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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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每天早起似乎成為阿斯代倫的日常,接受晨間的第一束陽光照耀,那些許的刺痛就像是愛人的輕撫,睽違了兩百多年的陽光,他想自己永遠不會厭膩這件事情,一如他對自己愛人的態度,邪念仍然在深度的沉睡之中,眉宇輕皺像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境。 邪念睡覺的模樣很可愛,就像是嬰兒一樣的喜歡蜷縮著身子,雙拳握緊在自己胸前,阿斯代倫偶爾會躺在旁邊欣賞他的睡顏,就像是現在一樣,只為了當邪念睜開眼眸,眼中只映著他的身姿時的模樣。 「達令,起床了。」 「…嗚嗯…」 邪念很艱難的睜開眼,發現阿斯代倫已經醒了,知道他的愛人又為了迎接朝陽而早早的起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早安…」打完招呼他又想往對方懷抱中蹭去,可是卻被無情地推開。 「不,親愛的,你已經很久沒有早起了,我得讓你恢復正常作息才行…」 「阿斯代倫…」 「現在趕緊起床去洗臉刷牙。」 「阿斯代倫,你還記得我昨晚凌晨才上床嗎?」 邪念覺得他已經快死了,見光死的那一種,而且害他這麼晚上床睡覺的罪魁禍首就是阿斯代倫,要不是他非得折騰自己,又怎麼會讓他這幾天的作息都顛倒的厲害。 「哦,抱歉,我忘了…」阿斯代倫嘴角勾著歉意,可一點都沒有想要放過邪念的意思。 半個小時之後邪念仰躺在浴池之中像具浮屍一樣地看著天花板懷疑人生,他的愛人一定是披著吸血鬼外衣的魔鬼吧?幽怨的目光看著已經洗得差不多的阿斯代倫:「別這樣看我,趕緊起來擦身體,親愛的,我們一會兒還要趕赴一場重要的演講呢。」 邪念不情不願地從池中站起身,任由阿斯代倫擦拭著他的身軀,還有溼透的髮絲,帶著一絲僥倖他還是詢問:「我真的不能回床上補眠嗎?」 「親愛的,那是場很重要的演講,我需要你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撐場子,等演講完我們再好好的休息好嗎?」阿斯代倫讓人給他帶來華麗的衣服換上,又給他細心地調整了一下腰帶的位置。 邪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到會場的,只知道自己在阿斯代倫口沫橫飛演講時,已經反反覆覆醒了又睡了不知道第幾回,口水沿著嘴角留下,是他太想睡覺的眼淚。 阿斯代倫演講的內容不外乎是關於博德之門往後的發展,給百姓的待遇與貴族應盡的義務,階級差暫時是消滅不了的,不過難民跟百姓都已經在這幾天被安置妥當,重建需要人手,人手又以難民居多,許多人更乾脆在博德之門定居下來,城市好似又恢復了往日的榮光。 因此後續的安排尤為重要。 不過這些自然有阿斯代倫去cao心,邪念他依舊是甩手掌櫃,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咚的一聲直接倒在長椅上,安靜的殿堂因為他的一聲響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阿斯代倫無奈地扶額。 「媽媽,那個哥哥死掉了嗎?」 「噓噓,不要胡說,那是博德之門的英雄。」 「博德之門的英雄死掉了嗎?」 「……」 群眾跟著躁動起來,邪念絲毫不受到影響,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睡到自己滿足為止,只是天不遂人願,還是有人想要打攪他的睡眠。 外邊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邪念略帶哀怨地睜開眼,拋給了阿斯代倫一個眼神,就認命地出去處理,而阿斯代倫則是氣定神閒地安撫了群眾以後繼續了他的工作。 