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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由,不幸坠马断骨,怕这回伤势严重了,都说‘伤经动骨一百天’,朕允他半年休假吧,此期间不必来早朝了。” 于是得了御批的苏棋,顾不上自家好友幽怨的眼神,每日高高兴兴地去张家烧饼铺报道了,张大饼看他最近心情愉悦,也不去做工,不由问他,谁知苏棋欢喜一笑,朗声答道,“我家东家最近生了孩子,高兴着呢,要和夫人去江南玩玩,放了我们的长假。” 张大饼一听,也觉得高兴,看起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很喜欢那做工,这回有的休息了自然也让人为他高兴的,只是后来转念一想:东家生孩子与手下伙计何干?还要放长假?这么好的东家,阿棋怎么就会不喜欢呢?不过他也不是会计较的人,只觉得天降好运,为苏棋高兴,就算想到了这点,也只是觉得这东家脑子有些搭错罢了,也不会疑虑太多,于是高高兴兴继续教苏棋做饼卖饼了。【这几段竟有好几个“高兴”……】 第三章 大约到寒秋的时候,张大饼因为日夜cao劳,也因为年纪大了,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了。(你妹啊,过去那么多年没生病怎么今年还有苏棋给他分担着他就病了啊!) 这下苏棋就顶了满份的差额了,他原本已经学会了做饼,此时从个学徒已经变成了临时工,主管病假,自然又升级为了正式工,还兼带着照顾老人家,只是不要求一分钱工资而已。 张大饼的住处就在张家烧饼铺后面的一排拆迁房之中,只是几间破旧的瓦屋,在这西市之内和街道两旁的雕梁画栋格格不入,官府早就想整改,可惜最近京都房产价格猛涨,那些百姓买不起房,官员们也没办法,只好一日两日拖着,在造好专门的赔偿房之前先让他们继续住两天危房。不过,也就是因为离得近,苏棋才方便一边照顾摊子,一边照顾师傅。 这两日西市里风声又起来了,说是有一个辛苦了四十多年的烧饼摊主突然病倒,于是他几个月前收的徒弟不辞辛苦、不求报酬地为他求医治病、看管店铺,这种师徒情深的戏码原本就是寻常百姓爱看的,再加上这徒弟又是个标致人儿,张家烧饼铺子自然生意红火不必多提。 苏棋虽然日里忙碌,但是闲来也松口气,虽说烧饼铺子银子赚得不多,但好歹也有些交代,不然这治疗师傅沉积多年的寒疾的银两可能就难以筹办了,虽说一个大理寺卿不穷,可是一个“给人打工”的小伙子有几十两的积蓄就不错了,而且张大饼是绝对不会同意来用苏棋的积蓄的,所以他也不敢大手大脚花钱让张大饼担心,此时铺子生意好,他也就能在张大饼面前支吾过去说是大家都关心师傅,于是常来光顾铺子,最近赚得不错也不必担心看病的银两了。 苏棋一边帮衬着,一边其实也在暗暗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帮师傅找他当兵多年却没有回家的儿子。近二十年来先帝和现在的皇帝治理的都不错,顶多就是和西南蛮族间起了些小摩擦,花些牛羊粮食平了就好,征兵的作用就是守护边界或者是充当御林军,保护京都和皇宫安全,不过现在看来这么多年没回家,肯定不会在京都里,估计那张二狗是在什么偏远边疆住下了,说不定娶妻生子了都,以为父亲可能已不在人世,因此才没有记得回来看看他这个老父亲。 虽然如此,但是苏棋也没什么把握找到他,单不说他一个大理寺卿,找犯人可以满世界找,但是随意寻个人绝对没有那些暗卫、探子来得方便,再者就算是专业探子出马,这个张二狗过了这么多年,怕是他父亲也认不出来他的样貌了,更可能更改了名字,除非神力相助,不然寻到的几率怕是堪比他苏棋断袖——这也不是他要咒自己,他虽然不反对白行简、百里岚一个个没事找事断了袖了,可这世上,总还是貌美如花的姑娘抱在怀里舒坦吧?否则他苏棋早跟白行简好上了,哪里轮得到夜添香? 但是苏棋不知道的是,他遇到的人,永远不会是幸运女神,而是我这个后妈,啧啧。 苏棋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愣了一下,脑子里莫名其妙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于是他忙按照客人吩咐的,包了一个甜的一个咸的烧饼过去。 年轻的客人想了想,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打开包着烧饼的白布,只咬了一口,就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正在忙着擀面的苏棋,“店家,这是你的店?” 苏棋回过头冲他笑笑,抹了抹头上的汗,指着外面的招牌道,“没,你看外面牌子就知道,我只是个伙计,不姓张的。”顺便仔细打量那个客人。 客人不过二十余岁,虽然冬天了,可他依然穿得挺单薄,玄青的衣裳,看起来是单衣,估计身子板挺结实,不然就算是为了显摆,也没有人敢在冷天里穿这么少。苏棋想到这儿,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还躺在后面危房里的张大饼,看起来也是蛮硬朗的身子,结果却挡不住病来如山倒。 我脑子是不是抽了,一个六十岁一个二十岁,能比么?苏棋这么联想完,马上自己给了自己一个鄙视的表情,可仍然忍不住提醒一句,“客人,这么冷的天,您要不要来碗热豆浆祛祛寒气?” 那客人仍在沉思,抿着唇不说话,苏棋看他有些古怪,也忍不住多看几眼,几眼下来,自己忍不住细细思索:这个人,我在哪里见到过吧…… “那,既然你不是店主,那可否那我见一见店家?”客人没有搭理他的好意,反而继续自己的问话。 苏棋愣了愣,显然对自己被无视了这个现实有些不满,随后答道,“店家病了,由我来代看这铺子,客人有什么要求么?” 那客人仍是摇摇头,“既然病了那就算了,我只想问一下,这店家可是张姓的老伯,颈上有一块褐色胎记的?” 苏棋点点头,“客人认得?” 那黑衣客人缓缓点头,“自然认得,他……是我爹,你做的烧饼的味道,和他一样。” 苏棋僵在当地,心道自己不过是想了想曹cao,居然曹cao也会到。 “我是他的儿子,你听他提起过吧?我叫……”黑衣客人顿了顿,“张二狗。”果然是因为这个名字太不适合的缘故才停顿的,苏棋腹谤,但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他天雷阵阵起来。 “当然,我从军之后受将军赏识,给我了一个名字,张远尘。”那客人淡淡道。 张!远!尘!苏棋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他眼熟——因为面前这个人不仅是张大饼的儿子,也是□□的御殿五将军中的西南将军,曾因处理西南问题得当而颇受百里岚重用,据称,这个忠臣为了家国边关安宁,已有数年不曾回京,自己当年偶然一见,不过是某年新春皇家大典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