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能的合作
被一路带到了事务所，侦探的手腕被反绑在身后按在桌子上，手臂刚刚缝好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可他在乎的却只是血液会把他辛苦收集来的证据染脏。 “有关黑镰的资料到底在哪里？交出来！” “那种东西我没有，我早就已经全都交给警方了，这个案子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不要企图耍花招，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停止调查，你的目标恐怕不止是他一个人吧。实相点快点把东西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了你这只手。” “嘶～没有的东西我怎么给？” 对方的手肘在他伤口上来回的碾压，侦探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真担心这样下去这只手会因此废掉。 “给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对方又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事务所离警署究竟还是太近了，他们也担心对方随时可能会过来，在这里拖的时间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比如得想办法让他快点配合才行。 这时他的同伙开口了，“要不干脆直接杀了这小子吧，至于这里，也一并烧掉就好，不要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 “也好。” 黑镰换了一身不那么显眼的衣服从交接现场偷偷溜了出来，在孤儿院附近寻找着侦探的影子，人没找到，却意外发现了侦探的帽子。他顺着道路跟了几步，又在分叉路口发现了一枚纽扣。黑镰顺着路口望过去，路面上果然还有散落的，各种来自侦探的物品。 看来果真是出事了，侦探这是在给他留下讯号。 黑镰跟着侦探留下的东西一路追踪着，开始侦探丢下的东西还算正常，都是纽扣，手帕，眼镜，怀表之类的东西，后面东西就渐渐怪了起来，什么领结，绑腿，皮带，衬垫的都扔了出来。他真怀疑再多跟一段侦探要脱到什么程度？黑镰一路跟着捡的手都快拿不下了。 尤其这个衬垫，他还会用这种东西吗？难怪他一个整日宅在事务所不舍昼夜的知识分子，臀腿看上去比佣兵还要结实，原来是用了这种物理外挂吗？好奇怪的虚荣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嗯，如果黑镰没记错的话，似乎还有用在两腿之间那个隐秘角落的衬垫吧，不知道侦探有没有用到，一会儿又会不会也丢出来？ 出于好奇，啊不，是出于对侦探的担忧，黑镰找的更加起劲了。 事务所中，绑匪们将侦探固定在椅子上，将各种资料丢到一堆正打算点火一起烧掉。这时门突然被踹开，房内的人瞬间紧张起来。 “是谁！” 只是双方一见面，两边的人都愣住了。 绑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黑镰吗？虽然他穿着自己兄长的衣服，但是那股截然不同的气质他们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大···大哥？你居然没事？”不是说几个小时后要对他展开全面审讯吗？怎么他人现在会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 “当然没事！你们两个背着我在搞什么？” “没有，我们······” 看到黑镰他们还是害怕得紧，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谁能猜到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事来。更何况，这次事情闹的那么大他却安然无事，不管他是手段高明还是跟j方有什么勾结，总之这次的事件更加表明，面前这个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我们在想办法营救你呢。” “是吗？你们有这么忠心，我看你们巴不得我死吧。” “我们可不敢，大哥你没事就好。” “出去别tm乱说，走漏了风声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好，好的，我们今天就没来过这里，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人就交给我，一群蠢货，躲起来，没事不要来找我。” “好，我们这就滚。” 侦探被绑在最佳观影席上，完完整整的目睹了刚才那一幕。 他还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嘛，究竟该如何跟他解释呢？黑镰有些局促的走向侦探，可是对方却神情淡然的坐在原处，仿佛黑镰只是一个前来委托他案子的普通顾客，而非他一直在追查的罪犯。 “侦探先生你没事吧？我刚刚给医院打电话，说你手臂受伤了？” “我没事。” 侦探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抬眼毫无波澜的看着黑镰，“为什么救我？不杀了我吗？” “侦探先生受惊了，我刚刚，演的很好吧，他们都相信我是弟弟了呢。” 黑镰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尽管对方似乎并不买账。 “你现在还在演对吗？”侦探这几天已经看够了他拙劣的演技和浮夸的戏码，终于决定不再陪他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其实，从你在晚宴牵我手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你了。白纹先生曾经是个画师吧，握笔的手，也会有那样粗糙的茧吗？我想，恐怕是先生你长期使用那把镰刀留下的吧。” “哦？