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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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魏慈心简直难以想象父亲居然会喜欢上做出这等粗俗事情的幽州王妃,他气的颧骨通红,擦掉脸上的口水,将她甩开:“你给我等着。” 萧洛兰慢慢坐好,又理了理略凌乱的发鬓,看来存真大师将消息已经透露出去了,这样很好。 没过一会,魏慈心去而复返,带了一人。 “你放开我!”谢青妩手被魏慈心攥的生疼,挣扎道,魏慈心将她甩在地上,多日来堆积的情绪爆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周家的关系?” 萧洛兰冷冷看着魏慈心,小院很偏僻又安静,这里除了送饭,没有人过来,偶尔魏慈心会过来折磨她几次。 “我得不到,周慎之也别想得到。”魏慈心按住谢青妩,神色疯狂:“除非王妃说出同伙。”谢青妩奋力挣扎。 魏慈心将她的头按到幽州王妃那边,俯身道:“记住了,是她不给你留活路。” 谢青妩泪眼朦胧,更加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正绝望之际,忽然魏慈心整个人重重压在她的身上,魏慈心撑着身体,眼睛有瞬间的涣散,他转过头,脖颈气管处正扎着一根簪子,锋利的尖头没入大半,快准狠,可见下手之重,萧洛兰在魏慈心身后,拿着簪子的手又使劲了几分,直到血液浸满了她的手,她才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室内无人说话,只有浓郁的血腥味。 魏慈心身体僵硬的躺在地上,地板上满是血泊。 谢青妩回过神来,手脚发抖的想移动尸体。 “不用移了。”萧洛兰将染血的簪子插入自己发鬓处,插了几下没插进去,最后只能握在手里,声音十分嘶哑:“马上就会有人发现的。” 魏慈心身份不一般,这次得手只能说是侥幸,再怎么掩盖,她们也逃不出去。 “王妃…”谢青妩脸上还有泪痕,这下该怎么办? 萧洛兰理了理她的衣服。 谢青妩满脸泪水。 当史贽得知魏二郎死时候,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急忙赶去洛阳宫,等确定魏慈心死了之后,发现幽州王妃手中的染血凶器,连同谢家小娘子以及被扣在别处的王妃女婢,全部下了大牢,随后发文给国公。 这一通忙碌下来,史贽浑身冷汗,他真没想到魏二郎会死,幽州王妃入狱之后,史贽派兵看着她,现在他在等国公的回信。 很快,听到了魏二郎死讯的叶氏以死相逼从关禁闭的地方跑了出来,她悲痛欲绝,找到史贽后,就要求他立刻处死杀人凶手,史贽被她缠的一个头两个大,没有国公的回信,他怎么敢私自做主?连忙又发了一封信,告知国公叶氏欲处理幽州王妃。 幽州王妃这边,您拿个章程出来。 死的是国公唯二的儿子,这事已经算是大事了,叶氏整日闹着要幽州王妃杀人偿命。 在史贽望眼欲穿中,汜水关的魏国公终于来信了。 史贽看完以后,就被叶氏夺走了,叶氏几天老了十几岁,她的面容扭曲,尖叫呐喊道:“我不信,我不信!” 叶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癫癫狂狂地重复着我不信:“国公的心已经被那个妖妃彻底蛊惑了。” 信中着重让史贽守好洛阳以及看管住幽州王妃,流言不必理会,对死去的二儿子,信中只有一句,我知道了。 别说是叶氏,就连史贽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凉薄冷血。 当史贽进入牢房时,萧洛兰睁开一双平静似水的眼睛看着他,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史贽将人又送回了洛阳西苑,这次用重兵看守。 “不杀我?”萧洛兰微偏头,眼眸中终于多了一丝疑惑的情绪。 史贽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叶氏称呼幽州王妃为妖妃有几分道理。 幽州王妃杀了国公最后一个亲生儿子。 还能得到赦免。 不是蛊惑人心的妖妃是什么。 第325章 (团聚) 永兴帝九年, 八月二十三日,反贼联军战汜水关,死者相籍, 堆积于道,筑京观以北, 燕国公周绪破关, 洛阳东户大开, 进逼天子城。 当史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的心彻底凉了, 他打开城门迎回魏公等人后便下令关紧城门,魏公等人进城时正是深夜,火光照耀下,他的下颌紧绷, 脸上有血迹, 据韩福所说魏公还留了一千人殿后, 估计那千人是回不来了。 洛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史贽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开始要做最后的准备了。 洛阳宫。 韩福欲言又止,他身为主公心腹,自然知晓主公为了守住汜水关花费了多少心力,但最终的结果不如人愿,他深叹了口气, 拜道:“现在洛阳危在旦夕, 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 收拢残余兵力返回太原, 我留在洛阳与史大都督守城。” 魏延山将头盔放在桌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浓郁的夜色给他的脸渲染上几分阴霾,他定定的看着桌面上被鲜血浸染成紫黑色的红缨,胸膛中还在流淌着极度的不甘和愤怒,以及刺骨锥心般的悲痛。 那些倒下的尸体冰冷,他们流出的血却guntang,让他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国公。”