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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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每月一次述职的时候,龙文章蹭了一辆去师部的军车去见他的上级。今天并没有冗长的会议和没有名头的阻挠,龙文章跟着何书光顺顺当当来到了师座的书房。 天气晴朗,阳光透过窗轩洒在屋内两个人身上。张立宪正坐在桌前念着文书,待虞啸卿答复后伏案写下几笔。虞啸卿则背对着来人,站得笔直。 一切看起来无比正常。龙文章拿出惯常嘻嘻哈哈的嘴脸,俏皮地叫了声师座,顺带敬了个礼。虞啸卿耳朵一动,转过身来,眼睛却直视着前方,略微高过龙文章的头顶。 龙文章踮了下脚好够得着与地面平行的视线,滑稽戏一样支住脚尖暂停,等待着观众的喝彩或者嘘声。“你来了。”虞啸卿却没理会,眼皮微微垂下,似是对上了龙文章的眼睛,实则眼底毫无波澜,像面前空无一物一样。 龙文章纳闷地转向身旁的何书光,何书光给他了丑人多作怪,外加愤慨的白眼。张立宪也没什么好脸色,似乎他触到了什么禁忌。 龙文章伸出手在虞啸卿眼前晃晃。那温润似琥珀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澄澈,却没跟着挥舞的手移动。“师座瞎啦!”龙文章惊异地叫嚷。 虞啸卿似乎想给他个五百,奈何还要听声辩位顺便判断下出掌的角度是否能恰好击中他的脸,于是慢了一秒,龙文章跟地鼠一样下溜并站起的瞬间,巴掌击了个空。 还好那一掌只是意思一下,没多用力,所以他只是稍微晃动了下身子。但龙文章躲开让虞啸卿很不开心,他抬起手就精准地捏住了龙文章的耳朵,说道:“暂时失明!我也没聋。” 龙文章哎呦哎哟地叫着知道了知道了,虞啸卿才松开了他耳朵。 张立宪收了钢笔走出去。小何也跟着他张哥出去了。虞啸卿才稍微松弛了点,但还是站得跟苍松一样。 “阵地上一颗哑弹突然爆炸了。弹片弹了我脑袋一下。医生说也许是淤肿压到了视觉神经,消肿就好了。”虞啸卿轻描淡写。 期间龙文章一直在他眼前做各种手势,扮鬼脸,验证了他的师座此刻绝无一丝看见东西的可能。他沮丧地坐在桌子上。 虞啸卿皱眉。“你怎么不说话?”龙文章回,“我在想师座复明要几天还是几个月,或者......”虞啸卿眉头锁得更深,没了在精锐面前从容的气度,焦躁又埋怨地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龙文章就笑嘻嘻起来。“师座吉人必有天象,肯定很快就好了。”虞啸卿不语,心里有自己的考量。 晚饭龙文章被留下来。虽然这本就是龙文章的打算,不过看着这双没了往日神采的眼睛,蹭的饭也不香了。辣倒还是那么辣。龙文章伸着舌头跟狗一样哈气。 虞啸卿猜也猜到了,有点嫌弃地把碗里米饭多给他扒拉点。龙文章从谏如流地把碗凑在旁边,不顾张立宪嫉妒的眼光。这种待遇,还是张立宪在长身体时,师座才会给的。 菜越吃越辣,米饭也下得越多。龙文章风卷云残后放下碗筷,摸着鼓起来的肚子。比起他的吃相,虞啸卿算得上文雅。 师座虽然看不见,却不肯让别人像对三岁稚童一样给他夹菜。所以张立宪干脆把菜扒拉到他碗里。现在他正在夹起一筷子送到自己嘴边,一粒米粒挂在他胡子上。 龙文章一时手痒,把那颗米捏了下来。虞啸卿顿了一下,似是不解。他便涎笑着把米粒送进嘴里。“师座,粒粒皆辛苦。”不知米粒去向的虞啸卿淡淡哦了一声。只有张立宪看不下去,找借口走了。 屋内只剩两人,正中龙文章下怀。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心安理得留宿。 