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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现在哪儿还有出租车。幸好那酒店离他现在的位置也不远,他急匆匆地往酒店赶去。 路上,迎面走来一群十多岁的学生,他们虽然背着书包穿着校服,但却在他们这个时间不该在的地方,一个男孩儿高声议论着,“他们都说这就是末世啊,哈哈哈,末世啊,真被我们赶上了。” “末世就不用上课不用考试了,shuangsi了,回家睡觉去咯。” 那年正是末世谣言被吹得玄乎其玄的一年,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楚星洲自然也不会把几个小孩子的戏言放在心上,他只是联系不到容澜,很是担心,毕竟混乱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趁火打劫的。 楚星洲越走越心惊,当他路过一个超市的时候,发现居然有好几百人围堵在超市里等着结账,超市的货架都快被抢空了,有两个人因为抢东西还打了起来。再转过一条街,有个被野狗咬伤的人拖着水淋淋的胳膊到处找人求救,却没有一辆车能送他去医院,因为所有的路段都被堵死了。警察穿着防爆服,从前面一条街快步跑过,各个神情严肃。楚星洲渐渐意识到,恐怕不只是地震那么简单,这个城市的气氛太诡异了,就好像……就好像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楚星洲心里越来越着急,干脆跑了起来,不管发生什么,容澜绝对不能有事! 突然,楚星洲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一身臭烘烘的酒气,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楚星洲定睛一看,是个挺壮实的年轻人,不过喝得醉醺醺的,楚星洲没空搭理他,越过他就想走。 “你他妈给我站住……”那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撞了老子想跑啊你……你、你给我……” 楚星洲脚步没听,往前跑去。 那人一瞪眼睛,转身就追,“你站住,你站住。”然后抡起手里的酒瓶子,朝楚星洲砸去。 楚星洲感觉背后有动静,敏捷地一躲,那酒瓶子正好砸在他旁边的电线杆上,溅了他一身啤酒。他本就心情极差,此时火气一下窜了上来,他扭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那醉鬼。 醉鬼似乎被他狠辣的眼神吓到了,愣着没动。 楚星洲走了回来,一脚就把醉鬼踹翻在了地上,精致的手工皮鞋踩住了醉鬼的脖子,醉鬼抓着他的小腿,想把那长腿给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醉鬼大喊道:“你要干什么,小心老子弄死你!” 楚星洲加重了几份力道,醉鬼立刻脸憋红了,话都说不出来了,揪着楚星洲的裤腿,混沌的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楚星洲这才放松了力道,冷道:“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醉鬼糊里糊涂地说:“地震了,世界末日了,畜生都疯了,都开始吃人了。” 楚星洲皱起眉,还想问什么,又觉得从一个醉鬼嘴里能听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呢,他踹了那人一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容澜下榻的酒店。那酒店的状况也差不都的糟糕,服务员都不见了,只有一些顾客,提着行李迷茫地聚集在大堂,在商量怎么去机场。 楚星洲坐电梯上了楼,找到容澜的房间,用力敲着门,大叫道:“哥!哥!” 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大门被打开了,探出一张白皙清俊的脸。 楚星洲狠狠松了口气,“哥,你还在。” 容澜打开门,脸色很苍白,“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他闪身把楚星洲让进门。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街上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知道,我一早上就出去了,但是看到事态严重,我就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儿,只好在这里等你。”容澜走到桌前,指着自己的笔记本,“早上的时候还能连上网,现在不行了,你自己看吧,重要的我都保存了。” 楚星洲狐疑地坐到电脑前,翻看着容澜保存下来的那些帖子,越看心越往下沉。 那些帖子和报道主要集中在西部地区,有一夜之间长大了五六倍的树,变得比小牛犊子还大的猫,将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活活咬死的一群大老鼠,最可怕的是,所有没有冷冻或真空储藏的食物,都在一晚上腐烂变质了。楚星洲想起街上那群学生的戏言,难道…… 他慢慢扭过头,沉声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容澜坐在床上,疲倦地揉了揉太阳xue,“我不知道,但是,网上的人都说是世界末日,说昨天格尔木的地震,肯定是改变了什么,一夕之间离青海的地区都遭殃了。我早上给我爸妈,还有你爸妈都打了电话,他们远在上海,反应不大,但是之后手机就没有信号了,也连不上网了,就在刚刚,连座机都打不出去了。” 楚星洲凝重道:“难道真的是所谓的末世?” 容澜摇摇头,“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离开青海了,所有航班都取消了,大批人滞留在机场,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街上堵得水泄不通,如果这个情况继续蔓延下去,至少这个城市会变成末日之城。” 楚星洲抓了抓头发,原本胀痛的脑袋此时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他可以不相信不懂事的学生,神神叨叨的醉鬼,但是他从来不会不相信容澜,容澜一向是谨慎的、聪明的、睿智的,绝不会乱说话。他道:“怪不得街上的人都在抢吃的……” 容澜抬起头,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清眸中也隐隐有些紧张,“星洲,我感觉事情真的很严重,现在所有吃的都无法保存,这要饿死多少人啊,我们是不是真的要面对这样一个世界?” 楚星洲抓着他的胳膊,凝视着他的眼睛,冷静地说:“哥,我们两个大男人,不会活活饿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没有我吃的,我也会让你吃饱,你别慌,好吗?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回家的。” 容澜叹了口气,“我有点……可能昨晚喝多了吧,情绪有点不好,没事,我会冷静下来的。” 楚星洲拍了拍容澜的背,看着容澜的眼神,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专注,因为容澜极难流露出来的那一丝慌乱,让他心动不已。 从小到大,他极少看到容澜有较情绪化的时候,容澜总是那个在学校老师喜欢的优等生,在家父母疼爱的模范儿子,哪怕出了社会,依然是行业里的精英。因为他们两家的长辈关系亲近,所以他们从小就跟亲兄弟一样长大,二十多年来他这个成天打架惹事的“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