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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旁的骨灰盒却被摇晃掉落入海中。“啊,春堂……”顾盼惊呼一声,瞬间推开身上的男人,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作势就要跟着骨灰盒一起跳到海中。冥潜眼疾手快,手臂圈住软腰及时阻止她。冥潜yuhuo再高昂,也被这一变故当头淋个彻底,差点没萎掉,脸顿时变得漆黑无比,还要承受怀中女人的指责。“大坏蛋,大jian商,故意不肯送我回去,还一再做出过分的事,才会让春堂在天之灵不得安宁。”骂完还想再次挣脱他跳到海中去捞骨灰盒,被冥潜一个翻身压到甲板上,后背传来的疼痛和他周身冒出的火焰,叫她当场怔住,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定定凝视他。“你老实待在船上,我到海里找。”拍拍她的脸颊,又狠厉地叮嘱她一句:“我的话听到没有!”“听,听到了。”旱鸭子顾盼傻傻抱着冥潜脱下来的衣服,目睹只着一条紧身深色内裤的男人一个飞跃潜入海中,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碧波中不见踪影。顾盼一呼一吸间都是衣服上他的味道,看不见他人影,突然觉得浪声滔滔的海面安静的叫她窒息,生出毛骨悚然的恐慌来,双手抓着船沿,脸紧紧贴着海面寻找水下男人的身影。骨灰盒是名贵的大叶紫檀木制成,沉于水,并不会漂浮在海面上,若是不马上下去打捞,时间一久恐怕就会遗失在大海中,本来骨灰都撒了,盒子其实并没那么重要,但冥潜就是看不惯顾盼梨花带雨为了别人责怪他的模样,索性亲自跳下海去。指甲死死抠住坚硬的船身,等待时间越久,她身子便越冷,被他点燃的火焰快要熄灭,撒骨灰时都没哭的眼泪这会儿大滴大滴洒到墨黝黝的深海。他怎么还不上来?正担心着,听到心心切切的破水声,顾盼嘴角还没来得及弯起,漂浮在海面上的男人仰起湿漉漉的俊首,二话不说扣下纤细的脖颈热吻起来,像海神波塞冬引诱人间的女人陪他坠入情网。温柔缠绵的吻叫顾盼心神荡漾,第一次对他产生出似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和羞涩,心脏更是混乱的跳动。良久,唇分,冥潜抚过她脸上的湿意,双眸流光溢彩,魅惑的附在她耳垂边轻声求证:“这泪是为我流的吗?”听到答案,才心满意足将手中的骨灰盒递给她,顾盼却还未从方才的眩晕中恢复过来。☆☆☆春堂离世到抛撒骨灰的一个多月里,顾盼平静的生活因他的闯入发生很多脱轨的事。尽管她极力在纠正,但好像因敌人太强大而收效甚微。幸亏同他相处时间还不长,顾盼没有完全陷进去,脑子始终留有一丝清明和警惕,尽管她彻底与冥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她和他,他们之间曾经敏感的法律关系是不可磨灭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坚固鸿沟挡在二人之间。顾盼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认为冥潜是有些看轻她的,对二人发生的荒唐事,她也只当梦一场。冥潜像一块奥地利顶级的沙河蛋糕,但价格昂贵,顾盼已经当了好多年的穷鬼,若不是去维港那天早上意外吃到,她已经快忘记沙河蛋糕的味道了。这几天,她陆续收拾行李,以及规划下未来的生活方向。春堂帮她还了债款,顾盼信心满满,觉得之前浑浑噩噩的人生还是可以挽救下的,只要不跟那个自带发光属性的男人再纠缠在一起。嗯,一定可以的。考虑了下,自己要走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提前跟他通下气,不能走地不声不响,也许人家需要交代她些什么呢。顾盼慢悠悠晃荡到冥潜书房外,听到里面的交谈声,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再慢悠悠晃荡回去。“冥大总裁,你歇息下把病养好了再工作吧,我医术再好也治不好不听话的病人!”他,病了?顿住脚步,顾盼不声不响站在房外听下文。是因为那天下海引起的吗?那时候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了,接吻的时候他唇瓣也是冰凉凉的还有些发白。“我没空休息,这点病按时吃药就能好,拖到现在还没好是因为你医术不精。”他的声音没了平常嚣张跋扈的影子,顾盼听到屋中还传出几声隐忍的咳嗽声,以及医生愤愤不平收拾仪器发出的声音。“最好是我医术不精,冥大总裁要是因为个伤风感冒挂掉,我就名声大噪了,到时候一定给你烧纸钱聊表寸心。”Lewis收拾完仪器本想拍拍屁股走人,末了还是多嘴叮咛一句:“我这次给你开的是重药,吃了最好到床上躺一下。”脚步声传来,顾盼看见出来一位斯文优雅的白衬衫男子,二人四目相对,认出对方。Lewis在过去的一年里多次出入冥家给冥老先生看病,自然是认识顾盼的,微笑向她点头示意,当作问候。顾盼心情起伏就比较大了,没料到出来的是这位先生,她是以春堂妻子的身份认识这位医生,刚刚却站在春堂儿子的书房外偷听,心里不免发虚,红着脸回应人家的问候,目送Lewis离开。站在书房外走廊的地毯上,呆看起地毯上的图案纹路,但谁知道顾盼在想什么呢。房中又传出两声咳嗽,以及他打电话沙哑的与下属的交谈声。手捏着裙摆,松了又紧,反复数次,遂转身朝厨房走去。冥潜正伏案处理从美国公司传来的文件,虽然美国那边有Benson坐镇,但一些大案子的最终敲定还得由他做主。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以为是佣人来送咖啡,等杯子被放在桌上时却发现不是咖啡,他不悦地出声:“换掉,重新送一份咖啡来。”“你生病了,不应该喝咖啡。”这有点唯唯诺诺的声音……“你怎么来了,我生病了,不想传染给你,快点离开书房。”又是一贯命令的语气,但顾盼对这声音似乎没了第一次与他在这间书房交谈时的胆怯。看来兔子跟狼待久了,也会违反本性产生免疫力。顾盼站在书桌旁与他四目相对,二人僵持许久,最终还是顾盼败下阵来,轻声叹息,担忧甚至带点哀求的说:“你现在应该吃药去休息,不要工作了。”关心的语气让冥潜听着很舒服,却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而是莫名其妙反问顾盼:“你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吗?”顾盼被问住了,别的话?难道他是指离开冥家的事?是了,除了这事,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不免泛起苦涩,随后又鄙视了下自作多情的自己,原来人家已经在等她主动请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