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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勒斃事件

    

14.勒斃事件



    案件死者姓名為林國鑫,男性,35歲,被女友勒死在房間內,女友為程澄,女性,26歲,兩人的脖子、四肢皆有不同程度的勒痕。根據程澄的說法,兩人皆有特殊性癖,林國鑫因為得知一個自己的秘密後想殺她,於是相約性事時、程澄在正當防衛之下將之反殺。

    程澄脖子上的繩子斷裂才得以逃過死劫,昏厥前撥通求救電話、送往醫院後搶救成功,但因聲帶及氣管嚴重受損、全身多處擦挫傷及下半身嚴重撕裂傷,目前無法說話、還在加護病房觀察,做完一次簡單的紙筆交流後她便再無情緒反應,醫生也證明程澄目前的精神狀態並不適合繼續筆錄。

    龍谷銘仔細將案件資料的詳細附件整理好,一份一份堆疊整齊遞給副駕上發呆的郭宇。

    郭宇其實一句也沒聽進去。

    知道郭宇的距離限制在方圓十三米,龍谷銘將車停到案發現場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等準備完成後在將車開進去,就能保証郭宇的身體安全。

    龍谷銘準備的很周全,但郭宇的腦中還停留在今天早上他們睡醒時的畫面。

    醒來時,郭宇人縮在龍谷銘的懷裡。腦袋枕著龍谷銘的手臂,被龍谷銘一把摟著的那種懷裡。

    郭宇睡到一半有些熱,所以睡著時往旁邊蹭了蹭,龍谷銘將郭宇撈回懷中、另一隻手環上他的腰,下巴在郭宇的頭頂蹭了蹭。

    「別鬧。」帶著睡醒時的暗啞和困倦的低沉嗓音嚇得郭宇瞬間清醒,他在哪,他是誰,剛剛說話的是哪個勾人的妖豔賤貨?

    郭宇內心的土撥鼠正以平方的平方增殖尖叫著。

    他瞪著雙眼、小心翼翼的抬頭,直接正面剛上一枚低頭熟睡的龍谷銘。

    郭宇就這樣看著龍谷銘的睡顏猛擦半小時的口水。

    半小時之後,郭宇才明白龍谷銘為什麼會說自己睡相差。郭宇驚奇的發現,龍谷銘睡醒後會處在一個輕微迷糊的狀態,意識暫停幾秒鐘才會慢慢轉醒,並且在睡覺時喜歡抓什麼抱什麼。

    用那張帥臉蹭了發著懵、心底臥cao直喊的郭宇幾分鐘,龍谷銘本人對此居然毫無印象。

    郭宇頓時覺得今天早上很幸福,導致他今天整天都在發呆,腦袋周圍還飄著粉色泡泡和小花。

    「郭宇,前面好像不能開車過去,十三米的距離車會撞上圍牆,我們先去找安全的地帶。」   龍谷銘的右手往郭宇面前揮了揮,發現他笑成憨憨,沒反應。

    龍谷銘有些無語的扶額,今天一早醒來,龍谷銘發現郭宇比自己還要早清醒,他正盤著腿、坐姿端正地面向自己、閃著一雙眼睛猛擦口水。

    龍谷銘發誓他真的看見郭宇嘴角泛著的水光。

    他平時不會睡得這麼沉,對此,龍谷銘自己也相當訝異。

    抹了一把臉,龍谷銘彈指將郭宇拉回現實。

    「反差萌的爆擊啊……」郭宇又笑成了憨憨。

    龍谷銘對郭宇時不時說出的用語有些不明白,於是又彈指:「十三米的範圍汽車進不去,我們走進去?」

    「咳,那我們用走的吧!」郭宇雖然很興奮,但該正經還是得正經。

    他可是來赴死的。

    兩人走進封鎖線後來到距離案發現場十四米的外圍牆,還沒等龍谷銘做好準備,郭宇果斷一腳踏進去。

    他瞳孔緊縮,全身一僵,冷汗落地之前身子就朝一旁的安全造景癱軟,接著倒進了龍谷銘的懷裡。

    郭宇:「……」

    龍谷銘:「……」

    兩人有些錯愕的互相瞪著。

    「抱歉,反射動作比較快。」

    郭宇有些卡殼,甩了甩頭、他站起身離開龍谷銘的懷中又往回踏了一步。

    「沒關係,正好可以測試五秒內由你打斷之後算不算在冷卻範圍內。」

    郭宇抹下額前的汗珠,搓了搓雙手手臂的雞皮疙瘩,深吸一口氣慎重道:「如果入夢了,等我倒地失去意識後就麻煩你了,如果沒有,那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測試其他的東西。」

