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店员的麻烦
书迷正在阅读:鸳鸯被里成五夜、贪花风雨中、漂亮的太监、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0)(NP)、【姬祁】长发、【赫隐】追忆似水年华、狂魔重生、涼星-热泪盈眶地爱着
店里莫名其妙地忙了起来,摸鱼是肯定摸不得了,更搞得君士坦丁没时间看股票,小亏一笔,还好定存和基金有补,不然又要心烦。 店长安排了个值夜班的临时工,求他加白班,这远离旅游区的店都要加班到下午4点,这哪是现代罗马人该过的日子。他问为什么,店长说周围其他店都关门出去看球了,远的飞雅典、近的周围酒吧呆着,就剩他一个老实人没请假在工作。 21世纪特异点时值2006年8月,正是希腊足球甲级联赛开播的时候。君士坦丁不想加班,他回米斯特拉斯就是来躺的,再加就辞职。店长只得妥协,说加班也是上级连锁要求的,实在不行就算了。这样的话,下午临时工来之前就关店几个小时。 奥尔加玛丽依然没空接君士坦丁的通讯。对接迦勒底资料调取的成了狄奥伦娜,隔着通讯的距离,她开朗了些,说先前抽过藤丸立香给的烟,而且昔日皇帝今日可做迦勒底的同事,她觉得无比荣幸。 君士坦丁可不这么想,他的反应自然是别让她回到15世纪去,免得瞎说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奥尔加玛丽喜欢她,他也糊弄下算了,就逗她一句,含蓄问她是否麻辣。 狄奥伦娜知道藤丸立香的异闻,说希望有机会做她的从者。因为她还在奥尔加玛丽身边,这话让君士坦丁听起来非常不适。他不记得她以前是干嘛的,听她说话到现在,只当是个瞎说话的傻白甜。但是狄奥伦娜上了头,觉得皇帝乐意听她说话,一定是她很有魅力,上一份工作的坏习惯就涌出来了。 “我知道御主在华夏世界的功绩,为了她看了那个异闻原典,所以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字叫程心。程——心——御主很开心哦。” 发音抑扬顿挫,不是希腊语的仿写转译,是纯粹的中文,她做过功课、认真行恶,这种人最棘手了。 君士坦丁见多了叛徒和阴谋,隔着屏幕也嗅得出那味道:人还没上英灵座就喊起御主来,迦勒底只有玛修有这个资格。无论从魔术、逻辑还是尊卑而言都很怪。而且程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到不是好东西,他转念一想:藤丸立香身边那几个兽也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他也没少受她们的好处。奥尔加玛丽身边放个人类死神也挺正常的。有些人愿意扮反派,她们的主子喜欢就行。 他保持礼貌,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挂断通讯。然后翻了记录,看看那七个异闻带之王加上七个兽跟程心比,谁杀得更多。答案自然是异闻带之王,统计学要是带上印度神话,那数字可就玄了。 君士坦丁的目光回到柜台上,有个公务员打扮的人在那里,显然是等候多时了。他放下自己的手机,那部手机还是本该出现在2024年的iPhone15,他之前搓了个魔术礼装黑色壳套上,让它看起来和滑盖手机一样。 公务员见他放下电话,先吟唱了很长一段客套话,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在明年5月29日的纪念日典礼上出来演一下巴西琉斯,因为需要背台词,所以报酬会很好。公务员觉得他长得像、嗓音又好,就是入籍办得太晚。 这些信息证明他被蹲点很久了。君士坦丁保持礼貌,熟练引经据典作为客套话的回应:好好好嗯嗯嗯,闪电,白马,4β,红苹果。婉拒了哈。 公务员严肃地用各种主义反驳了他。说现在就启动个人审查。这一下又给君士坦丁cpu干烧了:当年八月开始招次年五月的临时工,还对临时工政审,这帮人的工作到底是在做什么? “演不了,我没受过表演训练,还是文盲,”君士坦丁回答,如果是Pretender在,这对话里会附加一个阿巴阿巴。 公务员和蔼地问他,会不会用希腊语写自己名字,他表示那肯定不会。