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alldick亲情向陪伴小鸟人人有责

    1.

    来到哥谭之前，达米安收集过罗宾的资料。

    十多年过去，罗宾没有换代，也没有长大，因此有人说他是哥谭的彼得潘......除了一些令人不齿的评价，人们在提起罗宾时总是正向的，阳光的，热情的，甚至是可爱的。

    但母亲有截然不同的说法。

    「罗宾是个怪物。」母亲说，「那是法庭的武器，而你父亲让他变的更强大。想杀死他，只能砍下他的头颅，将他完全碾碎。我的孩子，在你足够强大之前，别试图挑战他——达米安，向我保证。」

    「当然，母亲。」达米安颔首，「我向您保证。在我变得更强大之前，我不会这么做。」

    ——仅仅抵达哥谭三个小时，达米安就被罗宾用绳索绑住像个蚕蛹一样吊在路边。

    我没有试图挑战他。达米安在心里对那份保证辩解。我只是想杀死他。这跟挑战不一样。

    2.

    「母亲说的没错。你是个怪物。」

    达米安盯着罗宾。这家伙在把他绑起来后就蹲在旁边对通讯设备叽叽喳喳，他没收走他的武器，也没搜身。并且，他离自己很近，是只要割断绳索就能被划破喉咙的距离。达米安相信罗宾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到这点，他只是认为他毫无威胁性，他无法杀死他。

    这是正确的判断。达米安厌恶这种正确。

    「——我确定刚才已经捅穿你的心脏了。我的刀在里面转动，我清楚它的手感。正常人不可能活着......但你也不算活着，对吗？」

    达米安看见罗宾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这很好。

    「我听说利爪都是会动的尸体。」达米安意有所指，「——你觉得父亲会同意我养宠物吗？格雷森？」

    迪克无视通讯系统里杰森跟提姆的破口大骂，以一种新奇的眼神看着达米安，然后向通讯裡正笨拙的关心自己的蝙蝠侠说：

    「天哪B，你的孩子比你会说话多了！」

    3.

    杰森在达米安踏进蝙蝠洞的瞬间就往他脚边开了一枪。

    「杰森！」蝙蝠侠拉着达米安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你在做什么？！」

    「他杀了迪克！」

    杰森愤怒到手都在颤抖。他透过迪克的通讯设备听到了一切。从这小子向迪克攻击，一直到武器捅穿他的胸膛。他听见他的兄弟发出疼痛的闷声，但他没有赶到他身边，只为了蝙蝠侠说的那句「专注你的敌人，头罩，罗宾没事。」

    杰森知道布鲁斯说的是对的，因为正常情况下没人能杀死迪克，所以他也遵从了这个指令。但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都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厌恶和失望。

    「他用他的刀搅烂他的心脏！他说他是怪物！说他是尸体！把他比喻成宠物！他妈的——我不管那是不是你的崽子，布鲁斯，我不欢迎他！」

    没等布鲁斯开口，达米安发出一声嗤笑，「你站着的地方属于父亲，而我是他唯一的孩子，我会继承他的一切。但你——」他轻慢地说，「杰森·陶德，你只不过是父亲收养的小孩。告诉我，陶德，是什么让你有底气说出「不欢迎我」这句话？」

    「cao，你这个该死的——」

    「够了！」布鲁斯打断他们。他看向杰森，命令道，「杰森，离开这里。」

    杰森怒不可遏，「为什么？因为我吼了你的儿子，还是因为我朝他开枪？迪克被这小子杀了你都没什么反应是吗？哈，我知道了，因为他不会死是不是？他妈的布鲁斯·韦恩，迪基在你眼里到底算......」

    布鲁斯言简意赅，「我需要核对达米安的资料。去帮我找迪克，他跑了。」

    杰森立马停住了。

    「......他又躲起来了？」

    布鲁斯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杰森啧了声，二话不说转身离开蝙蝠洞，去寻找躲起来的知更鸟。

    4.