    「嗯。」龍谷銘清楚郭宇指的是列表的測試。「我會盡量克制自己不去抱你。」

    「……」郭宇欲言又止,想了想,好像並沒有哪裡不對。

    邁開腳步,郭宇在持續五秒的痛苦過程後倒在一旁的花園造景中完全失去意識。

    「親愛的,放心,等你死後我一定跟著去找你。」郭宇意識清醒時,一個黑髮紅衣的女人正面目猙獰跨坐在自己身上,緊緊勒住自己的脖子。

    郭宇有些錯愕,身體主人的感覺還沒被他完全重疊,因此郭宇並沒感受到這具身體正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

    眼前穿著鮮紅長裙的女人手上突然一鬆,接著把仰躺的郭宇拉近深吻了幾分鐘,看著脖子上自己那條鐵灰色領帶被女人一把扯下纏繞在自己雙手上,郭宇終於感覺到情緒異常亢奮的自己。

    半秒,郭宇暗自吐嘈,完了,沒認真聽龍谷銘的案件解說,這次真的是捆綁Play了。

    「怎麼樣,這次的劇本如何?」女人慵懶嫵媚的嗓音在林國鑫耳邊搔著、讓他全身酥麻,她淡粉色的指甲在林國鑫胸口和小腹游移輕滑、一頭烏黑長髮時不時搔著兩旁腰間,引得他一陣顫慄。

    「橙子,妳總是讓我愛不釋手。」林國鑫聲音充滿了愉悅,待女人將自己鬆綁、又將女人拉近瘋狂的吻了一遍才不捨的起身。

    離開溫暖的床,他重新拾起散落在紅地毯上的白襯衫、黑色西裝褲,拎起垂掛床邊的鐵灰色領帶,穿戴整齊後拿著方形公事包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下樓後經過客廳、走向大門,他駐停在門口處對著一旁貼牆的全身鏡仔細整理儀容。

    林國鑫長相斯文,臉上帶著一副無度數黑框眼鏡,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文謅謅,笑起來時他的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讓他看上去有些邪媚,看著林國鑫消瘦邪媚的臉,郭宇覺得鏡中的男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打理一番後的林國鑫穿上黑色皮鞋,滿意的邁出大門。他經過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園造景後走到了人行道上,拿出車鑰匙開鎖抬腳上了車。

