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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 他坐在了程耀的法拉利上,收起脸上懵逼的表情。 程耀打着方向盘,看上去有些烦躁。因为面对着波浪一样的街道,法拉利寸步难行。 底盘没法升高, 最后他只能靠着法拉利的抓地力在四十五度的斜坡上停车。 他走出车门,说:“抱歉,这次没有计划好。” 李柏舟有些新奇地听着程耀的抱歉,然后提议去坐滑板。 程耀摇摇头。最后他们只是在街上随意走了走,和未来他们一起坐在滑板上的开心快乐完全不一样。 于是回到现在的李柏舟从地上拉起程耀,问他为什么不愿意一起坐滑板。程耀说他当时不习惯玩得那么疯。 毕竟在路中央坐下来滑滑板什么的,的确和他当时的精英贵公子范不太搭。 “那现在呢?”李柏舟问。 “现在肯定要和男朋友一起啊!”程耀露出一个笑容。 滑滑板和轮滑鞋,这两样东西李柏舟小时候很喜欢。他以前经常在市政府前的广场上去玩。 旧金山的市政厅前面则是一大片的草坪。 程耀晒太阳,李柏舟喂鸽子。 李柏舟总想撒一把在程耀的身上,但程耀表示他会反杀。最终他们一起躺在了草坪上,直到看见小狗在草坪上撒尿他们才连忙起来。 “这是单身狗的报复。”李柏舟不敢去想象刚才躺过的草坪是什么味道。 程耀则给了李柏舟一个不怎么香的吻,说:“让报复来得更猛烈些吧。” 于是他们就被狗追了。 李柏舟逃着逃着,回头一看,在身后的程耀消失了,再回头一看,程耀正站在树荫底下,两手插着口袋。 他像是在躲避着阳光,与尘世。 爱情就该把这样的人一脚踢进金黄柔软的阳光里头去。 李柏舟绕到他身后,给了他一脚。 程耀先是有些吃惊——他这个时候还会为李柏舟突然的逗比举动感到吃惊,然后就是日后李柏舟熟悉的无奈。 他站稳在阳光底下,接过李柏舟手里的东西开始喂鸽子。 鸽子们在他脚边围成了一个圈。他笑了一下,说:“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回到现在的李柏舟停住脚步,被后面的程耀扑倒在地。 青草与阳光,嗯,或许还有点狗味,李柏舟说:“真有意思——给我起来!” 然后,他们去坐旋转木马。 这可不是李柏舟想去坐的,是程耀说是要弥补上次的遗憾的。 程耀硬是要挤上同一个马,被李柏舟拿屁股怼了下去。程耀就只好坐在了前面的马上,反着坐,面对着李柏舟。 他脸上的笑容令人动容,然而只是一眨眼,程耀就消失了。 李柏舟抱着马头,转头,在设施外找到了程耀。 旋转木马亮起黄色的灯光,如梦似幻。静静站在游乐设施之外的程耀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李柏舟,温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居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漠和孤寂。 李柏舟问他:“你坐过旋转木马吗?” 程耀出乎李柏舟意料地点点头,说:“我小时候能坐一天。” 李柏舟还以为是那种电视剧里的豪门大少爷从小缺少爱的关怀没去过游乐场什么的呢。 他指了指前面空着的一个位置,示意程耀一起坐。 程耀只是淡淡说:“你玩得开心就好。” 李柏舟感觉这个时候的程耀和他已经挺陌生的了。 再回到现在看着反坐木马的程耀,李柏舟只好念诗:“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笑如疯。” 在旅行的倒数第二天,李柏舟和程耀去了卡斯特罗街——一个散发自由气息的街道,玫国最大的同性恋社区。 在街上,随处可见彩虹旗。同性恋、双性恋等等在这里得到最大的包容。 他们牵着手一起踩过脚下彩虹色的斑马线,然后对对面全.裸的男男女女报以礼貌的惊奇。 程耀在印着彩虹的电线杆下,亲了亲李柏舟的眼角。 李柏舟说:“我们不如靠爱发电吧。” 程耀说:“那整个加州都不会停电了。” 这个时候的程耀sao话简直对答如流。 但过去的程耀着实是个陌生人了。 他们以前没有来过卡斯特罗街,于是李柏舟回到过去时没有在卡斯特罗街,而是在一段长长的艺术阶梯上。据程耀所说他们这次是恰好遇见。 李柏舟刚刚还在和程耀吻你吻我甜甜蜜蜜,这回儿却要面对一个淡漠却又克制的程家少爷。 程耀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衫,刘海垂在白皙的肌肤上,整个人莫名散发着艺术家一般忧郁又高贵的气息。 李柏舟一个人走了好多层台阶,他就不紧不慢地往下走,眼神偶尔投到李柏舟身上。 去你的忧郁又高贵! 李柏舟心想是谁在装比,然后噔噔噔几步将程耀从台阶上拉下来。 程耀猝不及防之下撞到李柏舟身上。 他稳住身形,看向李柏舟的目光有点疑惑和吃惊。 面对李柏舟的saocao作,他没有流露出后来会露出的那种无奈的表情,相反,他看了一眼被李柏舟抓着的手臂。 兴许是不习惯这样有点“冒犯”的碰触,他微微皱起了眉,直到李柏舟说“朋友是要这样玩的”,他的眼里才冒出点笑意。 然后他抿着唇,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轻声说:“那就一起玩吧。” 李柏舟在心里说:恋人也是这样玩的。 程耀低头想了想,反抓住了李柏舟的手臂。 抓在手臂上的力量是真实的、是微微颤动的。 像某种突如其来的心情与情愫。 下一秒,也分不清是李柏舟带着程耀还是程耀带着李柏舟,两个人往下跑去。 其实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但李柏舟并不惧怕摔倒,因为他知道,不会疼的。 ——他可以在疼的一瞬间回去哈哈哈哈哈! 哦不是不是,他可是武术大师,摔不了的。 他们在最后一个台阶下停住,程耀闭了闭眼睛,说:“下雨了。” 李柏舟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程耀的车,看来他没有开车过来。 他们站上了一辆铛铛车。 铛铛车很可爱很复古,但位置太少,他们只能抓着栏杆,半个身体露在外面。 从车顶流下的雨水打湿了衣服和皮肤。李柏舟眯着眼睛,看着世界顷刻间倾盆大雨。 “你冷吗。”程耀有点模糊又有点低沉的声音响起。 李柏舟只穿了一件短袖,但程耀也不过穿了一件衬衫。 他回头看见程耀的刘海湿漉漉地垂在额头上,白色的衬衣也有点透明—— 他的心里一跳,忽然间想到了那次在商业街。 不同的场景,不同但或许有点相似的心情,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