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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弟弟生气的脸好可怕,使劲咽着口水,跟在楚攸宁身后像条小尾巴。 楚攸宁并没走远,就在药店旁边的小巷子里席地坐下,拉过唐煜的手给他上药,奈何唐煜不配合,消毒水刚碰到伤口就呼天喊地叫痛,气的楚攸宁吼了他几声才消停。 把药上好,包上纱布,楚攸宁把东西收拾完后,拿起尼龙袋对还坐在地上的唐煜说道,“我走了,自己乖乖回家。” 说着转身就要走,可裤角被拉住,楚攸宁怒,“你干嘛?” 唐煜缩缩脖子,小声说道,“雪糕。” “没有。”说完,抬起脚用力甩几下,可唐煜依旧死抓着不放,只是那张脸已经皱成一团,要哭不哭的样子。 楚攸宁一发狠,直接上脚踢,唐煜更无赖,干脆抱着楚攸宁的脚躺在地上嚎,此时正是午时,不少人还在睡午觉,唐煜这一嚎,不少人开窗骂人,楚攸宁气的脸发红。 靠,楚攸宁暗骂一声,看着唐煜的目□□冲冲,吼道,“闭嘴。” 可唐煜这下倒不怕他,嚎的越发大声,更附带节奏,一高一低的,楚攸宁被气笑了,“你/他/妈能不嚎了吗?买买买。” 楚攸宁心好累,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沾上这块牛皮癣,把唐煜从地上狠狠扯起来,楚攸宁拖着他就走,来到一家小卖部,楚攸宁再次花了一块钱给他买条绿豆冰,想着这下好了,可以走了吧! “你还跟着我干嘛?”转身离开的楚攸宁突然发现唐煜依旧跟着,气的双眼赤红,他一个星期的饭钱都花他身上了,还想怎么着? “我……”唐煜喃喃开口,楚攸宁发狠的表情吓到他了,我了半天也没说到下个字。 “别再跟着我,回家去。”用力推开唐煜想黏上来的身体,楚攸宁把尼龙袋甩到臂膀,气呼呼就走,他今天因为唐煜,一点垃圾瓶罐都没捡到,又花了二十多块钱,想着剩下的日子只能吃馒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唐煜巴巴抿着嘴,细长的眼睛全是泪水,好像只要楚攸宁再大声一点就能震下来。 靠,楚攸宁暗骂一声,眼珠子一转,抓紧尼龙袋突然拔腿就跑,唐煜愣了一下,“哇”一声哭出来追上去。 手上拿着的冰棍已经开始溶化,唐煜好想吃,可是弟弟不要他了,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鼻涕眼泪一起流,唐煜哭的像被全世界抛弃。 后面的哭声楚攸宁固然听到了,心里一抽抽的,但还是咬牙往前冲。 想着努力摆脱唐煜的楚攸宁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本想继续往前冲的楚攸宁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身,映入眼的就是唐煜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手上的冰棍举得高高的,半点没碰地,可见他摔的结实。 看到楚攸宁转回身,唐煜哭的更加大声,一边哭一边咳嗽,脸憋的发红;楚攸宁喘着气往回走了两步,看到唐煜的目光亮起来,楚攸宁一震,惊醒过来,一脸惶恐后退几步,再次转身跑起来。 本以为楚攸宁会回头的唐煜这下是真伤心了,一边激烈咳嗽一边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哭着追上去,膝盖、掌心的血丝渗出来,全身脏污,白净的脸庞也是黑乎乎的,跟之前那个俊美的少年相差十万八千里。 楚攸宁绕着巷子跑,唐煜拿着冰棍哭着在后面追,这景象说好笑,又觉得后面追的人可怜,目睹两人情况的居民听到唐煜叫弟弟,以为是两兄弟吵架,纷纷喊楚攸宁别跑了,他哥哥的情况不对。 唐煜此时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对劲,脸发白,唇瓣发紫,气息也是出的多,进的少;后面居民的叫声楚攸宁也听到了,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唐煜流着泪,难过看着自己直直倒下…… 尖叫声响起,楚攸宁手上的尼龙袋“啪”一下落到地上,拔腿就冲回去;这时附近的居民也围了过来,楚攸宁冲回去想把唐煜拉起来,可他太小了,才十岁,根本拉不动唐煜。 “你别动他,赶紧叫陈老医生过来。”其中一个妇女着急说道,其他人七嘴八舌附和。 楚攸宁吓到了,脸色刷一下苍白起来,拉着唐煜的手不停抖动;旁边的大人看到小孩吓成这样也不忍,不断安慰着说没事。 “……咳……咳……弟弟……咳……雪糕……吃……”颤颤巍巍把雪糕递到楚攸宁嘴边,唐煜目光充满期待。 看着眼前干净的冰棍,楚攸宁想开声骂唐煜,可一张嘴,“哇”一声哭起来;唐煜看到楚攸宁哭了,一抿嘴,眼泪也跟着流出来。 这一大一小抱着一起哭,居民大嫂们看的心酸,这俩人全身脏兮兮,大的听他说话应该不是正常人,小的虽长得好看,但一看这廋小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营养不良,这俩人肯定不知是哪家的穷孩子,真可怜。 陈老医生是在附近开诊所的,来的很快,给唐煜简单检查后,判断是哮喘发作;把人抬到旁边的居民家,老医生给唐煜开了药,让他服下便安慰楚攸宁,让他安心,他哥的情况控制的还算好,这只是突发事件,让楚攸宁别放在心上。 借地方的居民人好,唐煜服下药后不但没让他们立即走,还找了衣服给楚攸宁洗澡,楚攸宁拒绝后又给他俩人做了顿饭。 吃完饭后,唐煜也休息好了,临走前居民又塞了每人一个苹果,许久没感受过这些温柔的楚攸宁眼红红的,抱着苹果不放手,跟好人道别后出来天已经黑了。 楚攸宁看着小心谨慎跟在自己身后的唐煜有点难受,伸出手把唐煜拉上前跟自己并排着往家走。 夜幕下,昏暗的灯光下把一大一小身影拉的很长,交握在一起的十指就像他们一直如此似的,亲密而温馨。 第3章 都是馒头的错 楚攸宁带唐煜出来时已经快晚上七点,两人从B市C大道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家。 从爷爷去世后,楚攸宁礼拜或放假时都早早起床,换乘两趟公车到市中心去捡破烂,那里人多,捡破烂的少,楚攸宁一天能赚十来块,因为楚攸宁个子矮,还不到一米二,所以公车钱暂时不用担心。但今天因为唐煜在,第二趟车楚攸宁为了省钱没搭,带着唐煜走了大半个小时,楚攸宁走惯倒没什么,可唐煜就不行了,苦着脸拉着楚攸宁的衣角,走得摇摇晃晃。 楚攸宁住在老城区,破旧的楼房、臭烘烘的巷子与B市新城区形成鲜明的对比;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贫民跟老人家,人数并不多,所以人们平日出入扫一眼就知道是谁、住哪。 楚攸宁带唐煜回来,一出现就引起众人注意。 “小宁啊,这是谁啊?等等,碰……”一位穿着粉红色睡衣的嫂子边搓麻将边问道。 “刘嫂,是我朋友他哥。”楚攸宁答道。 “哟,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