    他並沒有馬上出發,將公事包放好在副駕,林國鑫拿出口袋的中的手機,找了一個名為吳可莉的人撥出電話。

    「栗子,親愛的,下班後回家,能不能做好吃的犒賞我一番。」林國鑫聊了兩分鐘,接著又翻到名為馬冰的電話撥出。

    「親愛的,公司出差今晚不去了。明天吃完大餐再吃我好嗎?」電話另一頭男人的淺笑聽得郭宇幾乎昏過去。

    他有些崩潰,真的不想知道林國鑫到底有多少親愛的,他只想知道親愛的龍谷銘有沒有認真測試可以打斷這個可怕惡夢的方法。

    掛上電話,林國鑫回頭看了車子右後方的透天別墅一眼,接著才驅車離去。

    郭宇看清了房子的面貌,是入夢之前龍谷銘帶他來的那棟房子。

    即是說,橙子,剛才那個女人,就是搶救回來的女友程澄。

    林國鑫出門的時候是早上八點,接著去公司上班,晚上六點和同事吳可莉一起下班,兩人一起回到她在公司附近的住處,吃完晚飯後相談交纏了一番。

    接著晚上十點林國鑫又回到程澄住處。

    郭宇算是弄懂了,程澄是正牌女友,吳可莉是情人,並且吳可莉知道林國鑫與程澄的關係,馬冰則是和林國鑫擁有相同性癖的炮友。

    程澄的房子是獨棟的透天別墅,白色外觀,樓中樓,大門進入後會先到客廳,右手是廚房,直走到底是客房和廁所。

    林國鑫和程澄住在二樓,二樓只有兩間房,一間是主臥室,一間是專門拿來做各種Play的情趣房。

    林國鑫和程澄都喜歡用道具助興,於是情趣房裡什麼都有、有什麼都不稀奇。

    而林國鑫就是死在情趣房。

    晚上十點,林國鑫準時踏入了程澄的房中。

    「親愛的,下班了?」林國鑫一進門便發現精心打扮的程澄。

    一頭栗色過腰的波浪捲、搭配一字領細肩的米白色及膝裙,筆直的雙腿套上了黑色格狀的網襪,十指上塗著鮮豔的紅色指甲油。

    程澄的臉上畫著精緻撫媚的妝容,搭配她慵懶酥柔的聲音簡直妖豔到了極點。

    但看見這打扮的程澄,林國鑫愣神,說不出話。

    林國鑫的腦中浮出了一個穿著相似的女人,瞪著血紅的雙眼、舌頭垂到了下巴、吊在半空死盯自己的畫面。

    程澄拿出了鞭子,腳踩白色細高跟一臉撫媚的走近。「親愛的,你不是喜歡刺激嗎?今晚來點刺激的。」

    林國鑫強裝鎮定,攬過程澄的細腰,低頭淺吻程澄的臉頰。「親愛的,妳打扮的真美,頭髮特別染過了?今晚想要玩什麼劇本?」

    一個身影從林國鑫身後突然地出現,他手拿麻布袋從林國鑫頭上迅速套下、抓著雙肩將人反轉一百八十度後僅僅一拳就將他打暈在地,男人一語不發、臉上帶著笑意,接著一肩扛起倒地的林國鑫、徑直上了二樓情趣房。

    「看來連眼鏡都忘在她那了。」程澄冷哼一聲,收起笑意。「就玩最刺激的劇本吧。」拖著黑色長鞭,她貓步上了二樓。

    林國鑫醒來時發現自己上半身裸著,四肢都綁上了繩子,脖頸上的繩子更是勒的死緊,有些喘不過氣。

    「親愛的,今天玩女王的劇本嗎?為什麼我的臉這麼痛?」林國鑫四肢和脖子都被綁上床柱,情趣房中央的大床床柱是特別訂製的簍空鐵柱子,他動不了。

    一聲男人的嗤笑從床後方傳進林國鑫耳裡。「揍的太猛讓他失憶了,不好意思啊小姊姊。」

    「無所謂,反正其他事情記得就好。」程澄眼神變得冰冷銳利,嫌棄的揮了揮右手。「解決完他還得解決那個小婊子。」

    「遵命小姊姊。」

    林國鑫驚愕之餘算是聽清自己床後方男人的聲音。

    「馬、馬冰?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你們兩個認識?」

    「我們兩姊妹和馬冰是血濃於水的關係,我們、兩、姊、妹。」程澄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有特殊性癖,我忍著噁心和你相處兩個月,總算可以結束了。」

    馬冰冷笑了一聲,眼底毫無笑意,「大姊姊因為你死了,我們找了你三年,才短短三年就把大姊姊給忘了?」

    林國鑫全身泛著刺骨的寒意,其實看見程澄的打扮他已經想起來了,但林國鑫真的沒想到她們居然還有一層姊妹的關係。

    「不,不可能!那女人根本不姓程。」林國鑫還在為自己辯解著,下秒脖子上的繩子被馬冰拉得死緊,林國鑫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翻了白、四肢奮力扭動掙扎,張著大嘴、貪婪的想吸入更多空氣。

    繩子又被放鬆,鼻血和唾液參雜濺到床上,林國鑫一張臉脹成豬肝色、瘋狂的咳著。

    「唔、我不知道……你咳咳咳……」

    「她姓馬,不是嗎?」馬冰眼神冷了下來,再一次攥緊了床頭上那條綁著脖頸的繩子。

    「我是骯髒、噁心、被強暴後誕生的產物,只有姊姊對我好、我親愛的姊姊……」程澄滿臉痴迷,「姊姊教會我們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獲得自由,你卻害死她!你卻害死她!」

    程澄又是怒吼又是尖叫,腳上一雙細高跟被她奮力跺著,整個房間內部因為他們的特殊需求全貼滿了深色的隔音棉,裡頭聲音完全無法穿透房裡的那扇門。

    馬冰又將繩子放開,看向林國鑫的眼神如同看著死物。

    「大姊姊幫我們脫離那屎一樣的生活,你這個髒東西卻把那麼好的她給害死了?」

    「嘻嘻嘻……現在該你了,大姊姊和我們說過你很愛她,甚至願意為她去死哈哈哈──」

    程澄臉上滿溢著瘋狂,美麗的笑臉因此而扭曲。想起令自己癡迷的姊姊、程澄舉起鞭子毫不留情朝著林國鑫的胸口狠狠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