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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来纠缠我家朱珠。”恶狠狠地盯着柴子然:“你滚远些,我家朱珠不要你这样的货色。” 背着竹篓的大爷道:“他卖猪rou的不要,我家阿慧要,她都三十了,还嫁不出去。” 老妪巴巴地伸长脖子问柴子然:“子然公子,你家给你定的亲事退了没有,要是退了就赶紧来娶我家花花,要是没退就赶紧去花花楼捧我家花花的场子,我让她给你打折。便宜你一文钱……” “砰”的一声巨响,公堂上那张昨日才更换的新桌案顿时四分五裂。 一众小老百姓看着墨九君黑成墨汁的俊脸,吓得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墨九君握成铁块的拳头慢慢地放到膝盖,大脚狠狠一蹬,本已四分五裂的新桌案又裂出了好几裂。 老妪最先回神,揪着背竹篓的大爷道:“卖鱼的,我家小花吃了你多少条鱼啊!我赔。” 背竹篓的大爷偷偷盯了眼墨九君,浑身颤了颤:“好说好说,咱们边走边说。” “好好好好。”老妪扯过他的袖子,两人拨开层层看热闹的人群,奔着跑了。 拿杀猪刀的大叔看了看四分五裂的新桌案,又啾了几眼自己的小短腿,咽了咽口水,呵呵道:“没事没事,县太爷不喜我家朱珠不要紧,一点儿都不要紧,不要紧,不要紧……” 第14章 判案二 包着衙役外衫的众侍卫整整齐齐地出现在看热闹的百姓们面前,把手里拿的长棒子敲击在地板,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响声,寻常衙役这般敲响已能让普通人震撼,若是这群长相威武,面上严肃的人敲,众百姓纷纷心慌慌,头麻麻。 衙役敲了一会儿,柴子然觉得他们不够敬业,抬手打断他们:“你们一边敲还要一边喊‘威武’,不然哪来像升堂。” 一严肃威武的衙役道:“我等杀人都是直接抬了刀就砍,没想到用个棍子杀人居然还有这种名堂。”拱手致谢:“多谢子然师爷提醒。”众衙役一起边敲边高喊:“威威威威武武武武。” 衙役们声大劲儿猛,不消半刻,堂下站的人只剩下两人。 墨九君正在气头上,眼梢一眺,本是黑色的脸黑得发红,顺着柴子然的目光看向堂下跪地的女人,一袭薄轻杏纱,头上的美人髻聚拢起一朵粉嫩的杏花,皮肤白皙,眼眸含情,嘴角下一颗美人痣看着真真是个尤物。 墨九君看了眼脚边的惊堂木,桌案已毁,惊堂木也掉了地。 随风弯腰拾起惊堂木交给墨九君,墨九君拿手颠了颠厚重的惊堂木,阴沉的眸光看向柴子然。后者还不知县太爷对他起了杀心,目光直勾勾盯着堂下跪地的美人儿。美人儿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含情脉脉的眸子斜看了眼县太爷。 柴子然这才把目光从美人儿的身上转移开,还未来得极开口,一块黑压压的惊堂木‘砰’地一声砸到自己身前为师爷准备的案桌。他抬起感激的眸子看着墨九君,无视他的冷漠黑脸,当场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柴子然还在想用什么东西引得害美人跪地的畜生侧目。惊堂木一到手,他心里的难题瞬间解决。拿起惊堂木的右手重重地拍着案上:“大胆狂徒,醉花林的徐娘子都跪了县太爷,你为何不跪,你是在藐视公堂,还是在藐视我们的县太爷。” 堂下狂徒一脸狂躁的脸看向即使没有桌案也有气场的县太爷,最终还是不敢造次,跪地:“小人不敢。” 柴子然拿惊堂木的手又重重地拍了一下:“哼,你敢调戏民女,敢在公堂没第一时间跪拜县太爷,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站起身如小狗般看着大美人儿,恨不得起身把位置让给她:“美人儿啊!你不要跪着,公堂上的地板又硬又冷,万一跪伤了膝盖,我可是要心疼的。” 徐娘子刚想爬起,墨九君黑着脸,忍无可忍地开口:“放肆!” 柴子然立马拍了一下惊堂木,满脸正义地盯着狂徒:“放肆!县太爷说你放肆!” 墨九君瞪他:“我是说你放肆!” 柴子然呆了一呆,软趴趴地坐回自己的凳子,委屈道:“不是你让我帮你审案子的吗?”扬了扬手里的惊堂木:“这个你都给我了。” “你……”墨九君咬牙,瞪向徐娘子:“你有何事?” 柴子然见美人缩了缩脑袋,明显是害怕的,义正凛然地开口:“大人,您不该这么审案子,您吓到人家姑娘了。” 墨九君气得胸口疼,眸光越发冷冽,如一块块坚冰刺来:“我是县太爷,我爱怎么审理就怎么审理。”怒指徐娘子:“你扰乱公堂秩序,勾引师爷欲蒙蔽本官,□□三年。” 徐娘子浑身一震,往前爬了几步,目露惊恐:“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柴子然万万没想到墨九君如此判案,呆呆地看着徐娘子被五大三粗的衙役拖走,嘴里呜呜地喊着冤枉,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衙役粗鲁地堵上一块脏兮兮的布。她摇头晃脑地试图往柴子然身上挪,可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压根挣脱不了铮铮铁骨的汉子。 柴子然小跑几步到墨九君跟前,跪下求饶:“墨九君,九君公子,你若是气恼我替你审理,自作主张,你把我关了便是,万万不能拿旁人撒气。小人乃是烂命一条,你拿我撒气好了。”凑近墨九君身侧,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送。 墨九君气恼捉住他的衣襟,道:“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求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跪过我,你如今……” “我跪过你的。”柴子然蓦然大吼,双目圆睁:“墨九君,你为何要屡屡纠缠我,我十岁那年就跪在你面前跟你说,我俩从此再无关系。” 墨九君心口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直想一口踹死他,“砰”地一声巨响,抬起脚已踹到“身受重伤”的桌案身上,一块早已四分五裂的案板被踹到公堂外,重重地滚下地,“轰”地又裂作了几块。墨九君推开他,红着眼睛道:“师爷意图包庇罪犯,不许他靠近牢房一步。” …… 月明星稀,清风徐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柴子然在自己寝居喝得酩酊大醉,搂着一坛半洒的酒醉醺醺地看着看着天花板,又哭又笑。 屋外的随风忽然开启大门,一身黑衣的墨九君冷眼看柴子然大醉。忽然柴子然丢弃怀里的酒坛,酒香混着陶瓷碎片儿洒满了寝居,一地的狼藉。柴子然笑着抬头看向大门旁背光而立的墨九君,猛地扑向他。 墨九君已经伸出一双手,正准备把他接个满怀,柴子然却拐了个不大不小的弯,转扑到书案上,用力过猛,撞得小腹生疼。他强忍着泪水,在书案上翻找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 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