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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当时不在车上。据他的口供来讲,那天他把车停在路边卸货,钥匙没拔,但是应该是换了p档,拉了手刹的。回来一看,车子已经从坡上冲下去了。” 陈洵问道:“有人趁司机不在拉了手刹,发动了车子吗?” “不知道。”魏沉风回答,“但是事后调查,集装箱的手刹的确是放下的。” “行吧,我帮你们查查。”陈洵听完有些愤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也太嚣张了。” 俞林和魏沉风向陈洵道了谢,虽然陈洵依旧不满两人的关系,但好歹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喜怒于色。 三人最终心平气和地吃完了这顿饭,道别了陈洵,俞林和魏沉风并排走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 “打车回去?”魏沉风问道。 俞林把口袋里的纸条拿出来,在魏沉风眼前晃了晃:“你忘了刚刚有人撞了我的车?” “哦对,还真忘了。”魏沉风夺过纸条,就着灯光看清了纸上的地址,“还好,不远。就当散步走过去吧。” “行。” 两个人看似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俞林在前,魏沉风在后,中间若有若无的距离,若是稍加注意,一眼就能让人感到他们之间不一样的关系。 这个季节天暗的很晚,七点半的天空才稍稍有些变暗。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商业中心,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的人,多数是吃完饭出来逛街的,人们很喜欢在夏天的夜晚跑到大型商场里乘凉。女人牵着孩子,男人搂着女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走在路上,孩子的脸上笑出了酒窝。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俞林在一条老弄堂门口停了下来。 “是这里吗?”他皱着眉向里面望了望,弄堂里面尽是还未收掉的,居民挂着晾的衣服。 “好像是。”魏沉风也不知怎么评论,没想到撞了他们车的那个人,居然还住在这么“复古”的地方。 魏沉风又拿出纸对了一遍,终是说道:“进去找找吧。” 这片居民区有些大,而弄堂多是四通八达的,从这头去进去,绕着绕着,说不定就能从很远的另一个地方出来。两人在弄堂里摸索了好一会,终于在比较靠西的地方找到了纸条上的地址。 俞林走上前去,轻轻叩了两下门。 没有反应。 他又继续敲了五六下。 还是没有反应。 “靠重滴,宜尼嘟伐大好(敲重点,他耳朵不大好)。”这时,对面门的大爷探出了头对俞林说道。 俞林说了声“谢谢”,便开始用力敲起门来。 果不其然,又敲了六七下之后,屋内终于有了动静。门的隔音不大好,里面的男人喊了一句“来了”之后,似乎是在找自己的鞋子,又悉悉索索好一会才出来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俞林和屋里的人对上了眼,他们都愣了好一会,一瞬间大脑有些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俞林问。 “俞冬的哥哥?”屋内的男人开口说道。 什么情况? 魏沉风旁边看得一脸懵逼,看着怔在原地的两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人的确很眼熟。 半晌,魏沉风突然想起来为什么那人会冒出“俞冬的哥哥”五个字:“你是不是那个!” “哪个?”俞林问。 “就那天我和你一起去福利院遇到的那个小子!”魏沉风说。 俞林顺着魏沉风的思路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对着俞冬大喊了几句“怪胎”。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人,慢慢在脑中回忆,最后慢悠悠地道出了他的名字:“谢安?” 谢安挠了挠头,说了声“是”,立马把俞林和魏沉风请进了屋。屋子很小,最里边放的一张床就已经占据了大半空间, 屋里的灯光很昏暗,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们要喝什么吗?”谢安扭头问了一句。 俞林说:“白开水吧。” 谢安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玻璃杯,提起热水壶往里面倒满了水。他把杯子放在俞林和魏沉风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则坐到了不远处的床上。 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咯吱”、“咯吱”的响着。 谢安问道:“俞冬......哥,你们怎么来了?” 俞林拿出纸条放到桌上:“这纸你留的?” 谢安把头探过去一看,身子忽然一抖:“俞冬哥......那是你的车?” “我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撞你车的!”谢安立马起身给俞林鞠了一躬,深表歉意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离开的,我真的是时间来不及了!” “你坐下。”这时,旁边的魏沉风忽然开口道,“别那么害怕,他又不会把你吃了。” 其实谢安从心底里还是有点惧怕俞林的,他和俞林只见过一次面,就那一次,已经给俞林留下了足够不好的印象。 他慢慢坐了下来,低着头,斜着眼偷看俞林的表情。 俞林没有回应谢安,反而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已经十八岁了。” 谢安由于先天性的耳疾,一直未被人领养,而年满十八,就说明已经成年,福利院也没有继续抚养他的义务了。 “出来多久了?” “三四个月吧。”谢安如实回答,“我身份证上写的出生日期是四月底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又没文凭,也没啥一技之长。”谢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现在在送外卖,公司给了一辆电动车。之前之所以不小心撞了你的车匆匆离开,是因为有个顾客的外卖时间快到了,不好意思啊,俞冬哥。” “院长没有跟你说你们也是可以去读大学的吗?”俞林又问。 “说了,但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会读书的料。我想出来自己闯一闯。”谢安说的时候眼泪似乎充满了光,“我走的时候院长还给我偷偷塞了好大一笔钱,三千块,都够我半年的伙食费了。” 俞林“哦”了一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讨论他车子的问题。 “对了,俞冬哥。以前......是我不懂事,请你帮我跟俞冬道个歉。”谢安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从前在福利院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到了社会,谢安才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是多么重要。 刚开始送外卖的时候,由于对这里路况的不熟悉和对这个行业的陌生,他经常送外卖迟到,结果遭到了好几位顾客的恶言相对和投诉。 一开始,他还会在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到后来,他也看开了,不平等是这个社会最本来的面貌,他要做的就是从底层开始往上爬去。 “嗯。” 俞林答应了谢安的请求,刚想着怎么和谢安岔开修车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