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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者皆为缚网之意。‘羽’者禽之长翎也,意属同伴。由此,擇羽即为,与一羽雀之人缔结不解之缘,或为牵绊,同进同退。” “何为羽雀之人?”择羽问道。 男子捻须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正如小兄弟所说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数,等那羽雀之人出现,小兄弟自会知道。在下已经说得太多就此告辞。” “先生留步。”择羽站起身对男子背影说道:“敢问先生贵姓?” 男子摆摆手,扬长而去:“名字不过是人世间的一个代号,他人皆可为吾之姓名,小兄弟何必执着,你只需记住,在下,命属司律。” “司律?”择羽默念,这是官名还是......“司先生,我们还会再见么?” “有缘自会相见。他日再见时,小兄弟已不复今日摸样。”男子的身影越走越远,择羽有些恍惚。那两枚旧铜板静静躺在桌子上,择羽收入怀里,走出面馆。 “客官等等。”刚踏出不足十米,择羽就被面馆老板叫住。 择羽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老板,自己明明已经付过钱了? “客官是要去南面的松翠峰?”老板问道。 择羽点头:“正是。” 老板面露忧色:“客官,今日已近傍晚,天快黑了。还是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叫上几人同行吧。” “为何?那松翠峰上有猛虎么?” “猛虎倒是没有。不过,据说最近来了一位千年柳树精,能化身为美貌女子,专吸青壮年男子的精血。” 择羽笑:“老板,这只是说书人嘴里的奇谈段子,当不得真的。” 老板正色道:“客官莫要不信老夫的话,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已经死了好几位赶路的书生了。” 择羽道:“不瞒老板,在下自小在玄观长大,修习玄法多年,倘若真有这么一位柳树精,在下就收了她,也算是为民除害。” 老板微露愠色:“客官若执意要去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若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板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客官这般好摸样,怕是那柳树精亦舍不得下手,就留下你做她的上门女婿了吧。” 择羽看着老板愠怒转身拂袖而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了,上......上门女婿? ☆、第 3 章 3. 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天刚擦黑,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看这情景,颇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择羽在山路上狂奔,松翠山脚土地贫瘠,没有农户,他一时竟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择羽摸摸脸上的雨水,娘X的,真他妈倒霉。不知道在往山上走走会不会有山洞可以避避。 又是一路狂奔,大雨已转为倾盆之势,天也彻底黑了。择羽站在一棵树下,拎了拎湿透的衣服。就在这时,一幢府邸仿佛凭空冒出来,在这苍松翠柏之间显得格外突兀。择羽很诧异,却也顾不得这么多,向那府邸跑去。 “有人吗?”择羽敲门,“在下是赶路的,忽逢大雨,一时找不着地方避雨,还请主人家行个方便。” 许久无人回应。 “没人么?”择羽抬手继续敲,“请问,能让在下进去避雨么?雨停了就走,绝不打扰主人家。” 依旧无人回应。 择羽推门,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择羽走进府中。厅堂里分明点着油灯,却不见有人。 “在下择羽。未得许可擅自闯入,还请原谅。”择羽对着厅堂方向行了个礼。 依旧无人。或许是一座空宅子吧,只是何人会把宅子建在这么个地方?看着也应该是有钱人家。一阵风吹过,灯火摇晃,择羽打了个寒颤,莫名有些心悸。他不敢四处乱晃,就在厅堂边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拎着衣服上的水。渐渐的,困意袭来,择羽靠着墙,酣然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择羽被一阵琴音惊醒。琴音很轻,很美,似乎从侧厅传来。何人深夜抚琴?忍不住好奇,择羽起身,循着琴音而去。 推开木质雕花大门,择羽看见那抚琴之人。身着一袭蓝衫,肩若削成,腰如约束,延颈秀项,皓脂呈露。宽大衣袖滑至手肘,露出光洁白皙的玉臂,抬手间,行云流水般的琴音已从修长手指下倾泻而出。美人转过头抬眼看着择羽,嘴角似乎带着笑,笑他如落汤鸡似的狼狈神态;又仿若含着嗔,嗔他擅自闯入唐突佳人。 择羽呆呆看着蓝衫美人,双脚不受控制一般缓缓向他走去。他站在美人身边,俯身看着他耳畔的发丝。 美人手未停,仰首望着身侧呆呆站立的少年,择羽看见,他的确在笑,没有妖娆,没有魅惑,却仿佛寒冬腊月里,初放的雪梅,迎雪而开,不与百艳争春,只待懂得之人鉴赏。孤傲脱俗,遗世独立。琴声依旧,却已然杂乱,铮的一声,戛然而止。择羽拥住美人纤弱腰身,向他微张的红唇吻下去。 唔~~~~~~一丝娇喘的沉吟自美人嘴里发出。择羽抛开脑中最后一点理智。若他真是那吸人精魄的柳树精,那我择羽的精魄就让他吸去好了。这一世,能得这样一位清丽佳人,死亦无憾。 泽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女子拉着身旁男子的衣袖说道:“卫公子,你忍心丢下四娘么?四娘已经有了你的骨rou。” 场景变换,是一群孩子在打一个孩子。被打的孩子倔强的咬着唇,却仍叫道:“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娘。” 其他小孩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呸,狗杂种。我娘说了,你根本不是卫叔叔的孩子。是你娘不知道和谁生的。” “你住口。” “这是镇上公开的秘密。你娘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妖妇。” 场景再变,却是那女子对那孩子说:“亭儿,你在这里好好练着,娘去街上给你买吃的。” “娘,你要早些回来。” 女子亲亲孩子的小脸:“娘很快就回来。不过,你可不许因为娘不在就偷懒。若是娘回来发现你没有好好扎马步,就不许你吃饭。” 女子走了,却再也没回来。孩子等啊等,他不敢偷懒,一直站在院子里扎马步,日薄西山。孩子头晕目眩,却依旧站在院子里,娘,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亭儿很听话,亭儿没有偷懒。你快回来好不好,亭儿好饿,娘,你回来好不好。 “哈哈,卫亭,你爹死了,你娘也不要你了。你这个没人要的狗杂种。” “你胡说,娘不会不要我的。”卫亭捡起一块石头砸向院子外面那群小孩子。 “狗杂种,你娘不会回来了。” “你胡说,胡说。”泪水顺着卫亭脸颊滑落,娘,你快回来吧,你告诉他们,你不会不要亭儿的对不对?你不会不要亭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