这边虞啸卿洗漱完刚摸到床上,就感觉到一阵凉风袭过。龙文章已经在被窝里卧好殷勤地给他掀开被角。他上了床。那人又把被子盖好。一副体贴心细的小媳妇做派。 旁边的人热乎乎地贴着虞啸卿的胳膊。虞啸卿刚抓住手臂准备把人拉到怀里睡,手背就蹭过光溜溜的一片。上下再一摸,一捏,这人不光赤条条的,还把胸往人手心送。 虞啸卿顿时有点羞恼。“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种事!”龙文章涎着脸讨好,耳边说话时哈出的热气蒸得他的上级脸更红了。“师座看不见也不打紧,我伺候您。” 下一秒,虞啸卿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推平,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自己腰胯上。胆大妄为的人骑坐在上面,跟石磨碾压粮食一样用屁股蹭着那。 虞啸卿看不见,只能用手去感受那两团富有弹性的软rou,揉捏下弄得人腻歪地哼哼两声。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也被解开扒到两边,紧接着对方柔软的胸脯就贴了上来,嬉闹一样硬起来的乳珠挤压,摩擦着他的,直把自己胸前也磨得发热挺立起来。 虞啸卿呼吸粗重起来,不合时宜地想起那面刑天旗。哪怕自己以乳为目,也要被这人蒙蔽了。龙文章还在煽风点火,捏了捏乳尖后故作惊讶地说:“我把师座弄硬了都。” 虞啸卿忍无可忍,一下子把人掀翻压在身下,骂道:“多嘴。”龙文章得逞地笑,又忸怩地往床头后退,说:“师座,准备工作都没做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虞啸卿的手从他膝头往下滑到小腿,而后握住细瘦的脚踝硬把人又拉了下来。龙文章兴奋得呼吸一滞,还以为师座要直接开始办事,却被人提起双腿并在一处放在了人肩膀上。 虞啸卿草起他的腿缝。龙文章的腿根湿热柔软。那处不常见天日的皮肤更是比别处白皙细腻,还堆积了些脂肪。动作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身下的人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已经从哼咛变成呻吟,也乐在其中。虞啸卿命令道:“腿夹紧。”他也哆哆嗦嗦地顺从照做。 顶端前后顶弄过微微凹陷的会阴和两边卵袋,最后似有似无地擦过那人同样硬挺guntang的命根,偏偏没有照顾那处正经所在。龙文章却已经喘得跟条跑了几公里的狗似的。 腿根原来因为热汗而略显湿滑,现在更是粘腻起来。就这样cao弄了十几个来回,从人濡湿后xue里流出来的yin水被顺带着蹭在腿间,捣弄出yin靡水声,刺激着虞啸卿的耳膜。 龙文章的大腿已经被磨得发红发烫,求饶起来:“师座快进来吧.....别耽误正事......”虞啸卿才把手在他膝窝处抓紧往两边按下,让他门户大开。 龙文章则识时务地把东西扶正,好让他的师座顺利进入。 第二天,龙文章回了祭旗坡。临走前来了个医生,貌似是个眼科专家,详尽地检查完说问题可大可小,给点时间观察。龙文章在旁边听了个正着,有点忐忑地走了。 回到祭旗坡,三五个人正围在一起叫着稀罕。董刀和蛇屁股在旁边悠然自得地烧着马帮茶。迷龙咋咋呼呼的在最中央叫嚷:“这玩意儿我要带回去给我家雷宝儿看看。谁也别抢,谁抢我跟谁急。” 烦啦挖苦道:“瞧您那德行,怎么不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是你家的。”迷龙笑着回答:“你还真说对了。今天这水里游的反正是我的。” 