。不消几次,他就喘着粗气射了出来,jingye溅在她痉挛的小腹上,腥涩浊息缓慢地散开。

    欢愉了无终止般浓烈绵密,浇落于体内幽秘的核心。彼此的呼吸息息相连,他的手臂横过她的腰腹,头埋在她颈窝处不住气喘,而她于恍惚间和他对视,无意展露一副耽于yin欲的艳容。

    勇者数罢暗匿者微颤的睫毛,旋即收拢臂膀,把她揽近心房,他顾自吻她的额与眉,眼睑隐晦,瞳仁却清亮。于他凝眸之下,她尚未自高潮的余震中醒转,半启双唇衔不住一缕金发,泪痕于颊侧编织柔质的轻纱。

    他的发被剑锋削短,而她的发异样密长。它们不能像他与她一样,由顶至踵相依偎。几番厮磨中,她的头发业已散落一尽,头颅美丽,脖颈修韧,皆横陈在丝发织成的河流之上,他忽生错觉,下一瞬她就会顺着这纯金流水漂去,骤然将她揽紧了。

    她的湿发纠葛在两人的四肢间,枷锁般柔韧,将彼此的灵魂镣成一束。勇者之心跃动如沸涌,逾越胸骨阻隔,震痛她抚按其上的指腹。她不必倾听,已然一清二楚。

    汗水在体表凝结,不应期未出片刻便逝去,他以掌纹浸润她的眉眼,低喃森林青翠的语言,丛簇枝桠托举欲望,在她的灵rou内狂欢着生长。

    勇者与公主的邂逅伴随战火、倾塌和魔种,别离以后,思念并守望纷至沓来,在彼此间砌下厚达七年的阻碍。

    但现在,他注视着那张面孔,分开她的双腿没根而入,用他的心脏、腹股与yinjing,刺破她灵魂中的秘密。

    *

    他从无梦的睡眠中苏醒,看见希卡之影伸举两臂,晨曦沿曲线滑下,照得她的rufang和小腹圆滑鲜明,光辉由内而外透映。

    这景象烙印在林克的视野中,令他的脏腑为她sao动:她望来犹胜神灵晶洁,穷他一生也实难消解。

    “你放下头发的样子很好看。”林克半撑着头,拈起一捧金丝呢喃。

    闻言她侧首观察,眼神的落点却只有他。勇者一条臂膀抬高些许,山荆的划痕缠绞着起伏的肌rou。她坐起来,作势摸索短匕削断发梢,立刻被他握住了手。

    “你不提醒我的话,我都忘记头发该剪了。”她没挣开,便眯缝着眼瞧他,唇角勾挑一抹红,旋即低头,试图解开缠结成团的绷带,发觉它们钻进了他昨夜的那件绿衣。

    沉默少顷后她说:“抱歉,勇者。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他仍未松放她的手,直视她毫无遮掩的面容,衣衫上空悬她的余息,“没关系,我来洗就可以。”

    “在洗净以前,我想记住你昨晚的味道。”勇者小声地说。在他的嗅觉记忆中,他们初次zuoai那时节,她的气息犹如一枚熟透碎裂的果实。

    他接过略潮的衣物,又把询问推向她,暗怀一分无由的希冀,赌她不会于此时回绝自己,“希克,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于张口之先,她险些咬破了嘴唇,从胸至腹皆载满浓烈至荒芜的爱意,有桩因他而生的承诺孕育在那里,于降生为言语前匆匆夭折,像一个不会到来的黎明时分。

    他没能听到她明确的答复,却获得她双唇的抚触,温热细腻,由浅至深。她的吻倾尽全力,像是要以这种方式与他分享一半的躯体。

    森林之子承下她主动奉献的吻,旋即天真地释然了。伴随她的接近,鼻端涌入故乡的气息,他凭着兽的本能品尝着她,掌心胡乱抚摸她的身体,剑茧过处感触明晰,重新激发狂喜的战栗。

    *

    相遇迟些或许更好。幼年和少年时代易塑胜蜡,过早刻印彼此的痕迹,而自交付童贞的那一夜起,两人就再不能从容地回顾往昔。

    每至逢面于途,他们都不禁仰倒在高草掩映中,芳茵同枕褥无甚分别,吐息如风与水脉脉流动。

    情爱暂且剥离命运所致的重压,令他只是他,她也只是她。他们不过是对无名交欢的年少男女,凭借rou体竞逐足以为之暮死朝生的快乐,光明一生亦可偷得幽暗片刻,假定自己并非勇者与公主,林克和塞尔达。

