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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沐浩倡吓了一大跳,跪在他身边:“哥……哥……” 沐嘉树没有动,沐浩倡摸摸他的额头,发现guntang,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急的在他身边转了一个圈,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他身上,想了想,又使劲把衣袖撕下来,沾湿之后给沐嘉树擦脸。 擦了两下,沐浩倡把浸湿的衣袖搭在沐嘉树的额头上,转身跑到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长着很多桑葚,他摘了一大把,将果汁一点点挤在沐嘉树的嘴唇上。 挤着挤着,他似乎突然看见沐嘉树笑了一下。 沐浩倡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试探着又叫:“哥?” 沐嘉树好像有了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朝他伸出手。 沐浩倡连忙握住他的手,握住之后,又不由低头看了一下,看见了沐嘉树手上那枚银色的戒指。 “三哥……”沐嘉树的声音很温柔。 随着这个称呼被叫出来,沐浩倡倏地愣住了。 过去很多明明没有注意的场景一一涌上心间,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怀疑自己大概是想错了。 但没有再给他想更多事情的时间,沐嘉树又说:“三哥,你来了就行,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好想你啊。” 沐浩倡的喉咙里好像噎着什么东西,他僵了一下,立刻回答道:“是,我来了……小树,你不用害怕了,咱们回家。” 沐嘉树笑了笑:“我没害怕,就是又害的你担心了。三哥,对不起……” 沐浩倡从来没有见过沐嘉树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他的心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连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失落。 可是他的话却没有迟疑,心甘情愿地扮演着卫洵:“没关系,你挺着点,现在什么都没事了,我只要你挺住!” 从小到大,他虽然出身富贵,但一直没能拥有过一个完整的家庭,又因为自身的性格孤僻古怪,周围更没什么说得来的同龄人。他想把每一个应该属于自己的亲人都牢牢拴在身边,更对年纪相差不大的兄长既想亲近,又心生嫉妒。 但是他现在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以前他的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从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他只会埋怨沐嘉树性格高傲,不够关注自己,不像一个想象中的兄长,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没有一天做过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弟。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在沐嘉树被绑架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卫洵那个地址……不!如果能够重来,他从一开始看到沐嘉树发病时就一定要替他叫来医生,他要告诉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母亲自己很爱她,要多抽出时间陪陪父亲,要找到静帧,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沐浩倡用手拂过兄长的额头,听着他朦朦胧胧的呓语,模仿着卫洵的口气回答:“没事了,小树,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东方发白,紧接着透出微微的粉色,一点一点染上洁白的云朵,漫天红霞渐次铺展,太阳姗姗露出了一点金红色的边缘。 天亮了。 沐浩倡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人失去意识,说得口干舌燥,可是沐嘉树的情绪却似乎变得不稳定起来,他原本提到卫洵的时候,神情语气都是很温柔的,现在却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痛苦畏惧的表情,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也低了下去,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沐嘉树一向内敛,最起码沐浩倡从来都不能想象他会害怕什么,在那一瞬间,兄长给他的感觉非常陌生,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沐浩倡终于忍不住了,叫了声“哥”。 他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喧哗压了下去。 沐浩倡霍然起身,先是沉默地辨认了一下喧哗中夹杂的声音,忽然大声叫起来:“我们在这里!我是沐浩倡,沐嘉树也在!快来人啊!” 听见他的叫声,一个人率先向着这个方向狂奔过来,到了两个人面前猛地站住,直勾勾地盯着沐嘉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沐浩倡看着同样也是一身狼狈的卫洵,默默地向后挪开两步,没有说话。 卫洵俯下身子抱住沐嘉树,本来是想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手却一直哆嗦,他忽然干脆把脸埋在沐嘉树的身上,紧紧搂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沐浩倡道:“他发烧了,刚才一直在说胡话……很奇怪,你快带他走吧!” 卫洵好不容易才把情绪平复下来,这才重新把沐嘉树抱起来,也不看沐浩倡,只冷冷道:“走吧。” 沐浩倡道:“你们两个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卫洵对于他的善意显然十分惊诧,回头看了沐浩倡一眼,脸上犹有泪痕:“你都知道了?” 沐浩倡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卫洵又淡淡地道:“不管你告诉不告诉别人,我都不在乎。” 沐浩倡原本跟在他的身后,听了这句话突然一愣,脚步停了下来,卫洵本来心里就有气,反正来了这么多人,也不可能把这小子给丢了,他也就没有理会,径直带着沐嘉树走了。 沐浩倡怅然若失,站在原地,直到另外一个人匆匆赶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抬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即想起什么一样避开了对方的眼神,低声叫了句“爸”。 沐言睿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混账东西,你还知道管我叫爸?” 这是沐浩倡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他垂头丧气地没有说话,被沐言睿一脚给踹趴下了。 沐言睿的沉稳淡然再也端不住了,转头看见地上有一截树枝,立刻从地上捡起来,照着沐浩倡没头没脸地打了下去,沐浩倡下意识地用胳膊护了一下脸,树枝在他的手臂上抽出一道血痕。 他咬紧了牙冠,不躲闪也不求饶,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硬挨。 沐言睿的手都在发抖,但还是一下一下狠狠地抽了下去,一边抽他,一边痛骂:“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他是你哥哥,你为什么总要和他较劲?!”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血脉至亲,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重要最珍贵?为什么那么多的事都不肯跟我们说!我是你爸……我是你爸……没有我这个世界上哪来的你?让你觉得我欠你的,让你觉得什么事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一出生我就打死你算了!” 树枝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沐言睿的声音渐渐哽咽,沐浩倡喉咙里发出呜咽之声,他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眼泪却夺眶而出,顺着面颊砸在地上。 “啪”,树枝被打断了。 沐言睿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想想另一个生死未卜的儿子,情绪激动之下,也一下子没了力气,干脆扔掉手中的半截树枝,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