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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一层马(请花皇后开吃)

    

    说到云若木,的确与花满楼一块儿,只听咔得轻响,顿时天地颠倒,不知跌进什么个地方,两眼一抹黑,他又夜不能视,点起火折子也是半个睁眼瞎。所幸还拉着一个花满楼,在黑漆漆地道里,好像比常人多长出一双眼睛,一手紧抓着云若木,一边慢慢向前走。

    并非他们不想倒退,是这鬼地方有一百零八处机关,走一步,后面便少一步。二人耳朵都灵敏,听到身后不断有嗖嗖声响,估摸是石头掉到机关上,飞出一串箭矢。如此凶险,指不定一步踩错戳成个刺猬,云若木紧张至极,又咬起自己手指头,往花满楼那边挤,简直要贴在人家身上。

    花满楼并不在意,握紧云若木的手,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先行一步,然后才提点他小心。体贴到这个地步,云若木可惜自己不是个真女儿,不然定要向花满楼以身相许,赚个好驸马回去。

    走了一炷香功夫,隐隐约约听见水流声,迎面吹来一阵潮湿的风。花满楼道:“前面是伏流。”云若木捡几块石子扔过去,传来几声扑通,果然是地下暗河,又叫伏流。

    “既然有暗河,那跟着水流走,一定能找到出口。”云若木高兴几分,闻着水气往里走,被花满楼突然拉住,吹灭火折子,闪身躲入一条石柱后。云若木机警,立刻屏息,竖起两耳仔细听。

    从水流方向传来二人动静,脚步轻巧,是习武的江湖人士。一个声音低沉,故意压着嗓子,分不出男女,说话间提及“公主”、“抓住两个男人”等。云若木有心分辨,另一个声音嘶哑,中气不足,像个老头,提到了西门吹雪和阿飞。

    走近了些,雌雄莫辨的人说:“……大王又折腾什么?”

    另一个回答:“折腾他娘个什么选秀,干脆弄死一个大王,不还有三个么?”

    “真送个女人给他们玩儿啊?”

    “主子吩咐的,一会儿再领女人过去,先别急!”

    这对话意思指的怕是大金鹏王,云若木立即想到霍休的阴谋,垫起脚,贴在花满楼耳朵边悄悄说:“跟着他们。”花满楼忽然绷紧身体,在云若木的手心里点了两下。

    以防打草惊蛇,他们不敢上岸,在水里半游半漂,顺着流向,小心跟在后面。暗河阴寒,水里泡久了,刺骨的冷,云若木本就受不得冻,很快便忍不住打哆嗦。

    “二郎?”花满楼抓着云若木的手没放开过,自然察觉有异样,“你挨紧我,别冻坏了。”说罢,花满楼搂过云若木,将他腰带扯松,拨开湿漉漉衣裳,胸膛贴着胸膛,以此取暖。却不料摸到云若木胸口鼓鼓囊囊,有一圈裹着的布条。花满楼不动声色避开,拧干云若木湿透的头发。

    游了少倾,那两个人终于停下,云若木两唇冰冷,吐出一点白雾,眯着眼睛,见二人点起了灯笼,敲开一道石门,口中念叨:“请安!请安!”石门从里打开,便猜这念叨的是暗号。

    等二人进去一会,也不见出来,云若木在花满楼手心画两个圈,从水里挣扎起来。半个身子都打湿,被风一吹,云若木几欲发抖,死要面子忍下来。花满楼替他将湿发通通挽上去,才好受一点。他学着人家那样,敲几下石门,说两遍请安。

    石门刚一开,云若木立即甩出三枚抹了迷药的铁镖,没入rou闷响,果然中了。他来不及得意,拉着花满楼闪入,摸出火折子已湿透不能用,脚边踢到一个身子,边上是个烛台,云若木赶紧用这人的火折子点上。往地上一瞧,是个没见过的中年汉子,便对花满楼道:“我药倒了他,死不了,我们还是赶紧往里面找找吧。”

