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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是多心了。 接着他又和殷雪莘确认了一些参赛事宜,慢慢放松下来之后,那股奇怪的感觉也就被忽略掉了。 他完全想不到,秦函川在络星阁的窗边,隔着几条街的距离,单单盯着他一个人观望。 斓萃会期间魔族全界停止劳作,魔尊也不例外。所以他观望得正大光明,好似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妥。 今天徐泽穿得很别致……微微含笑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但叫其他人全看见了让他很不悦。 更让他发酸的还是徐悯言和殷雪莘之间的说说笑笑,他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越是观望,越是嫉妒,然而越是嫉妒,越是想看,好像将他架在火焰上炙烤,煎熬难耐。他一边看一边盘算着一万种惩罚这个奴隶的方法,咬牙切齿地想像着斓萃会结束后一一亲自实施的场面,该是多么痛快而动人。 而徐悯言对这一切浑然不知,浑然不觉。 他和殷雪莘确认完毕之后,便停止谈话,坐在一边。有人呈上一个果盘来,殷雪莘笑了笑,挑了两只橘子。她没了长指甲,剥起橘子皮来还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剥好了两只,随手将其中一只递给徐悯言。 看得远处秦函川又是一阵不忿。 该死,殷雪莘你什么时候这么会伺候别人了? 他心里想着徐悯言别接那只橘子,千万别接。然而徐悯言随手就接了过去,侧脸口型动了动,似乎是道了声谢。 那橘子橙黄鲜嫩,瓣瓣饱满多汁,宛如袖珍灯笼。徐悯言尝了一片,觉得味美非常,很快吃完了那只小橘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他又挑了两个橘子剥了出来,分一个给殷雪莘,殷雪莘笑着接过,两人吃橘子边等着斓萃会开场,有十万分的轻松惬意。 秦函川痛苦无比。此时此刻却无人知晓他的痛苦,他只能独自遭受折磨。 忽然,会场里传来一阵sao动,循声看去,人群中隐隐约约簇拥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仪态高雅地向这边走来。 徐悯言看着那个身影,心里感到莫名熟悉。年轻女子渐渐走近了,她面上罩着一层纱,仅仅露出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眼眸不经意间流转的光彩,就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倾倒。 一双眼睛就如此动人的女子,倘若不是因为戴着面纱,该是有多么倾国倾城?如此神秘而美丽,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殷雪莘用扇子掩住微笑的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感兴趣的意味,对徐悯言说:“魔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美人,是哪位贵家小姐,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 徐悯言没有答话。 他心内震惊,可他不能泄露丝毫情绪: 那是……阿满? 对于最熟悉的亲人,哪怕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也能一眼认出。他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他目光紧紧跟着那位姑娘看了又看,确认再三——那确实是他的meimei徐满,也是洛惜颜。 不,这不可能,阿满怎么会在这里? 徐悯言想到了洛惜颜是来救他的可能性,浑身都发凉了:这里太危险了,从函川手里救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阿满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徐悯言焦虑地思考着,忽然殷雪莘又笑了一声:“本宫最讨厌戴面纱的女子,遮遮掩掩,故作神秘。要依了我的心,我就把她收进煦华宫里,扯下面纱看看她究竟什么模样。” 殷雪莘想干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始料未及的状况让徐悯言措手不及。他冒着冷汗,假装也轻松地笑一笑:“哪能呢,万一她只有眼睛漂亮,其他都很丑陋,岂不是脏污了您的眼。” 也就只有亲哥会这么说话了。 殷雪莘嗤笑道:“呵,美人我见得多了,她再美能美到哪里去。既然来了斓萃会,容貌就是其次的了。且看看在这比赛上,她都有些什么真本事吧。” 那边苏清之戴着面具,扶着洛惜颜落座。他的眼睛藏在面具背后,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忽然惊讶地缩紧了瞳孔—— “洛小姐,你看那边!”他极力压低声音,“……那不是徐公子吗!” 洛惜颜一惊,往对面看去,只见席位上徐悯言赫然端坐,不苟言笑。他身旁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美艳女子,正在和他说着些什么。 洛惜颜懵了:这……什么情况? 第75章 是喜是忧 第七十五章 和她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洛惜颜不知道是喜是忧。 苏清之劝她道:“洛小姐,看来徐公子已经是自由身,想要救他出蝴蝶城更容易了。” 洛惜颜却没这么乐观。 她摇摇头:“未必。他身边的那位女子,如果不出所料,就是蝴蝶城的宣蝶夫人。假如徐师兄受宣蝶夫人爱重,我们将他劫走,无异于从宣蝶夫人手中抢人,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苏清之想了想,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先接洽到徐公子呢?如果有了徐公子的配合,就不用这么发愁了。” 在殷雪莘眼皮子底下给徐悯言传信的办法,洛惜颜还得好好想想。她神色凝重思索片刻,忽然心生一计,刚要开口,人群又是一阵喧哗,比刚刚还要热闹了十倍,一下子将她说话的声音淹没了。 “是犁拓,犁拓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就是那个天才隗族人?” 连续三届斓萃会药理科第一名终于驾临,场面一片人声鼎沸。犁拓穿着隗族礼服,面庞黝黑,身材高大,笑一笑露出格外洁白的牙齿,朝四周挥手致意,周围人好奇地簇拥着他,仿佛众星捧月。 他的好友柏穆跟在他身后,也向众人致意,柏穆从手中提篮里抓出一把鲜花,抛洒向半空中。五颜六色的芬芳花瓣飘落,引得众人纷纷争抢,好像能抢到一片就能沾染上第一名的好运气。 犁拓则昂首挺胸,阔步走在花雨中,花瓣落在他的发上肩上,一派烂漫不羁,自在得意。 殷雪莘对这劣质老土浮夸造作的撒花吐槽无力。她无语地偏过头去,等着这阵噪音结束。 犁拓走进会场,刚要落座,忽然一抬眼看见殷雪莘,她一身素丽衣裳,容色清淡,和五年前所见又不一样了。 他嘟哝:殷雪莘这妖婆娘改性子了?都不爱浓妆艳抹了,害他差点没认出来。 犁拓径直走过去:“打扮得挺好看的嘛,想吸引我的注意?” 殷雪莘一脸冷漠,转头对徐悯言说:“徐药,是不是有头猪跑咱们跟前了?你快帮本宫打发走它。” 徐悯言正在剥橘的手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对犁拓说:“犁拓公子,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先坐下,有什么话比赛完了再说。 犁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