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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瞥到玻璃窗子,他看到了窗外儿子那张惊恐的脸。 陆云端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正在向内窥视。小黑和狼狗抱在一起满地乱滚,这显然是把他吓到了!鼻尖贴在玻璃上,他睁大眼睛,紧张的连呼吸都中止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小黑把狼狗咬死了。 他推开死狗坐起身来,满口狗毛与狗血,胳膊腿上都是被狗爪挠出的血痕。扭头呸呸吐了两声,他下意识的也望向窗外,结果愣了一下,正与陆云端对视了。 陆云端心惊rou跳,扭头就跑。 陆雪征这时走上前来,弯腰提起一条狗腿,要把死狗向外拖去,小黑却是立刻抱起狗身,不肯给他——他认为这是自己的猎物,扒了狗皮就可以吃rou了。 然而陆雪征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细细的藤棍,劈头盖脸的抽向了小黑。小黑是不怕打的,这时就要伸手去抓藤棍,哪知陆雪征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张牙舞爪的次次扑空,藤棍如同疾风暴雨一般落向了他的头脸身体。小黑急了,大叫一声扑向陆雪征,随即被陆雪征一脚踢出老远去! 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他这回是爬不起来了,眼睁睁的看着陆雪征拖走了死狗。 在天黑之后,陆雪征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炖狗rou,回到了空房内。 炖狗rou足以让小黑忘记整个世界。他也不怕烫,自己用手捞rou往嘴里塞,嚼都不嚼,囫囵着咽。陆雪征在一旁席地而坐,叼着一根烟慢慢的咂摸滋味。他知道小黑在大嚼的同时偷偷瞥了自己一眼,但是只做不知,继续享受着上等烟草的味道。 小黑,因为黑瘦,所以看起来小到可怜,但是竟然有胃口吃下一盆狗rou。他的牙口很好,不但吃rou,而且把比较细小的骨头也一并嚼碎咽下,末了端起大盆喝光rou汤,他直着目光,打了个饱嗝。 拿起衣裳擦了擦手嘴,他向后靠到墙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在极度的虚弱与紧张之后终于能够吃饱喝足,他觉得自己太舒服了,闭上眼睛就是轻飘飘,仿佛灵魂就要从天灵盖中向上穿越出去。 这时,陆雪征忽然转过身来,把他拉扯到了自己怀里。 房内一片寂静,小黑僵硬的趴伏在陆雪征胸前,心中不明所以;而陆雪征叼着烟卷闭上眼睛,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举止与神情都是父亲式的。 小黑还是僵硬,并且觉得很不自在。顶着满头满脸的红肿伤痕爬出陆雪征的怀抱,他在墙角处自己蜷缩了起来。 陆雪征没理会,随他逃走。 从第二天起,陆雪征不再让小黑挨饿了,但也不让他吃饱,故意吊着小黑的胃口与精神。小黑因为饥饿,因为不满足,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的。一直伴随他的恨意时常窜起一股子火苗来,为了发泄出去,他只好在陆雪征的授意与指导下向沙袋和木桩发出攻击。 他并不爱惜自己,敢于拿自己的细骨头去和手臂粗细的木棒硬碰硬。陆雪征很赞赏他这种同归于尽般的勇气,而每天训练的时间长短是不一定的——小黑累到爬不起来之时,大概也就到了休息时间了。 夜里睡得早,清晨起的更早。在天色刚刚泛亮之时,陆雪征会把他从后面小路上带出去。他须得像个小野豹子似的跑上十里地,然后才能得到吃早饭的资格。陆雪征通常会开着汽车在后面遥遥跟着,有一次他想中途逃跑,跳下路基蹿进了杂乱无边的花木丛中。陆雪征下车追了上去,片刻之后就把他捉了回来。 他因此挨了一顿暴打,都被打到半死不活了,也仍旧是不肯出声。他恨极了陆雪征,可偏又不是陆雪征的对手。最后他趴在地上动不得,眼睛已经被鲜血糊的睁不开。 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爬了小半天,水米不曾粘牙。他以为自己这是要死了,可是到了傍晚,陆雪征端着一杯热牛奶,又来了。 陆雪征还是靠墙坐在老位置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把软绵绵的小黑拖到怀里,他把杯子送到小黑嘴边。小黑没有喝过牛奶,尝了一口,怔了怔,抬手夺过杯子,他咕咚咕咚几大口就把牛奶喝光了。 随手把那杯子丢到一旁,他现在连恨的力量都没有了。头上脸上忽然有了温暖的感觉,那是陆雪征在轻轻的抚摸他。 “杀人,打拳,都是发财的好路子!”陆雪征抬手取下烟卷,喷云吐雾的轻声说道:“等你将来赚够了钱,而且还活着的话,可以像我这样,买一幢大房子,过几天好日子。” 小黑睁开眼睛,向他射出冷酷的光芒。 陆雪征温柔的拍着他的手臂和后背:“不要怕死。你不怕死,死就怕你。” 然后他毫不留恋的把小黑从怀里推了出去。起身拍拍裤子,他捡起杯子就走了。 小黑关了电灯,但是并没有立刻入睡,忍着疼痛坐直身体,他试探着活动了周身关节,然后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前方沙袋。轮换着踢腿抻了抻筋骨,他回忆起陆雪征白天对自己的种种教导,随即一腿扫向沙袋。 隔壁的仆人们已经搬到楼内去住了。小黑扎扎实实的持续踢下去,腿上已经带了风声。 187小黑(二) 小黑蹲在墙边,一手端着一只铁盘子,一手从里面捞那米饭rou块往嘴里填——他不会使用筷子。 这是一个阴霾的下午,房内没有开灯,所以显得特别阴暗。他一边咀嚼一边抬眼向前望去,就见陆雪征席地而坐,而一名光头大汉蹲在后方,正在为他按摩肩膀。 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但是别有一种心有灵犀的平和。陆雪征忽然侧过脸去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话,光头大汉就探头把耳朵凑上来,做出了认真的聆听姿态。 小黑从光头大汉眼中,偶尔会看到一抹似曾相识的熟悉光芒。不过那线光芒瞬间出现瞬间消失,不容他仔细看清。同样的神色也会在陆雪征的眉宇间一闪而过——冷酷无情,仿佛灵魂都是死的。 但是小黑知道,陆雪征与光头大汉还是和自己很不一样。他们已经进化成人了,自己还是一只野兽;在老板那里,都不如一条好狗值钱。 小黑已然在陆家度过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他居然明显长高了一截,大概是因为多吃多动,而且餐餐有rou。这样的优待十分难得,他想自己如果不练出功夫来,回去一定会被老板撕碎喂狗。 金小丰在陆雪征身边陪伴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干爹,我要出门了。您早点回房休息,这里潮湿。” 陆雪征扭过头去,向他微笑着一点头:“去吧!” 金小丰起身离去了,房内又剩下了小黑和陆雪征两个人。陆雪征站起来,小黑也站起来了。 陆雪征从未教过小黑任何招法,他只是以身示范,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