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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跟他断了

    

12.跟他断了



    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在外面跟别人睡,一边抓着季真言不放手,季真言回国后,他竟然在Red   leaves试营业当天飞到国内。

    甚至还闹出了艳照事件。

    季真言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传出来的,今天早上他爸带着一帮保镖去酒店抓他,Roger还跟那些保镖打起来了,季真言在旁边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把Roger丢在哪儿跟他爸回家了。

    谁知道Roger居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堵到恒荣证券了。

    “cao!”祁衍怒骂一声,气得头发毛都快竖起来了,祁衍护短,看着季真言这样,就有一种自家闺女被野汉子拐跑了的愤恨,“报警,马上报警!把这个逼抓走!”

    季真言双手捂着脸,不说话。

    祁衍看见他这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开解季真言:“先别说你和Roger能不能在一起,就算可以,你爸能答应吗?到时候你再给他气出个好歹怎么办!Roger值得惹你跟你爸闹翻吗?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以后是要接管恒荣证券的给季家传宗接代的,权衡利弊你不会?你跟Roger只能是玩玩而已!”

    不怪祁衍太冷漠说话这么狠,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是什么样。

    “可我……”季真言都快哭出来了。

    “你看Roger做事就知道他绝不是个善茬,如果你们继续交往下去,后果难以预料,快刀斩乱麻吧。”

    季真言纠结得不行,静静地看着手机,对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犹豫不决。

    看着他,祁衍忽然想起两人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看季真言穿女装的场景。

    那天正值盛夏,季真言把祁衍拉家里玩,让祁衍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换身衣服,然后神神秘秘地进了自己房间,祁衍一头雾水坐那等了起来。

    过了一会,季真言穿着超短裙戴着长长的假发出现在祁衍面前,他双手叉腰,挺着胸,傲娇地看着祁衍,还不停地问他好不好看。

    那笔直修长的腿和细瘦的腰肢在季真言卖弄风sao的扭动下,变得异常火辣,挺翘的小屁股几乎能灼伤人的双眼,给只有十三岁的祁衍青春懵懂的世界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数秒,并在季真言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发出了一句非常客观的评价:“不错是不错,就是胸长屁股上了。”

    然后祁衍掏出他爸给他买的新手机,手起刀落,拍下了一张非常高清的女装照。

    季真言一脸懵逼地看着祁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比他高半个头的身子往他面前一站,仰着下巴,挥舞着手机,说出了一句无比cao蛋的话:“我的暑假作业就交给你了,不然我就发给你爸。”

    说罢,祁衍温柔带笑地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季真言,闪身走人。

    “祁衍!你这王八蛋!”

    那张照片到现在还存在祁衍的文档里,这七年间,他拿这张照片恐吓了季真言很多次,收益显著。

    季真言还没把电话打出去,手机就响了,是季伟东的秘书打来的,他把电话开了免提让祁衍在一旁听着。

    秘书说Roger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两人刚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中气十足的怒吼:“季真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那边吼完就摔了电话。

    季真言身子颤抖起来。

    祁衍懵逼地看着季真言,小心翼翼推了他一下,“怎么了,没事吧?”

    季真言哆哆嗦嗦地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季董不管多生气,还是疼爱他唯一的儿子,在电话那边劝了季真言几句,说等下他就回家。

    不一会儿,季伟东回家了。

    祁衍带着季真言下楼,季真言看见他爸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他爸道歉。

    冬天那瓷砖地板比冰块还凉,童阿姨怕把季真言跪坏了,一个劲儿地跟季伟东求情。

    季伟东抽着烟,说:“那男的,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季真言摇了摇头。

    季伟东发出一声叹息:“我要是早知道你他妈喜欢男人,我就是把你关死在家里也不会让你去美国,惹了不知道哪来的痞子!”

    “爸,对不起,我真的是想和他断了。”季真言垂着脑袋,坚定地说。

    祁衍在一旁劝道:“叔叔,真言才二十岁,对这方面好奇很正常,他现在也悬崖勒马了,再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再怎么说那个Roger也是美国人,他早晚得回去,不会在国内待太久,等他走了就好了,反正真言也不出国了。”

    “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个男的就是个杀人犯,我也得帮这个小兔崽子顶着,只是,这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人不知道还要闹几次。”季伟东猛地抽了几口烟,苍老得不行。

    其实他们这个社会地位和层次,有些大老板有特殊癖好很常见,但从来不会摆在台面上,季真言这事,也只能当成年少轻狂给遮掩过去,说到底还是要走上娶妻生子的道路。

    季真言长得不赖,出去走一圈难免会吸引视线,季伟东就权当自己儿子勾人,那个Roger又没见过像季真言这样的,一时难以舍弃也是有的。

    “这个没事,刚好开学前我要去观里住几天,不如就让真言和我一起去吧,让他散散心,洗洗脑子。”

    祁衍的老爹不许他沾这些东西,季伟东和姜奕他们虽然知道,却不敢跟祁衍他爸说,大家嘴都严,不愿意没事找事。

    季伟东本来打算让季真言出国散心或者出去旅游,可这些都不太保险,万一他又闹出什么事,或者被那疯子给堵了怎么办。

    道教分正一和全真,祁衍是正一道士不用出家,把季真言送过去,季伟东也乐得轻松。他虽然信佛,可不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寺庙里去,万一季真言想出家做和尚,那季家可就绝后了。

    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看都不看季真言一眼,没好气地说:“起来吧。”

    童阿姨赶紧把季真言拉了起来,心疼地给他揉着跪到红肿的膝盖。

    季伟东皱着眉头说:“都是你给惯的,看你惯成什么样了!”

