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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戴着墨镜。” “嗯?” “您若想遮挡瞳色,还有一种办法。” “说。” “我们去买黑色的美瞳。” “……”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西斯开口,小蛇吐着蛇信贴近西斯的面庞,轻叹了口气,终于沉重地问道:“是他吗?” 西斯重新摸出那张照片,定定看着照片中笑容十分得体的青年——即使隔着墨镜,也让人觉得他的目光是极具穿透性的,像是要直接深入照片中,将笑着的青年看个透彻似的。 那灼烫的视线让小蛇以为下一刻西斯就要将照片撕碎,然而等了半天后,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第三章 “嗯,嗯,好的,好的。” 乐易挂断电话,瞥了眼刚进门就将皮鞋粗暴甩出去的钦景,努力压抑着嘴角的弧度,轻咳一声:“谁惹着我的景哥哥了?” 钦景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地板上,更加粗暴地将一身西装扯下去,直到身上只剩一条小短裤后,这才叉着腰喘着粗气恶狠狠道:“客户!” 小少年意外地挑了下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来,围着钦景转了几圈,最后转到他眼下,朝上瞅着怒气冲冲的请柬,一咧嘴,冒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头一次见你对客户不满意,怪稀奇的……说说,怎么个情况?” 这下,钦景可找到了不要钱的免费听众,当下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地上,痛诉西斯的各种行为,从一开始摸不着头脑地说他年龄小一直扯到最后莫名其妙跟他合影,末了狠狠磨了磨牙,一锤定音:“闷sao男!” 同样陪坐在地上的乖巧听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合影?他是不是真看上你了?” 钦景立刻把白眼翻到天上:“反正我是不会看上他的,我要是看上他,就叫我自戳双目!” “这可使不得,万一呢?”乐易被他逗得前仰后合,“这么漂亮的俩眼睛,说抠就抠,多不合适。” 钦景大肆宣xiele一通,觉得好受了不少,心胸顿时开阔起来,挪到乐易面前拿胳膊肘捣他,挤眉弄眼:“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客户……”乐易一把推开他凑得极近的脸,耳朵尖不自觉开始冒红,哭笑不得道,“你干嘛?” “对了,说到客户,你那边的客户怎么样?”钦景极不正经地一笑,暧昧地靠上他肩头,挑眉道,“相没相中?” 乐易推拒着肩膀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是那样呗……哪有什么相中相不中?” “你就没想过找个人好好过日子?”钦景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得极紧,不给乐易半分机会,嘿嘿嘿地咧嘴笑。 小家伙反嘴道:“你呢?就没想过找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钦景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有什么落寞惆怅的模糊情感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但很快便又嬉皮笑脸起来,摸了摸乐易白嫩的小脸:“我当然不需要,倒是你,还真打算赖在我这一辈子啊。” 乐易撇嘴:“你怎么赶人呢?” 钦景失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将自己甩得七零八落的衣服都敛在怀里,转头朝乐易道:“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出去一趟。” “知道啦。”乐易依旧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钦景走过去拿脚轻轻踢了他一下,笑道:“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可不敢赶你啊,小祖宗。” “……”乐易悄咪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发现钦景低头对自己笑着,那笑容像是深冬寒天里破云的阳光,能够融化一切的冰冷。 其实,真的很想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乐易的心脏在不知不觉间蹦跶得快了些许,他有些慌乱地光速低下头去,小声“哦”了一下,在钦景走到卧室门边时,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那个客户……怎么办?” 脚步声一顿。 钦景轻轻吸了口气,却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低沉而缓慢地说:“你不知道,攻略闷sao男,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罢,他抱着皱皱巴巴的西装进了卧室,留下乐易坐在地上回味着钦景刚才的话——虽然这家伙说这话时在笑,可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 错觉,肯定是错觉。 乐易这么想着,偷偷笑了一下。 …… 不起眼的住院部后门口站了个久立不动的人影。 钦景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了。 眼前是医院内部直来直去的走廊。午后的阳光十分亮眼,将走廊也映照得干净如新,甚至连空中慢吞吞漂浮的尘埃也清晰可见,只不过外界施加的光明越多,越将深处的黑暗逼到了角落,乍一看去,像是看不到走廊尽头一般,令人不自觉得心生幽惧。 一声细微的门响拉回了钦景恍惚的神思,略一定神,就看到左手边一扇门被人轻轻关上。出来的是个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上神情疲惫,视线没有聚焦般游移着,游魂似的朝后门口走了几步,直到双脚踩进地上的人影,这才发觉有人挡着门。 钦景怔了怔,忙低头避开——这人,怕是也有重要的人被病痛束缚住了。 中年男人声音沙哑地道了谢,尽量保持着安静走了出去。 然而两人错身的刹那,钦景还是听到了他异常压抑的一声哽咽。 钦景有些迷茫地站在走廊与后门口的交界处,头顶、乃至四周,都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的雪白墙壁,数个灭蝇灯在头顶相隔不远吊着,时不时就能听见一声细微的“滋啦”声。 那是某个生命逝去的声音。 他越往里走,那消毒水的气味便越加浓厚,像是打翻了一整瓶氯水似的。钦景蓦地扶住靠墙放置的椅子,觉得头晕目眩,如同天地都在他脑海中翻绞一般。 此时此刻,他正好走到了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一扇门在钦景身边安安静静地关闭着,半是阳光的赏赐,半是黑暗的洗礼,乍一看如同阴阳相生,肃穆而诡异。 钦景从来都不喜欢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从来都不。 几分钟的镇静后,他轻轻推开了手边的病房门。 这是一间干净的单人病房,房间内消毒水的味道减弱了大半,更多的是馥郁的花香。 钦景的目光扫过窗台上放置的几盆绿植和鲜花,慢慢地转到病房一角那张洁白的病床上,久久无法挪动半步。 躺在床上的是个与钦景差不多大小的青年,此刻他正闭合着双眼,眼下有一层淡淡的睫毛阴影,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显眼。从这个角度远远看去,他像是一个精致得不容亵渎的瓷娃娃,容貌俊美非常,简直难辨雌雄。 而且,那张脸的轮廓,与钦景有着七分相像。 这个睡着的青年,是钦景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