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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红色长戟忽然挡在了洛书面前!那长戟圆转如轮,火焰与戟身碰撞的一刹那,仿佛滴水汇入汪洋般被吸收掉了。 夜羽怔住。脸上第一次有了剧烈的变化。 他不可能认不出那柄长戟的。 ——红莲双戟。正是扁鹊的武器。 武器对于武将来说,可谓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是他们的左膀右臂。他们断不会将武器离手的。 ——现在这柄红莲双戟出现在这里,又代表什么? “你这混蛋……把扁鹊?” “不错,你的同伴已经死了。” 画舫剧烈地摇晃起来,激荡湖面也泛起层层浪花。 夜羽双眸血染,杀气已逼人眉睫。 洛书还是定定地看着夜羽。 他当然能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杀气。 他看着夜羽的灵气不断喷涌而出,形成气的涡旋。一头乌黑的长发仿佛燃烧一样变得通红,就像那火凤的翅羽,美得炫目。 现在他脑中只想到一件事—— 不能殃及到莲姬城的城民! 他仰天大喊:“雁翎!隋风!” 天空忽然飘来两道剑光,剑上站着两名道子。他们双手掐诀,口中振振有词,只听二人同喝一声:“疾!”红水阵显形,将画舫包覆。霎时强光大盛,刺到睁不开眼。待光芒消退后,夜羽和洛书的身影已不见了。 红水阵也随着他们一起消失。 这种法阵会制造异空间,将人囚于其中,阵法不破,就无法回归现实世界。 雁翎、隋风继续布阵,玄王脚下立时生成一蓝一紫两道法阵,圆转叠加。阵中咒符闪闪,附着在光华之上。 “「封魔阵」、「沉水润心」。先是封住余的灵力,然后增幅自身水属性法术强度么?” 二人御剑,高度稍降下来一些,正好是他们出手的最佳距离。 “你这妖怪,见识不俗嘛。” “即便被你识破,在这汪洋水势之中你根本无计可施。受死吧!” “……原来如此,扁鹊就是这样输的。” 声音虽平静,但玄王亦是忿然作色,只是表现得不似夜羽那般激烈。 幽冥界的每一位武将,都已做好视死如归的觉悟。胜败乃兵家常事,怨不得人。可扁鹊毕竟是他的子民,子民被异族杀害,作为君王他不可能毫无感觉。 两名道子已准备施展最强的水系仙术来一招致胜。 就在这时,让他们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湖水、法阵的双重增幅下,他们的致命一击竟然无法伤到对方分毫。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法阵中的人好像抬了抬手,汹涌的奔流便如蒸发一样消失掉了。 画舫静静地停在水中,竟然连一点动荡都没有。 “不、不可能!”雁翎的嗓门大了起来,也是无可厚非。 他们所施展的仙术,完全可以让莲姬城被水淹没。 玄王用唾弃般的口吻道:“无法认清实力差距,以卵击石,真是愚蠢。” 虽然「封魔阵」大幅抑制,但还是没有到不能行动的程度。然而玄王想采取更为高效的方法。 随着一声弹指,他解除了给自己下的那道禁制。 玄王的身上立时放射出排山倒海的灵力气涡。 两名道子的意识突然一片空白。御剑术本是太华弟子引以为傲的法术,cao控自如有如呼吸,可现在他们已然无法维持。 他们现在终于认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世人敬仰的“太华十二仙”脸上已然满布恐惧与绝望。 玄王的声音依旧很沉静,沉静的就像此刻的源湖:“以为增幅水系便可高枕无忧?” 以为他同扁鹊一样,只通晓火属性法术?井底之蛙! 既然如此—— “那余便用火葬送你们吧。” 自湖面升起的巨大火柱将两名道子瞬间吞噬。 “那我便用火葬送掉你吧。” 同一时间,受困于红水阵的夜羽也说了这句话。 红水阵内汪洋无际,且阵中酸雨直下,碰触之人会被腐蚀的体无完肤。 夜羽却浮于水面上,安然无事。他全身被火球包覆,酸雨根本伤不到他。 水火相克,乃天地之法,然其力若微,自是无效。 洛书与夜羽经久鏖战,此时体内已无灵力积蓄。对手实在太强,他居于压倒性的劣势,遭受单方面的蹂.躏。 “哼。”夜羽嗤笑,看准时机一击必杀,火矢一举贯穿洛书的身体,胜负就此分晓。 解决掉洛书,夜羽叫出武器,将法阵空间击得粉碎。 他悬浮于画舫上空,而失去生命之火的洛书身体就这样笔直摔进源湖,沉了下去。 夜羽缓缓落在甲板上,看着玄王召唤出的汹涌火柱。 置于火柱中的两名道子已被焚烧殆尽,连同灵魂一起,一粒灰尘都不剩。 夜又恢复幽寂,星空依旧灿烂。唯独光秀始终不受侵扰,在二人的保护下睡得香甜。 ※ 太华派,曦和宫。 静坐冥想的仙人缓缓睁开眼睛。 即便相隔如此之远,那充沛可怖的灵力波动还是传到了这里,让人发寒。 “沉寂两百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玄王啊。 “这一次,不会让你如愿。” 他起身,步出宫殿。门外两名弟子迎了上来,恭恭敬敬一声:“掌门。” “速去找到其余回魂珠的下落。” 两名弟子躬身:“遵命。” ※ 两日后。 揽月楼下,洛书的遗体终于被打捞了上来。 绿衣道子们满腔愤懑,悲戚不已。 蝶舞用力握着手,指甲已刺入rou里。 她没有泪,是因为泪早已流干了。现在,就只剩下恨。 赵清婉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她身旁。 伶俐如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蝶舞无恙,是因为蝶舞奉命保护赵四爷和赵小姐,没有参与那晚的一战。 她知道,蝶舞宁可同她的师兄弟一起战死,也不愿一人苟活——虽然活着本就无错。 那晚冲天的火柱,所有莲姬城人有目共睹。 赵清婉垂下头。 洛书、雁翎、隋风的死,她也很难过。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不信,夜羽他们是罪恶滔天之人。她知道有时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何况是道听途说。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蝶舞。 湖岸边的一块巨石下,有一盏莲灯。赵清婉悄悄拾起。 她知道这是夜羽扔下的。 訾宙一家为何必须死,洛书他们又为什么被杀,她想要亲自调查清楚。 “爹,女儿想跟着蝶舞姑娘他们一齐到太华派去,拜入他们的师门。” “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入太华派?” “爹,女儿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