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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李天元叫上邓暄和封熠去了武林大会,到了地方,人山人海的,很是热闹。 场地中央一个二十米方的擂台,左右是观战席,邓暄和封熠跟着李天元坐到了右侧。刚刚坐定,突然有人咦了一声:“黑兔子,你坐错地方了,那边是东派的位置!” 李天元:“……” 邓暄:“……” 封熠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这里也有人认识我!”邓暄内心呐喊,但他面无表情,镇定的起身,在李天元好奇的仿佛猫爪挠心的目光中带着封熠挪到了左边。 座位两两相邻,每两个相邻的座位间又摆着张小桌。邓暄跟封熠随意选了个相邻的坐下,人渐渐到齐了,邓暄另一边桌旁的座还没人,狄毅进来了顺势坐到了邓暄旁。 邓暄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管狄毅,但他坐的离自己如此近,还是有点心神不宁。 狄毅并没有理会附近的人,他眼皮一掀,盯着擂台,比武开始了。 擂台采取守擂制,擂主需要不断接受旁人挑战,直到场中无人再战,方可胜出。但这一制度对先上的人极不公平,毕竟守擂的人体力会不断消耗,早晚会被后来的人打败。 所以真正想争一争名次的都在后边上场。先上场的都是些自知自己无望,早点上来也不会遇到太过强大的对手。 擂台战开始,有个粗布短打的男子拎着个箱子吆喝起来:“下注了!下注了!压这届谁夺冠!” 他沿着座位走,不断有人下注,邓暄注意到坐在左侧的人几乎都压了吴毅。男人走到了邓暄附近,狄毅不动弹,懒洋洋的倚在椅背上。邓暄也不准备下注。男人正要走过,封熠突然出声拦住了他。 男人停下来笑眯眯道:“客官压谁,压吴毅一赔二,压李天元一赔三!” 封熠也笑眯眯:“都不是,我压他。”他伸手一指邓暄:“黑兔子,一赔几?” 邓暄:“……” 狄毅也坐正了身体,好奇的看过来。 男人犹豫片刻,黑兔子?哪来的,没听过,当作冷门算吧,便道:“一赔十。” 封熠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男人的箱子里。男人拿出单据给他,心道哪来的冤大头,面上笑的更真切了:“结束后,凭单据结算。” 封熠收下单据,男人又往前走了。没等邓暄问师父为什么要下注,狄毅就先开口了。 他手指轻扣桌面:“黑兔子?兄台怎么称呼?” 邓暄强做镇定道:“庒暄。” 狄毅念了一遍:“庒暄……暄……这个名字不大好。” 邓暄:“如何?” “我的仇人也叫这个字。”他说起仇人两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眼底的疯狂恨意几乎喷薄而出。但他说完后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邓暄身形一僵,他是该恨我的…… 狄毅又笑道:“第一我志在必得,旁边的兄台要输光了。” 封熠同样笑道:“未必。” 狄毅目光一凝,端详封熠片刻,又转过身去,恢复了刚刚懒洋洋的姿态。 邓暄侧过身跟封熠悄悄说话,确保狄毅听不到:“师父,你干嘛压我?我右手已经……” 封熠抬手止住邓暄的未尽之言,他高深莫测道:“为师全部身家都压了徒儿,徒儿可不要让为师输光啊!不然接下来我们只能露宿街头餐风饮露了。” 邓暄:“……”这么一想还真是非赢不可了。 封熠看邓暄一副肩扛重任的神情,笑了一声:“开玩笑的,你不用担心。”他望着邓暄的眼睛,四目相对,突然郑重道:“我压你赢,是因为我觉得你会赢。” 邓暄看着师父认真的神色,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那么有信心,自己都没有这种自信。他喃喃道:“为什么?” 封熠又一笑,恍若蓬莱山上化雪的春风:“因为我徒儿勇武不凡,战无不胜!” 邓暄有些呆住了,师父竟然这么相信自己。他握紧拳头,心底仿佛突然被注入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他咧开一个笑容:“师父等着发财吧!” 擂台上已经来回好几拨人了,终于李天元上场了。邓暄和狄毅同时集中精神旁观,李天元使一把宽背砍刀,刀法大开大合,却又不失灵活。对手很快被打败。李天元站于擂台,对着邓暄和狄毅的位置喊道:“谁来!” 邓暄和狄毅互看一眼,狄毅先起身,他整了整衣袍,回道:“我来!” 他拿起长刀翻身上了擂台。二人作为此次夺冠的热门,观众看的目不转睛,毕竟关乎着赌局嘛! 狄毅使的长刀跟狄欣一般无二。邓暄在台下旁观二人对战,狄毅的刀法也跟狄欣十分相似,但……到底不如狄欣。撇开邓暄与狄欣的仇怨不谈,凭心而论,狄欣是邓暄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无论是武功还是领兵。 二人战的十分激烈,百来个回合后,狄毅险胜。左侧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右侧的人暗自叹气,这届武林大会,说是东西两派切磋,实际上还是有几分西夏跟魏国争个高下的意思,眼下代表着魏国的李天元输了。 李天元却无半点丧气,他回到座位炯炯有神的看着台上,东派还没输! 狄欣站在台上,拄着长刀,睨了邓暄一眼,嘴角的笑意似讥似讽,他慵懒道:“谁来?” 台下众人已经准备起身走了,这场比试在他们看来已经结束了。但突然有人出声:“黑兔子庒暄来讨教一番!” 众人身形一顿,又坐下来看,黑兔子?似乎听说过,最近江湖刚闯出名号的新人,竟然就敢叫板吴毅。 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牛犊邓暄拿着木剑,站于狄毅身前。狄毅轻咦了一声:“左手剑?” 邓暄左手前伸,木剑指向狄毅:“不错,来吧!” 狄毅冷笑一声,欺身上前。刀光剑影,二人错身而过的间隙就过了数十招。 台下众人不由坐正了身体,这牛犊难道不是牛犊,是匹黑马!他们揪心不已,这到嘴的鸭子不会飞了吧! 狄毅跟邓暄再战过一轮,狄毅端正了神态,这名不经传的黑兔子竟然是个高手。左手剑法不同于右手,无论是出招还是格挡都跟正常人的不一样,狄毅一时很难看破他的剑法。 邓暄却在对战间大有感悟,自己平日练习左手剑时感到的不适和凝滞竟在跟狄毅的对招中想通了。 狄毅只感觉对手攻势竟然越发迅猛!他渐渐有些吃力,不行,不能再耗下去,他目光一凝,兵行险招。木剑到底是木剑,即使坚硬如铁,但没有锋芒,他迎着木剑不躲不闪,刀锋递出,直取邓暄面门。 邓暄剑已出,此时发现狄毅的意图却也无法收回,他的心跳如擂鼓。生死一线间,他突然松了木剑,木剑坠落,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