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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君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浴血似的红衣在碧绿竹林中一闪而逝。萧观止定定看着一地残骸,突然感到莫名的心悸。 “萧大哥,他是什么人?” “他是,他是……” 段轻君松开了他,难堪地转过脸。 “我以为我与萧大哥心意相通,原来,”他自嘲一笑,“是轻君自作多情了。” 明明伤了心,却还故作淡然的模样,萧观止又想起那个梦中的影子。他执起段轻君的手。 “我心悦于你。不是自作多情。” “那他是谁?” “他,从前与我有些牵扯,只是如今,我心里只有轻君。” 段轻君雪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睫毛轻颤。 “我相信萧大哥。只是那人似乎,仍余情未了。” 萧观止注视着对方单薄秀致的侧脸,低声道:“我会跟他说清楚。” 18、 在新欢面前夸下海口,到旧爱门前又畏畏缩缩。萧观止踱来踱去,半天一个侍女出来,道林公子请楼主进去。 萧观止生怕林夙兮再像上回那样哭一场,谁知对方这次只是红着眼眶,眼中却干干的,一滴泪也无。 “楼主认识他多久了?是怎么认识的?这些天楼主不在时,都是和他在一起么?” 萧观止叹了一口气,“这不重要,阿夙——” 林夙兮像被这个称呼烫到了,整个人缩了一下,却仍固执追问。 “这很重要。还是说,楼主连死都不肯让我死得明白?” 萧观止无奈,只得说了。林夙兮越听,手越握得死紧。 “楼主喜欢他?真的喜欢?有多喜欢?” “是,我喜欢他,非常喜欢,他整个人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你睡他了吗?” 什么?萧观止张口结舌。 “还没睡么?”林夙兮冷笑,“是你不想睡,还是他不让你睡?都没睡过,你怎么就知道他整个人你都喜欢?” 这太过放肆了。萧观止想让他住口,却突然被拿住了要害。 “楼主不如先试试我。” 纤长灵活的五指熟练地挑弄,萧观止脑子里的血刷刷往下半身冲,稀里糊涂就跟人滚做一团。理智还在时他威胁林夙兮,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最恨被人强迫。林夙兮说我知道,语气毫不在意。 你反正也不喜欢我了,我管你恨不恨。 他长发漆黑如墨,雪白的肌肤好像散发着柔光,眼波流转间艳色灼人,湿热的舌尖舔过男人健硕的胸膛。萧观止脑子里那根弦啪的一声就烧断了。 林夙兮洁白无瑕的胸口有一道细细的血色瘢痕,萧观止刚看见的时候含含糊糊问怎么弄的,林夙兮哭兮兮地娇嗔,还不是为了救你,我命都差点没了你却都忘了。萧观止舔过那道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小伤痕,好笑地想这就是小男宠作威作福、有恃无恐的倚仗么? 可恨,欠收拾。 然后小男宠就被收拾了645字。 19、 萧观止是被林夙兮给烧醒的,心急火燎的叫人找大夫,大夫很快来了,附赠听说林公子病了纷纷过来探望的一众人士。 看见了林公子是怎么个病法,左右护法脸色古怪,花堂主直接啐了自家楼主一口,禽兽。 绿珠楼送来几样东西,吃的抹的还有……含的,自然不是含在嘴里。白露生贴心地写了详细用法,把萧观止看得有一阵热血上头。 20、 林夙兮足足到天黑才醒。萧观止赶紧凑过去问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难受。 林夙兮浑身都难受。一口气喝了三盏茶才说得出话,嗓音嘶哑。 “楼主?” “是我。” “你还好么?” 嗯?这问话反了吧?我有什么不好的? 林夙兮顿了顿:“你没去找段公子?” 这就很尴尬了。萧观止期期艾:“这不是,你,毕竟是…… ” “是我自找的,与楼主无关。” 林夙兮突然大方懂事起来,萧观止很不习惯,听听说的叫什么话,与我无关,那干得你软成一滩水的是谁? 这还不够,林夙兮甚至赶起人来。 “楼主去竹里馆吧,不必勉强留在我这里。” 他语气恹恹的,洗尽铅华的脸庞清俊优雅,眼角眉梢偏又带着被充分滋润过的春情,比平时故作妖娆的媚态胜出不知几许。萧观止看在眼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他自诩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非滥情,信誓旦旦说心悦段轻君,却不过一夕的rou体欢愉,就又对着林夙兮情生意动。 林夙兮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对素面朝天颇不习惯,也不再搭理萧观止,把被子提上来盖住脸,又要睡了。 萧观止叹了口气,吩咐人送碗清粥来,又嘱咐林夙兮吃了粥再睡,才满腹心事的走了。 21、 萧观止这几天没去见林夙兮,也没出去找段轻君。他难得老老实实待在楼中,属下抓住机会把积压的事务都送到他面前。他抓着一份文书就开始烦躁,自已虽然是个连男宠都镇不住的楼主,可还不至于连马场公母马比例失衡小马驹产量不足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吧? 属下被发作了一通,也是有苦说不出,林公子说了要让楼主忙得无暇他顾,可腿毕竟长在萧观止身上,他真要出去谁拦得住? 萧观止扔了文书大步出门。逃避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不论如何,他得给段轻君一个交代。 22、 段轻君见到林夙兮,丝毫不意外,假惺惺笑道:“林大总管,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撒岩,你到雒城来干什么?” “大总管冰雪聪明的人,连这都看不出来吗?”段轻君故作惊诧:“我自然是——来帮大总管的忙呀。” 林夙兮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臭虫,段轻君不以为忤,反倒更加得意洋洋。 “大总管可真豁得出去,把自己弄成这幅不男不女的模样,不就是怕萧楼主再对你动心么?可你又舍不得走得远远的,还给自己安了个男宠身份,这么当断不断的,啧啧,真叫人看不过去。所以呀,我来帮你让萧楼主移情别恋,彻底绝了牵情丝复发的可能性,怎么样?大总管不必太谢我,谁叫咱们,可是仇深似海的交情哪。” 林夙兮冷冷道:“你jiejie是咎由自取。” “是呀,谁叫她痴心妄想喜欢上了萧楼主呢?” 段轻君怨毒一笑。他阿姐那萝对萧观止一见倾心,却被狠狠拒绝,一怒之下在对方身上种下了牵情丝。那本是蛊女用来控制情郎的一种情蛊,被种下子蛊的人会痛不欲生,唯有同身怀母蛊之人交合才可缓解,而一旦交合,子蛊便从此为母蛊所制,中蛊之人亦会对身怀母蛊之人死心塌地、言听计从。