    「为什么他要躲起来？」

    布鲁斯放在键盘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他不喜欢检查。今天的状况仅此一次，达米安。我们不杀人。」

    达米安皱眉，「但他不会死。他是利爪。」

    「他不是。」布鲁斯强调，「他没当过利爪。那些东西改造了他，但不完全。」

    他不愿透露更多。核对完身份信息，布鲁斯关掉档案，「达米安，别再让我看见你将武器对准迪克。他是你的兄弟。」

    兄弟？达米安不这么认为。

    「母亲说那是法庭的武器。如果你留着他是为了这个，那我能做得比他好。」他说。

    布鲁斯深呼吸，「达米安，迪克不是——」

    「嘿，你怎么能这么说？」

    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

    底下的两人都顿了一下。他们抬头，失踪的知更鸟窝在恐龙的嘴里，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碗麦片。他的罗宾制服已经换掉了，穿着一套超人联名睡衣。

    「我不能说什么？」达米安看了眼那件可笑的睡衣，忍不住为格雷森的品味皱眉，「我不认为我有哪里说错。」

    「当然有！你不是武器，达米安，你是人，是布鲁斯的孩子。」迪克蹙眉，「而且布鲁斯也不会这么做。他不喜欢我们参与他的事业，更别提主动要求——你知道吗？他到现在还对其他人说「我一个人工作」！」他夸张地大叫。

    「......如果你的耳朵还正常，我说的是你。」

    「但你说你能做得比我好。」迪克从高处往下望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有金丝在流动。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被射穿额头还能活着吗？或者心脏？脖子？」

    达米安冷笑，「我不会出现这种低级的失误。」

    「这不低级，达米安。」男孩平静地说，「是个人都会犯错。蝙蝠侠也会犯错。当你无法保证，就不能说「能做得比我好」这句话。」

    达米安正要反驳，布鲁斯叹了口气。

    「好了，停止。」他揉了揉眉心，向达米安下了逐客令，「谈话结束。离开这里，达米安，从杰森刚才走的地方。阿福已经帮你准备好房间，你走出通道就会看到他。——迪克，从上面下来。你需要一次检查。」

    迪克撇嘴，「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上面的原因。我很好，布鲁斯，我不需要检查！我的心脏恢复的很棒，只差没有声音——」

    「现在。」

    迪克安静了。又过了几秒，他小声地说，「......我保证它恢复的很好。我发誓。你知道的，我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布鲁斯定定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拿这个开玩笑。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迪克抱怨，「冰淇淋跟小点心是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吗？——哦，还有你的耐心！它没了！」

    「......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迪克。」布鲁斯忍不住说，「你不是孩子了。」

    「是的，我是。看看我。」迪克张开双臂大喊，「我只有九岁！」

    「......检查完有热可可。」

    「还要加棉花糖。」

    「别得寸进尺，罗宾。」

    罗宾。达米安在心里咀嚼这个称号。这个几乎提起蝙蝠侠就会想到的名字。

    他朝通道走去。

    我会打败格雷森，成为罗宾。达米安心想。我会向父亲证明自己，向他证明我比格雷森优秀——我会获得他的认可，然后继承他的一切。

    5.

    在那之后过去两个月，即使布鲁斯严厉禁止，达米安还是会埋伏在各个角落向迪克进攻。他不在乎被没收刀具，不是只有刀才能杀人，给他一条毯子他也能变出至少十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

    迪克欣然接受达米安对他的暗杀，并鼓励他继续。他们像两只小鸟一样在家里到处乱窜。万幸在管家的警告下没有任何东西遭到破坏，毕竟没人想被克扣点心，就连达米安都不得不承认它的味道超乎想像的好。

    杰森一点也不喜欢迪克被恶魔崽子追着跑，曾多次想阻止，但都被提姆拦住了。

    「別管了，大红，反正迪克很开心。」提姆在享受他的假日，瘫在沙发上听着小孩们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大部分都是迪克的，恶魔崽子不会发出这么快乐的声音。

    「而且布鲁斯也没管。」他慢吞吞地说。

    杰森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那小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哈，亲儿子待遇总是比较好。他拿楼下的电脑打游戏老蝙蝠都没说什么。」