公务员看了他的胸卡,英文写的迈克尔·德拉加塞斯,就转用英语和他对话,腔调和奥尔加玛丽的伦敦音颇为近似。装逼正统在罗马,君士坦丁感觉英灵座需要加强知识培训了。 “迈克尔用希腊语有四种写法,你知道么?最简单的是米海尔……” 给皇帝政审还能当地狱笑话,教希腊语算什么鬼。为这点破事启动终焉特权真的烦,君士坦丁瞪了对方一眼、公务员忘记了来意,掸掸衣服离开。 希腊甲赛事过后,君士坦丁也在商店请了假。只是请假,没有动用特权,对于正统徒子徒孙,他还想尽量做个人。 他去伊斯坦布尔呆了一周,对灵脉和魔力势差进行测绘,他问了美狄亚方法,感觉这是个体力活、是个能感受到灵脉的都能做,但事关国运、要信任的人和绝对的保密。美狄亚刚好有空,在15世纪的君士坦丁堡做个对照,他的兴趣终于在某种程度上和朋友的工作接轨了。 以食物做比,米斯特拉斯的灵脉是个摔在墙上的鸡蛋,魔力势差呈现溅射满墙、甚至高到天花板的蛋壳碎片状。那么,君士坦丁堡的灵脉则是一碗撒在地上的海鲜粥,魔力势差就是凸出来的那一点鱼虾蟹贝——七丘,高低烫得很均匀,随着年代的变化也不是很明显,深度差别在十米之内。 “你做这个干什么?”美狄亚问。 “我还没有想好。” “呵呵,你费了这么大力气,不会是没有实际用途的,只是那想法不够成熟、不想对我开口吧。” “……说来惭愧,也许太早了。我只是想,’某处’的灵脉虽然固定,其能量也不是无限的吧。” “确实太早了,这是神代的议题。不过和我谈也正好。” 君士坦丁说了先前在米斯特拉斯布置阵地和地震海啸之事。有圣杯的时候,他对灵脉魔力没有很细腻的感知,移除圣杯之后,那感觉突然敏锐起来。布置阵地时,他能感到魔力势差对汲取速度的影响,但没有理论支持,布置时多是以军事思维为主、主观魔力感知为辅助进行的。 米斯特拉斯没有军区,有个办事处,全是上班玩手机的躺狗,充满衰衰的美。君士坦丁本来想喷后人,但他自己也当过躺狗。而且,法理上说,他现在不是这个时空的君主,指导不得、想逼逼只能靠键政。最重要的是,这局面显然是前人没给后人攒够能霍霍的国本,他也有责任。 魔术上,米斯特拉斯依然承认他。以防万一,他做了简单的部署,在阵地用特权征了七千名当地警察,先经典阵型,再分五军,最后让警察们cao练一宿。如此持续一段时间,他发现对警察们自身没什么帮助,反而更考验他的指挥能力。他打了那么多年烂仗,自己什么水平心里还是有数的。那就别折腾后人、让他们好好睡觉。 经过此事,君士坦丁感到灵脉魔力产生过很细腻的变化,好比身处荒野无意发现蝴蝶落于鼻尖、再一眨眼,蝴蝶又消失不见。微小、但非常明确的减少。 海啸时他动用的灵脉魔力更大,所以这差异感觉更为明显,但比起折腾警察时,那灵脉魔力掉得多回得也多,哪来的?地震的能量是突发的,而灵脉的容纳通常是稳定充盈的,有种往满盈的酒杯里倒水的感觉。 “没错,”来自美狄亚的肯定,“那么你要怎么做?” “我想……有没有用魔术控制住地震的可能,毕竟那是能量嘛。” 君士坦丁产生这个想法之后,查阅了沿海各地的地方专书,地震在东罗马任何时代都是惨不忍睹。无论是灾害本身、经济损失还是前后谣言引发的国民信心变化。塞萨洛尼基在1978年连震了三次,每月一次宛如大姨妈,市民纷纷抛售资产润走,人口少了一半,还要总统亲自下来办酒请客吃饭稳定人心。 润了一半让他觉得此事在1978年或者978年发生都差不多,当时执政的总统和他同名不同姓,另一种诡异的稳定、灾难的恒常、命运的重复、千年不变的衰。 当然,君士坦丁也考虑过赈灾,只是那需要的东西更多,首先是完备的军队——灾期军队不跟着哄抢就不错了、然后是物资和医疗。显然,拟人一点,有赈灾的资源不如留着打仗,放着不管竟然更效率。 “啊哈哈哈哈,”美狄亚大笑,“想控制自然之象,真是皇帝才有的狂妄啊!” “既然能陪我消磨到此刻,想必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可能,只是,那对你会是个折磨。” “请给我一个接受折磨的机会吧,”君士坦丁脱口而出,“我乐意为此付出代价。” 不知为何,他脑中闪过藤丸立香的声音:“国家里每一座城市都有君士坦丁堡那么重要,因为每个人都期待你把他们的城市看得那么重要。你……肯定会回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