    花满楼点头,“先把人挪到边上藏起来。”

    有了烛台,路便好走许多。云若木和花满楼拿出十二分小心,预备面对刀山火海,却不料深处是个黄金屋、温柔乡。

    山腹是空的,方圆数十丈,点着明晃晃的烛火,地上堆着一扎扎的红缨枪、一捆捆的鬼头刀,还有一箱箱的黄金珠宝。那些刀枪棍棒斧钺钩叉,闪烁着寒光,凑近一瞧,云若木竟认出西北大营的戳款——是朝廷发给军营的东西,他大惊失色,连忙掀开几个箱子,抓起金银看底部的款,果然都是朝廷落的。是谁将如此巨大的一笔金银军资藏在这里?云若木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最令他诧异的,并不止这些珠宝和刀枪,而是四个人——四个穿着织锦绣金的滚龙袍,腰上还围着根玉带,打扮成帝王模样的老人。他们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显然已有多年未曾见过阳光。每个老人都有一把雕刻金龙的椅子,一个坐在上面痴痴地出神;一个正蹲在地上画着什么,念念有词,仿佛正在计算着这里的财富;一个老人对着面铜镜,正在数自己头上的白发。

    还有一个见到云若木和花满楼,气愤道:“尔等是何许人?怎敢未经通报,就闯入朕的寝宫?莫非不知这是凌迟的罪名么?”他这样外强中干,让云若木怒极反笑,“好一个皇上,我这就让你人头落地——不!我让你尝尝凌迟滋味!”

    未等动手,花满楼拦住他,“二郎,不要与他们见识,要是惊动了别人,我们还不好脱身。”又在云若木耳边说:“似乎神智不怎么清醒,还是小心些。”

    云若木抿嘴,知道花满楼说得有道理,就是觉得四个疯疯癫癫老头子自称皇帝,平白侮辱了皇帝的名号。

    那个老人突然大笑:“朕今日选秀,你就是送来的秀女吧?真是好颜色,朕封你zuoai妃哈哈哈!”说着,便来拉扯云若木,要到后边四张龙榻其中一个去。云若木拉着花满楼不放,三人不成样子的往床榻上去。

    正要按住老头逼问,入口处传来脚步声,云若木忙打晕老头,塞到床榻底下。又拉下床幔,把花满楼和自己一块埋进被褥里。

    没一会儿,后面的山壁上,忽又露出了一道门户。四个身穿黄袍,内监打扮的俊俏少年,手里捧着四个朱红的食盒,鱼贯走了出来。他们一言不发,将食盒捧到老人龙椅面前,跪下道:“陛下请用膳。”

    被窝里的云若木心提到一半,因为有个龙椅是空的。果然,其中一个少年走到床榻面前跪下,捧起食盒。云若木抓了个枕头扔出去,模仿老人的声音大喊:“滚开!”

    另外三个少年围上来,悄悄说:“陛下这是宠幸娘娘么?”

    “那我去预备热水,你们在这里伺候吧。”

    “不成不成,还得等验过娘娘落红……哎,怎么没动静?”

    几句话听下来,云若木头也大了,一时心猿意马,盯着近在咫尺的花满楼,想着要不要吃一吃玩一玩。但考虑到如今处境,云若木掐一把自己,怪罪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是想男人的时候!于是摆出正经神色,抓住花满楼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捏着嗓子哀哀呻吟:“好生威风……奴家不成了……”

    不料花满楼愣了神,忽地了然一笑,手掌主动抚摸云若木脸颊,低头寻上嘴唇。他看不见,一时亲错了地方,往云若木鼻子挨了几下,唬住了这人,一时不敢动弹,弄不清花满楼要做什么。

    衣裳湿漉漉贴着难受,花满楼动手解了,指头灵巧,探入云若木胸口布条,像是转了两圈,便轻易拆下这紧紧裹着的布料。云若木慌了,贴在花满楼耳边问:“这是做什么——”

    花满楼亲亲含住云若木软和耳垂,小声唤道:“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