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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的简宁回来了,抬脚将门关上,望着紧闭的内室,小声地问,“你小心人祖孙情深,到时候把你这个养父给踢了,”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叶修谨收起方才的神伤,“我家末末可不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她是不会不要我的,”笑的像个宠溺孩子的慈父,一脸的自豪和信任。“你确定?”哼笑一声,简宁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是不是,你说的不算,得问问你那大外甥,他可比没你这份自信心,”“你说惜文?”叶修谨挑眉,食指点着茶杯,轻笑着说,“要说这孩子也确实不错,模样、人品、行事、待人处世,都没的说,吃的了苦,受得起累,稳重、大气、有头脑,若好好磨砺一番,作为不输你我,只可惜----”说到这,眉头一皱。“只可惜他跟你一样动情太早,”简宁给自己沏了杯春茶,接过话茬道,“这男人啊,若先得江山,再求美人,是福;若先遇美人,再拼江山,则是祸!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少年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尤其这太平盛世,英雄本就缺乏磨砺、挫折,再加上这美人纠缠、绊身,更是英雄气短,只贪得软香在怀!”说道兴致,摇头晃脑,惹得叶修谨哭笑不得,“滚,”飞起一脚,砸向他的腿弯处。“叶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提醒你,你这外甥怕是不甘愿只当你外甥,人家冲的是你女婿的位置,”侧身,简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嘴撕开,衔出一根,点燃,夹在手中,“而你家老爷子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行了,你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老爷子那点心思?”叶修谨烦躁地摆了下手,倾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给我点根,”踢了下好友的小腿,后仰,靠睡在沙发背上。“我没当你是傻子,我只怕你自欺欺人,故意装傻不知,”斜睨了眼身旁的好友,简宁抬手将吸了两口的烟递了过去。叶修谨接过烟,啜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眼睛眯起,转移话题道,“裴家的案子月底就要开庭受审了,你想到办法让裴扬松口了吗?”简宁摇头,“裴扬是打定主意跟咱们杠下去了,米芾不来,他便什么都不说,”“以他父子三人的命做交换也不行?”“他说了,除了亲眼见到米芾,否则,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他倒是个痴情种,为了见米芾,用两亿美金做耳,”冷笑一声,叶修谨狠狠地吸了口烟,“连自己父母、同胞的性命都不顾,真是够冷血无情的,怪不得,短短几年时间,就捞了这么多钱,”抚额,眼眸中憎恶、嫉恨难掩,“也是,能干出逼迫妻子吸毒,监禁小舅子长达两年变态行径的人,还指望他顾念亲情?”起身,走向窗前,深呼吸,缓解自己体内的怒气。简宁起身,跟了过去,“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干脆告诉他,米芾已经去世的消息?”按熄烟头,弹出窗外,看着那白色的烟屁股在黑夜里消失,叶修谨说,“现在告诉他也没用,且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他相信了,你觉得他能将留给米芾的钱留给别人吗?这些年,他贩毒、走私军火、倒卖文物----无非就是想捞些钱给米芾,你现在告诉他米芾死了,只怕他更不会将钱拿出来,怕是要让那些钱给他们陪葬?”简宁沉默了,的确,这是裴扬那疯子能干出的事。日记门...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而且这首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发,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发诡异。“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