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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芙手掌轻触云柏胳膊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云柏像被烫到一般躲开,解芙便顺势搂住云柏的后腰,将他死死扣在怀中,用力得想要将他揉进血rou中。

    云柏被碰到后腰一阵战栗,他清晰地听见屋中的水声和自己嘴中发出的低低的喘息,耳边逐渐泛起红晕,又伸出手搂住解芙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解芙被拽得站不稳向前踉跄两步,云柏小腿绊住了床沿,两人齐齐倒在了床上,简陋的木板床发出咯吱声。

    云柏捂着唇瓣发出一声痛呼,他感受到嘴里有些许血腥味,舔了舔嘴中磕破的部位。

    解芙双手撑着床爬起来看着云柏,唇瓣间泛着水光,眉眼间含着笑,又俯下身珍重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向下滑到眼角,再次落下一个吻,然后是鼻尖,最后吻住了他的唇瓣。

    云柏感受着轻柔的吻落在皮肤上,忽地鼻尖一酸,干涸多日的泪腺终于再次分泌泪液,他感觉到面颊上泪水划过的瘙痒,急忙伸手拭去,却越擦越多。

    为什么偏偏是在现在,在自己狼狈不堪,毫无尊严的时刻。

    云柏忽然感到无比的后悔,后悔一切。

    如果在一开始,自己没有图高工资又包住跑去男妓店当前台,而是选择了便利店店员,如果第一次相遇是在深夜的便利店,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如果自己在那晚提前跑进房间内,而不是被人抓住当人质,是不是会不一样。

    如果自己提前察觉到老板的不对劲,提前辞职走人是不是会不一样。

    解芙抓住云柏擦拭眼泪的手,将他搂进怀里,温热的身体在怀中发着细微的抖,时不时有抽噎的声音传来,解芙就这样抱着云柏,轻抚他的后背,直到他沉沉睡去,为他擦净面上的泪痕才离开。

    ————

    次日,解芙再次走进那条小巷,眼角眉梢都带着细微的笑意,甚至脚步都比平日轻快不少。

    她走到男妓店侧面,轻车熟路地踩着垃圾箱和空调外机一跳,借着水管旁的金属卡扣落脚,扒住窗台一口气翻了上去,她撑着窗台笑着看向窗户中,准备敲窗的手顿住了。

    屋内闪烁着劣质的霓虹灯,暧昧的玫红色灯光下是两具交叠的裸露rou体。

    云柏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按在床上,毫无尊严地塌着腰,双手被那人拽在手中,紧绷着的手臂像是要被拽断,面颊随着动作一下又一下蹭着床铺,无神的双眼凝视着墙角的某处。

    忽然那双眼睛似有所感,直直看向了解芙所在的位置。

    解芙祈祷玻璃反光只有倒影,却看见那双眼睛中缓慢地溢出了泪水,在一瞬间像个漂亮的玻璃珠子,那一抹湿润顺着面颊滑落,在洗得发黄的白色被褥上留下一个深色小点。

    解芙抓着窗台的手扣紧了些,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手顺着水管滑落,踩在地上后转身离开了。

    云柏看见那一抹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心脏猛地抽痛紧缩,他难以抑制地重重吸气,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身后那人终于完事儿了,松开云柏的一刹那,他浑身瘫软地倒在床上,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眼泪顺着面颊不停地向下流淌,他如鲠在喉无法发声,有一瞬间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嗓子中的血腥味。

    他忽然从床上弹起来,冲到垃圾桶旁狼狈地呕吐,吐到胃部痉挛,一抽一抽地发痛。

    直到嘴中再也吐不出东西,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漱口,回过神才看见那男的骂骂咧咧地在走廊里吼叫自己cao到一个有病的,会不会传染上他。

    云柏看着那人,觉得心中生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荒谬感,他踉跄着爬起,玫红色的房间在他的视线里不停地旋转扭曲,他看着那男的光裸着身子唾液横飞,伸出手,将房门甩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云柏听见房门被捶得震天响,那人现在才想起自己没穿裤子,方才消失得羞耻心似乎现在才回了笼,他扶着床难以抑制地大笑,笑到最后都瘫在了地上。

    或许呢?他又在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解芙没走,就站在墙脚下,等着他叫她上去。

    云柏扑到床边,打开窗户朝下看,等待他的只有垃圾桶和充满污泥的墙根。

    头又开始晕了,晕到几乎控制不住身体,云柏浑身瘫软身子一点点朝着窗外滑落,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了上去。

    云柏被暴怒的老板一个巴掌扇得晕头转向,他摸了摸鼻腔中流出来的血液,视线逐渐暗淡下去,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老板扭曲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