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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竟然真的吐出一个字:“像。” 楚宴:“……”妈耶,这群人都疯了吧? 这具尸身都焦黑了,能看出什么来? “蔺文荆,你不会是和周王联合起来骗了我吧?想通过这个方法将燕擎和我一同除去,你效忠的人究竟是谁?” 蔺文荆皱眉:“大王怀疑我效忠的是周王?” 楚宴默不做语。 蔺文荆神色严肃:“周王那种货色,只可利用,不可效忠。我原以为大王会清楚……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辅佐一个废物的。” 楚宴却冷哼了一声:“你诡计多端,三番四次想杀了我,谁知道你会怎么做?” 蔺文荆忽然心头有些疼。 他在北定的事情之后,其实已经认定了楚宴。 一来的确是只有楚宴能看到他的缘故,二来也是蔺文荆自己自愿。 “大王究竟如何才能信我?” “信?”楚宴觉得这个字极其可笑,“其余谁问我,我都会如实回答,可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出现了裂痕,就根本不可能好起来。” “可齐询也曾想把你当诱饵!为何……你就只对我做下的事情耿耿于怀?” 楚宴在心里吐槽,那诱饵和三次计划杀我能一样吗? 不过楚宴却没有说出实情,而是深深的看了蔺文荆一眼,随即就瞥开了眼,含着泪水,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 那一眼,三分痛苦,三分羞耻。 蔺文荆忽然间想起了齐湛对他显露好感的事情,顿时便不是个滋味。 为何只对他做下的事情耿耿于怀? 大约是因为越靠近心窝的人的背叛,才越发深刻吧。 蔺文荆的心绪翻涌,他分明是好奇的,想要问楚宴的,却因为害怕得知那个答案,而紧闭着嘴唇,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堆积的大量冰块让人寒冷,蔺文荆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蚀骨寒气,从脚底一直钻到了心头,让那一处也快要被冻伤。 可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他已经死了,成了鬼了,根本就没有身体,又如何会感觉到寒冷呢? 而方才一直不说话的楚宴,却因为侧过头的时候,看到了那具尸体,不由喃喃自语的说:“真好,就算死了那么久,燕擎也会不远千里来为他收尸。” 蔺文荆以为是楚宴介意了,可哪只楚宴下面的一句话,却让蔺文荆不知所措:“蔺文荆,等回程的途中,我也帮你收尸如何?” 蔺文荆睁大了眼:“收尸?” “你和纪止云见面的地方在荒野,大约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尸身,或许还在荒野里。” 蔺文荆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你觉得我今日会丧命于周王那个疯子手中,没能力替你收尸?” 蔺文荆又是摇头:“不,燕擎轻易被抓到的事情,原本就很蹊跷,周王只沉溺在抓到燕擎的欢喜之中,却没能考虑到这一点。” 楚宴勾起唇角:“谁不比他看得清?还非要提这种蠢问题,问燕擎究竟选谁。好了,别管这些了,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吧。” 他缠着不放,反而让蔺文荆的心里生出几分感动。 “大王方才不是说不信我吗?为何还要大发善心替我收尸?” “就算如此,我也看不得谁曝尸荒野,这样想有错吗?” 蔺文荆心绪震动,的确没错……可他从未想过,竟不是亲人或者下属为他收了尸,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发现他已经死了,反倒是他三番四次暗杀的人。 越是朝这方面想,蔺文荆的心头就涌现出酸胀的情绪。 他很想骂醒自己——蔺文荆,你为何变得如此感情用事? 然而这一声,终究比不得以前强烈,质问自己也没了底气。 [蔺文荆悔恨值:20.] 在听到提示音的时候,楚宴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以专心解决周王的事情了。 外面似乎下起了秋雨,滴滴答答的落于黛绿的瓦片之上,又顺着墙壁滑落到朱色的墙壁处。 一场秋雨一场寒,楚宴越发觉得这里的温度泛冷了。 他躺在这里这么久了,已经被冻得嘴唇泛白,脸颊亦失却血色。楚宴狼狈的垂下长睫,微微颤抖的样子犹如振翅的蝶。 周王似乎有意折磨他,知道自己之前受过伤,所以特地把他绑在冰床上。 骨头好疼。 他的不适,全都看在蔺文荆眼底。 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现在已经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抖,那些融化的冰水侵湿了他的后背和发丝,好几根湿腻腻的粘到了他的脸上,看着很是可怜。 蔺文荆的心底越来越动摇,紧紧抿着薄唇。 等了许久,周王才重新来到了此处,还面露得意:“你很快就能见到燕擎了。” “你想做什么?”楚宴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那些寒气像只小虫一眼钻入骨髓。 “燕擎选哪一个,我就毁掉另一个,只是齐王这个样子可完全不成啊。” 楚宴朝他看去,眸子犹如寒星。 周王却笑:“叶霖是葬身在大火之中,还是为了救燕擎而死,如此凄厉不记得都不行。既然都已经决定要杀了你了,怎么都要死死的烙在燕擎的心里才行,要让他痛苦一辈子。” 楚宴:“……” [妈耶,这个人跟我的美学好像!] [!!别再提什么美学的事!]系统崩溃的喊。 [他是不是想给我换身衣服,然后好好打扮下我?让我死得比上一次还要凄厉?]楚宴暗搓搓手,忽然有了一种期待。 系统:[……] [美的东西破坏起来才觉得遗憾,他深切的明白这句话啊!] [主人别忘记了棠夫人是怎么死的,传闻棠夫人也是天下闻名的美人了,他拿人家的头盖骨做酒盏,这已经是心理变态了。] 楚宴:[是啊,怎么可以这么虐自己爱的人。] 系统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给掰回来了。 然而楚宴下一句话,又让它心情凝重—— [像我,一般是对渣渣这么做。] 渣渣也不可以啊,哪儿能把渣渣的头盖骨做酒盏? 系统在心里咆哮。 不过这事情还真如楚宴所预料的那样,周王叫人给他松开了绳索,还推他去了那边的浴池之中。 楚宴一脸的不情愿,颇为反感。 但真的入了热水里的时候,他满足的发出一声感叹—— 周王这东道主真不错的,还给提供沐浴和新衣服。 “快洗,别磨磨蹭蹭!”站在浴池边上的人恶声恶气的说道。 楚宴冰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从水中站起身。 那些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至精瘦的腰窝,逐渐落入水中。鸦发披散四周,逶迤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