    她伏在他敝旧的衣衫上,两肩锁紧,舌尖半吐,高耸乳峰因微凉的空气起栗,充血的乳尖玫红愈深。

    睫毛凝聚雾气,她睁大眼睛,晃漾的视野不剩丝毫清明,瞳色烧得忽蓝忽红,牙齿和手指无意识地绞紧布料,绿如勇气的常服浸满了智慧者发自yin欲的呻吟。

    勇者从她后方骑跨上来,guntang的胸膛覆压在公主脊背上,令她呼吸不畅。起初他并不能找准位置,肿胀的茎物滴渗腺液,把她的臀rou摩挲至黏湿,要靠她强忍羞涩出声指引,试探几下才插了进去。

    她望不见他的面孔,因未知的欢愉而无措,更不知晓他正大张着眼梢微挑的蓝眸子,惊奇而又沉迷地,凝视自己硬勃的yinjing逐寸陷入那湿红雌xue,在更多交融的水声里,他完全地凿开她的yindao,直至精囊触及小瓣唇rou,彼此腿间浅金的毛发也揉得纠缠难分。

    交合的感触直凿骨髓,她险些咬穿右手指节,感到他肌理的纹路印入肤下脊椎,错觉他的心正嵌入自己的躯体,将两颗被爱欲浓腌重渍的心揉成一颗。

    他正被她吮吸着,以不亚于婴孩口腔的求生本能,不由得眉峰皱蹙,喉间泄出快慰的喟叹。汗泪皆凝聚成滴,滑落她的睫睑和唇畔,她舔舐一下,甘咸的味道意外熟稔,像是几千世前便尝到了记住了,深刻肌底缀满心花。

    林克挺了挺腰,喘息着低倾眼帘,看清身下之人由肩至腿癜痕累垂,伤疤随她紊乱的呼吸颤抖,刹那间活转过来,尽力主张自身的存在。

    “希克。”他真心呼唤着她虚假的名字,喉结一动,音质饱含行将决堤的渴求,“我这样做,你会不会疼?”

    “嗯,不疼……”她侧过头迎接他的唇,烟质嗓音沾染熟蜜,抛却一切矜持,“林克,你动一动,请你……动一动。”

    来自爱人的应许破坏樊笼,割断绑缚,彻底释放青春的猛兽。下颌骤然被捏紧,她撞入他燃烧的眼睛,纯蓝瞳色灼烫光亮,不存丝毫温情。

    勇者遵循公主的意愿抽插起来,凶猛而躁烈,带着雄兽于山野丛林寻偶的莽野,径直把他们两人搅入梦境的激洞之中。

    于意识的波涛间载沉载浮,塞尔达迷乱地思索,女神为勇者塑造这副光洁而强劲的躯壳,将力量化作韵律播撒进骨血里,本意绝非让其耽于情欲。

    然而两具异性的rou体如今已交媾在一起,相迭腿间体液充沛融流,全无一丝缝隙。

    被她内里的褶皱抚爱着,盘旋颅脑的快感甘美而冶荡,勇者像一头发情的公狼,逐渐不能控制抽插的速度,他掐住公主的腰不允她躲藏,擒着她两臂反复往yinjing上撞,惩罚般耸动腰胯,揉碎她的泣音,舌和齿一道在颈项上种下标记,催绽行迹暧昧的花。

    在他频密的冲碾下,她的腰臀逐渐高翘,双腿难以闭拢,隐秘的rou巢全然朝进犯者敞开,塞尔达将通红垂泣的脸庞埋进绿衣的皱褶,一段绷带似缰绳未及松解,多次绞紧她的喉管,脑海被缢颈的窒息涂满雪白,迸发濒死的欣快。

    是他牵引她陷入涣散的境地,又是他扯断勒迫,将一生之爱以吻还她。

    仿若他们会死于彼此的身上或身下。

    你是谁?林克问道,并不指望从希卡之影口中得到答案,如今她也应不出,只顾昏蒙地呻吟着,两膝与zigong皆为他而展开,准备好接受他的灌溉。

    他一直都想弄清楚,为什么她让自己如此辗转不安?

