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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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就过去了吗? 傅芷在心里默默无声的、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 不,过不去的…… 那种渗入骨髓的痛,生不如死的痛,这辈子都过不去。 - 许是潜意识中知道顾秉权在自己身边,傅芷下半夜睡得很安稳。 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再想起那张恐怖的脸。 第二天醒来,窗外艳阳已经高照,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空空荡荡的位置,感觉温度都凉了。 床头放着几件崭新的女士衣服,应该是顾秉权早上让人送来的,她睡得很死,也没听到动静。 傅芷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却在客厅里看到了他的司机,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 司机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眼,“傅小姐。” “你……”傅芷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没跟着顾市长吗?” 司机站起身,毕恭毕敬道:“市长今天有要事在身,可能一整天都没空,吩咐我留在这听您差遣,您有什么吩咐说就行。” 原来是顾秉权让他留在这的。 想得倒是挺周到。 刚巧,她确实有点事,“我要去水韵花苑拿点东西,麻烦你送我一趟吧。” 反正走到这一步,她跟沈肆年是回不去了。 既然顾秉权允许她留下来了,她就应该赶紧跟他断干净,这两位爷都不是善茬,她还没有嚣张到敢脚踏两只船。 她的东西都在水韵花苑,衣服首饰是沈肆年买的,她可以不拿,但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她也不能留在那。 到了水韵花苑,司机将车停在门口,“傅小姐,到了。” 傅芷说了声谢谢,然后推门下去。 她目光瞥过四周的环境,觉得一草一木说不出的熟悉,一切恍如昨日……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 她深吸了口气稳住心里躁动的情绪,让司机留在外面等,自己踱步走了进去。 今天是周四,沈肆年应该在局内,所以她推门的时候并没有犹豫。 可推开的那一瞬,浓烈呛人的烟味却扑鼻而来。 傅芷蹙眉望去,瞧见客厅里的烟雾很重,导致视线都有些模糊,二手烟的味道无孔不入的渗透到鼻息里,让人有股窒息的感受。 目光扫过沙发上时,顿了顿。 她看到了沈肆年。 他没有去市局,身子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满到溢出来了,还有几个空了的酒瓶子。 傅芷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提步走进来。 沈肆年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听到开门声也没睁开。 她没有打扰他,进来后径自去了卧室。 傅芷回来本来是只想拿身份证银行卡的,但进来后又改了主意。 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她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洁的好人,当初傍上他或者如今傍上顾秉权,为的不都是钱和权吗? 将来哪天顾秉权若是厌倦了她将她一脚踢开,她还要指着这些东西安身立命。 思及此,又拉开抽屉把他送的那些值钱的首饰都放进了皮箱里,不值钱的则留在了里面。 她将皮箱塞得满满当当,然后拉上拉链推着走了出去。 其实这一年多沈肆年给她买了不少衣服首饰,物质上并没有亏待她,比她从前跟过的任何一个金主都要大方。 但再大方,他们本质上也都是一样的。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 傅芷推着皮箱来到客厅,刚要往玄关走,却听到沈肆年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阿芷。” 低低的,沉沉的,含了无尽的沙哑。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用礼貌疏离的态度回应他,“沈局。” 沈肆年喉间滚了滚,干涩的发疼。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消沉的眉眼间是遮不住的倦怠,“你去哪?” 傅芷面色冷淡,没有昔日与他相处时的娇媚多情,“沈局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为仕途把我送出去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沈肆年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刺,一根根的全扎在了自己心口。 “阿芷……” “沈局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傅芷打断他,其实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听他说话,无论是为昨晚的事道歉或者解释。 沈肆年心里本来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但见她用这副态度回应自己,加上酒精和尼古丁的驱使,突然一瞬间怒火中烧。 他是大权在握的沈局长,放眼南城,有几个人敢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话? 何况还是个婊子。 “我他妈问你去哪里!”沈肆年低吼着,双眸渗出暗红的血色,“你聋了是不是?” 