韩福还想再劝。 “不必说了,我知道。”魏延山道,一字一句宛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你去找些好手看能不能接应到后面断后的那些人。”魏延山道。 “是。”纵使知道希望渺茫,韩福还是去了。 魏延山枯坐了一会,去了西苑。 萧洛兰一听见开门的响声就立刻惊醒了过来,她满头冷汗的坐起来,总觉得自己的双手一直有粘腻的鲜血触感,怎么也洗不干净。 珠帘轻响,一道人影转过屏风进入室内。 萧洛兰看见魏延山,呼吸一停。 魏延山穿着盔甲,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回来了?萧洛兰攥紧手指,而后迅速冷静下来,屋内烛火通明,萧洛兰看着魏延山走近,阴影蔓延到她的床边,他反常的沉默着,让萧洛兰寒毛直立。 魏延山望向幽州王妃,从她那双澄净如湖水般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汜水关已失,神州陆沉由此始。” 萧洛兰心猛的一跳。 “我原以为我会是那改朝换代的第一人。” 魏延山哑声道:“现在看来,好像天命并不在我。”他按住幽州王妃搭在薄被上的手,萧洛兰只感觉他的手好冷,像蛇一般紧扣不放。 “可我不甘心。” “我也不想认命。” 魏延山慢慢抓紧幽州王妃的手:“就辛苦王妃与我同去太原了,毕竟洛阳到时住不了人。” 萧洛兰听出他的话中意,喃喃道:“你这样的人会不得好死的。” “也许会吧。”魏延山勾了勾嘴角,没有笑意:“可把洛阳这块宝地完整无缺的拱手于人,为周绪补充兵力粮草,我宁愿亲手毁了它。” 萧洛兰脸色苍白,血色褪尽,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魏延山擦掉幽州王妃嘴角的血迹:“到了太原,东山再起。” 萧洛兰讽刺道:“哪怕我刚杀了你最后一个儿子,国公也要留着我?” 魏延山看向幽州王妃搭在薄被上的手,雪白柔软,“当我得知二郎死讯的时候是有一刻愤怒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于事无补,王妃重要性比他大多了,被王妃杀死只能说明二郎无能。” 魏延山疲累的面容在灯火下分外冰冷:“况且孩子只要我想要,总归会再有的。” 有一瞬间,他是心痛过的,和当时听见大郎自刎时一样,但他已经停不了手,只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他没有选择。 魏延山望着幽州王妃,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柔软馥郁,像是迷人的幻境里才能催生出的安宁平静,他披甲睡在床边,慢慢闭上眼睛。 萧洛兰转头看着他,魏国公身上的盔甲十分精良,他似乎睡着了。 萧洛兰一直望着窗外,直到天色蒙蒙欲晓。 门外传来脚步声。 魏延山睁开眼睛,扶剑而出。 大堂内,韩福向主公汇报,负责断后的那些兵只损失了百余,叛军并未赶尽杀绝,他们逃回来了。 “他们是要围困洛阳这座孤城吗?”韩福道,也也用不着放人回来。 魏延山回头看了一眼跟出来的幽州王妃。 第二日。 韩福就知道了。 叛军先前有意示好,接着派了一个传令官来,传令官是明显的异族将领,有着低贱的发色相貌,他走在洛阳城中,孤身前来,胆量过人。 史贽听到叛军传令官的要求时,心里瞬间大喜,他望着异族将领,反复确认了一次,道:“交出幽州王妃,王爷就退兵?” 拓跋木点头:“自然,不过王爷退兵的前提是,王妃必须安全无恙的回到王爷身边,以及我需先见上王妃一面,才能回去交差。” 众将领面面相觑,俱心动了。 拓跋木被请到了偏殿被看管了起来,等着他们商讨的结果。 “我觉得可行。”史贽道。 “为防止敌军有诈,可先让他们退出汜水关,再将幽州王妃还给他们。”韩福道。 “我认为此事不行,一时的妥协并不能换来和平,还需从长计较。”元书也道,姜家也说了几句。 堂下众将领争论不休,等着魏公做决定。 魏延山冷笑道:“你们信不信幽州王妃一到手,周绪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什么退出河洛,到时就是一张废纸。” 他可太了解周绪了,假如他是周绪,他也会这样做。 史贽还想争辩两句,就听国公道。 “去将幽州王妃请来。” 萧洛兰被请到会客堂时就看见一堆将领盯着她看,她微蹙眉。 屋外。 拓跋木只能被允许隔着窗户望上一眼,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王妃,担心是有人假冒她,萧洛兰若有所觉的朝窗外看了一眼,瞳孔一缩,大约是阿木发色太过刺眼,让她产生了瞬间的恍惚。 拓跋木刚看了一会就被人催促着离开。 他的后腰处抵着刀尖,防止他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拓跋木只能慢慢退回去,正当他想法还要看一会时,会厅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因动作太急,萧洛兰跨过门槛时,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 拓跋木想也不想的冲上前,扶住王妃。 萧洛兰紧紧抓住阿木的手腕,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心脏剧烈跳动,她的指尖都在发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这的阿木:“阿木?” 拓跋木扶好王妃,沉稳的应了一声:“是我,我奉主公之命,来洛阳与魏公等人商议迎回王妃。” 萧洛兰被突然出现在这的阿木冲击到了心神,她趁着阿木扶住她的时候,紧抓住阿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