    既如初夜渴慕,也如终夜迷狂,赤露相交的高潮中,勇者脑际蓦然揭晓谜题的答案。

    她就是她。

    希克就是塞尔达。

    她从未走远,教他难以企及,她就在他胯下眼中,裸裎得不剩几丝秘密。

    空濛的、表情不明的侧影,含泪的微笑的表情,他无法保护她的时候,她究竟度过了怎样一段人生,她是在何时习得这所有的乐曲,又在何时怀抱记忆,决意朝他行去。

    吻随汗滴绵叠地降落,心若逐夜减损的月光。他用唇舌记忆伤口的走势,用唾液填满深度,和自己缺席的七年争夺她的肌肤。

    勇者的时之贤者,遭流放又归返的公主,林克的塞尔达,她的情思和历史终不为人所知。

    *

    时之勇者如婴胎般蜷身沉睡,与一位衣色雪净的女子照面。她站在四重季节、三段时间中,双瞳酷肖天空悠久不灭,她既让他悲怮难遣,又使他喜乐延绵。

    她款摆的衣袖如云,松开指尖,将一截晶莹的丝线放入他掌心。

    他辞别了她,牵着伊波娜向前走,踏过颠摇欲坠的王座、被海洋淹没的大陆和阴影密布的国土,本能地知晓那是某种预兆,可彼时的他无法停留细察,更不解其中深意。

    他于道路尽头醒来,寄放灵魂的处所已生出成人体态。

    他捉剑回首,见她立于暗影中,陌生又熟悉,等待和他再度相逢。

    她问道,林克,当你睡去时,你梦见了什么?

    他想说,我经常梦见你,我梦见的你有很多。

    他梦见风吹枯她鬓边的金丝,梦见她解开覆颈的绷带,冠冕刚一戴上,又自额间滑脱;他梦见她的背影,她的声音,她摘下耳坠,涉入深海,凝视着远方呼唤他;春风摇绿,新雪堆积,他始终梦不见她的面影,她不回头,从不回头。

    但他只是对她说:我梦见了你,可那又不是你。

    他不愿言明的是,移换的景象间,她泪下成雨,把他关在了她的疆域之外。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告诉她,她就无法在现实中做到这一点。

    而他至死不知,女神曾谕示她的血裔:时之贤者,现在我令你知悉,你的未来注定一分为三,你和你的勇者注定要在时间中失散。你所保护的必吞噬你,你所挚爱的必离弃你,你会亲手割裂时光,承受无穷的怨怼——

    即便如此,你仍要接过我手中的琴,不再为自己活下去吗?

    心中作出决定,她以颔首确认,静听女神启唇,呼唤那久远的姓名。

    *

    “……塞尔达。”

    时之勇者忽觉如堕梦中,足下停驻一瞬,旋又步向他的公主,他的时之贤者。

    海拉鲁重获和平,万象更新,生灵之声袅袅相应。压城暗云消散无踪,远方的欢唱溶成几多湍流,惟有她静谧无拟,只于他的眼底绽开。

    帷幕般蒙住瞳眸的红撤下,塞尔达未曾落泪,日光投射于她面上,却宛若淙流的溪水。

    为彼此而生,却并非每世都能相守终生。倘若相互吸引不可抗拒,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向他伸出手,低声说:“林克,请把时之笛给我。”

    笛身被塞尔达护在胸前,林克的手收回又探出,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五指缓慢加力,骨节压迫她的血液。他抬起头,那视线生生蛰伤了她。

    痛楚由发梢燎烧而起,最终系上手腕与足踝,她的脚步迈不出来。

    心室因充盈的情愫膨大,撑开肋骨,顶住喉咙,她的嘴唇说不出话。

    他直视着她,清晰、明确地说:“我不要走。塞尔达,留下我吧。”

    留下我吧。这并非应时救世的祈求,而是个人意愿的表达。

    溯时的曲调哑然未响,命运之线萦绕于他们相扣的十指,纤若游丝却坚韧不断。

    倘若他们也可作出选择……

    她猛然一震,闭上了眼睛。

    时之笛硌着手心,回忆的片段写进乐谱里,缀成一段段首尾相接的旋律。

    开满郁金香的中庭,他站在阶下仰望她。马背上注定仓促的一面,剑幕后他安眠不醒的脸。

    他握紧武器,和她背靠背地战斗。你别离开我。在回应召唤的风雨中,他放下陶笛轻声说。

    她就此留下,和他度过白天,也度过黑夜。彼此肢体攀附之际,梦与现实分出狭窄一线,暂许他们容身。

    时间的流转停顿一瞬,又停顿一瞬。

    天空静止,风声不再呼啸,世上没有勇者和公主,唯有同喜同悲的两个人。

    林克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

    等待着。

    下一个刹那,塞尔达睁开双眼,说出她的回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