傅芷了解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所以对于他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这样并不感到意外。 而且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怵他的。 哪怕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靠山,可这一年多来他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沈肆年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喝了一夜的酒抽了一夜的烟,宿醉之后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走路都走不稳。 他脚步踉跄的来到傅芷跟前,大掌死死掐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陈连康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跑了。”沈肆年咬着牙质问,“你一夜未归,现在又收拾东西,到底要去哪?” 傅芷明白了他动怒的根源在哪儿。 “沈局这么怒火冲天,是因为没能得偿所愿吗?”她强装镇定地反问,“也是,如意算盘打空了,调任云城的事估计也黄了吧?” 好好的期待落空了,这对于重权的沈局长来说,打击得有多大。 估计把她撕碎了都难解心头之恨。 沈肆年看到她的眼里有嘲讽,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于是掐住她肩膀的手慢慢往中间移动,最后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 他额头上青筋暴涨,明显是怒到极致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是,是实话。 可骄傲自负如沈肆年,怎会允许别人踩着他的痛点叫嚣。 他修长的五指收拢,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步步倒退到沙发旁,然后将她一把推倒在了上面。 傅芷力不敌他,趔趄着摔在了沙发上。 他是在沙发上抽的烟,所以这里的烟味尤浓,熏得她有些头痛。 沈肆年握住她一条手臂抬高,然后欺身压了上来,将她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傅芷强忍住心头的燥郁,不怒反笑,“沈局这是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大掌一把攫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捏着抬高,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女子痛得皱起眉,眼底的抵触之意很明显。 沈肆年双腿骑跨在她的腰上,又一把扯起她上衣的衣领,冷笑着问:“我不记得给你买过这件衣服,说,谁送你的?” 他身上的戾气很重,就像是被侵犯了地盘的雄狮,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傅芷咬了咬唇,几乎是强撑着勇气回了他四个字,“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她如今都有胆子,敢对他说这么放肆的话了。 沈肆年狞笑着,将白色衬衫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一边解一边命令她:“脱衣服。” 眼前这张脸分明是过分好看的,可他的笑意太狰狞,令傅芷恍恍惚惚之间又想起了自己夜里做的那个噩梦。 梦里,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狰狞的笑…… 神经在触及往事后一下子绷紧起来,她身上控制不住的冒出冷汗,“沈局,来硬的可没意思。” “我对你来硬的次数还少吗?”沈肆年脱掉衬衫,又去扒她的衣服,“不管来软的还是来硬的,最后你不都是被cao得求饶吗?” 傅芷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变得苍白。 她僵持着没动,自打跟了他后,头一次在他盛怒的情况下违背他的命令。 沈肆年见她不动,于是自己亲自上了手,用蛮力将她的外衣撕开后,又去扯她的内衣。 这种为人鱼rou的感觉让傅芷心里滋生出一种强烈的反抗念头,从前她怕他,所以事事迁就他,生怕惹怒他让自己遭罪,如今呢? 她还要怕他到什么时候? “沈局长,”她语气重了些,握住他正在扯自己内衣的手腕,“是不是在您眼里,情妇就是一件玩物?您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沈肆年闻言,忍不住勾唇笑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眸子,不答反问:“不然呢?” 话音一落,立马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然后反手揪住她的头发,控制着她的脑袋往沙发扶手上撞。 沙发扶手有些硬,傅芷被撞痛,闷闷的哼了声。 “傅芷,你胆子大了,现在都敢跟我叫板。”沈肆年撞了几下,又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托起来,“你忘了是谁给了你今天的地位了是不是?” 她咬着唇说不出话,被他折磨的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沈肆年又抬腿顶住她的胸口,膝盖用力往下压,将她胸腔内的氧气都挤压干净,“说,昨晚去了哪里?” 凛冽的寒光从他的那双眼睛里渗出来,像是把锋利的匕首戳进她的心脏。 许是窒息感太重,傅芷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剩下耳边他怒吼咆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