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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卿倚靠在床头,慢悠悠穿上衣物,顾玄弈用脸蹭着他的背,撒娇一般嘟哝:“我没吃饱。” “别……我还想下床走路。” 顾玄弈叹息一声:“子晏,你这身子骨,偶尔练练吧。” 安文卿真想转身踹床上那人一脚,忍着:“你要是喜欢身子软的,尽管去找楼里的小公子们,这不正巧来了位新鲜美人吗,你去抱着他那软绵绵的腰身!” 顾玄弈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安文卿:“你怎么又提他,我虽然好奇去见过他几次,可真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安文卿一挑眉,顾玄弈妥协着说出实话,“好吧,他给我敬酒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碰过他手指,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安文卿自然是信,可信任归信任,顾玄弈这些时日常去那些地方,心里难免会有一丝不悦情绪。 顾玄弈正经下来,解释:“再说了,你不是怕别人知道我两的事,我偶尔去几次,也好让外人觉得我仍然是以前的浪荡子,不是现在的……”妻管严。 虽然这“妻”,还未过门。 安文卿见他还不穿好衣服,便动手帮忙,顾玄弈不情不愿地配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安文卿忙活的手一顿,缓下速度:“也不是赶你走,门窗关着这么久,难免让下人们生疑,你穿好衣服,我打开门窗,你想继续待多久就待多久。” 总算听到句舒心的话,顾玄弈伸手轻抚安文卿的脸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偷偷摸摸,我家长辈你无须担心,他们早知道我不会娶妻生子,到时候会从旁族给我过继个儿子。” 要是自己告诉他们,从此能定下一人为伴不再出去乱来,怕是要高兴坏了。 主要的困难,是安父这边,还有世人的眼光。 安文卿不会太在意旁人的说辞,只是……他不在意,他父亲在意。 略显迂腐的读书人,又寄情官场,怎会轻易接受自己儿子成为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臣,对于他们那类人而言,这是何等败坏家风之事。 安文卿沉默了几分,打开窗台,外面徐徐凉风随着阳光送进屋里,稍稍驱散掉他肩膀的沉重。 顾玄弈走上前,站在他身后,有些无奈:“我不逼你,我知道这事不能急,可是……你也该准备准备,要不然,我怕你什么时候就被你父亲逼着娶了别人家的姑娘,把我扔下。” 思及前几日父亲让他考虑的婚事,安文卿心里略有不安,喃喃:“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既然心悦于你,岂会再迎娶他人,白白耽误人家姑娘一生。” 顾玄弈终于问出今天带着来的问题:“我听人说了些你府上的事,特地去求证,打探清楚了才敢来问你。” 安文卿:“嗯?” “你父亲前段时间置办了不少金银首饰、玉石宝物,价值不菲。” 安文卿讶异地回头看顾玄弈,眼里皆是不信,父亲明明说那些箱子里都是不值钱的此地特产,如果真如顾玄弈所言,父亲此行不是去访友,分明是去行贿! 顾玄弈见他如此激动,询问:“你不知道这件事?” 安文卿点头,露出失望神色:“我竟不知道,他已经堕落成这番田地。行贿,可是重罪啊,他以前,最痛恨这种买官的行径。” 等等……行、行贿?这下轮到顾玄弈一脸茫然,这怎么跟行贿扯上关系。 犹豫一会儿,顾玄弈决定讲清楚些:“你家那老管家带走了城里最能言善道的媒婆,加上之前的贵重物品,你父亲似乎正在筹谋你的婚事。” 安文卿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可能,我已经回绝……呃。” 听出端倪,顾玄弈趁胜追击:“回绝了什么?” 安文卿看着顾玄弈的脸,选择坦白:“你可听过工部的沐尚书和户部的沐小侍郎?” 顾玄弈:“略有耳闻。” 安文卿叹气道:“年前,父亲曾有意沐家小姐和我的婚事,被我拒绝了。” 顾玄弈有点小吃惊:“你……和沐家?” 第116章 卷五:12 安文卿神色有异, 显露出几分窘迫:“在京城的十几年里, 我和盈盈算是一同长大, 她似乎……对我有情。” “哦。”一个语气词,被顾玄弈用九转十八弯的语调感叹出声,吃味道,“原来是青梅竹马。” 安文卿更加窘迫,急急辩解:“我真的没喜欢过她, 我、我一直都觉得她像男孩子, 只是当普通朋友一般,偶尔见上一面罢了。” 顾玄弈会错意:“沐小姐长得像男人?”这倒是个新鲜事。 安文卿瞪他一眼, 解释:“盈盈容貌娟秀, 虽称不上倾城之颜,但已经是寻常女子所不能及。我们自小相识, 却隔了近十年未见,待我再遇她时,她一身男装,还贴了满脸的络腮胡须,形容举止都粗犷至极,以至于后来她以女子装扮示人,我都无法将那个野蛮人形象从我脑海里剔除。” 顾玄弈觉得有趣,轻笑:“倒是个有趣的女子。” 安文卿感叹道:“是啊, 她家世好,容貌佳,性格更是分外有趣, 我和她在一起,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如今她……我又怎敢毁了她的后半生,她值得更好的男子去呵护她。” 安文卿这番真情流露的告白,顾玄弈听进心里滋生出一株名为不安的芽苗,缓缓吸收着醋意长大,轻唤一声安文卿:“子晏,你……”多少还是喜欢她的吧。 不能问明白,问明白了,对于自己和安文卿,都会在各自心里割开一道痕迹,不痛,但就是碍事,在那里时刻提醒着他们有这条隔阂。 顾玄弈改口:“你既然已拒绝,为何你父亲还在筹备那些事?总不可能是为你弟弟谋划亲事,他才几岁。” 安文卿无法回答顾玄弈的提问:“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那些物件装在箱子里,父亲说只是些乡土特产,此行出门是去拜访旧友。” 顾玄弈无奈叹气:“看来,只能等你父亲回来后才能清楚,他这一去,到底是为何事。” “我这个做儿子的,果然还是猜不透父亲的心思。”安文卿苦涩笑着,“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替我回绝了,万一他此处当真是去替我提亲,弦之,我们该怎么办?” “见招拆招。” 顾玄弈说得笃定,此时波澜不惊的态度给予安文卿信心:“但愿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糟。” 等安父回来的日子,度日如年。 可真等安雨霖回来,安文卿踌躇在原地不敢上前去质问自己的父亲,安父自然远远就注意到在门口迎接的安文卿,等近了些,拍拍安文卿的肩膀,一言不发往府里走,眼里眉梢皆是喜色。 安文卿突然有了勇气,转身问他:“父亲,您此行到底是去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