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103
兰走之后，该隐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学生会主席，之所以说是顺理成章，是因为原先几个部长根本没有竞争力，唯一让人想讨论的亚伯在差一票追上该隐时直接退选了。 “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样愚蠢的制度。” “该隐，你本来就会当选。”亚伯试图按捺住该隐的火气。 “让这些愚蠢的人来选谁做他们的领导者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智慧的想法吗？”该隐叉着腰，他的长袍在身后被挡在身后。 “但是该隐，他们选择了你。”他和该隐对视着。 该隐愤怒地撇开眼：“他们不相信血统，宁愿相信庸人的选择。” 该隐怒极反笑：“呵？他们让每个人像傻子一样上台表演一番，自己在下面欣赏马戏，再选出最有意思的一头动物？” “该隐，最终结果是你不就行了吗？”亚伯有些不解。 “要是最终结果不是我呢？”该隐的手搭在他的胯上，他盯着亚伯往前走了几步。 亚伯和该隐对视着，他突然无力下来，“该隐，我已经向学生会递交了辞呈。”他略微低头，躲过该隐的目光，随后转身离开。 “您需要让他们记起臣服的义务，繁荣的日子过得太久，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被您征服的了。”龙柊那双柔软圆润的双手攀上该隐的肩膀。 该隐斜眼看着她从他身后慢慢走到他的身旁，他感觉怒气消了不少，他回复到：“我得人们知道无论他们有没有选择的权利，忠诚于我都是一件值得事。” “不是值得，而且必须。”龙柊看着该隐的眼睛，笑意吟吟，眼带春意，她眼中流淌的春水正一点点把该隐眼中的坚冰消磨殆尽。“我和我的部员可是全票支持了您。” 该隐眼神微变，略微冲她点了点头。 “王子殿下”，该隐刚要走，龙柊连忙挽上该隐的胳膊。 “这是什么称呼？上次我就想问你。” 龙柊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没想到您记得我跟您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是龙家给您的尊贵的称呼，是用月语造的新词，至高无上的意思。” “不错的叫法，我很喜欢。” 龙柊脸上的笑容又溢了几分，她悄悄地又贴近了些该隐的身体。她挽着该隐一路走，亲昵得让周围的人以为他们是校园情侣。 “希望您能记得龙家对您的忠诚，不过龙家对亚当一直都毫不质疑。” “我知道，龙家一直都非常忠诚。” “您以后要是来龙家的领地，当然，是作为仆从帮您管理的领地时，您的子民都会非常荣幸服侍您。” “是的，我听说过东方的土地非常丰饶。” “也希望您记住我……” 龙柊越靠越近，该隐感到非常不自在，他的手臂时不时碰到一团圆形柔软的东西。 “龙小姐如果我们继续不保持距离的话恐怕下周关于我们的绯闻就要在校刊上胡编乱造了。” 该隐正想抽手，看到莉莉和她的两个跟班正朝着他们走来。 “莉莉！”龙柊兴奋地挥手，同时另一只手更加亲切地挽住该隐。 莉莉停在原地脸色一变，比莉莉反应更大的是她旁边的丝黛拉，她一向高昂的头都低了下来，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突然撅起嘴，猛然转身，突然又想起什么，把莉莉的身体也转了过来，她赌气般地说“莉莉，我们走”，然后拉着莉莉，蹬着小皮鞋哒哒哒哒地走远了。 龙柊略微遮口，用惊叹的目光看着该隐：“王子殿下的魅力竟然连孩童都折服了。” 该隐甩开她的手，但他并不追着莉莉去，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们为什么要走？”跟着莉莉和丝黛拉走了好长一段路的龙华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傻啊，这是表明态度！”丝黛拉白了他一眼。 “什么态度？”龙华不明所以。 “女人的态度！”丝黛拉不耐烦地说。 “什么女人的态度？”龙华追问。 “女人对男人的态度！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态度！”丝黛拉有些生气。 “到底什么态度？”龙华锲而不舍。 “问问你的母亲！她知道！”丝黛拉大声喊叫着。 “到底什么态度？”龙华一直追在她们后面问，她们不回答不停下并且越走越快，龙华也越问越快，“什么态度？什么态度？到底什么态度？究竟是什么态度要让我们离上课的教室越走越远啊！” 龙华大喊着。 数学课上，莉莉表现出色，西尔文先生的每一个问题她都举手回答，甚至在西尔文先生写在题版上超出课程内容的题目莉莉也完美作答。 当然最后西尔文先生突然想起来这是没讲过的内容，他有些尴尬地擦掉了黑板。 这个“突然想起”并不完全是西尔文先生的功劳，是在西尔文先生对莉莉大肆夸赞的时候底下抱怨的嘘声提醒了他。 “这根本没学过。” “这是这节课要讲的内容。” “我们的显眼包莉莉小姐看来是把西尔文先生给她看的讲义提前透露了。” “哈哈！既然有人学会了就不用学了吧？赶紧放假吧！” …… 西尔文先生擦掉黑板上的题目后，又夸赞了莉莉一遍，夸莉莉是天才，这节课本身就是上一节课举一反三的内容，而莉莉无师自通，是难得的天才。 “难得的天才？她在记忆方面确实天才……” “女生就是这样，记忆好显得她们聪明，其实全是背别人的答案。” 底下的学生嬉笑着，有人甚至用橡皮砸了西尔文先生的头。 比西尔文先生先发作的是莉莉，她本不想继续出风头，但看着西尔文先生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还要遭到侵害，她一下站了起来。 全班瞬时安静了。 莉莉心里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她刚想说话，被西尔文呵斥道：“坐下，莉莉！” 他随后教训了几个声音大的学生，并让莉莉找来教务处的老师，中止了这堂课，那几个学生被教务处带走，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 “莉莉，去西尔文先生的办公室，其他人在教室给西尔文先生写道歉信，如果西尔文先生不原谅你们，你们就得考虑自己在初级学院的数学成绩是否能成功晋升中级学院。”教务处老师在讲台上严厉地盯着每一个人。 莉莉去到西尔文先生的办公室门口，她刚想敲门，结果门一碰就开了。 西尔文背对着莉莉坐在一个看起来更像杂物间的地方，他一动一动地。 “西尔文老师……”莉莉手搭在他肩膀上试图安慰他。 结果西尔文一回头，他满嘴的饼干渣。 “噢！莉莉”，他嘬了嘬手指指向一个板凳，“快坐。” 莉莉犹豫着坐下那不知道干净还是脏的板凳。 “来，吃这个。”西尔文先生热情地递给莉莉一包饼干，“咖啡还是茶？”他把一个茶杯推向莉莉。 “不用了。”莉莉礼貌拒绝。 “噢，你得喝点茶，不然噎得慌。”话虽这么说，西尔文先生却自顾自地又吃起来。 莉莉看他吃得这么香咽了咽口水，犹豫着撕开一袋饼干放进嘴里。 糯软的酥皮带着清新的香气涌进莉莉嘴里，酸甜的内陷在唇齿之间留下黏稠感。 “这是什么？菠萝酥饼？”这跟王宫里的甜点都不一样，倒有点像在天人街吃过的东西。 “凤梨酥！我的最爱！”西尔文睁大眼睛看着手里的凤梨酥，略显肥胖的身体欢快地扭了几下。 “您是叫我来吃下午茶吗？”莉莉小声地说，她像在偷做坏事怕被人发现。 “噢是的莉莉，请允许我这么叫你，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莉莉又拿了一块凤梨酥咬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直抻脖子。西尔文笑着把红茶给她沏上，像是意料之中。 和老师一起在老师办公室偷吃下午茶，这怎么想都有些奇妙。 ”他们……他们那些蠢货……嗝，那些笨蛋学生嗝，那些没开化的脑袋嗝嗝……跟猴子没区别……嗝”西尔文打着嗝不停给自己肚子顺气。 他喝了一大口红茶憋了很久的气才咽下，终于把他的嗝压住了：“给猴子上课不如给自己做下午茶。” 说完他又向莉莉眨眨眼：“当然他们不让我这么说学生。” 莉莉喝着红茶端详着这间办公室，实在乱得要命，几个大箱子凌乱的叠在一起，而且非常狭小，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西尔文从来不让她帮忙批改作业，就像其他老师那样，“您的办公室看起来好像比其他老师的办公室……”莉莉小心翼翼地说。 “哦，很小，是的，还有点儿杂乱。”西尔文耸耸肩，“不过没关系，跟笨蛋在一块会被笨蛋病毒传染，这儿离他们远。” ”我听说您以前是专门教研究所的学士的，怎么会突然来学院里教学生？”莉莉放下茶杯，又拿了一块凤梨酥。 “你是想问我从皇家科学会被排挤的事吗？哦是的，那里也是群笨蛋，他们只会把他们理解不了的事称为疯狂。” “皇家科学会？你是说这个岛上的……？”莉莉非常惊讶，她已经听了非常多关于这个科学会的传闻，虽然谈论的人都讳莫如深的样子，但她只留下了“能留在里面的人都非常厉害”的印象。 “曾经”，西尔文又笑了一下，“哦，这个他们也不让我说，不过你会帮我保密吧？莉莉。” 莉莉突然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办公室里。 “莉莉，你很有天赋，千万不要浪费，科学会的人都是白痴，哦，糖丸呢，糖丸呢，糖丸呢……” 莉莉发现他的身体抽搐起来，在到处找东西。 “我原先以为你也是猴子，只不过是聪明点的猴子，厚子瘊子候紫”他发出一声怪叫，“但是今天……” 莉莉以为他在感激她的行为：“都是龙华教我的，只要时不时让他们感受我的身份……” “别把天赋浪费在这种地方！”西尔文大叫着，莉莉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变成怪物了，她犹豫着要不要逃出去。 “找到了！”西尔文举着一个小瓶子，把半瓶东西都倒进了他的嘴里。 他缓缓睁开眼，变得慈眉善目的样子：“我们讲到哪一个章节了，莉莉？” “哦，莉莉，你怎么在这喝下午茶呢，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微笑着，现在的他更符合上课时候的样子，莉莉想到刚才的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该走了。”莉莉站了起来。 西尔文挥了挥手：“记得把他们的道歉信收上来，还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