    「那是迪克开的游戏。」

    「他从外面捡了只狗回来，还有猫。你能想像吗？那只猫居然叫阿尔弗雷德！」

    「迪克陪达米安争取的饲养权。达米安说那只猫的名字是在纪念阿福，他的小甜饼令他印象深刻。」

    「......他还拿颜料在蝙蝠洞乱画——」

    「迪克发现达米安喜欢画画，建议他拿大一点的东西当画布。迪克还帮楼下的恐龙涂了粉红色的指甲。顺带一提，他们还试图偷开蝙蝠车，但被布鲁斯发现了。」拥有监控权的提姆微笑，「我举报的。」

    「......cao。」杰森忍不住说，「这就是不住在这的缺点？我获得的情报都是有缺陷的，这不公平！」

    「阿福每天都有打扫你的房间。」

    「我知道。但我不想每天都面对老头子——現在又多了一个恶魔崽子。」杰森光是想像起床总要看到其中一个就痛苦不已，「我会发疯的。」

    提姆不置可否。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达米安哪天换个暗杀对象——这小子对于他拥有韦恩集团的继承权感到非常不满。

    老实说，提姆不讨厌达米安，但也不喜欢。不是因为他捅了迪克。撇除达米安对待迪克糟糕的态度——现在有在好转中，提姆只是单纯的认为他跟这小子不合，所以尽量避免接触。

    事实上，迪克那天是故意被达米安捅到的，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不作出任何防备。但这不是刻意的。达米安只是刚好撞上迪克会放任自己被杀死的时候。

    ——迪克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整个韦恩庄园大概只有杰森跟刚来的达米安不太清楚这点。杰森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不会去细究每一次迪克的死亡。他只会感到愧疚和自我厌恶，以及无尽的愤怒。这让他和迪克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

    「达米安——你有看见阿尔弗雷德吗？我找不到他！」

    「别去烦阿尔弗雷德，格雷森。这是我们的战争。」

    「嘿，这不公平！你有提图斯，我却连阿尔弗雷德都找不到！」迪克抗议，「这明明是吃饲料比赛！」

    提姆听着楼梯间的争吵，忽然开口，「大红，你要不要回来住？」

    「哈？我刚才不是才说......」

    「达米安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布鲁斯已经在安排他的学校了。他会有自己的交友圈，自己的时间，他不会再围着迪克打转。」即使他真的很想把达米安绑在家里也不行。提姆侧着脸，认真的提议，「你不觉得迪克一直待在家很无聊吗？反正你也没事做，不如搬回来陪他。」

    「谁说我没事做？」杰森反驳，「我很忙！我还在读大学！还有论文要写！」

    「真巧，我也是。我还有布鲁斯的公司要帮忙管理，在他出任务的时候。」提姆笑眯眯地说，「瞧，我们有很多事能忙，但迪克什么都没有。他整天都待在韦恩庄园，就连阿福偶尔都会开车出门，迪克完全就是个留守儿童，他连驾照都考不了，因为他在法律上已经死了。他没有自己的交友圈，他连小学都没上完，想出门还要遮遮掩掩，只怕有人认出他是理查德·格雷森。他很想你，但你因为自顾自的自我厌恶几乎不跟他见面，只有在通讯、夜巡或你心情不错回来才能和你聊上那么几句——」

    提姆说完，平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杰森，「所以，明天搬回来吗？」

    「......cao，这生活听起来烂透了。我听起来糟透了。」杰森喃喃自语，「晚点就搬。......你觉得他会想要一些伴手礼吗？例如红头罩娃娃之类的？」

    提姆无语地看着他，「迪克二十四了！」

    「我知道，但精神年龄绝对不超过二十。」

    杰森一言难尽的看着迪克拿了两盆饲料上楼。他知道迪克跟恶魔崽子在比赛，已知达米安的参赛选手是提图斯，而迪克的参赛选手......

    杰森低头，阿尔弗雷德猫团在他跟提姆中间舒服地打呼噜。

    「我确定一个成熟的大人不会跟一只狗比吃饲料。」他说，「你觉得我们要把猫抱上去吗？」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