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魔术与剧本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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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占星师们开始跪拜极南之地的异星之神时,迦勒底第一批从者军队也从南侧的迪奥多西港开了出去。君士坦丁前往伊斯坦布尔,对于χ的一侧终笔,他不能放弃,虽然这手段称不得光明磊落。 奥尔加玛丽倒是无所谓,她同意把达达尼尔海峡、爱琴海沿岸到塞萨洛尼基的海岸和港口城市给他,代价是二十三万杜卡特。考虑到海岸线是先前的两倍,加上藤丸立香的实力,这也是个慈善价,他感激地接受了。 “昨天突然有飞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航班了,要和我去看看吗?”奥尔加玛丽问他,“这边之前没注意,突然冒出来的。” 伯罗奔尼撒是摩利亚在现代的正式称呼,君士坦丁同意了,两人当即开始准备。选择机场的时候君士坦丁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米斯特拉斯。 在拜占庭王朝后期,摩利亚分为帕特拉和米斯特拉斯两处领地,在泛人类史的2016年,伯罗奔尼撒的米斯特拉斯是个世界文化遗产古城,留存拜占庭最后的遗迹。 最近的一班航班还有两张商务座的票,过了下午四点,旅行社都下班了,君士坦丁自己随手cao办完了,这让他存有一点在现代驻留的恒常感。 两人上了飞机,飞机餐送来,不是预制菜、而是飞行平稳后、由后厨制作的。就算英灵座没有赋予应有的知识,君士坦丁也觉得有点怪,对于民航而言这太超标了。他喂奥尔加玛丽吃完,她说这好吃到超乎规格。他趁机把自己那份也喂了,然后能体会到佩佩的心情,看着别人吃东西有种微妙的快乐,他为她擦了嘴唇,补上唇膏。 “突然很绅士了嘛。” “是跟佩佩隆奇诺学来的,请当是享受迦勒底的服务吧。” 奥尔加玛丽欣喜地吻了他。 君士坦丁趁机问了她的安排,为什么把他的御主权留在藤丸立香手里。 “作为匿名调查的结果,我要说佩佩太摸鱼了哦,”奥尔加玛丽笑了,“不过……你也可以理解吧。对于老员工,能在眼前就很好了,做不做事的就随他们去吧。” 如果是佩佩本人在场,大概能察觉到她的变化。她希望身边有人陪了,这是柔软的变化。君士坦丁却感觉又失去一任妻子、看到尸体入棺合盖的程度,足以让他放弃所有幻想。佩佩隆奇诺在这描述中化为一个鬼魂,虽然可视,却和他隔了一个时空。 他先前和美狄亚闲聊时听到过无主从者一事,主要是喀尔刻在其他记录传下来的经验。君士坦丁问奥尔加玛丽能否解除他和藤丸立香的主从关系、化为无主从者自由行动,得到的答复是那会大幅度削弱他的力量。他有自己的布局,倒是不在乎那点力量,然而现在不能说,只表示接受。 奥尔加玛丽察觉了他的不安:“佩佩不是那么薄情的人啊,你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的。” 君士坦丁早就得到过解释,感觉她只是在哄他,就转移话题,简述了瓦拉几亚救援一事:“距离太远的话,我偶尔会感受不到御主。不影响作战,就至今没深究原因。” “是吗,原来是担心这个啊,”奥尔加玛丽倒是把这份不安理解为从者对御主的关切了,遂给出魔术师的解释。 “那是地缘的问题,佩佩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土地对你的’侵蚀’超过御主的’所有’,’土地的侵蚀’是他自己对从者定义的概念。以时钟塔而言,称为’灵脉’的关联比较合适吧。灵脉对你的认同不止伊斯坦布尔和希腊,而是千年罗马的全部疆土以及后世对罗马的概念范围。哪怕是俄罗斯的第三罗马甚至被宋朝误认为拜占庭的塞尔柱帝国、甚至在自认罗马继承者的土耳其都可以。瓦拉几亚的罗马尼亚语字面意思是‘罗马人的国家’,当然不在话下。所以就算距离御主很远,你也可以独立作战。” 君士坦丁本来想吐槽一下法统,但是感觉和魔术这种唯心东西没理可讲,就转了话题: “……是吗。我本来无所谓,御主后来表达了担忧,属实让各位cao劳了。” “立香的话,从者的距离不是问题,甚至是否有契约都不是问题。” 考虑到亲身体会过的麻辣,君士坦丁深以为然。 直飞只要两个小时,出机场时两人被要求出示护照,君士坦丁楞了一下,出于个人的惯性,他没把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到希腊伯罗奔尼撒当成出国,就做好强闯的准备。但是入境官员只在他们的签证上盖了入境章就放过了,谢天谢地免签了。他松口气,拖走旅行箱。 “Rider,你看入境印章……” 他已经收了自己的护照,就瞥了奥尔加玛丽的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罗马联合王国入境许可,许可日期:2006年4月29日,驻留期限:2006年5月14日,驻留资格:短期。” 两人对视一眼,无言通过入境处。 对于这个征兆,魔术师和从者各有不同见地。 奥尔加玛丽更多是欣喜:“那边的历史会影响这边吗?” 君士坦丁则有些沮丧:“还是丢掉首都了吗……可这样还能保得住摩利亚?” “那边还在发展,未必是丢掉,还会有所变化吧,”她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向城中去。 米斯特拉斯很小,却是兼具古典遗迹和现代建筑的城市。君士坦丁认出了他和弟弟们居住过的宫殿,摩利亚专制君主宫殿夹杂在一堆彩色房顶的现代楼房之间。