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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把他的两只手握到一起,圈住孟侜的上半身,不让他自虐。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猫,楚淮引只见过一次。小猫应该永远是张扬活力十足的,楚淮引心中涌上莫大的愧疚,他从没想过把孟侜弄哭,分明就宠还来不及。 “本王保证,没有下次。”楚淮引温声细语地哄着小猫,拇指拭去连成一串的泪珠子,“不哭了,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当赔礼道歉,好不好?” 淮王甚至摘下了大拇指上代表北境三军的扳指,“这个给你玩。” 季炀一副见鬼的表情。 谁能告诉他战场阎罗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上一个被淮王吓哭的人下场是什么来着?总不能是抱在怀里哄? 还是如此幼稚的哄人把戏! “这个给你玩”,当人家三岁吗? 然而,孟侜靠自虐加演技飙泪,恶心感一退,立刻止住了眼泪,只余下眼角通红,就那么巧合地、被“哄”住了。 季炀:……我明天也去买个扳指,纯金的,以后哄媳妇用。 擦干泪的孟侜有点不好意思。 丢脸。 外人看来,他就是敢做不敢当,骂两句就哭。 但是这个眼泪来得正是时候,既让他逃过一劫,也掩盖了他可能的孕吐。 孟侜下手狠,手背一圈鲜艳的牙印红肿出血,大腿也淤青了一块。楚淮引挖了药膏给他抹伤口,孟侜打着哭嗝伸出手,悄悄瞒下了腿上的淤青。 孟侜手指修长莹润,没什么茧,但练武之人,也不柔弱。 楚淮引无奈道:“哭出声也不丢人,何必把自己的手当鸡腿咬。” 这个问题孟侜没法解释。 嗝。 事实证明,淮王哄人花样还是很多的,他又拿出了一根……簪子。 与孟侜他娘留给他娶媳妇的那根簪子是一对,原先落入了赌场老板的青楼相好手里,楚淮引把它拿回来了。 “这……”孟侜愣愣地接过,楚淮引这么知道这是姜瑶的? 楚淮引摸着鼻子,说:“上次在孟府,我在你床褥底下看见了一根簪子,昨日抄查赌坊,审讯时无意间看见这个,想来原本是一对,令堂把它当了。” 床|事比较……激烈,翻滚间楚淮引看到床板下的簪子也不足为奇。 床板都翻了,楚淮引说是床褥也是委婉了。 孟侜从耳朵根一路红到脖子,被衣服遮盖的肌肤也隐隐发烫。 他摩挲着这支半开半斜的碧玉荷花簪,掌心还躺着枚随着淮王出生入死的扳指,握紧又松开,古老繁复的玄文印在掌心,和生命线交织缠绕。 嘴角不自觉勾起细微的弧度,他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点异想天开的念头。 季炀看得目瞪口呆,主子到底还是强,赶紧记下来,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把戒指给淮王带回去,孟侜说:“我、我……” 茶楼下面突然一阵sao乱,一群家丁追着一个白衣俊俏公子,嘴上唤着“拦住他”,动作间却相当尊重。 季炀伸长脖子一看,有些头痛地回禀淮王:“是季翰林家的。”虽然一同姓季,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毕竟他一看见四书五经就发困。 季翰林和管嘉笙同届的状元,明目朗星,仪表堂堂,蔫儿坏。 楚淮引想起这个人,看似朝事不感兴趣,实则傲然所致,但又并非迂腐书生,坑起人不眨眼。 季炀一拍掌,“对了,属下前些日子听说,季翰林家的那位公子有了身孕。”揣着孩子还到处乱跑,不省心的样子有点熟悉。 公子? 孟侜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跟他一样?他挤到季炀身边,睁大了眼去看——果然,上蹿下跳的那位公子小腹微微隆起,周围的家丁不远不近地围着他,恨不得拿根绳子绑了回去。 “为什么抓他?”孟侜有些郁闷,街上走两步怎么了? “有了身孕自然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着。”季炀随口接到。这几天外面乱得很,谁敢放心出来溜达?这不,主子连你消失一会儿都急成啥样了。 考虑到孟侜刚刚因为这件事哭过,季炀很有眼色地不提。 “季翰林是不是外出了?”楚淮引转着扳指,朝季炀抬了抬下巴。 去把人送回去。 季翰林和那位公子的事他有所耳闻,大魏为数不多的敢直接纳男子为妻。明明感情和睦,妻子却隔三岔五出逃,不是季翰林本人请不回来。平时当作情趣也罢。最近京城不太平,官兵到处巡查兵器,随时随地就掀开一摞摞寒光闪闪的大刀,歹徒不配合就是当街械斗,非常骇人。 他看重季翰林的才能,今日抛出一个善意,若对方有心,自然会有所表示。 “是。”季炀从茶楼跃下,一个闪身挡在了白衣公子前面,“季某请公子回家。” 白衣公子跺了跺脚:“好不容易姓季的不在家,又来一个姓季的。”不服气地跟着一堆家丁回府,看似被强迫,脚步却相当从容。 孟侜心尖发凉,不想再看,因而也就错过了白衣公子离开后,一骑兵马呼啸而过,锋利的刺刀刻着专属二皇子府的标志,明晃晃地横向挥着,非常嚣张,完全不顾会不会伤到平民。 心里担心什么,眼里就会自动放大什么,孟侜此时关注不到白衣公子从容的一面,只看见了他的不情愿和不自由。 出来一会儿就要被送回去。家仆办不到,淮王还横插一手,路人侧目看热闹。 他以为楚淮引或许跟那些人不一样。他足够自信强大,不需要通过打压某一类人来稳固地位。 原来涉及群体共同利益,淮王也不能免俗。 “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我是想问,今天初几来着。” “初十。” 和孟槐菡春风一度的青楼打手名为王大富,十二会去孟家下聘。孟侜估计着孟家快对他下手了,毕竟死人不用成亲。 孟侜这次学乖了,举手问楚淮引可不可以去王大富家。 我就看看。 不动手。 小猫脸颊还挂着未尽的泪意,睫毛湿漉漉,委屈地粘在一起,嘶哑着声音请求,谁敢不答应呢? 所向披靡的淮王不敢。 楚淮引和他一起去。 还未到王大富门口,楚淮引突然抱起孟侜飞上一棵树,孟侜吓了一跳,一站稳就要把楚淮引勒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别动,有人。” 一个小厮鬼鬼祟祟地偷溜进王大富家,没一会儿就离开。王大富即将取得美娇娘,到处炫耀要和左相攀亲,每天喝得醉丁丁,他推开房门,拎起水壶倒水,没注意脚底踩到的白色粉末。 “来巧了。” 楚淮引摸出一枚暗器打掉对方的水壶,王大富猛地警醒,他前几天差点被推进河里死掉,心里有所警觉,最近看似喝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