蛇屁股拿棍子搅搅烧开的沸水,头也不抬。“这有什么好抢的啦。那么小炖汤都不够。还不知道那怪样子吃了有没有病呢。” 一向沉默寡言,见多识广的前马帮董刀开了口:“没事的。我吃过。它小的时候是有眼睛的。长大了就掉了。” 这话听得龙文章心里发毛,上前一边揪着一个人拉开,挤进人群里看。不辣拿在手里的是一个普通的牛rou罐头盒,真正令人惊奇的是在狭小盒中游动的一尾无眼鱼。 牛rou被刮得大抵干净,水里却还飘着油腥。人够不到的犄角旮旯残存的rou沫浮上来,那鱼就贪食地吞下。细看下,并不是没有眼睛,更像隐在皮肤之下。 龙文章想起虞啸卿在灯光照射下也无反应的双眼,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其余人听见丧门星说得这么骇人,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丧门星嘴角往上扬了扬,尝了口热气腾腾的茶。 龙文章反而认真起来,问他这是什么鱼。丧门星说:“没有眼睛的鱼嘛。在那种没有太阳,特别黑的洞里偶尔会见到。我们跑马帮的时候遇见了都要拜三拜,免得鬼遮眼找不到回头路。” 不辣插嘴:“被你说这么玄乎。我拜托狗rou去抓点野味。他钻进一个山洞我跟着进去,看见的鱼。我不也好好回来啦。”龙文章听他们七嘴八舌,唧唧呱呱,脑子里乱成一团。偏巧斜眼瞄见孟烦了靠在土坡上晒太阳,一脸看笑话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笑嘻嘻凑过去。 “烦啦,你读的书多,肯定知道这鱼为什么没了眼睛。给我讲讲呗。”他拿肩膀撒娇般去搡孟烦了的肩。孟烦了被他撞得肩膀一晃一晃的,抬起眼皮瞅自己作怪的团座。 “生物进化论您老听说过没?用进废退。这鱼肯定是因为长期在黑暗里生活,用不到眼睛,就给进化没了。就跟我们这后娘养的炮灰团。虞大少爷巴不得我们自生自灭,自个进化掉呢。” 龙文章一脸受教,听到后面一句嘿嘿傻乐。“那也不是娘啊,那是后爹。” 孟烦了觉得他无可救药,心里骂着jian夫yin妇翻了个身继续晒太阳了。 龙文章把鱼供在自己床头,拿装压缩饼干的方绿皮桶给它做宿舍。饼干渣,rou渣,米粒就是它的一日三餐。 说起来这鱼生命力顽强,离了原生地照样活下来了。这很对得起他在迷龙那打的欠条。迷龙因为没能带走这鱼不肯给他打折。 他拿个烂笔头在一张烟盒里掏出的锡纸背面写下这次要他讨要的物资,顺便把另一张纸条给了迷龙,那是要在黑市淘换的东西。 他和迷龙一路去了禅达城内。迷龙去完黑市照例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龙在旁边帮腔杀完价后就分手了。 物资上次虞啸卿其实给过,但奈何见师座的借口太少。他把清单往前兜塞塞,让卫兵通融一下。 这次也很顺利。龙文章进来时正碰见虞啸卿在掸身上的灰土。 从横澜山回来的路上,日军一颗炮弹落在路边。司机机灵,打了个弯绕过去,但土落了人满身,有的还掉进衣领里。 虞啸卿抖落不干净,脖子后又几点湿凉,解了外套后还要解衬衫。张立宪咳了两声,说龙团长来了。他才敞着半边胸脯把衬衫又搭到肩上,遮盖住于礼不合的部分。 龙文章不明就里,心想光天化日的这是什么场面?然后厚着脸皮不由分说地把川骂的张立宪推出去,说:“张营长辛苦了。我帮师座更衣。” 然后他把屋门一掩,把虞啸卿衬衫从肩头往下使劲一扒。衬衫下襟还扎在腰带里,两侧挂在虞啸卿胳膊上,露出劲瘦的腰身和蝴蝶状的肩胛骨。 虞啸卿心知他误会,又觉得好笑,也不违拗他。这被龙文章看出几分逆来顺受,纵容娇宠的味道。于是从背后搂住虞啸卿的腰,脸贴在后背上撒娇一样哼哼,也不说什么。 虞啸卿被他胡子扎得有些瘙痒,动了动上身。“干什么呢?快帮我把土抖干净。