今天邪念的起床氣很重,所以當焰拳來收屍的人看見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就知道他心情不太好,趕緊收拾下去就離開現場,邪念他覺得陽光太耀眼了,尋了一處陰涼處的長椅就想閉上眼睛,可偏偏他正要這麼做的時候禮堂內的人恰好散了,他看見愛人迎著光朝他走來。 他渴望的完全的自由、權力的頂峰、征服世界的渴望,一切都在計畫之中,邪念希望他永遠不用再擔驚受怕,所有不安定、令他恐懼的因素他都會逐一替他除去,當然他不需要知道幕後的推手是誰,阿斯代倫只需要享受自己給他的遊戲帶去的樂趣。 只是這個遊戲遠比他想像的無趣,征服世界這件事情他已經做過無數次,實在很難再投入更多熱情。邪念就這樣看著阿斯代倫來到他面前,一邊揉著他剛剛撞到腦袋的位置,一邊數落著他從未見過哪個吸血鬼這麼缺覺。 迷失在他溫柔的懷抱中,邪念又摟著他,想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他沒有告訴過阿斯代倫他的靈魂早已經千瘡百孔,下意識的會需要更多睡眠與食物去填補。 「我畢竟是第一次當血族,或許是因為這樣更需要多一點療癒睡眠…」 「哦,真好笑,親愛的。」 阿斯代倫當然知道這打趣挺地獄的,因為這是他曾經對某個王八蛋說過的話,他高喊著療癒睡眠可不適合你,但是現在再想起來,也沒這麼難以釋懷了。 「想想你經歷的那些地獄時光,我所受的苦似乎就不值一提了…」 「不,阿斯代倫,我們所受的傷痛都無法與他人做比較。」邪念凝望著阿斯代倫,抱他的手臂緊了緊:「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去治療自己,尤其那些傷是落在心上的。」 「親愛的,你知道嗎?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好好享受人生,當然征服世界也是一件長遠的計畫,不過並不急於一時,你說對嗎?」 阿斯代倫開始細數等博德之門的事務結束以後,他想帶著邪念去度假,或許是去爬個山、踏踏青,殺點怪物什麼的,總之他們的生命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浪費,哪怕最終將迎來世界的終結,可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邪念一一笑著答應了,似乎只要阿斯代倫開口,他全都會應允,只是說到最後,他還是睡著了。 ※ 他體內的力量在衝擊著這具rou體,因此邪念總是感到疲憊、飢餓,就像是身陷在地獄中一樣,這具rou體不斷的受損又不斷的被治癒,即便是哈爾辛也不會察覺到的病因。 邪念支開了阿斯代倫,獨自到了博德之門外的森林中,巨大的金色法印在他腳下綻開,他跪倒在地,像是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直到一隻手輕撫上他的背部,金色的流光沿著那隻手從邪念身上被汲取,那像是凌遲的痛楚才終於有平靜下來的跡象。 「我親愛的朋友,要是我再來遲一點,這世界就會再多一名新神。」蓋爾他的聲音在邪念耳邊響起。 若是有成神的機會,是人所趨之若鶩的,但偏偏邪念就是其中的異類,原本他接受了耶格的力量早已經能夠成為神明,但他被世俗的感情牽絆,不願意前往神界,只願意當個半神,為此他將自己神明的力量都給予了蓋爾。 當毀滅法球的藍色印記在腳下綻開的那瞬間,凌遲的痛楚才終於緩了些,但是仔細觀察那印記中依舊有金色的光芒流轉,像是下一秒就會吞噬這藍色的法印般的極富有侵略性,蓋爾他面上也有些痛苦,終於將那力量轉化為自己的一部分,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我現在也算是累積了不少信徒的神明,否則我只怕是要偷雞不著蝕把米了。」蓋爾他感嘆著被自己吸收的力量也不是這麼好消化的:「下次我們還是提早半個月見面吧,這樣你也不會總是背負著這麼重的負擔。」 「抱歉,總是要麻煩你。」邪念略帶抱歉的回應。 其實蓋爾也可以直接在邪念弄個護身符或者是烙印什麼的,這樣他就能更直接吸收邪念的力量,但是私心讓他不想這麼作,或許只是想再與對方見面,看看對方的容顏,那能使他的心神更安定些。 