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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之后,显出了不知所措的样子。 …… 是么,这就是“他”寻偶的丑态? 低智商,没戒心,做事全凭胯下二两rou,从来不计后果。 想来也对,只有这种心智残缺、没见过世面的Alpha,才会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Omega当成此生挚爱。 第二十九章 郑飞鸾厌恶地掸开了那些照片,说:“东西既然在你手里,想必你已经压下去了。这次谢谢你,但我现在不需要什么形象,爱做什么做什么,不劳您费心。” 郑飞奕眉头一皱,朝他逼近一步:“你当然需要形象——你的精神问题要是爆出来,久盛的股价会受影响。” “怎么会?”郑飞鸾嗤笑,“我已经和久盛没有关系了。” “别他妈给我装傻!”郑飞奕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你就算离职十年,也和久盛脱不了干系!” 郑飞鸾撇嘴一笑:“所以你才好心地跑来帮我善后,是吗?” 多么简单易懂的一层逻辑。 权责交接已经完成,众星拱月的那个人换成了郑飞奕,但在大众的认知里,代表了久盛十多年的那张脸还是他郑飞鸾的。他可以麻醉自己接受如今的落魄、顶着一下巴乱糟糟的青胡茬见人,郑飞奕却不能。 整个久盛都不能。 也难为了刚上任的郑大公子,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还要为了集团形象亲自给前任收拾烂摊子。 郑飞鸾拍了拍兄长的肩,轻慢地说:“代表不了久盛,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想让我和久盛没有关系?很简单啊。去接受杂志采访,去出席所有公开露面的活动,大张旗鼓地告诉他们久盛已经是你的了,到时候谁还会在意我的形象?” 说到这里,他极冷地笑了一声:“哥,我是在帮你。我越落魄,你就越光鲜,越能把久盛牢牢地握在手里,这样难道不好吗?” “好个屁!”郑飞奕勃然大怒,“还当我是你亲哥吗,跟仇人说话也不过如此吧?你真是从小顺风惯了,没服过软,不知道骨头折了是什么滋味。我也是Alpha,我被你踩在脚下踩了三十年,要像你这样伤着点自尊心就要死要活地折腾,我他妈早疯了!” “那是你懦弱,不敢正面跟我抢!” “你以为你是靠什么赢的,实力吗?无非是天生的信息素罢了!从前你靠着信息素一路爬上去,现在又被信息素一把拽下来——除了跑到街上发疯,你就没反思过为什么吗?” 争执声回荡在数百平米的车库里,兄弟俩怒目对视,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像要把人的眼珠给剜了。 他们都是天生的犟脾气,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最后还是郑飞奕咬牙缓了缓怒意,让冲头的热血冷静下来,低头捡起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张张装回信封,用力塞给了郑飞鸾。 “一个月开废四辆车,再这么梦游下去,你迟早要死在路上!昨天我回了一趟家,爸爸问起你,担心你离开久盛以后会太消沉,我替你瞒过去了,说你一切都好。郑飞鸾,今天这些罚单和照片我可以帮你压下来,明天再有罚单照片,我还是可以帮你压下来,但哪天你要是出车祸死了,我可没那个能耐帮你撤讣告!” 他顿了顿,厉色道:“你大可以继续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满大街找人,找到你的灵魂伴侣为止。但你给我记住,你的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爸爸年纪大了,受不起惊吓,你要是害他成天为你提心吊胆,老爷子能让你一辈子回不了久盛!” 说着他一把扳开郑飞鸾的肩膀,大步流星从他与车身之间穿过,弯腰坐进了停在旁边的另一辆车。 郑飞奕离开后,郑飞鸾攥着信封在原地站了很久。午夜两点半,天花板上亮着一排排单调的白炽灯,电流不稳,偶尔闪烁几下,将人的面容映得惨白。 郑飞鸾靠着车子,低着头,疲惫而绝望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回到卧室的时候,渊江正好断了一场连绵几日的雪。寒云呈出一片月,窗下静候的积雪生了清辉,照进房间,涂出半墙亮堂。 郑飞鸾和衣躺在那片雪光中,辗转反侧,浅眠不成梦。 他不敢往咫尺之遥的大团黑暗里挪,生怕一觉睡得深了,又会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臣服于欲望的陌生人。 朦胧间,敷在眼皮上的光芒幽微了下去,他沉入了一场安稳的梦境。隐约有人在亲吻他,温软的嘴唇碰着脸颊,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怀着浓稠的爱意,似乎知晓他的内心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想带给他宁静。 那人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像铃兰,又比铃兰多了一些什么。 多了……什么呢? 郑飞鸾不知道答案,于是拧紧了眉头思索。 睡梦中的思维太黏着,也太沉缓,像磨损的老车毂卡着生了锈的旧铁轴,迟迟不肯前进一步。越是绞尽脑汁,离答案就越远。 正急躁着,那好闻的味道渐渐淡去了。郑飞鸾慌忙呼吸了几口,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残香。 不行! 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一刻尖厉鸣叫起来,警告他不能错过这个人。他拼了命地想让自己从睡梦中清醒,终于在某一刻,他冲破粘丝蛛网般层层叠叠的阻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身下床板嘎吱作响,如同摇铃,惊动了不远处忙碌的人。 叮。 瓷勺搁在瓷碗上,声音清清脆脆。 “你醒了?” 一个年轻的、偏软的嗓音问他。 郑飞鸾按了按酸疼的眼眶,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床前不远处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里涌出一团橙黄的暖光,暖光中走出一个人,靠近他,单膝跪在床边,伸手揽过他的脖子,温柔地在他额头上啄了啄:“我在熬汤,银耳桂圆加一点枣泥,袪寒的,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在床上等着,好不好?” 借着一丁点散漏的灯光,郑飞鸾看清了他的五官,一瞬间瞳孔紧缩,连眼睛都忘了眨。 是你。 露水一梦的夜莺。 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陪在我身边? 他欣喜又困惑,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伸手去摸Omega的脸看看是真是假,可没等动作,Omega就垮下了眉梢,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小声嘟囔道:“又这样,凶神恶煞的……” 我……我凶神恶煞? 郑飞鸾觉得万分冤枉,想申辩,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平常习惯了板着面孔训人,说不定真没改过来呢? 他立刻动了动僵硬的面部肌rou,试图扯出点还算亲切的笑容来,结果脸颊又给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还不爱说话。” 郑飞鸾这回真笑了。 这人床上瞧着怯生生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