都掉腰那了。”龙文章这才回过味,笑嘻嘻地把人衬衫下摆拽出来。几颗泥粒掉在地上。龙文章见了台阶就下,问:“师座去哪了?搞得满身土。”虞啸卿简要说:“横澜山,去巡视。” 龙文章转到身前,伸出手晃晃。“你眼睛好点了?”“没有,但枯坐无益。”龙文章知道他那脾气也不争辩,帮人把衣服重新披上,提起那条怪鱼。 虞啸卿系着扣子思考,而后说:“我在禅达地方志有读过。这是盲鱼。你那草包副官倒是有点脑子。这鱼在地下河偶有发现。生活的地方不见天日,自然用不到眼睛。” 说完话锋一转。“这才三四天又来找我。你们祭旗坡的食量是不是有点大?”龙文章讪笑:“属下其实是惦念师座。不过锦上添花更好。” 虞啸卿被哄得开心,也不论他话中真假,冲着他的方向伸出来手。“物资清单呢?我看看。”龙文章也习惯性地呈上去,而后才反应过来。“我给师座念吧。” 虞啸卿愣了一秒,绷起脸掩盖住失落神色。“念。”龙文章念了两行停住。虞啸卿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问:“停下来干什么?”就听到对方真诚又郑重地说:“假如师座以后看不见,我愿意当你的眼睛。” 虞啸卿笑了。马鞭不在手,他用手指戳戳龙文章肩膀。“想我点好。我还要亲眼看到竹内被砍下来的脑袋呢。”正说话间,谁知道自己的手腕却被面前人趁机攥住。长了老茧的大拇指钻进白手套里在手心擦磨两下弄得他又麻又痒,而后把手套掀起露出掌心,落下来湿热一吻。 青天白日的。虞啸卿欲抽出手,却被他扼得更紧。舌尖在掌心扫过,滑腻柔软,比之是不同的酥痒。他再经受不住挑逗,自由的左手捏着人后脖子往前拉近。 看不见东西而莽撞冒进的结果是两个人鼻骨碰在一处。龙文章捂着酸疼的鼻子哼咛。虞大铁血也嗯了一声,而后偏过头又不容置疑地把人拉近,啃咬那rourou的厚唇。 虞啸卿根据记忆估摸两人离桌子很近,于是推搡着龙文章往后退。龙文章没退几步,后腰就抵在了桌子上,手搭在桌沿还忙着热火朝天地接吻。 虞啸卿推他躺下时他还在恋恋不舍地吸吮对方的喉结,由着对方把他双腿分开挤了进来。 没了视觉就格外依赖触觉。虞啸卿的手在他浑身上下抚摸了几个来回,才开始好好享用,掐揉那难以忽视的胸脯。 龙文章被他玩得身体轻颤,也不好打扰上级的雅兴,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拉过来放在胸口,要求虞啸卿一视同仁。 虞啸卿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你不是要当我的眼睛吗?那我现在看见了什么?”龙文章顺着他的视线扫视自己的身体。 两边乳尖顶着薄薄的衬衣直挺着。软而大的胸在虞啸卿手里被揉捏得变形。自己已经是无法控制地兴奋起来。裤子下一个小山包,山头还是阴雨蒙蒙。 龙文章羞涩,敷衍着:“看见我了呗。”虞啸卿在他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巴掌。“看得这么粗略,和瞎了有什么分别?” 龙文章委屈得小狗一样哼哼唧唧。“您把属下的奶都掐红了。屁股估摸也要肿了。”虞啸卿发笑。手从胸口往下滑过小腹,来到他两腿间抓揉。“这也肿了吧。” 龙文章喘息更重了,扭着腰往他手心蹭。“师座多摸摸......舒服......”虞啸卿听着声音都能想到他放浪形骸的样,也没回应他,反而握起手用指关节顶着凹陷处往下压,而后转动。 隔靴搔痒,似有似无的触碰也让龙文章有了不小的反应,黏腻地从鼻腔发出呻吟声。粗糙的军装布料磨得他心痒难耐,没等师座命令就自己脱掉了裤子,双腿搭上虞啸卿腰两侧。 要说师座这腰是真细。身板也瘦削。然而脱了衣服才知道是精壮。龙文章受用地观赏着,一边在师座后腰勾住了脚尖,把师座臀部往下压。