不可否認,他在人界的執著便是邪念。 邪念他看著對方落寞的臉龐,伸手擁抱了下他:「你若是在神界過的不舒坦,可以多來找找我,我相信阿斯代倫不會介意的。」 「那你可小看了他吃醋的能力,他表面不說,可是內心在意的緊,你也是知道這一點才特意約在其他地方見面的不是嗎?」蓋爾他可不相信邪念那一套說詞。 邪念他與蓋爾相視一眼,同時綻放出理解的笑容,談起阿斯代倫,邪念身上的寵溺怎麼都遮掩不住,這著實讓蓋爾有些妒忌。 「你跟其餘諸神還在爭鋒相對嗎?」邪念詢問著蓋爾。 「也不算,頂多就是拌拌嘴,哦,最近偶爾還得對付蜘蛛女王羅絲,打打這打打那…」蓋爾避重就輕,而邪念聽的認真,即便他現在還在冒著冷汗,臉色也相當蒼白。「她們一直不能理解為何我的力量會提升的如此快。」 的確是這樣,一開始安排廣收信徒就是為了迷惑其他神明的眼,邪念將自己力量給予蓋爾的這件事情必須成為一個絕對的秘密。 蓋爾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坐,如同那夜兩人同看星空時,邪念相當習慣的將身子一側,靠在他的肩膀上,力量被抽走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他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復到正常的模樣。 而他並不想將這狼狽的樣子展現在阿斯代倫面前。 「還是很疼嗎?」蓋爾他憂慮的詢問。 「跟發燒的感覺有點像…」邪念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生病了,或許從他成為巴爾的工具之後就不曾再生病過,這種痛苦是久違的、難得的,讓人懷念的。 而生病會讓他變得脆弱,會想起他許久不曾回憶起的過往。 也有可能是因為被抽走力量,導致阿斯代倫的賜福變弱了,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 邪念想起了養母的臉,那個慈愛的女人曾經衣不解帶的在床邊照顧整夜高燒的自己,可自己卻殘忍地挖出了她與養父的心臟吞吃入腹。 原來他還沒有遺忘那天的事情。 有些愧疚與罪惡,是要用一輩子去償還的,只是這輩子,償還的時間成為了永恆。 ※ 邪念再醒來的時候,是在宮殿內,應該是蓋爾將他送回的,阿斯代倫撐著臉在旁,一見他醒來便溫柔的用巾帕替他擦臉。 「我感覺到我的賜福減弱了一些,你發了燒。」阿斯代倫也覺得不可思議,邪念有他的賜福在身,照理來說應該遠離病痛折磨,受傷時也會快速癒合,可是他還是出現了一些就連他都不可置信的症狀:「達令,你還能給我更多驚喜嗎?」 「應該已經退燒了…」邪念覺得自己上次生病還是在腦袋內還有奪心魔蝌蚪的時候,然後差點被埃澤萊爾殺了。 「不,還有些燒著呢,躺好了。」阿斯代倫也覺得不可思議,邪念這一病就病了幾天,到現在都不見好,簡直要驚掉他的下巴:「達令,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 「…你是說我去見蓋爾的事情嗎?」 「哦,太好了,你最近是想開一次老友聚會嗎?」 「好像挺不錯的,那就開吧?」 原本阿斯代倫只是想嘲諷他,卻沒有想到邪念居然真的順桿上爬,他一時語塞被堵的慌:「你真想要這麼作?」 「你說過我想要的你都會給我…」邪念真的很想再看一眼他親愛的朋友們,離那次聚會已經過去了兩年,他無比的想念某些人的臉龐。 「唉…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邀約其他人可不相耶格老頭子做的那般容易。」阿斯代倫說的沒錯,要排出時程已經相當艱難,更不要說要湊齊所有人。 可是邪念有些執拗,說什麼都想辦一次像那樣的聚會,阿斯代倫只讓他好好養病,剩下的他會安排。 看邪念這麼虛弱的模樣,阿斯代倫真的很不習慣,低頭寵溺的在他額上落下一個親吻:「好好休息,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