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哭，再哭福气都被你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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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修仙者可御剑飞行，但出门在外行走，鱼龙混杂，还是要低调点。 打掉第三个想偷我钱的小孩手，这孩子果断转身，如鱼般在人流中游走。 我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家药铺，手向下扣在柜台，再移开是一枚绿色透明的玉佩。 原本正心不在焉抓药的小童瞪大眼，看看玉佩，再看看我，好似见到了什么传说中的东西。 老板恭敬道：“不知道您来抓什么药？” 我指了指自己的瘸腿。 这难道还不明显。 老板将我往里面请，小药童眼睛恨不得跟我们一块进去，被老板暗含警告地看了眼来一脸老实收回视线。 从药铺出来，又是好大一笔支出。 只恨我不是药修，好得自己靠一身蛮力来搞灵石。 好歹行侠仗义这么久，我也算得到了不少谢礼，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下，又去酒楼包了个雅间，点了些招牌饭菜，招来小二问话。 这孩子年纪尚小，五官灵动，谁说什么她都会看一眼，眼观四方耳听八方。 我说起路上碰见一群很嚣张跋扈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人。 她便自觉接话，“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林海镇在魔教的管制下，近来东西两派有些争执，似乎在抢地盘，连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得幸免。 您若是碰见一位穿着红衣黑衫的年轻男子，那就是东派，春晖教的右护法。 您若碰见的是位穿着干练、青丝带白的中年女人，那就是西派，春山教的张执事。” 我将斗笠摘下，开始吃饭。 小二瞄了我一眼，态度又恭敬了些许。 她一边压着声音，一边又滔滔不绝，说春晖春山两门派积怨已久，互看不对眼，说地盘争斗是争的水深火热，不过还好顾忌着她们这些凡人，没打起来了。 我问这位春晖派右护法叫什么名字。 小二思考了下，“听闻似乎姓宋。” 我一只手端着茶杯，沉稳点头。 长一张这样的脸，他就得姓宋名阳。 “给我讲讲他。”我拿出碎银，“所有。” 小二脸上的笑真切了许多，“好嘞，jiejie，您听我给您讲。 这位右护法是一个月前到镇上来的，接替了上位春晖管事的班。 自他来了后，我们这些小人物虽没什么感觉变化，但就我们平日看各位姥姥姥爷，确实谨慎了许多，就连门都少出了。 平日和手下人住在常姥姥在月华楼旁的一处院子里。 ……” 深入简出。 一出门就是干事。 搞得每次大家看见他出门就是心里一颤。 不过看起来很威风，想必也没什么委屈。 我笑着让小二退下。 晚上我躺在客栈里睡得正香，听见动静醒来，睁眼就看见穿得花枝招展又黑又红的人坐在床上抱着我的瘸腿掉珍珠泪。 他哭的梨花带雨，许是怕打扰我睡觉，也不吭声，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往下掉。 神色带着愁苦心疼，好似是哪家多情善感的小少爷。 看得怪让人心疼。 见我醒来，他吸了下鼻子，嗡声嗡气的声音带着几分凶狠，“谁干的？” 我坐起来，打趣道：“哭什么，小宋，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还这么……” 他斜瞪我一眼。 我没把剩下话说出口，伸手给他擦泪，“诶呀，宋护法，我如今可是落魄的很，就是不知道尊贵无比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宋护法您是否愿意收留小人。” 晶莹的泪珠顺着他洁白如玉的脸颊滑落，我用拇指抹去他眼角再次掉落出的泪水。 “贫嘴。”他撇了撇嘴，眼红的厉害，眼中蓄积的泪更多。 明明瘸腿的是我，可看起来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他控制不住呜呜地哭起来，“前阵子还听说你厉害，成了望天第一，怎么转眼就成了个瘸子。” “王章阳，我就不在你身边几年，你怎回事。” 换个不知情的在这，看他这样，指定以为我这辈子都是个瘸子了。 望天是包括我所在门派在内的几个门派的比试。 而且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这家伙，白瞎了这张看起来就冷冰冰不好接近一看就适合修无情道的脸，上午碰见的时候嫰能唬人，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哭起来还跟小时候一样。 我伸手揽住他的肩往怀里带，揉狗一样揉他脑袋，把他玉冠束的一丝不苟地头发弄得乱糟糟，“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了，以后就得你罩着我了。” “啪——” 我缩回手，小声嘟嘟，“能不能心疼点病患。” 他装没听见我的话，仍旧抱着我的腿哭，跟我死了一样，还不忘记拿我的衣服擦泪，“你怎么才来找我。” 得，又要是我的错了。 这祖宗。 “小宋。”我维持着这艰难姿势，“你先把我腿放下。” 怕他再哭。 我叨叨，“再哭下去，福气都要被你哭没了。” 跟哭丧似的。 宋明撇着嘴“哼”了声，收了收泪，一股傲娇劲。 还是这个味道。 我给他擦泪，哄道：“咱俩都多久没见了。”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小腿，推了推我的身子，“往里点。” 我拱了拱。 我俩躺在一块，正聊着各自这几年的经历，和接下来的打算。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下，扭头看我，“你洗脚了吧。” 哈，抱着我脚哭那么久才想起来了。 晚了。 我也扭头看他，认真地沉默。 “没有。” 他“蹭”坐了起来，被子都掀开了，不悦地盯着我，“你太不讲究了。” 我给自己盖好被子，“我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抱着我的脚。” 我嫌弃地看他衣裳，“你这身衣裳，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你就这么躺我床上了。” 他低着头，盯着我，有点像斗鸡眼，“我用洗涤术了。” 我敷衍，“好，好，好，你用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睡吧睡吧。” 阴沉沉的，“章——阳——” 我装死。 下一瞬人就扑了上来。 我裹着被子扭成了虫，“别挠哈哈哈别挠，我的脚……” 痒痒手停了下来，下一刻我受伤的那只脚被固定住。 我觉得不对劲，狐疑扭回头看他。 宋阳坐着旁边，居高临下地看我，微微低头，落在黑暗里，勾唇露出一个笑来。 我缩脖子，“大侠，有话好说。” 他缓缓举起自己另一只手。 最后以我用另一只脚把他踹开结束这一局，他不死心，扑过来压我身上，一只手捏着我的脸，一只手嫌弃的地往我脸上蹭。 似乎是要把脏东西抹我脸上。 我真服了他的，太记仇了。 我抓着他捏我脸的手腕，摇头晃脑，想要从他手里挣脱，“骗你小宋，洗了洗了，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