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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气质拔群,看来今天有场好戏了。 白湛只看这两位替身就能想见一会的打戏会是什么情景,蒙蒙细雨下,一黑一花,一静一动,一方归束一方猛浪,定然很有看头。 只是不知主演给不给力呀。 现在白湛已经深深反思过,绝不再多嘴吐露半句个人喜好鲜明的意见。 一道闪电自天边劈下,男主角闻远姗姗而至。 他甫一亮相,白湛心里先喝了声彩。 原来真有这样的演员,私底下不怎么起眼,但扮上了妆,往镜头前一站,居然气场全开! 那闻远做和替身相同的打扮,在他出现之前,替身还很是养眼,但此刻正主往这一站,那替身就只能是替身了。 现在闻远已经不是闻远,他是戏人燕雨,初入杀营,接下第一宗生意,他穿着黑色劲装,面覆半扇兽首面具,一半青面獠牙,一半俊眉修目,趁着青青水色,他白皙的下颌泛着湿淋淋的冷光,他从雨来,举着一把乌黑纸伞,禹禹而行,最终在采花贼面前丈处站定,一将伞轻轻立在地上,一紧贴腿侧,摸上他的趁兵刃,一柄小巧却锋锐的乌金匕首。 好的演员,绝不会多浪费一毫胶片,当摄像转动起来,他就入了戏。 都不知道具体拍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当闻远走出化妆棚的一瞬,大家就自觉的屏息静气。 …… “ok——过!!” 长街对峙,刃采花贼。 一次过,无ng。 “闻远,辛苦了——去里面休息会吧。”场务端来一盘热饮,分给众人。 雨漱漱而落,署气瞬间被雨水击溃,甚至有点凉,剧组提前准备了大壶的红糖姜茶,可以说十分贴心了。 “这就完事了?不是还有特写吗?”但闻远并没急着去避雨。 “常导的意思是等雨小点再补你的特写。现在雨大,适合拍远景。”场务一边说一边给在场的众人分发饮料,发到白湛和施天辰时也招呼他们一同进去避雨。 闻远已经走进休息间,边走边问:“那我这个面具能先摘了吗?” 有人答他:“最好别摘,连着头套呢。” 闻远笑叹:“唉我好命苦啊!” “走啊,咱们也进去避雨。”施天辰一端着两人份的热饮,一拉着白湛。 后者从闻远下戏到现在一直有些懵,连刚才场务和他说话都没理会,施天辰很少见他这么失态了,不由低下头,小声问:“至于吗?你被那个闻远震住了?” 白湛满目惊羡:“确实是被震住了。” “哦?” “进去再说。”白湛晃晃脑袋,随意拂去脸上的雨水,朝休息间走去。 他的确被震住了,但震慑到他的并非对方的演技,而是那人一秒入戏,一秒出戏的本事。 休息室倒是很大,却只有一扇窗,但作为临时搭建的棚屋,这就算条件不错了。 房间四白落地,一侧堆满了怕水的道具和衣服,窗边摞着巨大的化妆箱,主演主演闻远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对着窗外发呆。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今天有戏份的演员,都是不出名的配角,椅子有限,他们或席地而坐,或随便找了只道具箱坐着,各自刷着,或小声的聊天,不约而同的都和主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见白湛和施天辰进来,他们也只是瞟了一眼而没有打招呼。 这是剧组的常态,拍一部剧时,演员们会自动划分出交情范围,最常见的是按戏份分,主角,配角,客串,龙套,谁和谁的对戏最多,交情也就相应深一些,至于那些连台词都没有只露一面的配角和龙套们,如果私下也没有交情,那就各自相处,反正下一场戏各自南北飞,谁还记得你是谁。 当然,如果客串是有来头的大明星,那么就是和主角平起平坐的地位。 又有按来历划分的,比如大家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或者同一个院校毕业的师兄弟(妹),关系自然比别人亲厚些,有戏没戏时都会互相照应。 反正无论怎么论,最当红的那个都绝对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只要入了行,就没有不想红的,在这等级森严,壁垒分明的圈子里,只有市场认你,观众买账才是硬道理。否则即便再有钱有靠山,主演再多剧集,那名气也都是虚的,谁愿意自己的名字只出现在八卦面上专门用来被猜测干爹是谁? 但是无论如何,像现在这样,所有演员都挤在同一个休息室里也真是奇葩。 是剧组不讲究,还是主角不在乎? 白湛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这个闻远挺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的视线从窗外移回来,一眼就看见刚走进来的白湛和施天辰,估计是后者个高,很难不被注意。 “咦?你们是不是没地方坐?”闻远先在身周环视了一圈,然后将身边一堆衣服挪开,指着露出来的道具箱道:“这里,这里还可以坐!” 白湛挑了挑眉,道了声谢,拍拍施天辰:“你坐那里。” “你坐吧,我不累。” “……”白湛有点窘,为了一个道具箱的位置还互相推让,真是够了,只有一个座位的情形下,优先考虑艺人不是人之常情吗? 最后他们索性一起站着。 闻远忍不住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咳。” 这话让人接不下去。 闻远又看向施天辰:“你的形象真不错,演这个角色怪可惜的,你是哪里毕业的?” 话题再次聊死。 “我是半路出家的,还在学习。”施天辰坦言。 “哦…新人啊…”闻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可要小心了。” 白湛敏锐的问道:“怎么?” “下午有你的戏吧?是场大型械斗?我看他们清点的群演有五十多个。” 白湛讶异:“五十多个群演?” “怎么?很多吗?那又怎样?”施天辰像个局外人似的摸不着头脑。 他并不明白,在内行人眼看来,这种动用大型群演的打戏实际是非常危险的,因为现场很难把控,而且这是一幕远景,高空摄像下,要拍出厮杀激烈的感觉,而他作为一个新人,又没有申请替身的资格。 作为演员身在其受现场气氛的感染,即使受了伤当时也很难察觉,往往都是下戏之后才发现自己受了伤。 白湛眉头深锁:“我一会找常导问问,看能否多争取点时间排练。” 本来以为这场戏会放在最后一天,那样即使受点小伤也不影响后面的拍摄,没想到第一天就是这场戏。 闻远深以为然:“其实这种戏还是应该用替身。” 白湛苦笑:“我们新人一个,哪好提这种要求。” 闻远摇摇头:“国内的戏剧环境还是不够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