两人随便找了个酒店扔下行李,往宫殿的方向去。 路上,君士坦丁看到了自己的青铜雕像,如果按泛人类史来,雕像的面容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容更贴近他哥哥约翰八世。然而雕像和他最终灵基一模一样的丑,还好下面摆了很多鲜花平衡了视觉,诡异的是雕像后面的生平:1404年2月——? 通常正统君主的生卒年份很难失佚,以模糊的记载示人更是难以想象。君士坦丁摘了耳饰、戴上眼镜,两人挤过稀稀拉拉的游客群,抵达摩利亚君主的宫殿,就是进去收门票,7欧元,溥仪待遇终于来了。奥尔加玛丽看他尴尬,主动买了票。 宫殿在21世纪特异点之中变成了一个展览馆,展台主要记录的是拜占庭的文化变迁,对历史没有过多陈述。 虽然时至晚上八点半,展览馆依然没有关门,这不是希腊风格的工作时间,就算在东亚也过于超纲了。奥尔加玛丽拽着君士坦丁在宫殿里奔走,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无所事事的讲解员。女讲解员划着手机懒得说话,递给他们一本手册。 手册上写得很模糊,首先记载了1453年的首都防卫成功,而后是一些专制君主的统治年份,全部姓帕里奥洛格斯,专制君主们的统治持续到20世纪的民主时代。 两人看完手册,时间也到了九点,讲解员说要下班了,让他们回去。君士坦丁用20欧的代价请讲解员加个班,遭到拒绝,加码到40欧,拒绝;80欧,拒绝;奥尔加玛丽介入,80欧加一支纪梵希小羊皮正红色口红。 女讲解员看着她,露出一股看爱豆的眼神,没要钱,拿走口红成交,但是要奥尔加玛丽先用一下。女人! “罗马人爱面子,看看艺术好了嘛,旧首都成为殖民地怎么好写在旅游手册上啦,”讲解员说,“十五世纪的时候哦,从首都到塞萨洛尼基的地,原本都是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从地球总统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那里买的啦……地球总统生来悲悯仁慈,这是个温和举措。但是皇帝一看拿地太容易,想光复罗马,就对当年的色雷斯、现在的保加利亚开战了。” “按当时的教义,光复是不义之战,皇帝觉得远交近攻、先打个色雷斯问题不大,没有得到盟友支持就莽出去了,被色雷斯之王藤丸立香打了个大败。作为惩罚,东罗马当时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被地球总统分配给奥斯曼五百年。” “但是奥斯曼不争气,本世纪初,甚至连哈里发也被大国民议会废除了。毕竟五百年了嘛,现在变成土耳其啦,这分配过两年也要到期,到时还很难说,看帕里奥洛格斯总统怎么办吧。大家的想法都不太一样,就算我是个罗马人,也不太觉得那里是首都咯。” 君士坦丁听得cpu冒烟,奥尔加玛丽尴尬地握着他的手,继续问讲解员:“请问路上的皇帝雕像没有写卒年,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卒年,一说是在塞萨洛尼基战场上失踪了。还一说是在这里兵败之后、被关进地球总统的后宫里撅了沟子,就离谱呀。地球总统一个堂堂正正大美女,性癖竟然是四爱,jiejie日我不好吗。哦,这位jiejie,你长得很像地球总统哦?” 懂了,这个版本的黄谣是男的沟子、女的女同,安排得明明白白。君士坦丁差点昏倒,奥尔加玛丽大概明白,那口红要她用一下的目的约是找个代餐,就看破不说破。 讲解员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自顾solo: “谁敢和地球总统讨价还价啦,总之没有找到皇帝的尸体、也没有外交结果。两个学说时间相差十几年,都有佐证的考古证据,但是学术价值有限,也没什么人乐意研究。” “哦,虽然皇帝君士坦丁毁誉参半,不过1453年是伊斯坦布尔最后一次遭遇战争,后面就是地球总统的全球大一统时代了。总而言之他是最后一位名正言顺的罗马皇帝,而且守卫过伯罗奔尼撒全境、保障了国家主权,总归有人喜欢的。” “最后一位罗马皇帝?”奥尔加玛丽嗅到一丝微妙气息,“请问,没有其他以罗马名义开展的政体吗?” “之前有个神圣罗马帝国,后来被拿破仑·波拿巴发卖了。那个就很典嘛日耳曼蛮子,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 “请问俄罗斯的第三罗马?” “第三罗马没在俄罗斯,在摩尔多瓦呀,jiejie,你记错啦。啊,太晚不说了,今天这个逼班就上到这里了。” 这个特异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两人离开,回酒店的路上,君士坦丁在夜风中打了个哆嗦。他打藤丸立香,真的假的?但是罗马正经延续下来了,不体面也可以接受。 “Rider,你没事吧?”奥尔加玛丽问。 “我没事。以此看来,要先恭喜御主为魔术师君主作成灵基。” “那个嘛,在立香意料之中吧。不过你,我可不觉得我们会那样哦。这里本来就是特异点,加上魔术师也出现了,迦勒底会调查的。你在那边的时候也留意一下吧。” “嗯,有机会的话,我会先去威尼斯,”他随口回答。 面对这安慰,他没轻松多少。两人回到酒店休息,奥尔加玛丽先去洗浴,君士坦丁望着天花板,听着隔壁浴室的水声,感到一丝后怕。他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被特异点以历史之未来揭穿、还让魔术师君主知晓,确实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