所以你从那时候就知道。”原来自己一早就被看透了，到最后被耍的人竟然是他自己，“那先生为什么不去检举我，还这样一直留在我身边？” 因为什么呢？ 作为一名侦探，被他感兴趣的罪犯吸引，忍不住要想探求更多，想待在他身边挖掘他更多阴暗的秘密，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因为想看看先生能这样骗我多久？怎么样，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侦探褪去了那副纯良的表情，桀骜的像个掌控全局的创世主，尽管此刻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的人是他才对。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现在还怎么敢这样跟我讲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啊。” 侦探挑衅的说道，“怕你下不去手。”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你真的很简单，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可以猜得出，真的很无趣。” 黑镰的怒火被这几句话轻易的点燃了，他俯下身子整个人压上去，双手分别捏在座椅的两侧扶手上，愤怒的几乎要将木头捏碎。恐怖的阴影笼罩在侦探的周围，似乎随时都准备撕碎对方一般。他在做着最后的忍耐，黑镰恨透了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侦探此刻越是自信，黑镰越想狠狠的教训他，最好让他爬都爬不起来，再关进小黑屋里直到他哭喊着请求他的饶恕，要让他一辈子记住这种恐惧，让他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浑身颤抖才算解恨。 没被调教过的小狗，真是让人讨厌。 “你真的很欠收拾啊，猜的透我？哼，那你倒是猜猜看。” “你喜欢我对不对？” “什么？”黑镰的的大脑突然间空白了，身上的那股怒气被这样简单一句话瞬间浇灭，转而被一种莫名的害羞感替代。 糟糕，还真是被看透了。 “自作多情，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是吗，那要不要测试一下。”尽管被束缚着，侦探还是尽力的向前探着身子，将唇大方的凑近黑镰。 黑镰见状向后一退，刚好后撤到了侦探差一点就够得到的位置，温热的鼻息落在对方的鼻尖上，而侦探正坚定的和他对视着，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个奇怪的猎物，怎么这样的主动？ “黑镰先生是连这都不敢吗？” 侦探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去刺激他，而是应该趁着他被自己的反击打的猝不及防，赶快想办法脱身才是。虽然绝大部分的时候，他都遵从于理性，但是看到黑镰想戏弄自己却反而被看透的挫败模样，又觉得实在可笑，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该不会，是让我说中了吧。黑镰先生，你真的很没难度。” 就是这一句话彻底击垮了黑镰最后的一点克制，之前若不是顾及侦探的感受，他早就把这人绑走吃干抹净了，如果早动手的话现在他应该正在某个角落光着屁股夹着他的东西，无助的抹眼泪呢，怎么有机会在这里对他尖牙利嘴的。 黑镰伸手掐上侦探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来，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侦探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偏偏这时候黑镰还不怀好意的捏住了他的鼻子。出于求生的本能，侦探张开了口贪婪的吮吸着救命的氧气，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黑镰侵略性的一个吻。 “唔。”唇齿被最大限度的撬开，两人的舌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勾连着，像两只正在相互缠斗着的蛇，谁也不肯率先做出让步，缠绕着试图让对方窒息。 不，不止是一种比喻，侦探发觉自己周遭的空气似乎真的在被这个吻尽数剥夺走。 不然的话，为什么明明黑镰的手早已经不再掐着他的脖子了，或是捏住他的鼻子，可是他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总不可能，是因为沉迷于这个吻而忘记了呼吸吧。 正当侦探渐渐享受其中，闭上眼睛忘情的感知着这个掠夺性的吻的时候， 黑镰突然将唇舌撤了出来，冲着侦探的左脸甩了一耳光。 侦探被这一巴掌猛的抽回到了现实，像从天堂重重跌落的感觉，左脸的肿胀似乎在无情的提醒着他，刚刚的温存不过是对他的玩弄。 侦探被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抬眼发狠的瞪着对方，换来的却是右边脸颊接踵而来的另一记耳光。 黑镰打的力道并不重，巴掌落在脸上根本不痛不痒，只不过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侮辱人了。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黑镰这家伙，真的很恶劣。 侦探想开口骂他，黑镰又揪起他的衣领重新吻上了他唇，在他被吻得呼吸逐渐错乱的时候再次松开他，等他眼神迷蒙的望向黑镰，对方又给了他同样的两道耳光。 当黑镰第三次想吻上他的时候侦探变得十分抗拒，拼了命的想往后躲，奈何身体被死死的绑在椅子上根本无处可逃。 “别碰我，不准······唔······” 黑镰的吻的愈发粗暴，耳光打的也越来越重，侦探在这样接二连三的攻势下逐渐失了神气，怎么会有人一边打人一边爱抚啊。可偏偏明明被这样对待，身下的反应却越来越强烈，他该不会，是刻意要将这两种感觉联系在一起吧。 