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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他换了衣服走进书房,我只在他身後的地上屈膝坐下,抬眼静静的凝视他工作时的认真专注,像极一只小猫。 没有触碰到他,没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突失去实在感和安全感,很不安,很空虚。 我蜷曲在墙角,不可自制的颤抖著。 片刻,我按捺不住,还是钻进了他的怀。 他没有理会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也没有推开我。 我紧抓住他的背,直到颤抖没那麽厉害的时候,才幽幽的问:「你讨厌这样被我腻著吗?」 他没有作声,只吮了一口红酒。 「如果你讨厌,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再做。」我顿了顿,又说:「我很笨,不懂猜你的心思,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让我自己消失。」 他注视我片刻,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对不起。」他面仍然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却教我的心被喜悦塞满,快乐像要冲破身体爆炸出来。 我把脸闷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浑身也颤抖著,这次因兴奋而颤抖,不敢相信那从他说出口的话。 他低头继续工作。 良久,我抬起脸看著他。 专注的,深情地。 然後,他淡淡的回看我。 这一刻,我开心得好想哭,如果每次伤害我後,都给我这样的温柔,就随便伤害我吧。 ~~~~~~~~~~~~~~~~~~~~~~~~~~~~~~~~~~~~~~~~~~~~~~~~~~~~~~~~ 「明哥吗?我是凉平」 「凉平?我们等著你呢?你在哪儿?」话筒另一端传来明哥焦急的声音。 我的心一阵不好意思。 「对不起,明哥,我想我不会再来工作了。」 「你这是什麽意思?」 「对不起……」 「这个嘛,那你今天真的不能来吗?我今天这里有几个人都没来上班,急得我都快疯了,算是我拜托你吧!」 「但……」 「凉平,就今天吧,明天你不来随便你,但我今天真的很需要你。」 我想了一下,始终过意不去,终於答应了。 再一天,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我心想。 回到片场,我立即找了明哥,向他道了歉後才开始工作。 我不时偷觑导演椅上的他,忍不住由心甜笑,我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连动作时,身体也像轻盈起来。 「凉平,你真的很不错嘛。」明哥笑笑的说。「这次又为什麽不干了?才做了一天耶?」 「没有啦,只是想找份比较定时的工作。」 「这样也好,反正特技人不能太长久。」明哥感叹。「像我,到了三十多岁就不行了,还好我念了一点书,认识了一些人,才有今天。」 我笑了笑。 「先说回工作,等一下你可要小心一点,因为你要替的人是导演的女朋友,出了名的娇蛮,要是你到武打场面时动作不够柔软好看,她一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想想她自己那笨笨的身手……」明哥滔滔不绝的抱怨著。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进去。 「导演的……女朋友……」我喃喃的重覆,脑子空白一片,完全不能思考。 我低著头,默然地接过衣服换上。 胸口好麻,麻得失去感觉。 「凉平,你怎样了?不是不舒服吧?脸色这麽差?」 「我没事。」我勉力的保持平静。「是导演的女朋友吧,我想我要努力一点了。」 「是啊,听说还打得火热呢,我真不明白莫导演喜欢她什麽,除了脸蛋可以看外,脾气真的是顶端恶劣。」明哥鼓著气的走开。 我走在角落,无助地抬眼四处搜寻橘庆太的背影。 我好想去问他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没有资格。 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吗? 是不知道该如何甩掉我去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吗? 对不起…… 这也是他昨晚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吗?因为他快要离开我了,所以,突然觉得有愧於我?这算是他最後的良心吧。 这就是不想我回片场的原因吧。 怕我因嫉妒而忍不住揭穿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让他颜面扫地? 我还为这而开心呢……我真笨…… 其实他可以放心吧,我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他的名誉一分一毫。 说不出这是什麽感觉? 我已经感不到心痛。 这一刻,我只是想笑,好想笑。 在地上摔倒或许会痛,但从天堂摔进地狱,已经万劫不复了……还有感觉吗?还有吗? 「庆太!」 这时候,女主角,郁静琳在一群褓姆的包围下来到现场。 我远远地看著她,她宛若女王一样仰头挺胸往前走,戴著墨镜的她,不可否认,她真的好美。 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吧。 也是我所爱的人的女神吧! 她没有先回化妆间,笔直的往橘庆太走去,走到橘庆太面前。 她摘下墨镜,脸上绽出绝美的笑容。 背著我的橘庆太,也该回她一个笑容吧。 回他一个从不属於我的笑容…… 忽然之间,我发现,我们的距离,很远、很远…… 我绝对不能走上前抢回他,也不能说爱他,也不能再说我是他的了。 在阳光下,我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和别的女人。 除了身体上的结合,我们什麽关系都没有,维系我们的,除了我单方面的爱外,什麽都没有。 我有想过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的,因为我觉得他有一点喜欢我。 那也许只是我的幻想吧,我从来都不被爱。 我说过,我愿意付出双倍的爱去维持填补他不愿付出的部份,没有回应也没所谓……只求在他身边…… 这些全是屁话! 我根本不能让他快乐、不能让他开心…… 或者,从头到尾,快乐的只有我一人。 我只是自私地想留在他身边,自私地在他身上寻找属於自己的快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单方面把我的爱强加在他的身上…… 即使他把我推开了,我还是送上门去了…… 女人……我永远比不上女人。 我终於醒了。 闹钟响了,作了二年的梦,是时候该醒来了。 毫无原因地,我很想笑。 因为我哭不出来,我的眼泪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也许,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