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师座别作弄我了。快点吧。”龙文章恳求。虞啸卿这才从谏如流,挺身送了进去。还没活动几下,虞啸卿玩心又起,掐着他的腰奋力顶撞着,问:“我这次......看见了什么?” 龙文章爽快了也就不顾颜面,讨好地说:“看见您在草我......撑得慌......”尾音撒娇似的。接着拉过虞啸卿一只手按在小腹偏靠上的位置。那地方虞啸卿一顶就会微微凸起。“师座......在我里面......在这,好深......” 虞啸卿忍无可忍,把他翻个身按住脖子压在桌子上猛烈地讨伐。桌上的墨水在瓶子里翻江倒海,波涛汹涌,最后在剧烈的晃动下从桌角坠落,炸裂成一团墨色的花火。 晚些,张立宪来时,屋里一片狼藉。墨水瓶打破了。几张文件也掉落在上面看不清字迹。师座穿得倒是严严实实,可那龙团长是慢慢悠悠地把衣服塞进裤腰才开始从下往上系扣子。 从敞开的上衣缝隙往里探究,能瞄见被掐得乳rou被掐出的艳红色,连黝黑的皮肤本色都盖不住它。张立宪不知道是羞红还是气红了脸,低下头非礼勿视。 龙文章喜滋滋地去领物资了,虽然一半都被师座划去,但这人还是高兴得很。张立宪也熟悉他那副嘴脸,不禁为虞师感到rou疼。 过了没一会儿,小何咋咋呼呼回来了。“师座,怎么他要你就给啊?他们那破地方也用不到战防炮啊!”虞啸卿这才警觉起来。 小张扶着师座出去时,正看到龙文章光天化日下正进行抢劫,拉着战防炮就想跑,奈何势单力孤。看师座出来,着急之下动作更滑稽了,最后才站定堆上满脸笑。 发放物资的人见势不妙,赶紧把物资单呈上来,说自己都是按上面写的给,龙团说师座都应允了的。 张立宪一看,不顾俊秀的外表吹胡子瞪眼。“你看前面都是铅笔写的,最后钢笔添了几个字,那不是后加的吗?”那人赶忙应,是是是。 最后龙文章被虞啸卿训得点头哈腰,连连认错,还扣了已经许诺的物资,这事才算了了。龙文章回去路上恰巧遇见了迷龙,龇牙咧嘴,心疼不已。搞得迷龙以为他赌博输了棺材本,连连讨债。两个人就这么吵吵嚷嚷,扯皮贫嘴一路回了祭旗坡。 团座大人养起了鱼。大伙儿都等着这鱼翻肚皮那天,好能添一道鱼汤。虽然小,尝尝鱼鲜味也是不错的。都说鱼不知道饥饱。有些别有用心的就多投喂些米粒,馍渣。可这鱼硬是没有事。龙文章看了嫌弃,说:“你们别瞎喂。把这水都弄混了。” 之后众人就再没闲心养鱼。等到敢死队成立,迷龙终于得偿所愿把鱼带给雷宝儿。雷宝儿把它当个稀罕物伺候。龙文章便再没过问。 虞啸卿的眼睛早就好了。他不再把盲鱼当成不好的预兆。只是一件偶然事件。 等上了南天门坚守的时日,他在敌人来袭的空隙闭眼小憩。 半梦半醒中,他和失明的虞啸卿还在你侬我侬。自己趴在师座胸前在他闭着的眼睛上轻轻落下几个吻。师座的睫毛微颤,笑着问干什么? 龙文章真心实意地说:“希望师座早日复明。不然换个眼明心盲的,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南天门讨回来。没准我还要委身给别人。” 虞啸卿笑骂:“我肯定会亲眼目睹南天门被收回。至于后者,军法处置。”龙文章就笑嘻嘻地贴上耳朵又说起些见不得人的私房话。 龙爸爸去的时间越久,雷宝儿守着鱼的时间越长。有时还抱着玻璃缸远远望着怒江,嘟囔:“秃尾巴龙,你快游回来啊。”上官戒慈静静站在他身边,等日落了,牵着雷宝儿的小手回家。 突然有一天,鱼翻着肚皮漂上来了。因为雷宝儿思念爸爸时无止境地投喂,那鱼终于食多撑死了。 同一天,南天门那伙人收到还有虞师座带着官腔的电报,每人官升一级。龙文章感叹:“这娃真是越来越像唐基了。”然后喃喃道:“最后还是被遮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