侦探想到黑镰调教下的那些受害者，想起那些被折磨到麻木，受虐成瘾，戴着项圈像狗一样跪在橱窗里、向过往的客人自己卖弄着自己的身体那些人·····难道以后，他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 “别打了，不准打了！不准你这样折辱我！” “这就受不了了？你刚刚不是狂得很吗。” 黑镰一抬手侦探就下意识的想躲，看到他这个样子黑镰又心疼了起来。 “还不都是自找的。” “我道歉，对不起，别这样了。” “这么快就认输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具有狂和怂两种气质呢，这个小侦探，还真是异常的可爱。 “其实我们原本不需要这样的，我认为，我们其实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正邪不两立，我是不可能跟你这种人合作的。” “促成不可能的合作，就是我的本事。” “你查了不少东西嘛。”黑镰踱步到侦探的桌案前，端详着他最近正在处理的资料。 “别碰这些！” “可惜啊，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将资料当着他的面一页一页的撕的粉碎。 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情报被销毁，侦探内心说不出的心痛。 “奇怪，明明随便问问我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你却偏要自己去石头缝里扒，不过是挖到了几把沙子，就当成珍珠一样供奉起来，真是可笑。” “你想说什么？” “我们合作如何，刚好我也想洗手不干了，那帮混蛋的存在对我而言也是个祸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呢，只要继续假装不知道我的存在，然后心安理得从我这里获取情报就好。怎么样，很划算吧。” “条件呢？” “小先生这么聪明，该不会看不出啊来我想要什么吧？” 侦探觉得身后一紧，真相和清白，到底只能留住一个吗？ “如果我拒绝呢？你是个通缉犯，我大可以叫警长他们来抓捕你······” “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呢？热心的举报市民？是不是还要奖励你一朵小红花？做人要自私一点，能包揽在自己身上的功劳，何必要拱手让给他人呢？” 侦探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可以将相互对立各家势力联合起来，因为这个家伙，真的很擅长利用人性的漏洞。 “好，成交。” “那我们一言为定。” 黑镰俯下身子在他额头上宠溺的落下一吻，取出镰刀替他将绳子割断。恢复自由身的侦探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正在亲吻他的黑镰，自以为帅气的从椅子上腾得站了起来。 可是他似乎忘了自己之前为了留下记号而丢了不少身上的物件这件事，尤其是皮带这样重要的东西。 于是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间，裤子因为缺少恰当的束缚迅速往下滑了大半，虽然侦探已经尽可能快的将裤子拉了回来，却还是被对方看到了。 “竟然是小棕熊吗？你好幼稚啊。” 侦探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怎么了嘛，他就是爱穿卡通也犯法了吗，这个人说话好过分。 “就你成熟稳重是吗！” “我的就还好啊，你要看吗？” “不看！” “我很好奇，小先生既然可以一眼看清一个人，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看得清自己呢？” “······你又想说些什么东西。” “不过被我亲两下就那副样子，小先生你，该不会也喜欢上我了吧？” “怎么可能，不要胡说。” 明明心跳都乱了节拍，却还是嘴硬着。 黑镰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既然协议已经达成，那么现在享用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黑镰伸手抓住试图从他身边溜走的侦探，将他一把推到沙发上。 侦探衬衣上的扣子早就被他丢在了路上，只是随便一甩里面的风光就在空气中暴露无疑，之前的亲吻加上他的害羞，侦探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嫩，看起来就像一块等待切割的草莓蛋糕一样。 黑镰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将他松松垮垮的西裤往下拽了拽，隔着小棕熊魅惑的揉捏着小小探。 “不如我们也来做个测试如何？做个比亲吻更激烈，更准确的测试。” 不会吧，这家伙，不会现在就要他吧。 侦探有些紧张的看着渐渐逼近的黑镰，可是既然达成了协约，这样的事其实也迟早会发生，长痛不如短痛，他索性心一横，闭上了眼睛视死如归的等待对方的动作。 见得到了默许，黑镰便更加嚣张了，将外衣脱下来搭在沙发背上，伸手将侦探翻了个身准备给他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窗外由远及近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侦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惊恐的试图推开黑镰。 “等，等一下，不行，黑镰先生。我有个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可是此时的黑镰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了，压着侦探的后背他把按在原处，他最后的话语变成了几句呜咽被闷在沙发中。 “小先生这儿的沙发，果然很松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