    他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祁衍,长得好,性格好,做事有主见,能力也强,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他都快心肌梗塞了。

    季伟东望着丰神俊朗的祁衍感慨道:“哎呀,还是小衍你好,可别学这个小兔崽子,万一你也喜欢上男人,你家老爷子肯定以为是他给你带坏的,到时候得跟我拼命。”

    祁衍身子一僵,心虚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没这方面爱好。”

    “咦,小衍你脖子后面是被什么咬伤了吗?”童阿姨也看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祁衍脖子后面的痕迹。

    祁衍脸色略微僵硬,他把衬衫的扣子全扣上了都挡不住脖子后面的吻痕,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我小姨弄得,她最近在学艾灸,拿我练手呢。”

    季真言饱含深意地看着祁衍,祁衍直接丢给他一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刀。

    当天晚上祁衍就直接在季真言家住下了。

    第二天,季真言开车把祁衍送回家拿了几套衣服,随后一起去道观里。

    这座道观叫青云观,只存在了二十多年,在江城不算出名,跟其他百年古刹一比缺少了些历史底蕴,但是胜在这里出过真仙家,就是李玉梅经常拿来勉励祁衍的那位张天师。

    青云观是张天师和好友创办的,但他是张道陵的后裔,最后回龙虎山继承了天师府。

    这里的环境极好,远离尘世喧嚣,迎来送往间全都是虔心来此拜神的香客,真是一处宝地。

    祁衍和季真言在观里住了三天,没有凡事的sao扰,与世隔绝,被净化得都快成仙了。在观里读了几天经书,季真言也有了不少感触,看破红尘一般开解着自己,几乎快把这段孽缘放下了。

    季伟东说这三天那个疯子都没有来闹事,Roger那整事儿的样子给季伟东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季伟东直接用疯子来形容他。

    这天下午,他们正在鱼池放生,接到了许久没露面的时青的电话,问了两人的位置就开车过来了。

    祁衍和季真言正坐在池边的石凳上晒太阳,冬天晒太阳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时青之前也经常和祁衍一起来观里散心,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直接来了道观后面的鱼池。

    看到时青之后,他俩被他那虚浮无力摇摇欲坠的样子吓了一跳,时青眼下乌青,面黄肌瘦,一副被妖怪吸干了精元的模样,可尽管如此,也挡不住他身上过人的气质与相貌。

    “卧槽!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季真言发出一阵惊呼。

    祁衍拉着他坐下,“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那晚之后就没见你人,我让秋原去找苏天翊,他那边也关机。”

    时青一脸疲惫地弯下腰,手臂搭在膝盖上,眼神空洞茫然地看着鱼池。

    季真言一脸懵逼,“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艳照事件,季真言那天早早地就被他爸拽走了,他啥也不知道。

    时青机械般地吐出一句话:“我跟苏天翊睡了。”

    “什么!”季真言激动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时青。

    路人被他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看见三人那瞩目的颜值,都有些走不动路。

    “卧槽,卧槽,卧槽啊!”季真言在一旁惊呼呐喊。

    祁衍虽然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事实真的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呼吸急促,咬着后槽牙说:“苏天翊呢?”

    “不知道,那天之后就没看见人了,对了,我还没去找姜奕呢,那天晚上的酒可是他端来的。”时青沉稳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怨气。

    祁衍无奈地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两人说了一遍,包括在Red   leaves里遇见鬼的事也说了出来,毕竟季真言和时青也是股东之一,他们有权利知道。

    季真言听得脸色煞白,抱着腿不愿意挪动,颇有几分‘我要在这道观里住到死’的架势,毕竟观里有神仙。

    而时青,在听说‘杜康酒’可能是苏天翊送来的时候,脸色铁青。

    苏天翊的哥哥是金融管理局的人,时青不能真把事情闹大,毕竟他比苏天翊年长两岁,真去找苏家算账,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

    再说了,这事实在不光彩,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时青强忍着怒气的身子在发抖。

    祁衍看着前方的鱼池,颇有几分感慨,他和这俩人从小玩到大,还在同一天晚上全部出事,还都是下面那个,当真是难兄难弟!

    三人坐在石凳上,叹气声此起彼伏。

    后天就要去学校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五个人聚在青云观的斋菜馆里。

    姜奕这几天一直在喝酒应酬,祁衍也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才把他叫来斋菜馆的,没想到,姜奕应酬喝酒居然喝得红光满面眼角含春,祁衍简直看呆了,这是什么酒啊,这么养人。

    除了满面春风的姜奕和正常的宁秋原,另外三个简直惨不忍睹。

    过了三天,祁衍身上的吻痕只淡了一些,时青的身上是什么情况虽然没看见,但是他俩勾肩搭背的时候,时青浑身僵硬,脸色铁青。

    祁衍心里也有了数,不得不感慨一句:苏天翊真他妈是个禽兽!

    现在五个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毕竟都是兄弟嘛,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干脆就说了算了。

    姜奕这次并没有嫌弃地说一句:呸!走后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